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喧闹了一天的都市平静了。可是那些欢乐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新天堂。
大厅内正在演出着节目,歌手的演唱热烈而煽情。闪烁的灯光中人头攒动。所有的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我站在吧台里打着啤酒。林生不停的玩儿着瓶子和TIN杯,为客人调酒。
我无限感慨地望着穿梭于人群中如花似玉的姑娘们,你说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儿为什么偏偏要追逐腥臭的铜钱,她们就像不知疲倦的夜莺,沉醉在梦幻放荡的夜晚,飞奔在豪华宾馆与夜场经受狂风暴雨的蹂躏。此刻她们是否也在想着家中的爹娘。
林生说,嘿!溢了!
我回过神来,忙关掉扎啤机。濛濛见状歪着头冲我笑。她身旁的姐妹们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望着我边笑边躲着听。她们又闹,濛濛转身跑了。
在所有的人里面,濛濛最漂亮。微翘的嘴巴,别致的发型,喜欢穿红色的紧身大衣,喜欢妩媚的笑。
林生凑过来说,走掉了,还看!
林生说,杨过,你有没有发现她很像一个人?
我想了想说,有点儿吧,COCO吗?
林生说,对!要不是野猫在后面盯着我,我一定泡上她。
我嫌弃的“嘁”了一声回头朝环形吧台后面望去,只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妞正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们。我忙转过头来。
林生说,野猫是鲜族人,喜欢裸睡,皮肤好滑啊!
我说,靠!不说实话你会死吗!
林生说,嗯哪!
我抄起瓶子抛了出去,他反手接住摆了一个pose,得意的玩了几个瓶花,转身找野猫去了。
Waitress递过酒单说,两杯“午夜香吻”咖啡。
曲终人散了。
只有包房区的客人还在卖弄自己的歌喉。Waiter开始收台。有的打扫卫生。有的躲在卡座里聊天或打牌。盯包间的女生疲惫的贴墙站立。林生和吧员也在收拾吧台。
我放下记账的笔,活动着手腕。
新天堂这个与我有着太多恩怨与纠缠。三进三出本身就是一个故事。离职总有不同的借口,复职只有一个理由——新天堂需要我!确切地说,我离不开新天堂。
为了新天堂,我背叛了朋友和情人,这种动力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幼稚,可是当时却义无反顾。
离开麦威前,我与他争论着。
我说,我越来越不屑于狗的那种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的样子。
我说,我要做一只猫。主人对它好它便温柔,对它不好抽身便走。
麦威说,这还用说,你本来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猫,还是只野猫。
我大声争辩道,我以前的确是一条狗啊!
我随即感到十分的悲哀,我与朋友争论了半天竟然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一条狗。即使是猫也是由狗转变而成的猫。而不是一头“彻头彻尾”的猫。
我感慨地对麦威说,我对你敬重有加,与你无话不谈,却倍受你的指责!
麦威说,我也把你当做朋友才坦言相告。你说你执着却一次次离开新天堂。你说你敬重于我却一次次离开我返回新天堂。我真搞不懂新天堂究竟好在哪里?
我说,我离不开新天堂!任何人也无法理解它在我心中的份量。
麦威说,你是离不开那里的灯红酒绿、离不开那里的风尘人物吧?
我说,我以诚待人!
麦威说,那叫是非不分!
我说,是非那么重要吗?我们都不是孩子了,这个世界并不是只用对和错来界定的,人也不是只分好人和坏人!
麦威说,这就是你我的区别。非此即彼、黑白分明,这就是我的原则!
我说,“水至清无鱼,人至察无徒”,你的原则我做不到。所以我们要有距离才会做朋友。
麦威说,那我让你选,你说你尊重我,请尊重我的意见,放弃新天堂来帮我!
我说,你一定让我选!我只能对你说抱歉!
麦威说得没错。我是一只自私自利、懒惰而不思进取的野猫。
我事后将这些话讲给林生听,林生也是麦威的朋友,如今和我一样站在新天堂。林生说我们都是野猫!
于是他将刚泡上的小妞称为“野猫”。
濛濛俏丽的身影打断我的思绪,她冲我做了一个鬼脸,飘出了大厅。
汪峰也说我一定会背叛麦威。
离开麦威前遇到汪峰。
汪峰说,我们要当家做主了!
我说,你是说,新天堂要重新开张了是吗?
我说,你以为我还会回来吗?这个让我爱恨交织的鬼地方。
汪峰说,你会的!
我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我大大的喝了一口啤酒,重重地放下杯子说,麦威是我师傅,也是我朋友。
汪峰说,工作是为谁干的?为自己!喜欢就干,不喜欢就算!
我有些愤懑汪峰的一针见血却无从反驳。
夜风渐生凉意。茂密的树叶开始厌倦夏季热情的抚摸。在心中暗暗憧憬着它的飘零。只不过在风的鼓励下,懒懒的拍着巴掌敷衍地对着夜空唱着赞歌。
新天堂终于再次开张。我也再一次背叛了麦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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