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知识补遗）
川江号子产生于四川宜宾与重庆三峡段乃至宜昌一千多公里的长江流域，过去这段江河叫岷水、岷江，又叫川江。自有木船产生以来，便成了巴蜀长江流域的主要的交通工具。川江流域江河纵横，险滩密布，礁石林立，水流湍急，航道异常艰险。但大宗的货物、人流，非需要木船载客、运货不可，更需要大量的纤夫们拉纤，逆流而行，把货物、客旅送达目的地。
船工们为统一动作和节奏，减轻负担，达到加快船速的目的，于是便产生了一种由号工领唱，众船工帮腔、合唱的民间劳动歌谣。经过上千年的传承改进，到了明清时代，形成了统一的规模宏大的震撼人心的地方特色歌曲，这就是闻名天下的川江号子。
川江号子的特点，因地段不同，风俗习惯也有所不同，音域和歌词语汇也有所不同。但总的来说 ，在劳动强度极大，危险性极大的环境下，能统一步伐，增强信心，提高战胜恶劣的大自然灾难的精神力量，川江号子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重庆市和四川东部是川江号子的主要发源地和传承地，其他地方的河流则没有这类史无前例的作品。但由于科技的发展，木船已被钢铁汽轮替代，千里川江再没有了纤夫的踪影，千年绝唱的川江号子已经很少能听见了，但坚硬的石头上却留下了纤绳磨砺出来的一道道深深的纤痕。纤夫们负重前行喊出的一声声的川江号子则成了驰名世界的文化遗产。那高亢、豪迈、有力的号子声魂，似乎还在峡江之中久久回荡。
第五章 泸州作客
数天后，二表哥吴彩云接表妹向海棠来了。
向海棠代表全家人到了泸州泸川城里，吴氏一家把她当宝贝捧着，生怕她有什么地方不高兴，想家哭鼻子。
特别是吴彩华心里更是高兴，因为时间又过了几年了，人长高了一大节，说起话来反倒有些生疏了。
吴彩萍逗他俩说：“你们这对金童玉女，怎么没有话说了，你俩可是一对小夫妻哟，要亲密无间，懂吗？”
吴彩华不明白地问：“姐，什么是夫妻呀？”
吴彩萍说：“什么叫夫妻都不知道，真是一个书呆子。好比，好比，就像我们的爸爸妈妈一样，天天在一起不分开，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吴彩华说：“我还是不明白，我小时候，也和你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也是夫妻吗？”
吴彩萍用手指戳了一下兄弟，说：“说你是书呆子，你真是一个书呆子。我们是姐弟。”
向海棠说：“我和彩华表哥也是姐弟啊，为什么就是夫妻呀？我才不不和表哥天天在一起哩，舅妈生日过后，我就要回昌州去，帮我爸爸妈妈做事，看着咱们的昌元新县城一天天长大。比泸州府还大。”
吴彩华说：“对呀，海棠妹妹回去了，我们怎么能在一起呀？姐，这样吧，我们两家干脆搬在一起住，你也可以天天看到海城大表哥了。”
吴彩萍说：“你说什么，我可以天天看见海城大表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吴夫人笑道：“怎么样，你想吃蛇，反被蛇咬了一口。自讨的。”
吴彩萍说：“谁说我小弟弟越长越傻，我看比谁都聪明。可惜大表哥当将军去了，不要你姐姐了。现在姐一个人孤苦伶伶好可怜哟！”
吴彩华说：“姐，大表哥不要你，我要你，我喜欢你，我们天天在一起。”
吴彩萍说：“好哇，我也喜欢我聪明绝顶的好弟弟。”
吴彩华说：“其实我还没有海棠妹妹聪明，她才是聪明绝顶，你请她背诗吧，她能背五百多首。”
吴彩萍问：“那你呢？”
吴彩华老实地说：“二三百首吧，加起来呀差不多。”
“你这个调皮鬼儿！”吴彩萍用手点了一下弟弟的额头，又说；“今天本小姐高兴，带你们到长江江边去玩耍一番如何？”
向海棠和吴彩华都欢呼起来：“好！好！”
向海棠说：“姐，我最喜欢长江了，秦学究常说，长江黄河是人类文明的发祥地。可我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看见过真正的长江，最早我们那里只有小河，叫濑波溪。现在我们新县城只有一条更小的小河沟九龙渠，还摔了我一跤，把二哥抓的鱼全放跑了。”
吴彩华问：“二表哥骂你没有？”
向海棠乖巧地说：“骂了，说我是大笨蛋，妈妈不让他骂我，爹对我说，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哭，不是好孩子。我现在是好孩子，敢一个人到泸州来了，也没有哭。”
吴彩萍听了小海棠一番话，欣喜地说：“妈，你听听，多乖巧可爱的一对小冤家，多伶俐善辩的一对小嘴。你要真成了我弟弟的媳妇。可是咱吴家的造化呀。走，耍去了！”
吴夫人叮嘱道：“早去早回，看住他们，千万别去玩水！”
三个人先来到长江与沱江汇合的珠玑码头，在这里，向南可以看见宽阔而远长的长江，只见奔腾的江水汹涌澎湃，白浪滔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北边的是沱江，沱江不如长江宽大，但一样波涛汹涌，浪声震天。
向海棠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江河，自然兴奋的直跳：“太好罗！我看见长江啦！长江，我来啦！”
这时，一支拉纤的队伍从东而来，那拉纤的歌声时而高昂时而低沉，悲悲壮壮地传入耳际：
…………
嘿呀，嘿呀，嘿嘿哟！
拉纤的哥儿如牛马，
一年四季滩头爬。
肩上的绳子像座山，
压得骨头快散架。
无论刮风和下雨，
爬岩翻坡咬紧牙。
披星戴月干到死，
不够吃来难养家。
…………
向海棠拉了拉吴彩萍的衣服，说：“表姐，我们走吧！不看了！”
吴彩萍不明白地问“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吵着闹着要来看长江大河吗？怎么才来一会儿就要走了？”
向海棠指着对岸的纤夫们说：“他们好苦哟！不想看下去。”
吴彩萍看到向海棠泪花欲滴的样子，说：“你们真是观世音的金童玉女，一副菩萨心肠。你听懂他们的号子了吗？”
向海棠难过地点了点头。
吴彩华说：“我也听懂了，号子的意思是说，拉绳子的人很苦，很累，吃不饱，穿不暖，一年到头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还养不活父母和妻子儿女。这个号子我都会唱了。我问过爸爸，这船不要人拉不行吗？用马来拉多好，你看路上的车用马来拉跑得多块。”
向海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舅舅他怎么说呀？”
吴彩华说：“刚开始他什么也没有说，看了我半天，最后说了一句：小孩子关心大人的事情，了不起！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用牛用马拉纤是不得行的，它们不适合走那样的路。只有人才能走遍任何艰难崎岖。”
向海棠继续问：“舅舅也没有说出好的办法来吗？”
吴彩华说：“他说最好的办法是让船能自己走，下水不用帆，上水不用拉，这样才能解脱纤夫们的苦难。”
向海棠奇怪地问：“自己走？自己怎么走呀？帆，顺风可以，可逆风逆水怎么办？我要真是观音菩萨就好了，手一挥，船就自己走了。”
吴彩萍说：“好了好了，别去想那些遥远的事情了，你们这对金童玉女简直成了政治家了。苦戏不好看，我们看喜剧去。今天忠山演西门豹治邺，可笑话了，我们都去看。”
三人来到泸川大道的十字路口，却被七八个少年突然挡住了去路。
吴彩萍认识其中两人，一人是周员外的外甥张超，一人是泸州司马汤锡麟的大公子汤自林。这两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了，自持武功高强，伙同一批地痞流氓、市井无赖，欺弱霸强，横行乡里，做了许多的坏事。泸州人提起这一伙人无不咬牙切齿，气愤填膺，人人欲诛之，个个想杀之。
这里需交待一下汤自林被崔旰带到成都后，见此人对人处事口是心非、心术不正，便没有留在身边，交给了严武将军。汤自林投靠严武后，正碰上严武与吐蕃在打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汤自林为了表现自己，争功邀赏，不顾一切杀进敌阵，杀的敌军人仰马翻、落花流水、望风而逃。他举起大刀，砍下了敌军将军的首级，扔在了严武将军的面前，果然得到严武将军的无比赏识。
回到成都后，有一天，严将军叫汤自林去浣花溪请大诗人杜甫到严府做客。在溪边见一村姑与两男子在马上练武，见那女子武艺高强，人也长得高挑漂亮，妩媚无比，汤自林顿生爱慕之心。可恨自己与她无缘无故，没有机会相交。
在路上，汤自林实在憋不住了，问杜甫道：“工部大人，你隔壁那女子是谁，武功那么高强？真叫人佩服。”
杜甫眉飞色舞地说：“你说的是她呀，此人姓任，小名娇娇，书名霄蓉，是个奇女子。她不仅武功高强，还特别善射，有百步穿杨的本领。而且心地善良，爱做好事，我这杜老头也受她不少恩惠哟。”随即念了一首诗：“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汤自林听了顿时喜出望外，央求杜甫道：“工部大人，请您引见一下好吗？我要向她学习武功，人品。”
杜甫哪里知道汤自林的内心想法，欣然接受说：“只要她愿意，何尚不可，年轻人应该相互学习呀，你看你们严将军，快四十岁了，还四处请教，不断学习。不愧为一代儒将呀。锦江春色逐人来，清秋万里群雁哀。当今英杰严仆射，共迎中使望乡台。主恩前后三持节，军令分明数举怀。西蜀地形天下险，安危须仗出群才。”
汤自林夸道：“杜工部不愧是当代最伟大的大诗人，出口成章，不，应该是出口成诗。我要好好向您学习。也做个一个小小的诗人。”
杜甫以为汤自林真的虚心好学，在他的引荐下，汤自林和任霄蓉认识了。两人虽然对武功都有共同的认识，也切磋出不少的经验教训。但对人生的认识，两人却格格不入。不久，经汤自林介绍，崔旰认识了任霄蓉，不想，两人一见倾心，成了好朋友。在处理好严武将军的后事后，任霄蓉已经成了崔旰的第三夫人了。汤自林又气又急，又拿崔旰没有办法，只好赌气回到了老家泸州，当起了一方恶霸来。
汤自林的所作所为，被吴华钦处理了他们好几次，碍于情面，都说他们年纪轻，让家长领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便不了了之。
吴彩萍见汤自林一伙无故挡道，气愤地问道：“汤自林、张超你们挡住我们想干什么？”
汤自林做出一副吊儿郎的样子，说：“吴小姐，我们要做什么，你比我们都明白。你那三兄弟夺了我张超兄弟金童之位，这个仇已经三年多了至今未报哩，今天玉女也来了，当着众人的面，我请你们把金童的位子恭恭敬敬的让出来！”
吴彩萍十分生气，说：“事情已经过了两三年了，你们还想着这件事情，可见你们的心胸是多么的狭隘，哪有一点男子汉的气量。”
张超痛恨地说：“这种事情我要记一辈子，他让我丢了脸面，挨了痛打，还赶出了书院。回到泸州后，又遭受到我舅母不少的冷眼和白眼。”
吴彩萍冷笑一声，怒骂道：“你活该！不是你的，你偏要抢夺过去，别说你舅舅要打你，你舅妈要骂你，就是全泸州的人知道了，没有一个不打你骂你的。”
吴彩华挺胸向前迈了一步，说：“你自作自受，还好意思来报复我！你心存不善，菩萨如何能答应你这个无理要求。”
张超蛮横地说：“你不让我好受，我也不让你好受，大哥，叫弟兄们打！狠狠打！”
向海棠愤怒地喝道：“住手！张超，你怎么这样蛮横无理呢？随便打人是犯法的。你想当金童，却无一点善心。我表哥说得好，你心存不善，菩萨怎么能收你做金童呢？你如果再继续作恶，不知改悔，菩萨迟早会惩罚你的。”
汤自林放肆地说：“你别拿鬼神那一套来吓唬人，我父亲说，菩萨都是泥塑的，石头打的，怕他个毬呀！等我当了大官，把那些菩萨通通砸烂，把庙子通通烧了，把和尚通通杀了，看又如何呢？你想用菩萨来吓倒我张超兄弟，办不到！”
吴彩萍说：“菩萨不惩罚你，官府都要惩罚你。”
汤自林冷笑道：“你父亲不是惩罚了我们几次了吗？结果怎么样？拿我们无可奈何。弟兄们，不跟他们啰嗦，让拳头说话，给我打！打怪了，由汤大哥我全部担着。”
张超补充说：“我有钱，谁最卖力，我给的赏钱最多。但有一条，不许打玉女，她永远是我的玉女。”
那伙无赖听了大哥号令，一拥而上，抓住三人就要打。张超招呼道：“哎！你们怎么不听呀！不要打向海棠！只打那姓吴的。”
可人多手杂，向海棠还是挨了几拳。正在这时，只见对面茶肆里跑出来一个又高又黑的壮年大汉，大喝一声：“住手！你们这伙地痞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人行凶。你爷爷看了多时了，叫我忍无可忍。来，你们这群小子无赖，朝爷爷一个人打，先让你们三拳，不然旁边人会说我以大欺小。来！来呀！”
汤自林自以为自己武功高强无比，从小拜了两个武术高手为师，还得到了父亲汤锡麟的真传，在泸州一带，目前还没有人打败过他，常常自比小罗成。在征讨吐蕃的战斗中，连杀敌人数员大将，吓的敌人闻风丧胆。听大汉这么一说，恼羞成怒，说：“老子不需要你让，看我三拳打死你这个不知姓名的黑大汉。”
说罢，一拳重重地打了过去，击在了那人的要害处耳际旁。这一拳如若打在普通人身上，那真的要人一命呜呼的。
但那大汉好像没有什么感觉，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说：“海！不错，过瘾！还有两拳，再打凶一点。”
汤自林被羞辱了一番，更是生气，吼叫道：“你就是铁打的罗汉，老子今天也要把你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你一辈子别想爬起来。”
大汉仍然笑嘻嘻地说：“来呀，哪儿能打死人你就往哪儿打。我要还一下手，是你小妈生的。”
汤自林正要举拳，张超阻拦说：“大哥，让我来！我学的金刚拳正找不到用处哩。”
大汉说：“你太小，我不以大欺小，你们都来！”
吴彩萍对大汉说：“莫看他们人小，心比老狼还歹毒。别让他们，把他们狠狠地收拾一顿，以解泸州人的心中之恨。”
大汉说：“我说话算话，绝不更改，这伙乌合之众我怕什么，别说他们只有十几个人，就是再来二十个我也不惧。”
汤自林更为恼怒，大喊一声：“哪里来的野人，你欺人太甚，弟兄们，一起上！”
十几个人一起涌了上去，拳打脚踢，真想把大汉打翻在地，然后再踏上一只脚，叫他永远爬不起来。
大汉被打了一阵，高喊一声：“打够没有？该我打了。”说着，扬起两只粗大的胳膊，左右开弓，前后出击，喝一口茶的功夫，就把这群横行霸道之徒打得落花流水，喊爹叫娘，四处奔逃而去。
吴彩萍正要走上前去感谢，却见那大汉一转身，也跑走了。她久久地呆呆地望着好汉远去的背影，一动不动。
弟弟吴彩华见状，问道“姐姐，你在看什么？人都走远了，你还看得见么？”
吴彩萍忙掩饰说：“我在想我们还去忠山看戏不？”
吴彩华说：“太乱了，不看了。我们挨打不要紧，不能让表妹跟着我们挨打呀。”
向海棠说：“我不怕！他们简直就像一伙强盗。”
“穷凶极恶，一定不得好死。扫兴，不看了，回家去，免得爹娘担心，”吴彩萍只好带着弟弟妹妹回家去了。
回到家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想父母作了汇报。
吴华钦听了女儿的诉说后，说：“恶人自有恶人收，打得好！”
吴彩萍说：“爹，你对他们也太软弱了嘛，这一群顽固不化的家伙，简直就是一堆废铁，不经过重重敲打，是成不了钢的。”
吴华钦叹口气说：“岂止是废铁，我看以后恐怕要成为泸州的祸害。张超的问题是他秉性决定的，争强好胜。当然，秉性是可以改变的，可落在周员外家里，情况就不一样了。周员外为了报答姐姐的恩情，一味迁就着外甥，促使了他秉性扭曲，向恶性发展，一切以自己为中心。汤自林则完全是他父亲教育的结果。他想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什么人呢？照他的说法是顶天立地当英雄，君临天下数第一。野心很大呀。哎，不管这些，以后你们不惹他们就是了。”
吴彩萍说：“我们不惹他，他要惹我们怎么办？”
吴彩云说：“下次他们敢再无理纠缠，告诉我一声，我打断他们的双手，爹，你不能太顾及他们大人的面子了，该打就要打，该关就要关，管他是什么人。”
吴华钦说：“你们年轻人不懂。好了，今天就不谈这些了，谈谈明天寿宴的问题。三喜呀，你爸爸妈妈都没有来，我想安排你在宴会上讲几句话，你敢不？”
向海棠毫不犹豫地说：“我敢！我要祝舅妈长命百岁、福如东海。”
吴华钦欣慰地说：“那好，只要你在这次宴会上讲得好，对你父亲今后的工作是很有帮助的。”
向海棠不明白地问：“为什么？”
吴华钦说：“因为明天参加生日宴会的人有许多豪门大户、巨商贾富，他们有钱呀，而且还想钱生钱，你父亲目前不是最需要钱吗？”
向海棠还是有些不明白，问：“我父亲搞建设是需要钱，可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吴彩华抢着说：“有呀，我都明白了，只要你明天把新县城建设的事情一讲，大家肯定回去那里占地建房做生意的。都说你你聪明绝顶，我看你还是聪明不绝顶。”
向海棠对吴华钦笑道：“不绝顶好，我要绝了顶，就成了向光头了。舅舅，您的意思我我明白了，可我能讲好么？”
“能！”大家鼓励她说。
第二天，宴会在泸川泸川饭店举行，正午时准时开始了。主持人宣布了宴会的仪程，依次进行。先由寿星讲话，然后亲属向寿星拜寿。
几位亲友代表讲完话后，主持人说：“现在请昌州刺史向子荣的女儿向海棠小姐讲话！”
向海棠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走到了主席台上，微笑着向大家招手。众人见了如此美丽大方的少女，先就是一番啧啧称赞，后来听了她的一番话，更是赞叹不已。
向海棠不慌不忙，清了清嗓音，清脆而充满激情地说：“尊敬的舅妈、舅父，尊敬的各位来宾，首先我要声明，我现在不是昌州刺史的女儿，我是昌元县令向子荣的小女儿。今天是我舅妈的五十大寿，父母和两个哥哥本该来的，可是他们太忙了，他们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我知道他们是为百姓忙，是为建设自己新的家园忙……我借这个机会，向大家进一言，昌州是个好地方，昌元县更是个好地方，新县城大有发展前途。做生意就像是在画一张美丽的彩图，如果在一张画满了图的纸上画画，那会越画越糟，越画越难看；如果在一张白纸上画，就可以任你想象，任你挥笔，画出天下最美丽、最壮观、最有价值的图画来。万望各位长辈前去那里走一走，看一看。过去我们是一家人，将来我们仍然是一家人……”
向海棠的话还没有落地，就迎来了一片掌声和欢呼声。
“向大人是我们的老县令，我们一定以最大的力量支援他。”
“跟他干，我们心里踏实。”
“三喜，冲着你刚才那番话，我们都愿意去！”
“明天我们就去！”
这正是：
小小海棠一席话，震得泸州掀浪花。
三杯老窖一下肚，怀抱理想去开发。
百里荒原变良田，千幢高楼成新家。
车水马龙万般好，美丽昌元人人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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