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岩奇观
(文史知识补遗)
燕子岩,又叫麻雀岩,班竹坡。位于县城西34里,为荣昌、隆昌的交界处。主峰海拔666米,是我县乐观山脉的最高峰。附近有“燕岩凌飞”、“猪石奇岩”、“三石屹立”等奇景。燕子岩位于最高山顶。山顶平坦,岩间有群燕栖息。北侧岩石陡峭,有一巨石突出岩畔丈许,形如飞燕。四望浅丘如画,山水田园尽收眼底。从西侧上山,在路旁有一巨石,形似荣昌白猪体形,浑然天成,人呼“猪石岩”。有不少善男信女向其拈香化纸;北望后山,形如睡狮。山脚俯伏小山五座,齐奔三块巨石,群众呼为“五马归槽”。传说这三块巨石是唐代时,仙人为了拯救黎民免遭水淹,从河中运到山巅的,故民间视之如神。其实它只是长石石英岩,硬度极高,经大自然长期风化削蚀,遗留下来的自然景观。附近遍种青松,葱茏蔽日;近处幽兰盛开,浓香扑鼻。松涛霍霍,令人心旷神怡。
唐代,这里曾经是保卫昌州的军事隘口,留下了许多动人的故事。
第十四章 三觅花踪
父亲向子荣经常见女儿望着海棠花盆出神,心中既心疼又担心,对妻子说:“夫人,你看见没有,这丫头有问题呀,总望着花盆出神,叫她也不搭理我。”
向夫人说:“总是没有听见嘛,人都有走神的时候。不过,自从秦师母来提亲后,这丫头真还变了许多了,话也少了,也不爱出去疯疯打打的了,成熟多了。”
向子荣说:“真的成熟了,这是好事呀。我们大人也少操许多心。”
向夫人说:“好是好,但我又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病倒,我们又不允许她去罗汉寺找她表哥玩,有些话她只能埋在心头自己琢磨了。”
向子荣说:“为了彩华的前途,只有委屈一下自己的亲闺女了。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出一趟远门,有时间好好跟三喜谈谈,有什么心事忍着,不要去打扰表哥。”
向夫人说:“再忙也要吃了饭才去呀!三喜,快回来摆饭吃,你爹要出远门。”
君香从织布机上下来,说:“夫人,让我来!小姐,吃饭啦!”
向海棠心事重重,对着海棠花沉吟不已,听君香招呼她,回答道:“喔,听见了,马上就来!”人却站着不动。
君香见向海棠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便跑拢来喊道:“小姐,吃饭了!”
向海棠说:“别打岔,我想起起来了,君香,你听,这样好不好?一花迎来万花香,最香数我香海棠。香气飘到大雁池,送给表哥读书郎。郁香伴你有精神,夜半苦读好文章。粗茶淡饭要吃好,千里赶考身体壮。”
君香说:“好了,好了,你的愿也许了,心也交了,现在该你吃饭了。”
向海棠说:“这花开得真香真艳,我表哥一定能像这花红一样红,考上头名大状元。”
君香只好满口应承:“能考上,一定能考上,好,吃饭,吃饭,腻身体好了才能当状元夫人。”
向子荣很快吃了饭,对女儿说:“我看你快成花痴了,成天站在那里看呀看呀,没完没了了。”
向海棠说:“爹,我不是花痴,我是花诗,专门为香海棠作诗。”
向子荣说:“你这么喜欢作诗,前次浣花夫人来,你为什么不求她帮帮忙,你去成都拜诗圣杜子美为师,他俩可是好诗友呀!”
向海棠说:“我在马上对她说了,她说,诗圣已经离开成都回河南老家去了。爹,你听,这是诗圣离开时写的一首诗。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向子荣恨恨地说:“可恨安史之乱,把咱诗圣害苦了。可他还在忧国忧民。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皆欢颜。咱们昌州可不能再生大乱呀!”说罢,急匆匆出门去了。
黄昏时,君香准备给海棠树浇水,突然发现海棠树不见了,花盆摔在地上已经粉碎,泥土四散。不禁大喊起来:“小姐,小姐,不好了,开来看呀!”
向海棠正在织麻布,听君香悲愤的喊叫,放下梭子,跑出了门来,问道:“君香,出了什么事?”
君香哭道:“小姐,咱们的海棠树不见了!”
向海棠见了摔碎的花盆,惊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谁偷走了我们的香海棠?”说着,便伤心地哭起来。
这时,唐子同从外面兴匆匆走了进来,手中提了一个花盆。对向海棠说:“海棠妹妹,我去隆桥驿办事,路过濑波山窑场时,给你买了一个花盆,你那个花盆太小了。”
向海棠伤感而着急地说:“再大的盆也没有用了,我的香海棠不见了。”
唐子同见了地上一地的碎片与泥土,不安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君香说:“我们也不知道,刚刚才发现的。唐县令,别人都夸你是你狄仁杰第二,看看这香海棠是谁偷去了?看把我小姐气得,气得什么似地。”
唐子同笑着说:“二位小姐别着急,让我先看看现场,只要有点点蜘丝马迹,我也能知道香海棠的下落。”他一边观察地上的痕迹,一边问:“你们看见有马出去吗?”
君香说:“我看见龙捕头骑着马急急忙忙奔去了,好像有急事。”
唐子同说:“这就对了,我也看见他骑马朝东边去了,马背后挂着两个背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们等着,我去追赶,那海棠树一定是被背篓挂着带出去了。”
向海棠说:“那你快去追呀!”
唐子同跑步去了马厩,牵出坐骑,飞奔而去了。
果不其然,那海棠树真的是被龙德虎马背上的背篓挂走了。走了好远,龙德虎才发现,急了一身汗,可要办的事情更急,便把海棠树取下藏在了一片树丛中,准备返回时带回去。
龙德虎前脚一走,后面马上来了一个打柴的老汉,把那棵海棠树随带捆在了一起,当普通柴火挑回家去。他在前面悠闲的走着,后面唐子同追了上来,在老汉让路的瞬间,唐子同看见了那棵海棠树,急忙跳下马来,问道:“老大爷,你这棵海棠树是怎么来的?”
老汉认识唐子同,回答说:“是唐县令呀,在山上捡的,捆柴时不经意捆上了,你要就拿去吧!”
唐子同说:“快给我吧!谢谢您老人家,您做了一件大好事。”
唐子同拿上海棠树,谢过老汉,回到了州衙后院,把树栽在了花盆里,对向海棠说:“以后要看好了,这可是咱昌州的奇树奇花呀,千年难得。”
君香说:“唐县令真是断案入神呀,看龙捕头回来怎么向咱小姐交代。”
唐子同说:“先把树藏来,吓唬吓唬这个粗心的家伙。”
君香说:“好,把花盆给我!”
这番举动恰好被张超看见了,待君香前脚一走,他随后把花盆偷回了自己的住处。他要以此破案,让向海棠另眼相看自己。
再说龙德虎办完事回来,担心着海棠树,急忙去找,可找遍了树林周围也不见海棠树了。只好带着无限的悔意回去了。他要向海棠小姐道歉。但又不知道如何去讲,他知道这是一棵珍奇的树,爱情的树,是海棠小姐的希望。可由于自己一时的粗心大意,竟把这棵珍奇的爱情树给毁了,真对不起纯真的海棠小姐。
龙德虎垂头丧气地回到州衙门,向刺史向子荣交了差,来到后院,准备向向海棠认错求得原谅。他刚一进院子,迎头碰上君香,还不容得他开口,君香便劈头问道:“龙捕头,你是来认错的吧?”
龙德虎愧疚地说:“是呀,怪我太粗心大意了,把海棠小姐的海棠树给毁了,我实在对不起她,我要亲自向她道歉。”
这时向海棠从屋里走了出来,说:“君香,别为难龙大哥了。龙大哥,你别道歉了,海棠树已经找回来了,是唐县令找回来的。”
龙德虎十分感激,说:“太好了,我要去感谢唐县令。花盆可能摔破了吧,我去窑场买一个新的,重新栽上。”
向海棠说:“也不用了,唐县令给我带了一个新的回来,已经栽上了,君香,去端来给龙大哥看看 。”
“是,”君香连忙跑到柴房去端海棠树,不一会儿尖叫着跑回来了,哭喊道:“小姐,海棠树不见了!”
“什么,海棠树不见了?”向海棠着急了,说:“你藏在什么地方,怎么会不见了呢?”
君香把向海棠、龙德虎带到柴房,说:“我就放在这里的呀,怎么会不见了呢?”
向海棠很着急,说“这就奇怪了,君香,你记错没有?”
君香说:“没有,这么短的时间,我怎么会忘了呢。”
龙德虎说:“一定是有人偷去了。”
君香说:“偷花干什么,不能吃,不能用,那只是我家小姐的心爱之物。”
向海棠着急起来,说:“这如何是好,我,我怎么对得起……”
这时张超来了,煞有介事地问:“海棠,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向海棠和君香都不想理睬他,没有吭声,龙德虎说:“海棠小姐的海棠树被人偷走了,这可是……”
向海棠急忙打断龙德虎的话说:“这事不用你管,君香,去告诉唐县令,请他帮我查找。”
张超说:“这件小事就不要惊动唐县令了,我一定能给你找到,莫看我没有文化,但我成天在外巡逻,昌州城的大街小巷我是清楚的。我就是掘地三尺,翻个地朝天也要把他找出来。”
向海棠说:“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为一棵树把昌州城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灵,有必要吗?”
张超搭笑道:“嘻嘻,我只是说说而已,不会搞得鸡飞狗跳的。好,你们等着,我马上去找,一个时辰一定找回来。”
君香说:“这个草包一样的人,能找着吗?我们还是自己去找吧!”
这时,唐子同来了,君香把海棠树不见了的情况讲了。
唐子同听后说:“让他去找吧,多一个人多一双眼睛,看得更多更远。我们也要同时出去寻找,这是咱昌州最珍奇的州花,绝不能丢失了。走,我们都去找。”
“不用去找了,我找着了,海棠你不要再着急了!”张超端着花盆突然出现在门口,说,“我说我能找着,你们还不相信哩。”
君香说:“我真不相信,你能这么快找着,你在什么地方找着的?”
龙德虎说:“是呀,好像你知道……”
唐子同说:“既然张参军把花树找回来了,就不要刨根问底了吧,君香,以后要看管好,再不要被贼子偷去了。”
向海棠说:“对,子同哥哥说得对,谢谢张参军,谢谢!”
张超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呢,能为海棠妹妹做点事情,是我的荣耀,再苦再累我高兴,我有……”
向海棠不待张超把话说完,护着海棠树走了,她们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把海棠树花盆埋在地下,浇了水,才放下心来。
向海棠为此赋诗一首:
重新获得香海棠,但看众人喜若狂。
草木也有人缘情,难为花仙民间藏。
莫道今朝屈院中,来日盛开满城香。
香至千年万人颂,群芳谱里寻华章。
忽然有一天,昌州城刮起了大风,那风之大令人咂舌,许多高大的树木被拦腰摧断,许多茅草房被卷得精光。活了十几岁的向海棠从来见过这么大的狂风。她随父亲去抢灾救灾,累了一天才回到家中。却发现家中的海棠树也被狂风刮走了,去向不明,向海棠急得哭了。
君香安慰她说:“小姐,别悲伤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今天太晚了,你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一下。”
母亲打来了洗澡水,也劝慰说:“君香说得对,快去洗澡,吃完饭睡觉,有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说。”
向海棠看看外面漆黑一团,随时都可能大雨倾盆而下,只好作罢,但却一晚上没有睡好觉。
第二天一早,向海棠连饭也没有吃,便叫醒君香出门找海棠树去了。她们根据昨天的风向,去了西南边,一直找呀找呀,直找到了燕子岩山脚下,也不见香海棠树。
君香说:“小姐,这样找不行呀,这么大一个地方,这么小一棵树,要找到那不是大海捞针吗?”
向海棠说:“是呀,可有什么好办法能找到香海棠呀,这树我要是丢了,怎么对得起我表哥吴彩华呀!怎么对得起浣花夫人,怎么对得起千年难寻的昌州奇花。”说着,又悲伤起来。
君香赶忙安慰说:“好了,好了,小姐,你就别伤感了,我们继续找吧!”
两人来到半山腰,见这里有许多杂草竹木,大多数是昨天大风吹卷来的茅草房之物。
君香说:“小姐,我们方向没有找错,你看这些东西都是从昌州方向吹来的。可这树太小,实在难找啊。”
向海棠说:“再难也要找到,哎,君香,你看那悬崖边好像有个人。”
君香看了看,肯定地说:“是个人,谁这么早就出来采药了,多危险!哎呀,是唐县令,小姐,是唐县令!”
向海棠说:“真的是他,”她见唐县令身处危岩,喊道:“子同哥哥,小心!”
远处的唐子同,攀上最后一道山岩,抓住了挂在树枝上的海棠树,高声喊道:“三喜妹妹,香海棠找到啦!”
“太好啦!”向海棠叮嘱道,“子同哥哥,小心!”
唐子同快步跑下山来,把花树交给了向海棠,说:“还好,没有折断,没有刮伤。”
向海棠惊喜地问:“你是怎么知道这香海棠在这里呀?”
唐子同说:“我是循着她的香气找来的,快走,天快下雨了,我们还要回去安置灾民哩。”
走到半路,天下起雨来,张超、王佳慧等人也找来了,大家见香海棠完好归来,都兴奋不已。张超见唐子同又抢了头功,心中非常妒忌,但又无可奈何,只好作罢。
后人有诗为证:
多灾多难香海棠,历经风雨格外香。
孕育海棠香国梦,扎根昌州我故乡。
千古奇葩万里播,万众齐颂美姑娘。
子美心中暗作诗,绝赞花仙犹争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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