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为官之道

　　唐朝的官吏制度
　　（文史知识补遗）

　　唐朝的行政区域划分，主要是设置2级行政区，分别是州和县，后设道，全国分为关内道、河南道、陇右道、剑南道等十个道，每个道包含若干个州。但道不是行政单位。其作用监督州县长官，州的最高行政长官是刺史，由中央直接派官员到每个道监督刺史的工作。

　　从中央到地方，官职为九品制。道的节度使为正二品。刺史，又称刺使，职官。州又以人口户数为标准，分为上中下三类。上州的刺史为三品，中州的刺史为四品，下州的刺史为五品。昌州当时人口不足十万，户口不足两万，应为下州，长官为五品官。

　　唐代改郡为州，改太守为刺史。至玄宗时，复州为郡，复刺史为太守。肃宗再复唐初旧制道为节度使，州为刺史，县为县令。昌州最高长官为刺史。

　　第八章 为官之道

　　僚人火烧州里城后，朝廷和剑南道立即派了几拨官员前来调查，最后经代宗皇帝批准，降下圣旨：由于刺史郑绍伦的横征暴敛，而引起了僚民的哗变，事实清楚，不容狡赖，被撤职充军黔南；州里城已经彻底毁灭、修复困难、不再重建，州署迁置昌元县新城，州县并署办公；向子荣为官清廉、任劳任怨、官复原职，继续担任昌州刺史；昌元县令由年轻能干的唐子同担任；州里城原址留与罗汉寺做寺产。原来的雄木镇驿站暂时设在罗汉寺东阳门内侧，文姑池下面，由罗汉寺住持代管。

　　汤锡麟本想通过这次协助昌州刺史郑绍伦剿灭僚人后，提高自己的威信和地位，并向郑绍伦要上一大笔钱帛，回泸州后好向吴华钦刺史表功。没有想到僚人作战竟那么勇敢，带去的兵士竟然战死二十余人。他哪里敢把死尸带回泸州，在半路上便把他们埋葬了。又对儿子汤自林说：“自林，这次爹回到泸州后，一定是凶多吉少。你不能与我一起回去等死，你还是去成都投奔崔将军吧，不要记前嫌，他只是个勇夫，贪财好色，你想办法巴结他，先站稳脚跟再图发展。但你一定要隐名埋姓，不能说你是我的儿子，不然你的性命也难保。”

　　汤自林当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但却舍不得离开爹和丢下父亲不管，说：“爹，我们一起逃吧，我能养活你的。”

　　汤锡麟说：“我们汤家是要干大事的，我没有做成的事情，你一定要做成，现在先不要想着为我个人报仇雪恨。要一心一意地巴结好你的上司，争取提拔升职。官做的越大，以后报仇的机会就越多。这些钱你全带去吧，记住，没有钱去活动，你一辈子也当不成将军。”

　　汤自林说：“爹，我把钱都带走了，你和娘、弟弟、妹妹怎么办？”

　　汤锡麟叹口气说：“钱对我已经没有用了，没有钱，你却寸步难行。我再说一遍，要想飞黄腾达，这些钱对你来说太重要了。拿去，赶快走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全家都得死。”

　　汤自林哭拜了爹后，挥泪而去，他一路风餐露宿，很快到了成都府，把汤字的三点水改为了木字旁，取名杨子琳，有背水一战，木已成舟，水木清华的深远含义。他寻到一个机会，重新投奔到了崔旰的部下。

　　崔旰当时急需战将平乱，发现杨子琳作战勇猛，也没有说什么，便收下他做了队正。参加平乱去了。

　　汤锡林回到泸州后，刺史吴华钦立即将他革职法办，以他私调军队的罪名把他打入死牢，并立马上报了朝廷。三个月后，朝廷批复，将汤锡麟就地斩决。

　　吴华钦为泸州锄去一个恶霸官吏，大得民心，也给自己及全家种下了祸根。自这以后，吴氏一家人就在痛苦艰难不幸的阴影中生活。

　　半年前从甘州传来噩耗，大儿子吴彩齐在征讨吐蕃的战斗中战死在沙场。紧接着是女儿吴彩萍在端阳节看龙舟比赛时突然失踪，寻找了十几天音信杳无。

　　又过了不久，突然从皇上那儿传下来一道圣旨，说吴华钦贪赃枉法，怨杀忠良，勾结僚人造反乱国，立即革职查办。在押往长安的途中，暴死在广元驿站，说是饮酒过量，还挟有不满皇上，畏罪自杀的嫌疑。

　　吴夫人着急万分，大哭一场，叫二儿子吴彩云去广元看看，最好把父亲的尸体运回来。吴彩云一向老实，办事没有主见，要求多人同去，可树倒猢狲散，周围的人却没有几个愿意同去，愿意去的都是老弱病残，无法走这么远的路程。

　　正在焦急，向海石、向海棠兄妹从昌州赶来了。他俩是奉父母之命前来安慰吴夫人的。听说要去广元，向海石毫不犹豫地表示愿意与表哥一同前往。

　　吴彩华见家庭接连遭受不幸，渐渐明白了什么却又觉得深不可测，好似什么都不明白。他对母亲说：“娘，大哥战死，姐姐失踪，爹爹被害，一定是有人在搞阴谋诡计，设计陷害我们。我们应该吧这些坏人找出来呀。”

　　向海棠说：“对，三表哥说得对，我听高司马对我父亲讲，他在成都府崔将军那里见到了杨子琳。”

　　吴夫人不知道杨子琳是何人，不安地问道：“杨子琳是谁呀，与我们又有什么干系？”

　　向海棠说：“坏人就是汤锡麟的儿子汤自林呀，这个人心眼很坏，我看舅舅被陷害八成是他搞的鬼。”

　　吴彩云说：“他一个地痞流氓混小子能够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吗？打死我也不敢相信呀。”

　　向海石说：“事在人为，你们别小看那些地痞流氓，他们脸皮厚，心计多，什么坏事不能做。”

　　吴夫人说：“你们别先议论这些了，你们赶快出发吧。三喜，我叫人送你回昌州去。”

　　向海棠决心留下来照顾舅妈，说：“舅妈，我暂时不离开泸州，我要留下来陪你。二表哥，哥，你们快去快回，我在家天天念阿弥陀佛保佑你们一路平安。”

　　吴彩云感激地说：“表妹，我母亲就烦你照顾了。”

　　两人告辞了家人，匆匆去了剑州。

　　原来，陷害吴华钦刺史的果真是杨子琳。他投崔将军后，如鱼得水。在平乱立了大功，又官升一级。因为杨子琳看见崔旰有一个最大的癖好，正如父亲说的那样——贪色敛财。杨子琳投其所好，悄悄回了泸州一趟，找到张超，要他拿出十万两白银来，许愿让他至少当一个州的吏官。

　　张超心想，拿钱就可以卖官，省我少读十年书，这当然划得来。但他害怕杨子琳骗他，说：“钱，我没有，但我舅舅有，只要你说话能兑现，我相信他是可以拿得出来的。前次火烧州里城，只伤了他一点皮毛。但要你自己亲手去拿。”

　　杨子琳知道周定国处事稳重，干练，很难轻易受骗上当。不敢与他见面。说：“要我去见你舅舅，我，我就不亲自去了，你回家去拿来就是了。”

　　张超说：“你不亲自去，我舅舅是不会给我这么多钱的。”

　　杨子琳说：“我去了该怎么说？”

　　张超说：“你，你就说，说，好，有了，我舅舅最近最恨僚蛮子了，因为他在昌州的财产全被大火烧掉了，虽然只是十个指头断了一只，也叫人心疼呀。但碍于向子荣的面子，他不好提出异议，但心里窝着万丈怒火。”

　　杨子琳说：“他本来就断了一个指头了，我再去向他要这么多的钱，岂不是还要断他几个指头吗？”

　　张超说：“你就说你要钱去杀僚蛮子，杀光了僚蛮子后，将斩获的财产分给他一半。他保证会同意的。”

　　杨子琳心想，事情到了这一步了，也不能再顾什么面子了，去骗一骗，也许成功。于是壮了壮胆，说：“好，我马上去说。”

　　杨子琳来到周公馆，见到了正在家中养伤的周定国，问候道：“周大伯，您老人家身体好些了吗？”

　　周定国知道杨子琳是个什么人物，极不情愿搭理他。躺在椅子上也没用动一动，态度生硬地说：“你来干什么？”

　　杨子琳见状，心头充满怨恨，但为了求他，办成大事，只好委曲求全。说：“周大伯，我是专门来看您老人家的。听说您被僚人打伤了，州里城的财产全被烧尽，我心中气愤呀，特的从成都府赶回来看望您。”

　　张超在一旁帮腔说：“舅舅，如今汤自林改名杨子琳，是抗击吐蕃的大英雄了，崔将军听说您出了事，特的叫他回泸州来看望你的。”

　　周定国一听是崔旰派来的，态度顿时变了许多，激动地问道：“崔将军知道我的事情了？”

　　杨子琳见周定国的态度改变了，乘机说：“知道，知道，你是泸州最大的富商，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听说你的财产被蛮獠焚烧俱尽，很是痛心，他本想亲自前来看望你的，无奈军机大事缠身，寸步难行。只好叫晚辈来看望您老人家了。过去晚辈生性粗鲁，不明事理，许多地方都得罪了您老人家，借此机会向您老人家赔礼道歉，原谅晚辈的无知。”

　　杨子琳不知怎么一下子传出来这么多的客套话，他说完，不仅自己感到吃惊，脸周定国听了也刮目相看了。他说：“贤侄客气了！”他又指着张超说：：“张超，你听听，汤自林，哦，杨子琳才出去多长时间，就这么懂礼貌，明事理。你要好好向他学习。哎，崔将军的意思是什么？”

　　杨子琳说：“节度使已经呈报了皇上，要求全力剿灭蛮獠，皇上也支持，但要求节度使自筹军费。可节度使刚打完吐蕃，军费已用尽。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草，就无法打仗，要有粮草，就必须要有银两。哎，这件事只有搁浅了。”

　　周定国对剿灭僚人本来很有兴趣的，听杨子琳这么一说，心又凉了，问道：“这仗不打啦？”

　　杨子琳故意说：“道理很简单呀，没有粮草兵马如何打仗？”

　　周定国沉思了一下，问道：“需要多少钱粮？”

　　杨子琳胡编了一个数说：“听节度使说，预计要五十万贯铜钱。”

　　周定国吃了一惊，说道：“这么多呀！？”

　　杨子琳生怕周定国变卦，急忙说：“是呀，不过一个人是出不起的，需要多家商号的大力支持。这僚人占据了好几个州的地盘，荣州、资州、普州、昌州、泸州危害最大，所以，你们的负担就要重一些。”

　　周定国说说：“协助官府剿灭贼乱是我们应该尽的本分，我愿意出十万贯钱。”

　　张超乐坏了，夸奖道：“舅舅真是大英雄，慷慨解囊协助官府，节度使一定会夸奖你的。”

　　周定国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不希望节度使的表彰，我只希望生活安宁，没有骚乱，我们的生意才兴旺发达。超儿，你跟杨将军走一趟，把钱亲自交到节度使手中。你陪杨将军跑一趟。”

　　张超高兴地说：“是，坚决完成任务，”

　　周定国说：“你也不小了，如果能在节度使那里谋一点事情做就更好了。你念书不行，做生意更不行，还是去边关干点事吧。”

　　张超心头更兴奋了，说：“舅舅舍得我去，我一定去，打仗我不怕，我有的是力气。”

　　杨子琳怕张超话多有失，忙感谢般地说：“周伯伯，你是当代萧何，我代表崔节度使感谢你。钱什么时候送去！”

　　“明天吧！”周定国沉默了一阵，又对张超说：“我的伤还没有好痊愈，又要指挥大家做生意，不然我要亲自去一趟。这钱绝不准拿去乱花呀。”

　　张超说：“我绝不乱花一文钱，一定为舅舅把这件事情办得圆圆满满，高高兴兴。”

　　杨子琳更是赌咒发誓地说：“周伯伯，你百分之百，万分之万地放心，我回去后，坚决劝崔将军早日出兵，把僚人早日赶出泸州去，昌州去，把周员外的损失夺回来。”

　　周定国说：“我倒不是希望你们去杀他们，只要把他们赶得远远的，不要危害我们商旅的财产安全就行了。”

　　杨张二人拿了钱币，乘船西上。不几日便到了成都。到成都府后，哪里还记得自己许下的诺言，只拿了一半的钱去送了崔将军，竟然把崔旰欢喜得不得了。对杨子琳说：“杨兄弟，好好干，半年内一定满足你三个愿意。”

　　杨张二人把余下的钱拿去结交了不少江湖朋友、内伙同党和崔旰身边的官员。在崔旰的弟弟崔会的帮助下，杨子琳的三个愿望很快实现了。

　　一天，崔旰把杨子琳叫到跟前，对他说：“我答应了要满足你三个愿望的，你有什么愿望，说来听听，我一定满足你。”

　　杨子琳想了想，说：“我这三个愿望是，一，跟我父亲泸州司马汤锡麟平反，法办泸州刺史吴华钦；二、我到泸州任刺史；三、任命张超一个县令。”

　　崔旰想了一下，说：“第一个愿望没有话说，我立即派人去泸州革了吴华钦的职，把他押解长安候审，这家伙最近很不老实，给皇上三上奏折弹劾我，这就是罪名。第二个嘛，你是武官，不能直接任刺史，我报上去，朝廷也不会批的。先到泸州做一个牙将吧，帮我掌握军队大权。第三个愿望是张超兄弟的，他说他愿意到昌州去，因为他太年轻，才十八岁，又没有上过沙场，只能做一个州的参军。这也是天大的照顾了。不过，他本人也愿意去，两全其美。”

　　杨子琳满心欢喜，说：“多谢崔将军的大恩大德。太好了，我马上回泸州上任去了。”

　　杨子琳把消息告诉了张超，张超更是欢喜得了不得，一晚上没有好好睡觉。心头想了又想：我马上就要和心仪的人见面了，而且是天天见面，长期见面。现在吴家已经倒了霉了，谁还愿意嫁给一个破落户的儿子哩，向海棠将后必定是我的人了。

　　第二天一早，张超就带了一大帮他在成都结识的狐朋狗友们，加上道上分配的几个公差，浩浩荡荡、敲锣打鼓向昌州走去。

　　吴夫人见二儿子吴彩云和外甥向海石一去几十天没有音信，知道凶多吉少，又担心向海棠在泸州有个好歹不好向向家交待，不管向海棠如何不愿意，叫过去的一个老差人强行把她送回昌州去了。

　　向海棠离开泸州没有几天，吴夫人便被新上任的刺史杨子琳赶出了家门，又气又急，不几日便病倒在一座破旧的庙里。幸亏这里的还有几个老和尚住守，平时也受了吴夫人不少的香火钱，见吴夫人落难，也倾力帮助，无奈吴夫人病情严重，难以治愈，便这样拖着。

　　一天，吴夫人拉着小儿子吴彩华的手说：“彩华呀，妈活不了多久了，你赶快投奔昌州你向子荣姑父家去吧。”

　　吴彩华是个孝子，哪里舍得离开正在生病的母亲，说：“妈，你的病这么重，我不能离开你。”

　　吴夫人说：“你再不走，杨子琳回来后，你就走不了。他一定是不会放过我们一家人的。斩草除根，我们谁也活不成。记住，为你父亲报仇要紧。快走吧！”

　　吴彩华哭着说：“妈，我真的不能走，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吴夫人生气了，“怎么婆婆妈妈的，真不像你两个哥哥。我死了不要紧，只要你活着，我们家就有报仇雪恨的机会。我们一家人不能这样平白无故冤枉地死去呀。记住，到了昌州，要好好向海棠妹妹学习，她的胆识比你强，比你有主见。他是你未来的媳妇，要好好待她。要想为咱们家申冤报仇，你离不开她。快走！”

　　吴彩华只要含泪离开了母亲，往昌州走去。当他来到沱江渡口时，见江边站满了欢迎的人群，人们议论纷纷，说杨子琳当了大官回来了。吴彩华往江边一看，一艘大船已经靠岸，一群兵士首先跳下船来，列成两行，迎接上司下船。只见一个身着全副盔甲的年轻军人傲慢地走下船来，顿时欢迎的铜号长鸣，锣鼓喧天，人们高呼口号，人们簇拥着他慢慢朝岸上走来。

　　吴彩华一看，果真是杨子琳，急忙躲了起来。待他走过，才快步朝渡口走去，他要尽快离开泸川这是非之地。

　　张超领命去了昌州，他不是想去任上为百姓办事，而是去显能的。八年前，他被舅舅撵出了昌州，那是多么的无奈和委屈呀。今天他大大方方、风风光光地回来了。他要让昌州书院的秦夫子看看，我是不是没有出息，孺子不可教也之人；让刺史向子荣看看，我做官的年龄比你还年轻，将后的官位比你还做得大；让罗汉寺的怀惠和尚看看，当年你恶心我，鄙视我，我将让你今后的日子不再好过；我更要让向海棠小姐好好看看，你以前喜欢的金童是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样子，我将又是什么样子？！

　　向子荣已经得到上方通报，说有一个年轻的参军录事今明两天要来昌州上任。要他率领百官出城迎接。那天，他起了一个大早，带领众官员来到城外的鲁班庙恭候，迎接新上任的参军到来。可等到天黑，不见有人来，只好收场，打道回府。

　　第二天又来到鲁班庙，列队欢迎，等了一天，还是不见人来。一直等了三次，仍不见新任参军到来。向子荣有些泄气了，同时有些生气了，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人，架子这么大，就是钦差大臣来了，我们也不恭候了。撤，各忙各人的工作去。”

　　第四天傍晚，衙门正要收堂，外面传来一阵鸣锣开道之声，有官员来了。向子荣急忙走出衙门，见大街上一支几十个人的队伍迎面而来，两块回避牌在前面开路，四面大罗敲得震天价响，中央一乘八人人大轿闪闪悠悠，那仗势赛过皇帝的钦差大臣下来巡视。

　　向子荣还真的认为是什么巡按大人或钦差大臣来了，急忙跑步到轿前跪下恭候，口里大声说道：“昌州刺史向子荣恭迎大人到来！”

　　轿里的人应道：“请起！”然后掀开轿帘，走了出来。

　　众人一看，来人竟是周员外的外甥张超，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一时竟无话可说。

　　张超冷笑道：“你们怎么啦，不认识我啦？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瞧你们吓得这个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师爷李昌文壮着胆子，上前几步，不安地问道：“你，你不是周员外的外甥张超吗？”

　　张超傲慢地说：“是呀！怎么，不像吗？”

　　李昌文说：“像，我是惊叹少爷少年得志，从小竞得皇恩沐浴，敬佩！敬佩呀！”

　　张超对向子荣作了一揖，说：“拜见向大人，晚辈今后全仗大人提携指教了。我文的不行，但要动武，谁也比不过我的，我力大无穷，打仗，谁也不是我的对手。”说罢，哈哈哈大笑起来。

　　向子荣见张超志得意满的样子，心中很不高兴，本不想理睬他，但看在其舅父周定国的面子上，只得含糊其辞地说上几句：“后生可畏，天成长竟，用不着指教。师爷，安排张参军的住宿去，张参军一路幸苦，早点休息，明天我设宴欢迎你们。”

　　师父李昌文领着张超一行人去了司马衙门。

　　“狂妄！―待张超一群人走远了，向子荣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心头又想：这种无赖之子不学无术，竟然一下子就官升六品，不知道道衙与朝廷是如何考虑的。看来咱昌州又不平静了。

　　有诗为证：

　　风平浪静昌州城，一股逆流来得猛。
　　泥鳅掀波难成浪，乌鸦岂能斗大鵬。
　　青锋磨砺化长虹，长风萧瑟旌旗拥。
　　心有雄兵千百万，人间正道扶苍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