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期工作简报编辑完毕,不是紧张的按照要求,用两小时间修编之后,我举着茶杯,对同事说:“一忙啊,血压就升高了,头晕。”刚好,同事明娟要用电脑,我便出来,就想到了那群公园门口的闲人,那群中老年人。
早晨,从公园里面锻炼出来,门口不大的三角绿园中,已坐满了六七桌人,另外的那群中老年人围站着,好像十年之前就是这样,或者本来就是这样,一站就是我在此看到的所有时光。重新分牌的间隙,他们有人会问:“哦?今天谁谁没来?”“住院了。”“不,是殁了,心脏病。”等等。
这样的平静,是大无畏的闲话,像年龄一样悄无声息的落下,像尘埃在柳绿花红的风中,吹进湖水,落入那麻木的敞开着的心扉。围着看牌的中老年人,以及打麻将的老人,好像平静的老人,他们的心扉是否洞开着清醒呢?睁着眼?思着想?
昨晚加班到六点多些,朋友电话相约见面,我眼不行,骑车不好,就自语我步行四十分钟不也是热身炼性吗?天红了一下子,紧接着又仓黑了,怕他们久等,就走的匆忙,在到达目的地不远的一家医院的外面,远远的,听到黑暗的人行道上传来哀婉的戏曲,近前看是桔红灯影渐远处的两位老人。
两位老人分别坐着,去之一丈左右,距离道沿则三尺,矮妇人的前面放着一只黑匣子,播放着传统戏曲,叫不出名字,却非常熟悉的哀婉。她默默的坐在那里,好像是没有听闻什么唱腔,倒如壁观者,看其下的人员车辆,在前面流动交错,近前又远去。另一个老人是高大的,也坐在矮凳上,像一丛灌木,也是静静的,打量着面前如此熟悉又日益变幻的人生和社会。
他们吃过晚饭了吗?为什么没有在家收看《新闻联播》或者其他的什么?他们不用操劳家务,自有儿女?或者儿女不在身边,他们已经做完家务,伴着来到街头坐下,看着灵活的世界?当一个背着书包满怀事情的中年人匆匆走来,他们以什么样的眼光打量人世的忙碌?我走出去老远,直到现在,还依稀记得他们在默默灰暗地带里黑暗的打量。
今晨上班,途径体育场,我看清了对面的一个老人,的确是明白的打量着我,而且其色冷而好奇。我有什么好奇的呢?我只是行走疾快,汗浸额头而脱掉外套,很像或者说是一个中年人的健康风貌吧。也许他是奇怪或者联想当年自己的中年。如今的他,已经六七十岁,不仅瘦小,而且神丧黧黑,气散眼浊。他是否又在我走出去老远而回顾自己中年的背影呢?那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的韶华岁月。
最值得说的,是一位电视中采访的老科学家,他说,我不大上街,也不大和同龄人来往,我的余暇,希望再做些什么;和同龄人说话,大多是谈论身体好坏之类的,谈些过去不快乐的事情。这位冷静神清的老人说话的时候,风一直在我的窗外,缓缓的吹拂,一直吹拂,从冀中平原到华中的广袤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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