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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海棠(第十三章 海棠拒媒)

时间:2021/11/29 作者: 唐胜才 热度: 140445
  香海棠 第十三章 海棠拒媒

  唐朝的婚姻礼仪
  (文史知识补遗)

  古人结婚,大约有以下几个礼仪程序。据周《礼记·昏义》记载,即规定了六礼:纳采礼、合八字、纳吉礼、纳征礼、请婚期、迎亲礼。此后历代大体沿袭这一礼制,唐朝也不例外,而且习俗更严,更讲究。

  纳采礼是男方欲与女方结亲,必请媒妁往女方提亲,得到应允后,再正式向女家纳“采择之礼”。也就是俗话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顾名思义,媒,指谋合二姓之人;妁,指斟酌二姓之人。

  合八字是男方遣媒人到女家询问女方姓名,生辰八字。取回庚贴后,卜吉合八字。卜吉凶。庚贴里的名堂非常多,也非常讲究,八字不合,双方就难以成为夫妻。

  纳吉礼是男方问名、合八字后,将卜婚的吉兆通知女方,并送礼表示要订婚的礼仪。也要行奠雁礼。也是下正式婚书的程序。

  纳吉礼后还有三步程序:一曰纳征,也叫纳币,给女方送聘礼;二曰请期,算好良辰吉日,准备娶新媳妇过门;三曰迎亲,新郎亲自迎娶新娘回家的礼仪。新郎亲迎,傧相赞引拜其岳父母以及诸亲。然后迎新娘出来上车,新郎御轮三周,先归。新娘乘后车,女家亲属数人伴送,称送亲。四曰反马。新娘所乘之马车,一般都由女方自备,事后三月要由男方送回娘家。

  新婚当日有拜堂的礼俗,进洞房后在新房里,新郎要用秤杆揭盖头,然后再喝交杯酒,又称合卺酒。晚上开始闹洞房,铺床,逗新娘等习俗延续至今。

  第十三章 海棠拒媒

  第二天,周定国送走了茶仙陆羽,对茶楼经理做了一番仔细交待后,准备返回泸州去了,因为那边还有许多事情等他回去亲自处理。但对外甥张超仍然放心不下,把他叫到身边,免不了一顿开导和教育:“超儿呀,你如今已是朝廷命官了,就要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对上司要忠心,对同事要诚心,虚心好学,忍辱负重,担当大任。我事情多,一天在外四处奔跑,顾不过来管你,你要自强自律,严格要求自己。向大人既是你的上司,又是你的长辈,他做官清廉,办事公正,不搞歪门邪道,你要多多向他学习、请教。唐子同唐县令虽然年轻,但办事老成,经验丰富,为人忠义,你要好好向他学习。千万千万不要和杨子琳那样的人混在一起。听见没有?”

  “听见了!”张超又自我夸赞起来,说:“舅父大人,你就放心走吧,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干得不错,向大人还常表扬我哩。不说什么,就是看在我海棠妹妹的面子上,我也要干它个热火朝天、有声有色、日新月异,不能让别人小看了我,更不能小看了我舅舅大人呀。”

  周定国也高兴起来,说:“那就好,你年轻有为,将来当个清官、好官,当舅舅的也高兴呀,你母亲的在天之灵如果知道了也高兴呀。”

  张超见舅舅今天高兴,乘机说到对舅舅说道:“舅舅,孩儿有一桩大事须向舅父大人禀报,也请舅父大人务必帮忙。”

  周定国问道:“有什么大事说来听听?舅舅能帮忙的一定帮忙。”

  张超低着头,却久久不语,双手不停地搓着,一副为难的样子。

  周定国催促道:“嗨!有什么话就说呀!平日里那种粗鲁莽劲到哪儿去了?”

  张超忸捏地问:“舅舅,我今年多少岁了?”

  周定国不在意地说:“虚岁应该是十八了,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张超心头不满地说:“舅舅,您太不关心我了,只想到自己的生意如何做大,生意兴隆达四海,财源茂盛通三江。如果我母亲在,他都可以抱孙子了。”

  周定国听后,哈哈笑道:“哦,我明白了,你想成婚娶妻,当家立业了。你就明说嘛,为什么遮遮掩掩的。按朝廷律例你是该成婚养子了。你看上谁家的姑娘了?给舅舅说说。舅舅一定帮你这个忙,让你心想事成,之子于归。”

  “是吗?那万分感谢舅父大人了。”张超说着急忙跪在了舅舅面前,向周定国叩了三个响头。

  周定国也连忙把他扶起来,说:“不必这样,有话就讲。”

  张超认真地说:“我,我,不好说出来。我作一首诗给你听听好吗。奇花开在昌州城,何止帝王千里寻。百姓也爱玉玲珑,天下共赞醉美人。”

  周定国惊讶地问道:“这是你作的诗吗?简直是……”

  张超见舅舅那个惊恐,以为舅舅不满意,反问道:“不好吗?我费了好长时间才想出来的。”

  周定国高兴地说:“不不,好,简直太好了,你娃子有进步,知道了以花喻人,惜花怜玉了。你说的醉美人是海棠花吧?”

  张超见舅舅高兴了,忘情地说:“对!就是海棠花,一朵美丽的海棠花。不过花可以去掉,去掉了也是花。”

  周定国又惊讶了,不安地问道:“什么,海棠,你看上了向海棠,向刺史的女儿向海棠?”

  张超手舞脚蹈地说:“是呀,是呀,海棠小姐美丽绝伦、聪明伶俐,贤惠大方、忠孝两全,能文能武,能吃能喝,能吃能喝不对,也对,人不能吃不能喝,就没有健康的身体了。反正优点有百分之百,缺点还没有发现。我从小就喜欢她,现在更喜欢她了。舅舅,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周定国一拍大腿,后悔不迭地说:“你,你怎么想到她呀?你,你真是的……”

  张超见舅父这般摸样,不明白地问:“我,我为什么不可以想到她?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如果是普通老百姓,孩子都有了。”

  周定国责备说:“难道你不知道她是吴彩华的未婚妻吗?向吴两家指腹为婚,至今没有异议,这是大家都晓得的。”

  张超冷笑道:“哼,吴家不是没有人了吗?”

  周定国说:“谁说的,不久前我在隆桥驿还见到过吴彩华,他说前来昌州投靠向刺史,准备明年去京城参加科考。”

  张超冷笑道:“舅舅呀,您老人家的消息也太闭塞了嘛。他呀,早就在濑波山的垭屿山口被山上的贼人杀死了。”

  周定国听后惊了一大跳,随后又叹惜道:“什么,他死了?这么年轻就死了,太可惜了!这是真的吗?”

  张超说:“我还亲自去验过尸呢。”

  周定国突然问道:“难怪我来昌州两次都不见他哟,看你幸灾乐祸的样子,是不是你叫人把他杀了的哟?”

  张超争辩道:“舅舅,您老人家可不要乱说,我怎么会杀他呢?据抓来的山贼交待,是抢劫不从,遭了误杀。可怜吴家一家大小就这样家破人亡了,我还替他们难过惋惜嘞,哪里在幸灾乐祸嘛。”

  周定国痛心地说:“死的太可怜了。记住,吴家是我们的大恩人,我的生意吴大人没有少费心,可给他的礼物却从来不收,是一个十分难得清官廉官好官呀。”

  张超催促道:“舅舅,别夸别人了,想想我的大事吧?您老离开之前,一定到向家给我把大媒作响。”

  周定国摆摆手说:“别催,让老舅好好想想!这两件事情太突然了,我还没有这种思想准备。”

  张超神情黯然地说:“一定要快,这段日子,我的相思病越来越重了,吃饭不香,睡觉不宁。”

  周定国即责备又爱惜地说“年纪轻轻的,为什么想那些男欢女爱的东西,工作要紧,事业为重。至于说媒的事情,我必须找一个有地位有信誉的人去说。不然别人会说我们是一个攀枝附桂,趋炎附势之人。”

  为此事,周定国多留了一天时间。到了晚上,提了一篮子的礼品,来到了昌州书院秦学究的家中,感谢他对茶楼书画的装裱布置。更重要的是想请秦学究出面,到向家去为外甥保媒。

  秦学究见周定国来了,忙招呼道:“周员外,你百事缠身,何必还来看我,你呀,不像别的有的商人,斤斤计较,是个儒商。”

  “秦学究客气了,其实,我今天来是专门来看望贵兄贤嫂的,我们在泸州时是邻居,到了昌州还是邻居。我,我今天来,还有两件事,一是我的茶楼开张,有你很大的功劳,书画装裱得很好,连陆茶仙都夸赞不已。这点礼品略表寸心,不成敬意,敬请笑纳。”周定国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把话说完了,亲手把礼品交到秦师母手中。

  秦师母说:“周员外太客气了,请坐!我马上去泡茶来!那茶还是你给的,学究说好喝,醒目亮眼,好处多得很。”

  秦学究说:“请员外继续说,还有一件什么事,我急着要听哩。”

  周定国嗫嚅了一阵,说:“这件事,叫我一时难以开口,我真不好说出来。”

  秦学究催促道:“周员外有什么为难事,我们都是多年的至交,有什么话不好说呀?”

  周员外鼓起勇气说:“唉!我那犬子张超,曾是你的弟子,如今已长大成人了,还在昌元县衙门当差。可想想过去,这东西实在刁顽不化,惹得秦夫子你常常生气。”

  秦学究说:“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他已担了重任,听向刺史说,还干得不错,有魄力,办事果断。记得《世说新语》上有一个少年叫周处。是鄱阳太守周鲂之子。年少时纵情肆欲,为祸乡里,后来除了龙虎两害,仍然得不到人们的原谅,明白自己也是一害。为了改过自新去找名人陆机、陆云,后来浪子回头,改过自新,功业更胜乃父。我看张超也是一样,可以改过自新的。”

  周定国说:“我倒希望他能浪子回头金不换,永做好人。这孩子好像突然醒世了,央求着我给他找家室,想成家立业。我想这娃娃平时任性放纵,是没有人管教的原因。有了妻室管着,至少比现在好些。所以我就答应了。但我觉得自己出面说不大好,就只有求兄嫂帮忙了。”

  秦学究笑道:“员外绕了一大个圈子,我总算明白了。你就直接说了,要我们作媒人拉皮条不就得了,我们又不是外人。你外甥看中了谁家的姑娘,说出来,我们跑腿就是了,这不是一桩小事吗?也是一桩好事嘛。”

  周定国说:“兄长这么干脆,我算找对了人了。就是,就是向大人的千金……”

  “向海棠!?”秦学究顿时瞪大了眼睛,吃惊地反问道,愣了一会,说,“那可能不得行,向海棠与张参军不是同一性格的人。我看很难成。”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知道海棠一直很尊敬你,你可以试一试,不行就算了,这些事情勉强不得。”

  秦学究说:“也只有这样,我明天一定去试试,等我回话。员外既然来了,我们就喝几杯。这是昌州烤的白酒,才三年时间,昌州就有自己的烧酒坊、榨油坊、酱油坊、铁匠铺、染料铺、布厂、米厂、书院,吃穿住行都能自己解决了。向大人、唐县令功劳不小。向大人一生清苦,膝下两子,一人当兵,一人失踪,目前只有三喜在跟前,是夫妻俩的宝贝心肝,贴心棉袄。我倒真心希望有个好小子走进他们的生活,多为他们宽宽心呀。”

  周定国真诚地说:“学究,我明白你的意思,就看我那个不争气的外甥有没有这个福气了。不成,我一点也不去计较。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报答我大姐的大恩呀。你是知道的,我母亲生下我三个月就死了,是我大姐把我抚养大的,我能忘了这个大恩大德吗?不能!我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膝下也只有一个女儿,也快到出阁的日子了。需要一个能干的人来料理呀。张超肯定是不得行的。这个希望就只有寄托在外甥媳妇身上了。”

  秦学究说:“我也明白了你的苦心,做人难呀!凭这一点讲,三喜的确是个最佳人选。好,贤弟,冲着你这份苦心,我明天就跑一趟。来,喝!”

  秦师母说:“还是我去吧,你们男人一出面呀,一旦把话堵死了,就没有退路了。”

  周定国赞同道:“还是嫂子想的周到,那麻烦你先行一步,恭候佳音。”

  第二天,秦师母提着一只大雁来到州衙门后庭,在院子里先见到了向海棠在向君香学习夏布编织技术。见秦师母来了,忙起身迎接:“师母。你这么早提只大雁来干啥?”

  秦师母笑道:“哟,哟,我的大小姐呀,你怎么能做这种工作呀?这可是下人做的活路哟。”

  向海棠说:“怎么是下人才能做,我爹我娘有空也在做,这可是最好的贡品,也是补贴我们的生活来源,我要好好学习哩。”

  秦师母把向海棠夸赞了一番,问道:“咱海棠聪明能干,好好织贡品吧!你妈妈在家吗?”

  君香回答说:“在,在,刚刚才编了麻布进屋休息去了。”

  秦师母说:“好好,你们忙,我找你妈妈有事。”

  向海棠还不明白,问道:“你送我妈妈一只大雁干啥?”

  秦师母神秘地笑了笑,说:“傻孩子,真是一个傻孩子,等会儿你妈妈会告诉你的?”

  向海棠冲着屋里高声喊道:“妈妈,秦师母看你来了!君香,去给师母倒茶!要像茶仙陆羽那样操作。”

  向夫人走出门来,见了秦师母,把她迎进屋去了。

  秦师母进了堂屋,左右看了一下,整个屋子除了几幅书画值钱外,其余都是普通之物。说:“向大人的确清廉,这房子布置也简陋了些。”

  向夫人愉悦地说:“是呀,我也是这么说他嘞,你看这桌子是他和师爷、龙德虎几个人自己动手订的,这椅子是用山上采来的葛藤自己编的。他还说,这乐观山真好,不仅树木茂密,葛藤还长满悬崖陡壁,没有事情做了,就编上一些藤椅拿出去卖,可以给女儿买些化妆品。”

  秦师母赞叹说:“实在乐观,百姓有这样的好官,儿女有这样的父亲,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呀。这么早,大人又上堂去了?”

  向夫人责备中带着赞扬,说道:“他哪里会去上公堂呀,这两年上公堂的事情极少,一没有凶杀抢劫,二没有喊冤叫屈,三没有官民相欺。每天清晨起床就和唐县令往城外跑,挨家挨户谈耕作、讲养殖,一直要忙到半晌午才回来吃早饭,人们叫他什么,两顿饭刺史。”

  秦师母说:“哎呀,真不凑巧,那我就不等他了,我先给你说说好吗?”

  向夫人说:“你什么事情,秦师母,你尽管说。”

  秦师母看了看外面,轻声问道:“三喜的事情你们谁说了算?”

  向夫人说:“当然是我家老爷哟,不过他也听我的。看你神秘兮兮的样子,三喜有什么事情?”

  秦师母说:“那好,我就说了。昨天晚上,周员外到我家去了。”

  向夫人说:“昌州书院是他出资办的,去看看很正常呀。”

  秦师母说:“不正常,他是要我和秦学究给他的那位亲外甥张超做媒。”

  向夫人问:“张超,喔,这小伙子今年离二十不远了。也该婚娶了。他看上谁家的姑娘了?说来听听。”

  秦师母又看看外面,更加小心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看上你家三喜了?当时,我家夫子都惊得茶碗差点都掉落于地。夫人,夫人,看你也是那个样子,是我不好,不该乱说。”

  许久,向夫人才从惊愣中醒过来,说:“喔,原来你是来当媒婆的,我说你怎么提一只雁鹅来,还以为你是送给刺史的。真是周员外求你们来说亲的?这是这样,他本人为什么不来?”

  “他说他有他的难处?”秦师母便把周定国昨天晚上所说的话全重复了一遍。

  向夫人听了,久久不语。说:“这件事事关重大,还是等我家老爷回来再说吧。”

  “不用等了,我是不会同意的,”这时向海棠一步走了进来,口气生硬地说。原来是君香续茶水时,偷听到了这个消息,急忙告诉了小姐。向海棠一听就急了,张超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再说自己与吴彩华被大人指腹为婚,已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这且不说,自己与吴彩华在海棠花前对天发过誓,这时间并不久远,她岂能毁誓失约,做天地难容的人。

  母亲见女儿怒气冲冲的样子,责备道:“不许再说了,在师母面前,哪有这样不懂规矩的。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家少插嘴。”

  “要我嫁人,不是我的事情吗?师母,请你回话,要我嫁给张超,除非这昌州城毁人亡,玉屏山夷为平地。”向海棠说罢,转身出去了。

  向夫人说:“这女子莫看成天喜笑颜开,温柔可爱的样子,其实内心非常倔强,认理不认人。这件事情就暂时搁一搁吧,不然,我亲自给周员外讲一讲,请他老人家好好劝劝张超。”

  秦师母见此情景,只好说:“这样最好,怪我心软,也怪我多事,你们不要多心啊。”

  向夫人送秦师母一同出门去了,走到女儿屋子窗前,说:“三喜,你父亲可能快回来了,经佑他把饭吃好。我送送师母去。”

  向海棠应声道:“您去吧,别忘了我的话,人犬岂能同居,我自己有自己的主张,以后不用你们费心。”

  “疯丫头,太野了!看谁敢要你!”母亲爱抚一般的嘀咕了几句,出门去了秦师母家。

  向海棠正在看吴彩华写给她的咏海棠诗,听母亲一说,突然灵感一来,诗涌心头,提起笔来,一挥而就,写出一首和《咏海棠》的诗来:

  尔送海红已成林,常伴国艳唱歌声。
  要问谁人来护花?二人一嘴是优伶。
  小楼闺阁看得远,只望雁池读书人。
  历尽苦难盼甘露,东去西来盼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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