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多宽,一米多深,在建设路小学门面楼的东墙和围墙之间,搭起一座简陋的棚,就是他的店铺了,主要是修车换胎。不仅人和善,寡言或偶尔的笑,而且修理费用最相宜;小的生意更是如此,有时候用他的充电机给脚踏车充气,没有零钱,他一句话走吧,就转身忙其他的活儿了,而且别人充气一元前,他只有五角,这是几年前的价格了。
其他的活儿是指除了修理脚踏车、电动车和三轮车之外,还时不时接一些焊接的活儿。深夜起床,我四楼的窗口,可以看到大道对面他的店铺之外,银花四溅,最为奇伟的光电和钢屑闪闪;这么晚了还在忙碌,次晚依然如此。那天中午路过他那里,不由得问了一句:“你真能干!白天晚上不闲。”他黑瘦地微笑了一下:“赶活儿,赶活儿。”赶活,这几天,他大概每天只休息四五个小时吧。我又说:“真想把你这干劲儿放到网上传传。”他搬动着焊好的钢铁架子,回头又笑言:“不敢不敢。”
可是今天他该是多么的着急呀。清清的早晨,我站在学校东侧、他小店铺北面的树林里打拳,听到他和谁在说话,当然是干活儿的事儿。要离开小树林的时候,听到他大声的电话,原来是一个师傅在修电。他大声的询问说电表箱也没电了,没电。是啊,车子充气还有电,零星卖些冷饮的冰箱也没有,他的电焊机都无法喷焰了。
他的工作如此 ,那么修车哥的家在什么地方呢?在此附近吗?他可有兄弟姐妹?可有父母健在?身旁是女儿还是儿子?上学了吗?他辛苦的挣钱,凭此为生之外,还要供应孩子上学、供养家里的老人?他强劲而瘦的身体,他深褐色的脸庞,好像已经50,但断定他没我年龄大,之所以暗暗地称呼他“修车哥”,是他经年如此默默的所作所为,而不由的不尊敬吧。
二 无聊的妇人
她没有衣服可以换洗吗,十天之前是如此,今天还是庸俗的乱花的裙子,平底的一双脏兮兮的鞋子,不搭配的手吊布袋。她竟然问一个陌生的中年人,现在几点了,然后还说谢谢。这种方式是曾经年轻的时候,别的男青年这样打扰到她吧,他看到健壮的小白脸儿,也不由回到了往昔的青葱岁月,不由不自尊、不检点的调皮一下?
当然知道,她是在此高岗之上的亭台上等人,等大她年纪的那个老头儿学唱戏:“陈奎好比一只虎。”今天不像前几天,那些所谓的老师都没到,她只好一人在那里压腿,或者像监狱里的囚徒一样,在两丈不到的台角慢跑,绕着圈子,神经质的晃着身子跑,太阳高高,热的炎炎,树叶之间没有风,却有蝉声在那树娅之间,树丛左边之上,一直的嘶鸣。
有些时候不喜欢人,便疾步走下高台,在松下站桩打拳,看那几棵榆树、杨树愈发的茂盛而伟壮了,放眼则是西湖公园的葱茏美景,层层叠叠,尚可见到那丛林之间闪着亮色的湖水。通体汗水,去略微洗漱的回途中,又见到她,她一个人无聊的站在岔路口上,一只脚翘在路沿,一只手吊着乱红色的布袋,好像是在看手机;还在等待?
为什么不一个人踏上高台练了唱腔?为什么不高台瞭望?多么自然而幽静的所在。她的年龄,可有父母健在?可有儿女能疼爱?为什么还有闲暇当此,不练腔,不练身,不修心,缺少什么样的关怀?可怜的人是否有不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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