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雨用担忧的语气说:“我们两个现在要去片场,她要继续演那个红军战士,你真的接了那部言情剧吗?你知不知道,一会儿你可能要脱光衣服拍照,你出钱请个替身吧!找替身用不了多少钱的。”
“这个用不着你操心,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
来到片场后,燕清雨看见了一个亲切的身影,是她,谈旖旎。燕清雨笑着问道:“谈姐,你怎么也在这儿呀?”
“我是女配角的助理,她来拍戏,所以我也来了。我来介绍一下,SELENE,这位就是燕清雨,他的名字有点陌生,但他的网名你应该听说过,他就是嗜血情人。”
聂勋涵说:“嗜血情人竟然是这么秀气的一个男子,有点意外,我一直以为这个推手是个面目狰狞的人,燕清雨你好,我是SELENE。”
“SELENE你好,谈姐今天为你服务吗?她不是辛皓泽的助理吗?”
“嗯,旖旎本来是她的助理,因为今天我要演大片,让其他发型师整头发我不放心,所以让旖旎陪我一起来片场。”
林瑗娥说:“导演找的发型师太差劲了,跟谈旖旎相比,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也要她给我弄头发。清雨,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里有那么多工作人员,为什么谈姐在你面前不介绍别人,唯独介绍SELENE。”
“呃,谈姐,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是,其他人你认不认识无所谓,SELENE不同,你必须认识,你知道她的中文名叫什么吗?”
“叫什么,难道她也叫燕清雨。”
“哈哈……”林瑗娥笑着说:“她的真实姓名叫做——聂、勋、涵。”
燕清雨惊叹道:“啊!她就是真正的聂勋涵,聂薰涵的那个堂妹,真的假的。SELENE,你的中文名真的是聂勋涵吗?”
“是真的,我身份证上的名字就是聂勋涵,听说你跟我那个无耻的姐姐有点暧昧关系,我真为你感到悲哀,她那种女人有什么好迷恋的。”
“唉!”燕清雨叹了口气后说:“有一段时间,我真的是被她迷住了,疯狂地爱上了她,默默地支持她,关注她的一切。现在回头来看,当年我真是太傻了,居然会看上这个脏蜜。”
谈旖旎讽刺地说:“人,都有不成熟的时候,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清雨,你现在当了她们御姐的助理是吧!狄清瀚了,那个失败的舞神去哪儿呢?”
“我现在为藏蓝御姐服务,至于清瀚,平淡的日子过了三年,今年终于寻回了自信,他现在为蓝旭桐服务,当了月虹舞蹈工作室的教练。”
林瑗娥有点着急地说:“好了,大家别废话了,导演来了,准备拍戏吧!”
燕清雨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感到有点好笑,经纪人说这部电影投资超过两亿,监制说爆破效果做得很真实,我以为这部电影的场面有多宏大了,看上去像是九十年代的水平。清雨跟导演的助理小声交流了几句,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部影片的投资确实超过了两亿,只不过分配不公平而已。请大牌演员的时候用了一小半,做宣传又是一小半,服装与道具也是一小半,至于场景与特效这两方面,实在是没用多少。
其实导演也对老板的安排有点不满,但也没办法,导演也是给别人打工的,要看老板的脸色。清雨看着聂勋涵的背影,想起了聂薰涵的那句名言:破罐子反正要破摔,干脆高高兴兴地摔,舒舒服服地摔,摔得轻松点,摔得愉快点。这些搞电影的人也是这种心态,拍片的时候完全不考虑观众的感受,也不管剧情合不合理,只顾票房。只要主角是人气偶像,只要宣传做得好,这些特效很烂的电影还是能保本。
过了一会儿,导演忽然叫所有工作人员都换上军装,把一群年轻的学生也叫过来了,燕清雨感到有点疑惑,跟林瑗娥交流了几句才知道原委。原来,那些群众演员演一场戏只给二十块钱,给的钱太少,他们都不干了。没办法,导演只好叫工作人员来充数,就在这个时候,一大群中学生到片场来了,他们都是林瑗娥的粉丝。导演灵机一动,干脆让他们来代替群演,为了看到林瑗娥,他们全都十分乐意,不给钱也愿意干。
聂勋涵看了看燕清雨的发型,说:“你还是别穿日本兵的衣服了,穿伪军的衣服,你现在留着中分头,这是汉奸的标准发型。”
“嘿嘿!”燕清雨尴尬地笑了几声,然后换上了伪军的军装,这部电影虽然有点不尊重历史,但还是比电视剧好一些。一些抗日神剧当中,一个中国兵能干掉二三十个,甚至七八十个日本兵,林瑗娥饰演的主角没有干掉这么多敌人,被他击毙的敌人只有五六个。林瑗娥的那群粉丝有点疯狂,当导演宣布解散的时候,他们还不肯走,要跟林瑗娥合影,林瑗娥表现得很随和,打算跟他们沟通一会儿再回去。
燕清雨在一旁跟谈旖旎闲聊起来:“我以后可能会在上海呆几年,我感觉上海的情况跟家乡一样,有些人太穷,有些人太富。”
“是的,这是整个中国的现状,贫富悬殊大,越来越大,穷得太穷,富得太富,而且是一代接一代。这个现实的社会就是如此,什么事情都那么极端、那么绝对、那么彻底,完全不平衡,要是能够平衡一点就好。不说别的,就说学校,老师对男女交往的态度完全不同,中学管得太严,大学又完全不管。”
燕清雨想了想学校的情况,说:“中学的老师完全不讲道理,不管学生是不是恋爱关系,一男一女,只要稍微有点亲密就会当成情侣处理,其实有很多男女同学也没到那一步。多说一句话就是情侣,一起吃顿饭也不行,有些学校甚至把食区分成了两部分,各吃各的,不准呆在一块儿吃饭。大学的老师又完全不管这种事,学校,就是一个玩男女配对的情感平台。听蓝旭桐说,有些情侣当着老师的面拥抱,当着老师的面接吻,那里的老师也不管,装作没看见。只要一到周末,学校附近的酒店全部挤得满满的,看不到半个空位,酒店的工作人员想空出一个房间都难。”
谈旖旎认真地说:“再说教育方法,做父母的都很极端,有的太溺爱,什么事都维护自己的孩子,就算他们做了错事也要维护他们,袁戟就是个例子。有的太粗暴,什么事都不问是非,不管对错,动不动就骂,动不动就打,你的母亲和狄清瀚的父亲都是这样。”
聂勋涵说:“家长跟学校一样,是两个极端,有的管得太严,有的又完全不管。中学什么都要管,老师都把学生当奴隶,大学又完全不管,老师都把学生当空气。至于经济方面,中国这边真的很吓人,一些大城市看上去跟天堂一样,完全是现代化的乐园,一些大富豪可以买下半条街甚至半个镇。一些山区看上去跟原始社会差不多,很多农民穷得连饭都吃不饱。”
“别人我不知道,你那个大伯真的很有钱,可以在市区买下几条街,聂氏集团挺有实力的。他的女儿冒充你冒充了那么多年,你可以找他要点精神损失费。”
“算了,我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关系,穷人受穷,说白了就是三个原因。第一,没有自知之明,有的太自卑,妄自菲薄,有的太自信,骄傲狂妄。第二,不务正业,有的很懒惰,不肯勤奋工作,有的很糊涂,不知道该干什么。第三,没有志向,有的安于现状,没有一个宏大的人生目标,有的不求上进,只为填饱肚子而活。”
谈旖旎说:“群众演员在北京挺多的,没想到上海也有这么多,那些没名气的艺人,十八线艺人,在北京至少有三十万,不知上海有多少。”燕清雨说:“估计也有二十几万吧!娱乐圈的竞争可以说是超级残酷,天天有人被淘汰。”
谈旖旎严肃地说:“清雨,在网络推手这个行业,有很多优秀的人才,你有可能会被他们比下去。有时候,对手装傻比对手发狠更可怕,对手在你面前展现才能,毫无保留地表现他的实力,自然而然,他的专业水平被你看得一清二楚。他有几斤几两,你心里完全清楚,知道怎样对付他,知道如何击败他。装傻就不同了,你对他一无所知,完全不了解他的真实水平,在这种情况下跟他较量,你一定会输给他,你要特别留意那些装傻的对手。”
“好的,我会注意他们的,在网上当推手的人越来越多了,跟我较劲的人非常多。”
林瑗娥跟粉丝道别之后,和燕清雨回到了公司,龙霏兰也回来了。龙霏兰说:“我今天没有用替身,那段半裸出场的戏也没什么,就是在黑暗之中拍照,看不清楚脸,朦胧中看见我的身影,就这么简单。”
燕清雨看着龙霏兰说:“你们慢慢聊吧!我想去月虹看看清瀚,再见。”林瑗娥说:“清雨今天当了一回汉奸,谈旖旎与聂勋涵也来了,她们现在住在一个大酒店里,聂勋涵演了一个小配角。”
“聂薰涵来了吗?她现在当了脱星,居然还会演战争片。”
“不是。”林瑗娥轻轻道:“我说的是真正的聂勋涵,就是那个SELENE。”
“是她呀!她挺漂亮的,而且是个清纯女子,比假聂勋涵好多了。瑗娥,你发现了没,现实中的一切都跟情理中的完全相反。”
“这话怎么讲?”
龙霏兰严肃地说:“按理来说,欠别人的债就应该看别人的脸色,为什么很多债主都要看负债人的脸色,讨债的都是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负债者完全不把债主当人看。章思锐更惨,她去找亲戚讨债,人家不还钱也就算了,还要打她,这是什么道理。”
“没错,这年头就这样,欠债的全是爹,欠债的都是爷,讨债的全是可怜虫,讨债的都是龟孙子。在旧社会的时候,黄世仁的家是鬼门关,杨白劳不敢到黄家去,怕得要命。在二十一世纪,杨白劳的家是鬼门关,黄世仁不敢到杨家去,怕得要死。”
“再说那些参加比赛的人,选秀节目也好,体育竞技也罢,淘汰出局的人往往都能笑着离开,最后成为冠军的那个人都会哭。按理来说,被淘汰应该很伤心才对,当了第一应该很高兴才对,为什么离开舞台的人反而很平静、很自然,留在舞台的人却很紧张、很痛苦。”
林瑗娥感慨道:“其实这个道理也很简单,往往被淘汰的人付出的也不多,所以能够坦然面对比赛结果,相反,那些坚持到最后,得了第一第二的人都付出了很多。可以说是玩命折腾,拿到奖杯的一瞬间,内心的压力与酸楚都在那一刻释放了,因此流下了眼泪,哭,是一种宣泄方式。这叫什么,喜极而泣,明白了吗?”
“明白了,再说那些办事收人情的,按理来说,红事应该一片喜悦才对,白事应该一片哀伤才对。可我听到的、看到的完全相反,按照尹宵生的说法,清雨的爷爷死了以后,他们燕家办葬礼办得兴高采烈,没有几个人流泪。那些亲戚朋友都很轻松,来了就打牌,打累了就睡觉,打饿了就吃饭,清雨的父母根本不在乎别的,只在乎白包。至于邓艺谖与蒋如琦的婚礼,我看过视频短片,他们蒋家办婚礼办得愁眉苦脸,对邓艺谖而言,结婚结得很不愉快。因为他早就脱离了邓家,所以他没有请邓家的亲戚,可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人还是来了,他们收红包收得有点不好意思,他的父母特别伤心,从头到尾都在哭。”
“我的天,这是什么情况呀!办丧事办得喜笑颜开,结婚结得泪流满面。”
龙霏兰忧伤地说:“由于他的父母在哭,邓艺谖的眼睛也湿润了,看见丈夫在抽泣,蒋如琦好像也流泪了,看见女儿很伤心,蒋如琦的父母都板着一张臭脸。只看表情的话,你会以为这是在搞葬礼,站在他父母的角度来讲,确实应该哭。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马上要成为别人家的人,真令人心痛。”
“有一门低贱的职业也很奇特,按理来说,没有文化、没有内涵才会去当小姐,可事实却完全相反。在一些大城市里,那些夜场的坐台女全是学历很高的人,有很多高档夜总会只要大学生,而且还必须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如果你是三流大学的学生,在那里当了小姐还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话。”
“好像是这么回事,以前是书念得少才去当小姐,文化程度太低,找不到别的工作,只好去坐台。现在不同,没文化、没学历,那就没有资格当小姐,想坐台都坐不了。”
“还有一个很特别的现象,结了婚的分居,没结婚的同居。夫妻各住各的,情侣住在一起,兰兰你注意到了吗?”
龙霏兰笑道:“这个我早就发现了,按理来说,领了结婚证,成为了夫妻就应该住在一起,没有结婚,没有当夫妻就应该各住各的。可我看到的却是另一回事,那些老夫老妻还是都住在一起,但是,那些年轻的小夫妻不同,很多都分开了,你住你的,我住我的。这些小夫妻偶尔会聚一聚,见了面也只是简单地沟通几句,然后又回到各自的住处,一分居就是几个月甚至一年。相反,很多没有结婚的情侣都住在一起,而且同居的时间特别长,一住就是几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在中国,很多地方都是这样,上海这边蛮吓人的。”
“哦,有多吓人,你计算过吗?”
“那些外地来的小情侣,十对至少有六对住在一起,短则半年,多则五六年。”
林瑗娥不屑地说:“这算什么,十对当中只有六对住在一起,我在以前那个公司上班的时候,经纪人安排我去北京表演,参加一个文化交流活动。当我来到北京的时候,想起了蓝梦翔的那些校友,你也知道的,你们这一届毕业的时候,辛皓泽给她的经纪公司拉了一大群人。我决定去看看他们,他们租住的地方,只要是情侣,十对有八对都住在一起,我跟他们聊了几句。他们说,呆在北京的情侣全是这样,一起工作,一起生活,完全适应了才会结婚。”
“看看连细月与高心成,他们明明是夫妻,早就领了结婚证,但是,他们不愿意住在一起。他们工作的地方比较近,只隔三条街,可他们却各住各的,各自租了一间小房子,一见面就吵,每次都不欢而散。再看看叶峻涛与穆伊蕾,他们明明是情侣,没有领结婚证,可他们却住在一起,其实他们工作的地方隔得有点远。我一直以为他们各自租了房子,前天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不仅是情侣关系,也是合租关系,而且一次性把两年的房租都交了,看来他们至少要同居两年。”
“我们公司有很多男女也住在一起,他们好像都是情侣,不是夫妻。我想起来了,章思锐也跟一个男的住在一起,他们并没有结婚。”
“啊!思锐这丫头跟乔亦楠住在一块儿吗?”
林瑗娥调侃道:“我跟她视频聊天的时候,乔亦楠站在背后,看样子他们住在同一间屋里。”龙霏兰说:“希望他们两个能修成正果,乔亦楠与章思锐看上去非常般配,这叫什么,型男酷女,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突然变热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我想去月虹一趟,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林瑗娥没有拒绝,跟着龙霏兰一起来到了月虹工作室,下车之后,眼前的景象让龙霏兰惊呆了。月虹工作室的上空,有一道巨大朦胧的彩色光柱,这道光柱分成了七种颜色,看上去就像是一道黑夜中的彩虹。狄清瀚正在跟燕清雨交流,狄清瀚告诉好友,他现在有两个梦想,一是让月虹出名,让这个工作室成为街舞界的金字招牌。二是挽回自己最爱的女人,也就是龙霏兰,正在谈论龙霏兰,燕清雨忽然发现这个人来了,燕清雨叫狄清瀚回头看看。狄清瀚回了一下头,给她使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燕清雨说:“怎么样啊兰兰,这道月虹很显眼吧!可惜,这不是真正的月虹,这只是一个灯光。”
“非常惊艳,这是灯光效果吗?这个大灯用了不少钱吧!”
一旁的蓝庵说:“我堂弟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几个朋友,也没有家人,亲戚全闹翻了,情人也失踪了。他还有什么,就是有钱,别的东西都没有,钱,有的是。”
“林瑗娥,没想到你也到这儿来了,白天拍戏累坏了吧!”说话的人是聂勋涵,林瑗娥看了看聂勋涵,笑着说:“SELENE,你没有回酒店休息呀!”
“听说叶峻涛在这个工作室上班,所以来这儿找他叙旧,我跟他是老朋友。”
叶峻涛呆呆地看着这道光柱,一言不发。狄清瀚走到他背后小声道:“怎么了,你想起了当年的舞伴是吧!你的月虹舞伴是辛皓泽,心恋伊人却是穆伊蕾,我跟你不同,我的月虹舞伴与心恋伊人是同一个人,我下定决心了,以后一定要挽回她。”
叶峻涛冷笑道:“你终于想明白了吗?对你而言,她是最重要的,真的,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失去了她,就像我当年失去了蒋如琦一样,这是天大的遗憾。我跟伊蕾商量好了,再过五年就结婚,结婚,往往都是女方进入男方的家门,偶尔也有男方进女方的家。其实这两种模式都比较传统,婚姻,应该独立一点,双方都离开自己的家,组建一个新家庭,不存在谁进谁的家门。我离开了叶家,她离开了穆家,我们是一对反传统的男女。”
龙霏兰走过来问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呀?”
“没什么,我跟清瀚在议论蒋如琦。”回答了龙霏兰的提问,叶峻涛转过头说:“勋涵,皓泽的舞技有没有进步呀?”
“没有,她的舞技与演技都很平凡,经常用替身。”
狄清瀚说:“辛皓泽的舞技不算太好,但她的运气非常好,来到蓝梦翔后,分到了最普通的3班,那个班是我们07级最差的一个班,她在这个班绝对能排第一。因为她的舞技在班内是第一,所以她特别自信,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事实上,在全校来看,她真的不怎么样。比她强的人多的是,由于她的家人给学校交了很多赞助费,因此她当领舞的次数非常多,米桦那个傻瓜以为她真的很棒,竟然推荐她当弦月杯的女主角,结果她得了第九名。”
穆伊蕾冷冷地说:“只看脸,她确实像个大明星,至于其他方面,她真的是一塌糊涂,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我这个好姐妹应该还能红三四年,到了三十岁一定会变成过气明星,沦为十八线艺人,甚至有可能会销声匿迹。”
龙霏兰冲穆伊蕾笑道:“你发现了没,过去两年内,我们的校友不管做什么,成为同一种身份的人都是两个。”穆伊蕾说:“哦,说说看,哪些事都是哪两个。”
“先说坐牢,被抓进去的人是两个,袁戟与尹宵生,尹宵生早就出来了,袁戟还在里面。再说结婚,连细月早就结了婚,邓艺谖上个月也结婚了。”
“是这么回事,当过老师的人也是两个,一是章思锐,二是我,她以前是舞蹈老师,我现在是幼师。成为大明星的人是两个,林瑗娥与辛皓泽,她们都进入了一线,成为小明星的人也是两个,你和聂薰涵,你们都火了一阵儿。现在你们的人气都下滑了一截,呆在三线,她是脱星、艳星,你曾经是超级名模,现在是演员兼歌手。成为四线艺人的校友也是两个,叶峻涛与连细月。”
听了穆伊蕾的话,林瑗娥说:“有两个原本憎恨父母的人现在看开了,再也不恨父母了,纪登皓以前恨父母恨得咬牙切齿,如今一点也不恨了。袁戟以前也挺恨父母的,在牢里呆了几天后,对父母的看法完全改变了,觉得父母很伟大,以后要好好对待他们。”燕清雨小声地说:“更恨父母的人也是两个,叶峻涛与狄清瀚,以前就恨,现在更恨了。”
虽然燕清雨的声音很小,但叶峻涛还是听见了,叶峻涛说:“有两个人的情况很特殊,现在他们只剩下一个重要的亲人,他们对这个惟一的亲人有点恨意,这两个人是赖辉与连细月。赖辉的母亲早就离开了赖家,连续几年没有跟他联系,对他而言,身边的亲人只有一个,就是父亲,他现在恨父亲恨得要死。再说连细月,她的父亲早就死了,活着的亲人只有一个,就是母亲,她好像有点恨母亲了。她这个人本来挺孝顺的,假末日过后,她对母亲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觉得母亲太势利,开始怨恨她了。”
龙霏兰说:“有两个人从来都不恨父母,现在也开始恨了,又怨又恨,怨母亲,恨父亲。这两个人是卫煜和陆霓宸,因为自己被父母卖掉了,卫煜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有了天大的怨恨,由于母亲早就死了,他现在对母亲改观了,只剩下一点怨气。父亲不同,不止是一点怨气,可以说是恨到了极点,恨得无法自拔,没有底线。陆霓宸也一样,觉得母亲没有照顾好自己,对母亲充满了怨气,至于父亲,又是怨又是恨,恨到了不能再恨的地步。”
狄清瀚恶狠狠地说:“峻涛,他们四个跟我们一样,对父亲只有恨,没有别的感觉。”聂勋涵说:“该怎样形容你们这些人了,对亲人的怨气那么深,恨到尽头,覆水难收。”
龙霏兰看着聂勋涵说:“对,他们就是这种人。”
叶峻涛说:“跟父母脱离关系、划清关系的人好像也是两个,邓艺谖与尹宵生。”穆伊蕾用纠正的语气说:“峻涛你错了,断绝这种关系的校友不是两个,而是三个,还有聂薰涵。不同的是,聂薰涵与尹宵生是被父母赶出了家门,父母要跟他们脱离关系,邓艺谖是主动离开了家,他要跟父母划清关系。”
叶峻涛看着狄清瀚说:“呃,我想起来了,聂薰涵的家人早就跟她撇清了关系。做过整形手术的人也是两个,你和细月,而且你们整的都是左手。”
穆伊蕾挽住了叶峻涛的胳膊,说:“好了,不谈这些了,我们跳舞吧!跳一段恰恰,第一次看见这盏巨灯的光芒,我真的好激动,仿佛真正的月虹出现了。”叶峻涛说:“我也有这种感觉,今天晚上,你是我的月虹舞伴。”
一段拉丁风格的舞曲响起,蓝庵兴奋地说:“刚刚买来的音响效果挺好的,你们要跳恰恰是吧!我放的音乐是拉丁舞的伴奏,正好用来搭配你们的舞步。”
林瑗娥说:“蓝教练应该也会跳恰恰吧!我想请你当我的舞伴,看见他们跳舞,我的身体沸腾了。”
“好!我,蓝庵,你,林瑗娥,现在合跳一段恰恰舞。就在月虹之下共舞,按照你们蓝梦翔的名词来讲,我们是彼此的月虹舞伴,月虹下的舞伴。”
燕清雨说:“SELENE,我们也来跳吧!共舞一段恰恰,假聂勋涵说过要当我的月虹舞伴,可她撒谎了,她让别人替她陪我跳舞。今天我总算认识了真正的聂勋涵,也就是你,想要跟你一起跳舞的欲望十分强烈,不知你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你幻想中的月虹舞伴是聂勋涵,可惜,假货没有给你机会。现在就由我这个真货来弥补你,来吧!”
狄清瀚认真地看着龙霏兰,说:“兰兰,我的心恋伊人,我的月虹舞伴,我最在乎的女人,你现在有跳舞的欲望吗?”
“看见他们跳舞,我体内的血也变热了,灵魂深处一阵共鸣。”
“那还等什么了,来吧!一起跳吧!”
八个灵活的身影开始舞动了,在月虹工作室的大门口翩翩起舞,这个夜晚非常明亮,皓月当空,星辰闪烁。狄清瀚有生以来头一次如此认真地跳恰恰,此时此刻,也是龙霏兰最投入的时刻,三年前的那种温暖好像回到了身上。当年呆在学校的时候,跟狄清瀚手牵手跳舞的感觉很奇妙,无比温馨,离开学校之后,自己的内心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今天,这种温馨的感觉再次出现了,这种快感,只有那个亲切的男人呆在身边时才会出现,他是自己最默契的搭档,月虹舞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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