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问过我爷爷:“爷爷,您知不知道这两棵柏树有多少年?”
爷爷回答说:“我小时候就看到是这么大,这许多年还是那么大,好像没有长一样,大概有几百年吧。”
究竟有几百岁或者是上千岁他也不清楚,是否在继续长大也没有人考证过。我爷爷已经去世七年,去世那年七十六岁,现在每次回到老家看到这两棵大柏树的时候我就想起和爷爷的对话,也因此而想起了我的爷爷。
这两棵树大概也没有人测量过有多高,反正是很高,如果在树下,想要看到树顶,后脑勺要贴到后背才能够看到最顶端的枝丫,而且要注意保持平衡,不然容易向后摔倒。
有一年有两个鸟窝,顽劣是儿童的天性,总觉得里边有鸟蛋,于是我邀约几个同伴一起去打鸟窝,跑出大概一百米远处用石头往上扔,没有一个人能够扔到鸟窝,结果扔到别人家房顶,砸碎了瓦片,似乎掉进人家屋里,被那女主人一顿臭骂,甚至告了家长,虽然没有赔钱,但是几个回家少不了继续领罚。
每一天,乡亲们迎着晨曦从这里经过,傍晚荷锄带犁披着晚霞又从这里回来,大爷嘴里抽着旱烟,一缕薄雾轻轻飘过;牧童挥动着竹鞭,嘴里吆喝着,留下一串串叮当的牛铃。这两棵树总是静静地看着,后来牧童扛上了锄头,又变成了白发老人……
这里的房子从小木房变成大木房,又变成了钢筋水泥房;以前的小路变成了大路,然后变成了石子路,现在变成了宽敞水泥路;车辆从无到有,从东方红拖拉机、解放牌汽车变成了现在各种各样的小轿车、大货车……
这一切,都在大柏树的记忆之中,我想大柏树如果能够表达的话,他们讲述的故事一定非常的丰富和精彩。
那年我考上了大学,父母亲送我到这里,千遍地叮嘱,万般地不舍。以后我在外工作,每一次回家二老都会到这里等候,不知道从哪一次开始,我看见母亲头上多了几缕白发,在一次次地迎来送往当中,母亲的头发竟然已经全白了,而父亲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多,我心不禁潸然,唯愿二老也如这两棵大柏树一样健康长寿!
每当初次到访的亲友找不到我家的时候,我们都会告诉他在那两棵大柏树下停车等候,这里成老家的标志,在我们心中这里就是家的位置,而现在,这两棵树成立远方游子心中父母和乡亲们的标志。
每当有空闲的时候,我就想在导航里搜索这两棵大柏树,然后出发,我似乎看见大柏树下二老的声影,听到了乡亲们热情的招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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