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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你十年,报恩百年(三)

时间:2021/10/28 作者: 花木蓝 热度: 194192
  一段时间下来,印轩把沁翎摸得透透的,而沁翎却对印轩一无所知,甚至没有什么感觉,她是一个晚熟且学业认真的女生,在她的世界还没形成男女之别,菁虞来找沁翎,她说出晚上要在教室通宵到天亮看书的事情,把沁翎惊得目瞪口呆:你疯了,通宵可是夜不归宿,你真大胆,你不怕吗?菁虞笑眯眯的很轻松的说到:又不止我一个人?你担心什么?沁翎很好奇的睁大铜铃般的眼睛问道:难道有人陪你?不会又是路天吧,即使没有课也不能这样,何况明天还有课要上的。菁虞双手握住沁翎的肩膀说:我打算拉你一起,我们两个晚上通宵达旦作诗写词,再带点干粮什么的,你说行不?沁翎想把内心一万个问题说出来反驳和拒绝,可不知该用哪句表达,好像听着很刺激,是一个值得冒险的事情。为了这个昔日好友,曾经两肋插刀帮助过自己,这次虽然是过分的要求,但为了安全起见,她也只有答应做陪衬,陪伴她一个寂寞的晚上,排解苦闷。

  本学期,冼妈因经济原因,要出远门,她和同村的几个姐妹一起南下广州,在广州工厂上班,千叮咛万嘱咐,交代沁翎照顾好子沣。

  对于这份自由,沁翎感觉空气中多了一份责任和担当,昔日的自由搓手可得也不过如此。

  今晚她准备了一些书籍和干粮,却独独忘记了重要的东西,御寒的衣服,原以为九月的天气是燥热和凉爽的,却不知这晚秋风秋雨差点降临。

  安静的夜幕下,升学的几个班级坐满了学生,其他年纪的零零星星的有好学的人在晚自习。

  当九点的下课铃声响起,不到半个小时整个校园空空如也,剩下的是寂静的气息,在这个深色凝重的夜间,两个小女生躲在教室的一个角落,凌晨一点了,他们安静的看书,阅读,仿佛世界都停止了转动,每一个细胞都屏住了呼吸,所有喧闹都为这份静谧的书本知识绕开了路,通往希望的道路就在知识海洋。菁虞拿起路天推荐的红楼梦,细细品读。她喜欢晴雯喜欢宝钗,可惜没有他们的才华和美貌。事实上,略施粉黛的菁虞比他们更胜一筹。在没有任何化妆效果下,素颜的菁虞更有清纯女生范,路天也被拜倒,为之所迷。红楼梦的原著古文对于初中的菁虞还是有点生涩的,所以她把不懂之处一一标记,等有时间请教路天。

  菁虞:我很好奇呀,你看什么书呢?

  沁翎在默读三国,因三国志比较晦涩难懂,她便将三国演义又拿来翻一遍。沁翎喜欢三国的那种气魄和男人之间的霸权争江山,不懂人间情爱为何物。而且很有意思的是,她把身边的男性都当哥们,只觉得没有性别支撑的关系,可以做到很唯美,毕竟探讨功课和知识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可对异性的排斥是处于本能。

  刚刚进入初中时期,班上的两名男生,在庆元旦的时候,正大光明的给她赠送礼物,她非常吃惊的看着礼物不知所措,也无所适从,不敢接受。菁虞站在一旁,看着目瞪口呆的沁翎,晴雯式的大笑和凑热闹:哇哦,你可真受人欢迎,居然有两大帅哥送礼,同时送你,是示爱表白吗?他们是喜欢上你了呀?对此事一脸懵懂的沁翎,她完全不明白神情况,当即把礼物退了,然后告诉所有人,自己不会接收任何礼物,任何形式的献媚。放学后,两个帅哥解释了半天,意思就是哥们之间,送礼很正常,也是诚心交朋友,没有其他意思的,希望不要计较,加上学习上的话,以后要指导之类的。沁翎明确表示,自己可以教,但是礼物不会收。

  即便拒绝了此次的礼物,可男生对女生抱有先天动物觉醒式的爱恋依旧不能中止,原本可以谈笑风生的昔日同学,却在这次礼物表白后,成了沁翎心里永远的结,她来自原始的本能保护自己,本能的反感和厌恶异性的讨好和欢承,也许她还没有做好接受或者拒绝别人的方式,也没有准备如何面对示好者的献媚,即使反感和不适,她压抑的藏在心里,努力面无表情的告诉所有人,她不在乎,她没有任何表示。

  菁虞不知什么时候溜出去了,留下沁翎孤零零的在教师默默朗诵那一篇幅的文段,深夜里,天气微凉,两个女生躲在教师角落相互拥抱取暖,彼此依恋,此时好像世界末日,停止了所有活动,漫长的夜晚,让两个小女生无比期待黎明的到来,灯光照射分外明亮,仿佛要冲破黑暗带领他们走向另一个光明的世界。门悄悄被推开了,是班主任印轩,他犹如一个救世主居然在这个时间出现,且毫无征兆,他走到两个女生面前,细问了几句,便转身回去,取回自己的被子和枕头以及垫子,让两个女生先度过一个晚上,否则气温的下降会让他们严重感冒或者生病受凉。此时一番操作使得沁翎被感动,甚至觉得印轩是可靠和温暖的,而菁虞却一直在单相思路天,没想到雪中送炭是印轩而不是路天。

  印轩却生病了,半夜着凉,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和不清晰的思路,铅铁一般厚重的脑袋去给其他班级上课,沙哑的喉咙导致半节课就中止了,他没有解释,只是安排学生自习。

  菁虞明白了印轩可能是因为晚上借出了被子导致自身着凉,有点愧疚但无法表达言语,她立即跑去告诉沁翎,沁翎似懂非懂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沁翎负责去药店买药,所有有助于感冒的药她都买了,菁虞负责去买水果,沁翎提着一袋子东西送到印轩住的公寓,很久她才敲门。印轩开门发现是沁翎,边阻止自己咳嗽边引导沁翎进来入座。沁翎把药给到印轩,同时交代怎么服用,顺便告知水果,如何做冰糖雪梨可快速解决感冒之苦和咳嗽之痛。面对沁翎的关怀,印轩惊喜之余又是无法表达言语,他放了一首:最美。表达自己的心情。沁翎听着美妙的音乐,仿佛进入了一个无人的世界,那是一个天籁之声独有的地方,只有腾云驾雾,没有任何干扰,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走神,马上离开了,印轩好像知道了沁翎很喜欢音乐,喜欢美好的歌声也。

  冼妈偶尔会寄来几封信,圆嫂在中秋之后送来衣服,一套很厚实且很显古典气质的唐装,是毛呢布料,顺便带了一双高跟皮鞋

  圆母:沁儿,这个是你姐姐特意为你挑选的,让我带给你,灵儿现在的市区上师专了,读完她就去当老师,你也要经常去走动,看看你姐,她几次来找你,说你不再,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你有需求就可以提出来,你妈毕竟出远门,你和你弟弟要去亲戚家串门。家里有事可以招呼我们一声。

  沁翎:我知道了圆妈,灵姐姐在学校好吗,她有地址码?等我放假去看她。

  圆母:这个是她写给你的信儿,里面有地址,有她的情况,你如果不方便去看他,可以去我那边坐坐,约个时间吃个饭。你两个哥哥真不让我省心,唉,还是闺女好,早知道多生闺女。

  圆母是一个操劳命,亲生的两个儿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不管上学还是做生意,钱是小事,善后是大事,一堆不着调的事情要善后。前段时间又听闻伯父开的厂子闹出事,具体什么事情,还没定论。

  冼妈没在家的期间,村里的很多人好像灵魂无处安放,以往每到吃完晚饭,家里总有人来闲聊,把一些见不惯,心里不平,无处求佐,甚至自己不能做主的家长里短都拿出来,仿佛在冼妈这里可以得到祈福和求得最安心的解决办法,不过冼妈却也算半个诸葛亮之妇人,她文化底子不厚实,但为人处世与出谋划策是数一数二的,也几乎没有她摆不平的事情,只要出手,即使无官爵厚绿无报酬等酬劳,乐于助人是真言。圆母这次来,发了一顿牢骚,更是希望冼母在家可以协助她处理村里村外之事。哪怕是起个倾诉对象也好,可天不遂人愿。

  村子来了一户人家,不偏不正,刚刚落户在沁翎家边上百来米的一个十年无人居住的小房子,邻居说是女主人回娘家,婆家有变故,母子二人依靠卖水果为生,搬来冼村,暂时依靠娘家人。

  这天,教室多了一张陌生面孔,一脸书卷气和腼腆的样子

  你好,我是谈宥,刚刚转学来的,请多指教

  你好,我是沁翎,学习委员,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提问。

  嗯,好的,谢谢。

  路天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起历史,把清朝的皇帝一一做了细细的讲说,那姿态不输于古代豪杰之士,如数家珍一般把各朝代的辉煌盛世一一例举,沁翎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自己穿越到了远古的汉朝,唐代以及清明鼎盛时期,仿佛清明上河图就在当下恍如当前的集市一篇生机勃勃繁荣昌盛之景象。沁翎置身于古代集市,穿着汉服走在图中各个景点,每到一处都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应接不暇。路天时不时瞅一瞅沁翎看她入迷陶醉的样子,知道历史是她的菜,于是讲的更加生动形象,好似两个人在古代已偶遇,已进入桃花岛论剑切磋的地步。

  谈宥也听得这些历史像听戏一样无法抽身,他看向窗外又看向沁翎,心里有点惊讶,沁翎如此耐看,越看心里越舒坦,难怪没见到真人,同学都议论沁翎的事,却没想自己和她成了同桌。

  谈宥来自于县城的学校,是一个学霸人物,要不是家里原因,他是励志要考中央美院的。但现在可能没有办法再想艺术艺考的事情了,只能先安抚谈母然后稳定学业。

  沁翎趁放假期间去城里看灵姐姐,灵姐姐是一个内敛含蓄还是否古典的美女,外形和神韵与王昭君如出一辙,读过历史人物的无不惊讶,宛如昭君再世,她受过良好的私教,形体礼仪美得恰到好处,对人是否谦恭,这也是圆母此生最得意最骄傲的一件事情,在冼妈前期精心栽培下,又进行了精细化的雕琢,这块美玉几乎是定好了型,等时光往前推。

  晗灵住校,一个月回去一次,十岁开始从原生家庭辗转到新的环境新的家庭,她经受了多重内心的挣扎和波折,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及时衣食无忧,学业不愁的新家,对她而言都锦上添花,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境让她放弃争斗和矛盾,由命和运一起安排,十年下来,她习惯了一切,对新的家庭不排斥也不讨好,安分守己,按部就班完成一项项使命,即使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当下也很重要。因为没有其他的朋友,她和紫幻关系最好,紫幻是她的同窗,也是室友,家里有一个姐姐有后天精神病,老大不小没有人敢做媒,因感情问题闹得满城风雨,只能呆在家里做一辈子姑娘了。紫幻是一个很活跃的姑娘,性格极好,人见人爱,花见花败。很讨人欢心的那种。

  偌大的城市,沁翎不是第一次,但是也不多来,她先去了最大的书城(书店名字叫书城)把身上的部分零花钱买了几本书:漂亮朋友,呼啸山庄,以及一本诗集。都是英汉互译的版本,正版。走在街上,准备去晗灵学校找她。

  禹歌骑着摩托车,正巧碰见了沁翎,很是惊讶,他以为沁翎是找自己的,马上停下车子,边上一放,来到沁翎眼前,沁翎很是惊喜:禹哥哥,你怎么在这里,要去办事吗?

  禹歌:沁儿,你怎么来城里,也没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顺便提前订位置?我不是办事,这会没什么要紧事了,要不陪你逛逛?

  沁翎:不不,我来看晗灵姐姐的,她来这里上学一段时间了,我很久没见她了,带来她喜欢的腌菜,顺便买几本书。

  禹歌:晗灵在这里上学?哪个学校呢?我带你过去吧,走的话可能需要不少时间?

  沁翎:禹哥,不用了吧,我自己走走或者答公交车都行,你去忙,如果明天有时间,我们一起去逛那个塔,爬那座山吧,然后我就回去。

  禹歌:我把你送到晗灵校门口,我就办事儿去,你别推脱,我也不差这一会功夫,傻丫头。你呢,明天有时间随时电联我。

  看沁翎还有点犹豫,禹歌催促她上车,然后直接就带她去校门口。

  禹歌从一个偏远的小山村调到镇上,花了七年时间,又用三年时间从小镇上调到了县城,然后到市里,一路飙升,有他自己业务能力的成分,也有家庭背景的连带关系。他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文化不高,每天都是浓妆艳抹高跟鞋进出的。他们的结缘也是有家人世交缘故,而巧遇沁翎,禹歌内心一万个悔恨,但这并未阻止禹歌欣赏和暗恋沁翎,他也清楚的知道,婚姻不会太久了,能维持几年呢?

  禹歌预计172高,很斯文的,看着像书生,五官很耐看,属于许仙式的奶油小生,只是不油腻,很有风格。他平时没什么爱好,下棋和钓鱼是最爱,而且游山玩水是必不可少的。

  因空间距离的原因,禹歌很少和沁翎见面,也以大哥哥身份关心和爱护着沁翎,沁翎内心很强大,外表稍柔弱熟软。

  师范学校门口很大,她不能单独进出,只好打公用电话约晗灵出来接她。晗灵很惊喜,看到沁翎来学校看她,带来她爱吃的腌菜--香辣萝卜条,这个是沁翎制作的,她偷偷学冼妈的手艺,没想到还做成了。带着这份美滋滋的惊喜,她和晗灵一起分享。

  晗灵大大的拥抱了一下沁翎,内心充满感激和喜悦,她没有言语,就用拥抱表示自己开心的接纳礼物。晗灵带着沁翎去宿舍,室友没回来,他们收拾了一下,干净整齐后,一起去食堂吃饭,食堂是一个很宽敞靓丽的地方,坐落在校园体育馆后面,一楼是南方食堂,二楼是混合各种的小吃。他们选择了南方食堂,辣味十足的湘菜。

  晗灵对沁翎是真如亲姐妹一样,也因为两家距离的缘故,没有办法朝夕相处,但是他们彼此心有灵犀,且互通信件往来,对于沁翎,晗灵是很关爱的,呵护备至的。

  晗灵:沁儿,这个是给你的,入秋很凉,冬天很冷,这几件衣服你带回去,我专门帮你挑选的,对了,围巾我织好了,你也带着,有几幅画,你喜欢也可以拿回去挂在卧室,每天看看,心情会更好。

  沁翎:灵姐,你送我这么多,之前还让圆母给我带了衣服和鞋子,我穿不了这么多,你自己留着吧,我已经受了你很多礼物了,不能再要了。最近我是想你,来看看你。

  晗灵:傻孩子,你不用想太多,我给你的都是身外之物,又不值钱,你和他们都不容易,我知道你不舍得给自己买好点的衣服,我有稿费,也有私活,自己在赚,而且哥哥都给我零花钱用,我哪里需要那么多钱,给你钱,你从来都不接受,那我就买点你喜欢的款式。

  沁翎:灵姐说实话,哥哥他们对你好吗?

  晗灵:大哥哥在部队,很少见面,但他每次电话都找我,很关心我,二哥呢,天天外面玩也顾不上我,不过我现在在学校食宿了,家里没有什么烦心事了,而且经济没问题。

  沁翎是无意中得知晗灵不是圆母亲亲生的,但是也不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她只记得晗灵和家里有一定的陌生感和距离感,从以往的信件偶尔有这种伤感,但是却不妨碍他们成为心灵姐妹,晗灵为了保护沁翎,也是对身世守口如瓶,宁可受苦受累,不会给沁翎带去一丝丝的不安,晗灵是在用生命守卫沁翎的成长,她自从去了新的环境中,圆母又搬了新家,置办了一套洋楼也叫小别墅,很醒目很有格调。可晗灵却觉得像一个冰窖。从各个人进出找各种事务处理开始,每个人都像是一块冰,每个人都要把极寒的温度带到这个冰窟,以至于即使很多人的节日,房间也是寒冷无比。相反冼妈家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气派真正属于陋室铭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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