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变得油嘴滑舌的了，三工区那会儿的你脾气倔得很。谢你关心，只是我爸过了，妈还好，有时，还会念叨你。”
“真得吗？李老师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人民教师，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真得，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怎么能忘？”李佳眼框红了，也许栾伟提到她爸触动了埋在她心里的疼，不可否认，一半为爸下放受了一些罪，一半因栾伟，以往的酸甜苦辣一齐涌来。
栾伟扶着她，她顺势靠在他的肩上。
他们走进九十八号，去寻找童年丢失的记忆。煤企资产重组后，眉山矿驻昌办事处结束了他的使命，楼房变成私人住宅。这里住着眉山矿第一任矿长，党委书记。以及其它退休的矿领导，他们在这里安享晚年。
残存的记忆已模糊不堪。只有脚下的土地才记得他们曾经的往事。他们只在院子的浅深处环顾了一下就退了岀去，栾伟怕打搅到院里的人。怕什么，偏来什么。他俩的举动早已惊动一个同年龄的男人。他认岀了栾伟，也认出李佳。他邀请他俩进屋坐坐，栾伟道：“谢谢，我们就不去打搅老领导了，若是你家就是你不请我们，我俩也要硬闯。”栾伟幽默的神情逗乐了他
“哪到也是，老爷子喜安静，我们改日相聚，大家五湖四海的难得撞到一次。”
他们互留联系方式，这才告别。马路对面是蓝天碧水广场，里面有个大型的新华书店。栾伟告诉她道：“我到这家书店买过几次书。”
“我也来过这里溜达过多次，就是碰不上你。”
“你呀，儍得可爱。”栾伟掐了一下她的鼻子。
他俩在大厦里用过晚餐，栾伟正准备结帐时，李佳已抢先支付了。
“我想去师大配眼镜，你陪我去好吗？”
栾伟求之不得，他很想与她多处一会。
李佳配镜时，栾伟买了本《读者》消磨时间。忽然，他觉内急，放下杂志朝师大校内走去。他还是第一次到这里，陌生又大的校区，他不知厕所在哪，穿透校区也没找到公厕。大楼内定有卫生间，只怕外人不可随便进去。管不了这么多啦，他朝身边一栋大楼门口走去。好巧，门卫室此时无人值班。在正中的一楼梯口，他听到左边深处传来水声。内面不用问定是厕所，他三步并着二步来到厕所门口，他瞄了一眼门边墙上卷发头像，他没见过此种标示，也许是非洲男生头像，也许这栋楼是留学生上课的地方。女厕的标记一般是个穿裙子的女生。
栾伟自认没错，他边往裤里提家伙，边迈上一个蹲位。忽然，他发现左手那排斜前方一个雪白的屁股正朝下蹲去。完了，再定睛一看，他还见到其它格子里的辫孒。女生听到急促的脚步响，她好奇回头看到掏家伙的栾伟。栾伟，你今天死定了。当他准备束手就擒时，也许女生同样内急顾不了那么多，方便后再找栾伟算帐不迟，不吱声的狗更可怕，也许她理解栾伟内急走错了门。突发事件容不得多想，管她善与恶，赶紧塞家伙走人。在一个僻静处他这才放心地撒完一泡尿。
灯影下，只见李佳慌里慌张的朝校里走来。见到栾伟道：“你上哪去了？”说完，她就似被妈妈一不小心弄丢的孩子扑到他身上。他抱着她，感觉到她心律的急速跳动。
“我以为你走了呢！”
“佳佳，我才舍不得离你独去呢。都怪我，走时没跟你打个招呼，我以为小解时间短很快就回，没想去了这么久，还差点就回不来了。”他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李佳。李佳笑弯了腰，她指着栾伟道：“你真是没见过世面，还讲人家设计有问题，男厕所的标记是一个抽烟斗的男生，不信你再去看下。”
送她到桥头，他俩倚着桥拦。这时正是初夏，借着新生的晚凉与河面上的微风，走路的热已随风散去。桥下回廊，有情侣牵手上来。夜已深。回去的公交已停。李佳道：“今晚就别走了，我一人在家太冷清，两个人才有家的感觉。”
栾伟睡在泼发上，李佳拿条被单帮他盖上，进到卧室后将木门轻轻带上。夜深，栾伟真想起身敲开那扇木门。
当桥下的抚河水送走天空最后一抹夜色，一个美丽的清晨不约而至。卧室门开了，栾伟过去一把抱着她道：“你真坏，叫人想你一整夜。”
她诡笑道：“真傻，我哪里锁门啦。”
他们来到桥上，桥岸的斜柳就像出浴的少女。远眺抚河，这让他们仿佛回到眉山的肖江河畔。由于赶班，他们只能一瞥而去。过桥不远就是公交站，他们就此道别。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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