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龙镇,好似有位故人身居在此,子桐,九重天的那位仆人兼姐妹。
我的心儿瞬间乐开了花,以致唇角不自觉地遍遍上扬,她当时被贬下凡,只因一时贪玩之过,细细一忆,旧日往昔纷纷过脑海,这可是件糗事。
那时,她步伐匆匆地跑过来封术殿说想知道与相恋之人秀川最终结局会如何,我就半玩笑打趣让她去望月台,那里有个时光镜,只要对着它加以施法,道出心中所想,镜中即显示过去未来的景象。
子桐一听,便乐了,马不停蹄赶往望月台,后来就被贬下凡了。
我亦不清详细的前因后果。
届时见她迟迟未归便外出寻觅,在前往望月台的道上,听有奴仆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因好奇留一心聆听。
又因着急找人,无心聆听然只听得个大抵,可概括为:子桐因偷看了时光镜被发现,要贬下凡历尽百世劫难。
听罢,我疾步加急赶去望月台,可一切已晚矣,帝皇陛下的天旨已颁,一切已成定局。
为此,我十分内疚惭愧。
常常在想,如果当初不怂恿她去望月台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哎,早知如此,就不让她去望月台看什么时光镜了,都是多嘴惹的祸,该死。
不过还好,天公爷爷给了我一次赎罪机会,安排了这次下龙镇之旅,若有幸能遇上她,定要为她做些什么,以弥补心里的愧疚。
子桐比我长一岁,她是狗,和遂溪一样大。
她出世刚满月时,娘亲就去世了,一岁时,爹又撒手人寰,九重天的仙友们见她年纪小小痛失双亲怪可怜的,把她留下抚养,从此她便成为我的奴婢。
自打记事起,她便在身边陪伴,整个封术殿就数她敢与我没上没下、无法无天地说话,她顶心顶肺虽闹心,但亦苦中作乐,乐在其中。
这次下龙镇若有幸相逢,当真要好好补偿她。
思绪万千间,夏阳过来请我用膳,说膳后启程。
席间,我夹了一筷子菜若有所思迟迟喂入口,反倒有话出口“我有个姐妹就在下龙镇,希望能与她见上一面。”
王子稍稍愣神,亦夹了一筷子菜,迟疑几分才把菜肴入口“她怎么会在下龙镇,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我连连否认,后吐字结巴“不是我把她带来的,是……她来这里的确跟我有关系……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倒是特特心平气和“你慢慢说呀,我听着,慢慢说。”
辗转反侧,此番整理几下思绪,便将往日昨昔娓娓道来“我叫她去望月台偷看时光镜被逮到了,结果就成这样了。”
王子眉头一皱,双目一瞪“你真是好事多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低眸,心虚吐吐舌。
不久,猪耳又拜聆他道“下龙镇那么大,我们怎么找她呀?”
我愣神了,噎语。
许久后,终开口“寻不寻得到她都没事,只是知她在下龙镇希望能与她见上一面罢了。”
王子不再有话,一口一口地向嘴里扒拉饭粒,这时,从外走进一双男女,因而闹腾起来,看来又有一场恶战。
我欲留下来捧个人场,却被王子唠叨一场不要多管闲事,便被带离了事发现场,趁天色还尚早,他顺手挥下一朵云,腾云驾雾连连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高坐云上,享尽凉风带来的爽意,观尽了双目入映的美景,受尽了高空飞翔的快感,一次腾云满足了多重心愿。
远处山峰魏武高大,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
眼下有一面西湖,西湖的水明洁而清澈见底,我兴奋得手舞足蹈,夏阳应势降云至湖面上,迎面吹来一阵湖风,那是入髓的清凉。
我兴奋地纳罕“这个湖叫西湖吧,我听说过它,它是下龙镇的西湖,这么说我们现在已经在下龙镇了。”
话落,直腰起来东张西望,不见一株人影,西湖边,原来是一片密林,万籁俱寂,徒留细风吹动着一旁树叶沙沙作响,在林里兜兜转转,终走出那一片树叶茂盛的林子。
穿过林子便是下龙镇,这个镇占地面积不少,天大地大,要寻一人谈何容易,唯有靠运气。
此番,马年诞生的神仙且真身为马的夏阳和猪年诞生的神仙且真身为猪的我像无头苍蝇徘徊在下龙镇上。
神仙寻人亦费劲,因不知子桐的具体方位,得四周打听,逢人启齿,可惜,通镇跑竟毫无收获,寻了将近一个时辰,累了,疲了,也倦了。
席地而坐。
不远处,一户人家摆喜宴,只见小东家杵在门槛前大声疾呼“今天我过十七岁生辰,见者有份。”
现场一片沸腾。
众人速速聚集成堆,七手八脚争先恐后往内蹦。
既然说见者有份,揣着自然包括我俩,不参加白不参加,再者,来者甚多,说不定有认识子桐的,不妨进东家碰碰运气也好。
我轻盈步伐走在前,夏阳步子沉稳殿尾在后。
我天性虽恬静不好动,但撞上如此喜兴场面,难免不露一丝开朗活泼态,且本就是个小姑娘不必太过拘束。
路出难得一见的活泼状,管他三七二十一,跟着参宴者一路走便是,不多时,即随众进到喜宴内堂。
领先的人情不自禁地欢呼,其中现一人语“到了到了,真是喜庆的场面呀。”
夏阳上前几步,主动牵起我的手,似乎不愿让有心人占到丝毫便宜。
随众现身大堂上,一阵红通通的喜庆熏得头昏脑胀,堂内张灯结彩,大红的绸缎挂满堂,大红的柱子,这满堂红,红得刺目。
遍地的喜肴更是分外夺目,我和白马王子身穿凡衣隐藏仙气掺和在这人堆中,待所有来客都入席后,方在末端就座。
我抬头望去,发现在座的各位都为少年和姑娘,即心生百般疑问,却没一问出口。
见旁边的姑娘与我年龄甚是相仿,便开口向其打听子桐之事宜“姑娘,你是这镇上的人么,向你打听个人呗。”
夏阳于一旁动筷吃肴,只是瞥一眼在邻的她,完全顾不上我会吃醋之事。
我实在看不下去,为剥离他的非分之想,承言而上“你认不认识一位叫子桐的姑娘,我是她的朋友。”
那姑娘吃肴的手狠狠一颤,夹在筷上的菜肴全全坠落。
我和夏阳一脸讶然地看着她。
王子只做口型,却让我看懂了他的意思“看来她是知道什么内情。”
于是乎,我紧抓机会问道“你是不是认识她呀,我是她的朋友,是专门来找她的。”
姑娘慢条斯理把撒在榻面上的菜肴清理干净,手嘴并用“不认识。”
我的一张脸瞬间煞得很白,气呼呼地说“你不是说认识吗?”
姑娘板起脸来否认“我什么时候说认识了?”
我有话直说,一针见血“那你怎么颤得这么厉害?”
她嘿嘿的盈盈笑,中间饱含着满膛荒唐“我是坐不稳差点摔倒才会这样的。”
我顿时无语了。
那姑娘冷哼一声“姑娘,这里是生辰喜宴,你要找人就跑到大街上贴张告示或拿画像来寻就好了。”
说完,她就弃宴桌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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