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丽冉约了很多人去喜洲玩。丽冉说要带我们去吃白族生肉,我虽然生活在大理州,可是我是地地道道的汉族人,以前围绕在我身边的人全都是汉族,对白族人的生活和文化,我真的不是很了解。
丽冉人际关系非常好,朋友比较多,她叫了很多人,有马琼华她们,韩近静她们,还有我、素语和倩倩。素语、倩倩和季薇有事没有去,倩倩和季薇具体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而没有去我不知道,而素语不去完全是因为马琼华。丽冉事先问过我,素语和马琼华不合,为了不让大家相处尴尬,她该怎么做?我和她说:“你礼数周全地叫上你想叫的所有人,素语不会去的,你定不会为难。”丽冉问我为什么如此笃定。我说:“因为素语会照顾人,她也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最后丽冉叫的人没有全都去,去的人有五个,马琼华、杜晶莹、韩近静、辛桃和我,她们以前和我都是同学,只是以前交往极少,感情极淡,不过还好,起码不是互相讨厌的人。
丽冉的男朋友段正勋和她一起来车站接我们,初次见面丽冉男朋友给人的感觉很好,高高瘦瘦的,举止十分得体。我听丽冉说过,他们两家是对门邻居,从小两小无猜。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啊,我竟然好奇到不敢多问,一定是青梅竹马最美的话本。丽冉说追着,赶着,打着,闹着,一不小心就成了男女朋友……
我生活在下关,是一个现代化的小城市,民族气息不浓郁,亲戚朋友都是汉族,对白族文化了解不多,以前去大理城玩,只顾吃喝玩乐了,像今天这样近距离观察有气息、有感情的走进白族民居,是第一次。木雕、白墙、照壁、天井、独门院落,有一种进入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以前我觉得都是木雕,不管是白族的还是汉族的,应该大同小异,可是今天一比较,真真是两个面孔。最大的不同应该是,普通汉族人家中门窗走廊上的雕花大都粗犷,而普通白族人家中所有雕花一丝不苟,唯美、精致、是艺术,不是装饰。
我们这一群人,除了丽冉都是汉族,对眼前的一切都太喜欢了,拉着丽冉带我们四处参观。整个房子干净整洁,移步有花草,抬头有锦绣,可以看出主人高雅的情趣。我和辛桃比较安静,尽管十分喜欢也只是默默地欣赏,而马琼华和杜晶莹就不同了,叽叽喳喳惊叹不已。
丽冉家来了很多客人,像是有什么大事情一样,丽冉说今天他们家吃“杀猪饭”请了很多亲戚朋友,她说猪是自家后院养的,绝对干净,待会儿吃饭的时候要我们一定多吃一点生肉。我以前听说过白族的生肉,但是从来没有吃过,有人说好吃,有人说不敢吃,没有听人说过不好吃。
丽冉妈妈忙出忙进地张罗着,丽冉一直在接待客人,她还向我介绍了她的两个“老友”,一个钢琴过十级,一个是舞蹈特长生。我不明白老友是什么,悄悄问了丽冉才知道,就类似于汉族的干姊妹。丽冉以前经常生病,算过命运,需要几个八字相配的姐妹才能完善命格。
丽冉一家都在忙,而我自己又无所事事,于是就去厨房搭把手,过了一会儿韩近静和马琼华也来帮忙。马琼华很会说话,做事很干脆,是一个豪爽的女子。韩近静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说话客套委婉,行事礼貌得体。我们来帮忙,丽冉妈妈起初是拒绝的,她说我是客人,应该让我们在客厅好好休息。马琼华回答说,她在家也经常在厨房帮忙,她妈妈说了手脚勤快的人才讨人喜欢。韩近静说,我们是丽冉的好朋友,闲着聊天不帮忙才不应该。我们帮着洗菜、切菜、清理要用的餐具,该弄得都弄好之后,我们一同观看丽冉妈妈做生肉。嬢嬢说:“生肉一般有两种吃法,一是切成薄片蘸香辣的蘸水吃;二是凉拌。今天我们家拌凉菜吃。”肉真的是生的,鲜红如蜡,切得很碎,拌上酸菜和各种佐料,淋上热油,然后就可以端上餐桌。
院子里摆放了五六张八仙桌,各种特色菜摆满了桌面。其他菜式和我们汉族无异,特别的就是那盘生肉,看着不错,很有卖相,可是我不敢吃,因为我从未吃过生的肉食。丽冉一直叫我尝一口,可是我就是不敢。丽冉爸爸说:“不吃生肉就白来这一趟了,一定得尝,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杜晶莹尝了一点,她说还不错,可是之后我就没有再看见她夹过那盘生肉。
女客人们吃好饭都撤了桌子,男客人们喝酒聊天一直吃到晚上。在哪里都一样,男人们抽烟喝酒总让女人觉得超越极限,这和男人们不理解女人逛街是一样的,两边都互相觉得不可思议。而我是讨厌酗酒的,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人。
我们一群年轻人坐在院子里,烧了一炉火,一边聊天,一边烤火,很是惬意。突然间我想起了《红楼梦》里面一些关于聚会娱乐的场面,古今一对比,还是觉得古人的兴趣更为高雅。如果我现在提议,我们来写诗、填词、对句,肯定会让人觉得我“搔首弄姿”卖弄学识。从天井里面仰望星空真的不一样,目光受限,天小了,星星却更亮了。
丽冉妈妈过来说,既然都烧了火,那就放上烧烤架,烤烧烤吃,全当助兴。下午吃的饭还没有消化完又吃烧烤,我们都说吃不下了,聊聊天就好!奈何丽冉妈妈太过热情,无论我们怎么拒绝,她只说,不麻烦,就当尝尝她的手艺,这些肉都是自家的,绝对干净。丽冉妈妈说今天菜准备多了,有很多菜洗好没有用,她去给我们拿,有猪肝、粉肠、猪皮、五花肉、韭菜、小瓜、土豆、香菇……真是太丰富了,最终我们还是抵不住美食的诱惑,烤起了烧烤……
段正勋叫上丽冉去他们家拿了很多自制的果酒,他说吃烧烤一定要配酒才有意思。丽冉和段正勋感情很好,马琼华说等她们结婚,她一定来喝喜酒、放烟花。杜晶莹也说,一定来,她们的感情与天地同寿。我们碰杯,玻璃相撞的声音铿锵有力,还真有一种缔约盟誓的严肃。
晚上有很多人留宿在丽冉家,丽冉把我们安排在了一间有三张床的大房间里,丽冉说她和我睡一张床,她们四个随便。韩近静撅噘嘴,表露出自己的不悦,她也想和丽冉睡。她们四个是死党,谁和谁睡一张床都是自己人,丽冉做事总会让大家都舒服,我一直都懂她的好心。
第二天早上,等我们起床的时候,马琼华和丽冉已经把院子打扫干净了。真是惭愧,我睡得太沉了,竟然没有听到丽冉起床的声响,我太爱睡懒觉了,应该接受批评。
丽冉和段正勋带我们去喜洲古镇玩,走在青石板路上,时间仿佛变慢了,我喜欢这种古老的建筑和被历史尘封的辉煌与灿烂,时间洗不去的内涵,很是吸引人。南诏的旧梦,马帮的铃响,在白语喧哗中,飘到每一个巷子尽头……
段正勋拍照技术不错,马琼华她们很是喜欢,拉着他到处拍照。丽冉叫我也多拍几张,我说我先四处看看,有喜欢的风景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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