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写作业,扬帆悄悄过来坐到我旁边,他说:“墨葵,你写东西和看书的时候为什么喜欢眨眼睛?”我说:“没有啊?”他说:“有,你特别爱眨眼睛!你看,说话间眨了好几下!”我转过头看了看如此无聊的扬帆说:“我没有眨,你眼睛花了!”说完我继续写我的作业。扬帆就这样看着我,看我写作业,不断地说:“你看!你看!你又眨了……你眨的频率很快,一秒钟估计眨了三四五六次……你真的眨了,眨得很快,只看见你睫毛扑凌凌地闪……不盯着你看,根本发现不了!你是不是眼睛干涩?我眼睛干的时候也会眨!”我不知道扬帆竟然这么无聊,我不理他,让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他实在太吵了,我说:“我眼睛很舒服,不干!”
经过扬帆这么一说,我自己才开始留意,我真的会不自觉地眨眼睛,在这之前,除了他,没有一个发现过。第二天扬帆给我买来了眼药水,叫我经常滴一滴。可是我不习惯用这种东西,他的叮嘱也就成了耳旁风。
中午我因为出黑板报占用了很多时间,下午又答应陪赢宪去定语文周报,因此根本没有时间做数学作业,所以我打算抄参考答案。扬帆看出了我的心思,把我的辅导书藏了起来,不给我看。他说能做一点是一点,我们一起做。我心静不下来,眼看自习课只有15分钟了,怎么都不想自己做,就想抄,而我又怎么都抢不回来我的辅导书,于是我就去和旁边的人借,可是扬帆威胁其他同学,不准其他们借给我……
作文课上老师说,这次我们写想象作文,《20年后的我》自从小学毕业之后我们就很少写想象作文了,想象之下,20年后的所有都由我说了算,指尖运笔摇身一变我似乎成了造物主,说什么是什么,想什么成什么,天马行空,随心所欲!
20年后的我,是一个物理科学家,坐在实验室里做研究,每年都能发表很多很多论文,能被写进教科书,能和伽利略、阿基米德、法拉第并肩。至于这个想象,我觉得它是会实现的,一定会!还有我的姐妹们,无论走到哪里我们都一起,哪怕是死亡也阻绝不了我们友谊地久天长!
“20年后的我们”在大家的愿望里,全班没有一个废柴,个个都光芒万丈,是各行精英,科学家、银行家、教育家、医学家、企业家、发明家、作家、画家等等,我们都要成为“大家”,都不甘做一个寂寂无名的人。
大家积极地讨论着,热情洋溢,这样好,那样好,你得不错,他得不错,我的更不错,大家互相击掌,如歃血盟誓一般相约美好的未来,呼叫着一个都不会落下。似乎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时间一到,我们都能成为“大学问家”、“成功者”、“人上人”,我们都等着,等着美好的未来如期而至。
几天之后作文发下来,全班很多人被重写。我和杨至远的作文却被当成范文在班上朗读,这个我非常意外,我觉得我是太能吹了,会成为反面教材……
老师说:“很多同学开篇写得非常好,结尾却大煞风景,这种问题扬帆与何赢宪尤为突出,故事写得都非常好,可是你正读得酣畅淋漓,结尾却来一句‘这些所有都不会实现……’一棒子把你打回现实,那种感觉真的不舒服,不得不说实在是一个败笔!一个结尾毁了一个好作文。我们都希望梦想成真,你为什么偏不一样呢?”
在一般情况下,我对别人写的作文不太感兴趣,可是老师这么一说我忍不住想要马上去阅读。扬帆说,20年后他是一个优秀的医生,能治好很多疑难杂症,他能发明很多新型的药,只要一片就能治好心脏病、风湿病、糖尿病,免除很多开刀的痛苦、反复的折磨和不能根除的阴影。可是结尾他居然说,“可笑,这只是我的一个想象,难以实现,或许根本就不会实现!人生总是遗憾多过惊喜!”老师说这个结尾煞风景,一点都没错!年轻人的心里要希望压过悲观,人生才有长远可言,未来才会惊喜不断。
自习课上,李金枝突然来例假,因为是第一次她很慌,班上有些同学也是第一次见,所以议论纷纷。李金枝腰间系着外衣请假出去之后,班上不安静了。
自习时间已经过半,也没老师在,大家便都开始放飞自我。当热闹持续了十多分钟之后,教务处孙老师“闻声而来”,他使劲地敲了敲教室的门,先引起大家的注意,然后愤怒地走进来说:“干什么呢?不好好学习,开演唱会啊?学生没个学生样!全校就只听到你们的声音!不像话!”他这一吼全班马上安静下来,老师脸上怒气未消,看到大家无所事事的样子说:“班委呢?出列!全到教室最后去!”我的天啊,躺枪了,我们十几个班委陆续起身。老师说我们在其位不谋其事,班上乱成一锅粥,却没有一个人出来管事!真是笑话!不能做好老师的耳目,要罚!不负责任,要重罚!说完命令我们扎马步20分钟。这个老师最讨厌了,逮着机会就要立威。我什么都不想说,扎就扎吧!顶多我偷点懒不要太认真。我摆开腿迅速扎好马步,扬帆突然一把把我的身体扶直,和老师说:“她的惩罚算在我身上,我替她受罚!”我被他的关心吓到,腿瞬间软了。而老师的表情也僵住了,在他的育人生涯中估计第一次遇到如此关爱同学的学生,不过那又如何?这是学校,岂容小孩子胡来?孙老师没有好气地说:“炼体能啊?好!我给你多加20分钟!”扬帆赶忙解释道:“不是的,她身体不好!”我迅速扯了扯扬帆的衣角,使劲给他使眼色,示意要他不要说了,可他不管,一个劲和老师理论。老师用鼻子哼了一声说:“这里有三个女生,是不是身体都不好?你要全替?”扬帆不顾老师的态度继续说:“她心脏不好,扎20分钟马步,她会晕倒的!她有心脏病!”老师沉默了片刻,瞟了瞟我:“哦!那你们几个先做吧!你站着好了……
铃声响起,放学了,急着回家的人都走了……
老师走了之后赢宪马上跑过来,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眼睛瞟了瞟扬帆和我说:“已经被罚了,为了你还敢和老师讲条件,感动不?”赢宪很羡慕,可是有谁知道我的担心,我宁可晕倒也不要他这样为我着想,因为这于他,于我都不好,我们的事情如果被老师知道了,我不知道我们会有多惨!我没有搭理扬帆,气鼓鼓地走了,任由他在后面怎么叫我,我都不想理他,因为他又给我惹麻烦了,他这样让老师不起疑心都难呀!他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呀?
过后的几天我都对扬帆冷冷的,他一来找我,我就躲开,他一过来,我就走开,次数多了之后他不高兴了,问我搞什么。我对他说:“我要离你远一点儿,我们最好保持距离!”他问我要保持多长的距离?我说:“很远很远……有几丈!”我说完他成全我马上走开了,我很满意,也走开了。接下来很多天他都没有来纠缠我,我觉得很轻松。
我去老师办公室帮忙整理资料,遇到隔壁班的班主任正在教育一对早恋的学生,在场的还有双方的父母。老师义正词严咄咄逼人,要两个孩子断绝不正当的关系,两边的家长极力赞成,突然间默默承受的两个孩子吵了起来。
女孩说:“我给他买过薯片,我要他还给我!”
男孩说:“我还给你买过肉包子哩!”
女孩说:“薯片比包子贵!”
男孩说:“薯片基本是被你吃完的!我还给你买过口香糖呢!”
女孩说:“我白白给过你一本练习簿!”
账算不清,双方叽叽喳喳快要扭打起来,四周的大人们看得哭笑不得。
出了老师办公室,我问我自己,我和扬帆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细思极恐,还真有点像,我吓得额头冒汗,如果是这样,有什么意思?
期中考的成绩出来了,一眼扫过去我居然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真是奇怪了。我拿起排名薄翻了好几页才找到我的名字,我居然才考了班上第19,学校前60名都没有进,这个打击像是雷达上测不到的空袭一样,太意外了,把我的世界炸得稀巴烂。我赶快查了查各科成绩,我的语文居然不及格!真是天大的笑话!why?我想只有等发卷子的时候才能知道了。
原来我的作文离题了,零分。
我们老师有一个不是很好的嗜好,发卷子的时候喜欢分等级来发。首先发不及格的,这次不及格的人有五个,我、刘云垚、李金枝、梅东东、许一飞。我和刘云垚这次作文都离题了,所以才会不及格。老师让我们站在讲台上,让全班好好看看。真是丢脸,我第一次觉得语文老师此举很无聊。我的心情很糟糕,真是踩了狗屎,第一次走丢脸秀!
下课之后扬帆来到我座位旁边和我说:“没事……下一次考好一点就好了,没有人觉得你差劲。”我和他好久没有这样谈话了,他态度极温和,我也不能不受好,轻轻地答应他说:“嗯!”他翻开一本书递给我说:“看看这个!”我接过一看,是一篇励志向前的文章,鼓励人不要怕挫折,要把眼泪化作拼搏的动力。我快速浏览了几行,合上书本和他说:“这篇文章我早就看过了,并且这是我的书!”他笑了笑说:“我知道啊,我就是想让你复习一下,现在好点儿了吗?”当我开口和他讲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又输了,我们又和好了,人说破镜不能重圆,可是每一次闹完别扭之后我都觉得我们更好了。
徐敏慧的作业被偷了,老师知道之后很生气,说这一定是被抄作业的人偷去了。但是谁偷的呢?班主任开启了他自封侦探的智慧开始查案。问了很多人之后老师推出作案的时间应该在今天早上出早操之前,便问:“早上是谁最早进来的教室?”许一飞忙抢着回答说:“墨葵,她第一个!”我为老师和许一飞的智商感到着急,我必须为自己辩解。我说:“我是第一个没错,可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就跟在我后面,准确地说,我们一群人是鱼贯而入!最关键的是我和徐敏慧的座位不在同一个方向,我根本没有过去她那边,这个紧跟在我后面的许一飞和扬麒都可以作证。”我话音刚落,老师便坚定地看着全班同学说:“不会是墨葵,她不会抄作业!即使要抄她一个优等生怎么会抄差等生的作业呢?”老师这一说真是还了我清白。谁脑子有病居然抄班级倒数之人的作业?而且这个脏水为什么这么巧刚刚好泼到我的身上?这个盗窃案我至今想不明白,也没有侦破,自然又成了我们班第二大悬案。我实在想不出谁会偷她作业,或者谁和她有私怨。
上数学课的时候我的鼻血似火山喷发一样来势凶猛难以抑制,数学老师超级凶,我不敢打断他的讲课进程,黄廷轩一边帮我撕纸巾擦鼻血,一边帮我和周围的同学讨要纸巾,后来血实在止不住了,黄廷轩起身帮我打了报告。老师听了情况之后说:“下去处理一下!”我起身就往楼下去,没想到黄廷轩拿着班上的塑料盆跟了上来。他说用盆要方便许多,然后又告诉我,我忘记拿纸了……数学老师这么凶他居然还愿意帮我,我真的感动极了!难得的友谊啊!
扬帆问我:“你为什么不会吃醋?”他忽然地一问令我很奇怪,我说:“不知道诶!你也不会啊?”他心事重重地说:“我会!我经常吃你的醋!可是你从来没有吃过我的醋,对此我很有挫败感。”我嘲笑他说:“你会吃醋?还经常吃?”他很严肃地看着我,目光像老鹰的爪子一样犀利,我突然不敢放肆了。我说:“我都不知道,不高兴你要和我说呀!”他说:“我和其他女生打闹,你从来不生气,这是为什么呢?我很郁闷!”我说:“你和赢宪、慕楠打闹,我为什么要生气?她们是我的好朋友,自然也是你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间不必忌讳那么多。”他说:“那我和刘云垚、付毓秀她们打闹呢?为什么你也不生气呢?”我说:“她们是你的发小啊,穿开裆裤的时候你们就认识,我为什么要生气呢?你们之间要有戏也轮不到我啊?”他问:“我是不是和所有女生打闹,你都有理由不生气?”我说:“说笑而已,你们也不过分啊?”他说:“好!是有点道理。那我和其他女生嘻嘻哈哈,为什么你也一笑置之呢?这没道理呀?”我说:“大家都是同学,在一个屋檐下学习,知根知底,打闹说笑很正常呀?难道你只有孤立自己,才可以证明你喜欢我,我无可替代吗?我觉得不是!哪怕是已经结婚,你爸爸也没有这样要求你妈妈,你妈妈也没有这样要求你爸爸,是吧?这种状态既然不合理,又何必做戏呢?在我之前你怎么和女生相处,以后可以不变,只有一点不行,你不能像喜欢我一样喜欢她们,除此之外随你开心!”听完我的话,扬帆痴痴地笑了,反问我一句:“是吗?”我说:“当然!”听完我的话,扬帆很高兴,忘乎所以牵起我的手。这里是学校,我们不能得意忘形,我用零点零一微秒的反应速度使劲甩开他的手,面红耳赤跑开了……
学校演讲比赛赢宪代表我们班参加,她让我帮她修改稿子,于是放学后我们邀上慕楠一起到我家,我们一边改稿子,一边玩。随后扬帆、扬麒和杨至远也跟来,当门打开扬帆他们的脸出现在我家门框中的那一瞬间,我吓得失了魂。我觉得扬帆不应该来我家,即使他来,和我举止之间不要表现得那么亲密,我妈可是人精中的人精,让她看出问题那就糟糕了!于是没过多久我便早早地把他们俩打发走了,他俩再不走我妈准起疑心。我和赢宪稿子改好已经很晚了,于是她顺理成章地在我家休息,晚上和我睡在一起。她会说梦话,不巧被我听到了我不该听到的话。她说:“扬帆和扬麒我该选哪一个呢?可是我好喜欢扬帆喔!呵呵……”
赢宪喜欢扬帆?我有没有听错?是扬帆给了她什么信号吗?还是她春心荡漾难以自持?她为什么会喜欢上扬帆呢?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是我的恋人,我该怎么办?如果不是这一句梦话,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察觉;如果不是这一句梦话,我真的没有意识到我犯错了,大方需有度,没有人受我的意愿控制啊!
这一晚我失眠了,一整个晚上都无法入睡,我突然害怕会失去扬帆,或者会失去赢宪这个朋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我不该去质问赢宪,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更何况她是偷偷喜欢;我也不该问扬帆,因为我相信他没有歪心思。我告诉自己以后再说吧!等到有必要,等到非说不可……
吃过午饭我们来到教室,每天这个时候学生最自由,因为时间长,无管束,大家在教室里玩游戏、聊天、做课前讨论。突然间教室晃动起来,桌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扬帆就拉着我跑出了教室。原来是地震了,这是汶川地震之后到来的一次惊慌,好在只是虚惊一场。老师安排大家在操场上集合,当大家都集中好了之后,我发现缺了杨至远和慕楠。我以为他们还在楼上,便要上去找他们。扬帆拉住我,说小心有余震。我着急了,说不能不管他们啊。扬帆说全班都下来了,他们不可能还在上面!我说那我们到楼下叫一叫他们,说不定他们懒,不想下来呢?我们大家一起站在楼下喊了好几声,慕楠和杨至远才挤出人群,来到我们面前。原来他们两个不在上面,应该是吓坏了,惊魂未定,两个脸色都不太好,慕楠眼里有泪花,杨至远像犯错的小孩一样,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后来慕楠悄悄告诉我和赢宪,地震的时候她和杨至远在一起,可是杨至远没有管她,自己先跑了。此处省略若干字,我隐约明白了什么。杨至远真过分,这种事情竟也能做得出来?他以前说过,他爱慕楠,生生世世,全心全意,难道他忘了?爱一个人不是什么都以他为重吗?爱一个人不是不惜为他付出生命吗?危险来临时分,他怎么先跑了呢?他一点都不担心慕楠吗?
赢宪对杨至远承诺的生死绝恋大失所望,拉着慕楠和我去找杨至远问个明白。我内心极度失望,我比谁都相信,杨至远会拿生命去爱慕楠!我完全赞同赢宪的提议,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苟且是爱吗?杨至远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言行不一,可恶至极!爱情是伟大而圣洁的,不容任何人亵渎!
我和赢宪当先,气势汹汹地来到杨至远面前兴师问罪,面对我们两个的灵魂拷问“你为什么扔下慕楠?”“你不怕她死吗?”“慕楠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舍得把她扔下?”“你是最爱你自己不是慕楠吧?”“慕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办?你的爱情怎么办?”杨至远面色困窘,像极了哭丧,他说一开始他真不知道是地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真的很爱慕楠,慕楠在他心里胜过一切,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来日方长往后我们可以看他的表现。
慕楠站出来说,她原谅杨至远了,只要他认错就行。赢宪觉得杨至远态度不错,给他一个机会。而我觉得不痛不痒,只有态度还不够,他应该做些什么,可是慕楠不听我的,拉着杨至远撇开我们走了。
多年以后每每回忆到这里,我都会忍不住发笑,笑自己的无聊、无知、幼稚。那时候真是无聊,把爱时常挂嘴边;那个时候真无知,爱与不爱与甜言蜜语无关;那个时候真幼稚,爱不是放屁,每个人都会。
扬帆给我买了薯片,可是不是我喜欢的口味,我问他:“为什么给我选番茄味的?”他说:“常常看见你吃这个口味的薯片,所以就买了这个,你不喜欢吗?”我说:“还行!”扬帆说:“还行就是不是最喜欢?”看他等待我解释的样子,我说:“我就是随便问问!”其实我不喜欢番茄味的薯片,我最喜欢原味,其次麻辣味,番茄味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常常买这个口味是因为慕楠和赢宪喜欢……
班主任把我和扬帆叫到办公室,问我们两个是不是早恋了?我不说话,扬帆也跟着沉默,老师见状心里已经肯定了七八分,严厉地问:“有没有?”我似乎是怕了这个声音,又似乎是怕老师通知家长,赶快说:“没有!”老师声音温柔了许多,又问:“真没有?”我举着一双人畜无害的眼睛说:“嗯……没有!”
14岁,爱情是禁忌,坚决不能承认!老师放心了,说他也觉得我们不会,其他老师和他说的时候,他压根不相信,他已经为我们解释过了,我们只是相处得比较好,所以关系近了一些,被别人误会了。他叮嘱我们,以后我们要多注意 ,关系再好也不能忘记男女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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