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皮,楔洋钉,你那里有我的兵”,按脑海里声音写出的调子,不知道意思,但应该是这样唱的。两排小孩对面站着,分别手拉手成一排,唱完这句之后,一边的一个小孩就冲向对面小孩拉手连接处,若冲开了就带对方一个小孩回自己那一排,没冲开就留下啦,哈哈。冲过头、冲到地上、冲到墙上、冲到树干上、冲入土沟里的大有人在。被对方团团按住的尤其失意,但那份失意换回的是对方一团人的欢呼雀跃。这似乎是所谓的团队训练吧。更严酷的团队训练是打群架,一旦有问题,似乎总也有问题,问题是啥从来不太清楚,一股脑这条巷弄与那条巷弄的疯狂打仗,或村东头与村西头的一股脑打仗,若涉及村庄,则一个村庄与另外一个村庄的干仗,我确也负伤过几次,原因总也不明,有一股不得不打一场仗的激情,似乎为了小孩的男人气魄。
还有琉璃蛋,就是小玻璃球,大小不一,我带女儿去游乐场还可以见到,但已经做了别的游戏用处,且似乎毫不值钱,但在曾经小孩的眼中它们珍贵的很,多年以后他才把保存的那一堆琉璃蛋小心翼翼的给了堂弟,那一堆是一颗颗赢回来的。凹凸不平的泥土地上刨一个小坑,几个小孩分别把自己的琉璃蛋散落四方,距离小坑的距离相近,轮着互相弹自己的琉璃蛋去撞别人的,撞到哪是哪,不能再随便摆放,直到自己的被别人的撞入小坑或别人把自己的撞入小坑,谁撞入的,琉璃蛋就归谁啦。似乎不复杂,但有技巧、有手力、有眼力的较量。厉害的总也赢。
“pia ji”这个是拟声词,应该就是“啪”,用两张长方条纸十字交叉,边缘半折后交叉顺序对折成一方块,正面中间是个叉,背面光滑,这个应该各地小孩都玩过。各个把自己的放在地上,轮着拿起自己的砸在对方的旁边或正上方去借风、借震动把对方的掀翻则赢了。赢了,对方的就归自己啦。因为纸张材质的不同,折叠结实程度的不用,稳定性即有不同,用力时制造局部小风或局部震动的技巧也需谨慎。说来,是个技术游戏。
“打勾击”,四副扑克牌,六个人,这个玩法似乎全国只有山东人,也似乎所有山东小孩从记事起就会玩。分发完牌之后,每人一大把,对小孩来说很是厚重,交叉着每三人一帮打另外一帮,要打击自己对面的敌手,还要兼顾自己的队友,绝对的需要协作,赢了绝对从来不是个人的功劳。那个火热,或许因为了共荣共耻的荣辱感、责任感。不知道这种玩法是否也正应了齐鲁民风。
模拟战争,拿个自制的木刀、木枪、短炮、手榴弹,几人一帮,装模作样的这个矮墙边躲到那个矮墙边,还大喊着“啾、啾、嘭”,不知道双方死损多少,只是喊着“你死啦,你死啦”,乐此不疲。过家家就不讲啦,每个农家小院院落里都会莫名被小孩们做出各种造型,似乎真是他们各自独立的家啦。
还有很多呢,记不清啦,或许是女孩玩的多的吧。
有时想什么叫童心未泯,什么叫童心,还真说不清。我一直坚信三岁以内小孩有神性,似乎迷信,而我却深信,我们终究弄丢了它且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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