完了,‘老朋友’又来了。
将将忆起今天起榻没服药石,最近‘老朋友’拜访频率越来越频繁,雄耐医者曾苦口婆心叮咛切记保持情绪稳定、切莫大起大落、过分激动等等,真是的,又抛之脑后了。
王子见状,连忙蹲下拍拍我背梁,柔切问“你怎么样,老朋友又来了?”
我微微踌躇咬着牙,在显得不太痛苦之际赶快回答“没事,倒是经常这样,我刚刚情绪激动了,都怪我那个娘亲在暴风雨之时生下我又不会照顾。”
说话缝隙,目光来回扫视,现在日头猛烈,四周亮堂堂的,有不少闲杂人等进进出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这马脸上亦红晕朵朵,总是不住雄眸四周瞥,显得十分紧张不自然,可是成双成对造成的后果。
他把马儿脸蛋一靠,靠近我耳边低语“去海洋别苑吧,不远。”
我点头。
于是乎,他表演术法之中的基本功——腾云驾雾,不多时,抵达目的地。
……
夏阳将我领进别苑后,二话不说把床铺被褥让出,有了这个白马王子悉心照顾和精心陪伴,很快‘老朋友’便扣门而去,藏身被窝之下探出笑脸与他对望。
眼睹他容颜,耳闻他搭讪“你怎样了,好点没?”
我窝在被褥里小鸟依人地答复“已经好多了,你会介意看到的一切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久久的沉默不语,我万般滋味上心头,真担心日后会成为他的包袱。
娘亲生产时遇狂风暴雨从而照料不当这事已人尽皆知,所以我身体羸弱也人尽皆知。
但他们唯一不知的是……
这事既鲜为人知,不提也罢。
我文静软弱的性格中略带几分刁蛮任性、怨天尤人,皆因为独女娇惯的后果,常常埋怨娘亲把我带到尘世间来受苦,而她也是一脸无奈有苦难言。
终有一天,她不妨多让道理斑驳地说,只怪你的命不好天生如此,我这样又该去埋怨谁,是不是把责任推到外婆身上,如此恶性循环,何时是个头。
每次闹腾多数都是我尊老爱幼,娘亲这个人,一旦绕起舌来只要有人在旁边起哄便没完没了,唯有噎声扮尊老,免得落个为老不尊下场。
这时被褥上升至胸前一寸,看一眼,原来是白马王子动手在拉,他见我不言不语、眼神恹恹,便道“快休息吧……”
我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当那花雨落满天,红尘滚滚如云烟,前生债与今生缘,忆起往事只需一瞬间,脑中景象千千万,仿如前生所经历,时而落英缤纷,时而车马慢。
小姑娘直径而行不回头,小男娃擦肩而过,只因看了她一眼,就已确定她容颜,那时候因匆忙,自别后便无期。
可怎知,一年后,又相逢,才知这次再会却是前世积下的缘。
小少年与一人打架较量斗狠却遭到了偷袭,眼看银剑尖已往胸膛猛刺,小姑娘跑过来将身躯拦在他跟前。
这一剑,狠狠刺进小姑娘胸膛。
瞬间,小姑娘血流不止,最后在小少年怀里不舍离世。
他为她做了衣冠冢,在此守了一天一夜。
“啊~”我惶恐地尖叫一声。
双目睁开,幸好是梦一场,那画面却如此的真实,印含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我手微抬,不经意划过脸部天堂处,感到阵阵润意漫掌心,手一放,睹到掌心满是大水珠袭小水珠。
深呼吸,脑袋一片清明。
微转颜,那匹白马王子在抚琴,一声声一阵阵优美琴音跑过耳廊,极为撩心房。
这是为我作的么,听起来沁人心脾让人耳目一新,心情豁然开朗、心旷神怡。
见他久久的专心致志,应是还未知我已醒来,肉体外,有他寸步不离陪伴,于肉里,有他优美琴音陪伴,里外陪伴两不误。
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
弹指一挥间,他仿佛感到我醒来的气息,便弃琴直奔榻边“怎么样,休息这么久感觉好点吗?”
我点头示意,后带愧疚之意“我这个样子,老朋友时不时会登门拜访真烦人。”
他倒是露一个甜蜜的笑容,轻抚我头颅“没事,我明白。”
他眼神里含有黯然神伤,眼前恍然一团极柔和的光,我全然清醒了。
……
眼皮底下清晨帷幕悄然拉开,次日悄然而至,天际的那头刚划过一道光,周围还是以阴暗为主。
海洋别苑。
一个身影若隐若现杵在窗橱。
我透过帐子仔细看,是咯咯鸡姑娘。
她双脚交叉而立,一袭清纯长裙盖过皓白的双膝,精神饱和,唇角微翘,一把长发顺肩泄下,再为之增添几抹少女的清纯。
年轻的姑娘家嘛,就应该有这个范儿。
她只身杵于门槛外,似在侯人。
这时,夏阳从内怏怏而出,看到她怪诞加几分冷酷问“你怎么会在这?”
鸡姑娘眼锋来回扫视两番,见四下无人,便说“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
白马王子心下特特的大感不耐烦,她能有什么话要说,岂不又是那些八卦,其实自己真的不想听,肯定又是些挑拨离间的话,但念在往日情分,算了,还是听听她要说些什么。
夏阳漫不经心把左腿向前移了两寸有余,蹁跹的白衣迎风飘扬,满心的不在乎地说“你到底有何事,你想说什么?”
这匹马少年吊儿郎当的表情逃不过他眼前这位耳聪目明姑娘的眸子,她便直截了当“看样子你对我要说的话并不感兴趣。”
旁边白衣少年郎公子哥儿神色有变,把十指紧扣,沉沉道“有什么就赶快说,我听着。”
姑娘先是欲言又止轻叹一回,似乎为自己加油打气,好个瞬间才道“景怡没有告诉你吧,我要告诉你一个关于她的秘密,那天她和畜牧场那批仙友外出采畜了。”
少年郎摸摸下巴,滑稽道“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事呀,她早就告诉我了。”
姑娘惊讶之余不知哪门子勇气给的往下扯“什么,她告诉你了?……”
讶完之后,她又眸子闪烁,把未完之话再继续“这个她当然说,但她定没告诉你是和谁去的,这个让我来告诉你吧,她是和遂溪一起去的,怎样,这个她应该没告诉你吧?”
少年原来半躬身的腰突地变得笔直起来,满目不可置信地瞪着姑娘,问“什么,她是跟遂溪一起去的?”
瞬间,他若有所思,思了未几平静还言“不止跟他去的,还有场内几名好友也一起去的。”
姑娘似笑非笑,无奈摇头,道“你还真是够慷慨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她为什么要骗你和其他四仙友一起去,却不告诉你和遂溪一起去,其中意思……”
姑娘的话语引起少年郎思绪千千万万,他陷进深深沉思状态。
不得不说,最近发生的每一桩事都匪夷所思,譬如刚不久得知景怡的血竟能与兽界之主血融合在一起,莫非她与兽界有着鲜为人知的秘密,还有这一趟,为什么不实话实说,这当中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却勾起他满满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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