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涛,我刚才听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现在跟你说一说,你也许会有兴趣。”
叶峻涛把视线转移到了蓝庵身上,说:“什么事情,有人来挑战吗?来得正好,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斗舞了。”
“不是,没有谁来挑战我们,刚才我跟几个朋友在一起吃饭,他们谈起了一个街舞爱好者。他们说,我们工作室后面的那条街,最左边有一家非常豪华的夜总会,那个夜总会里有一个性格古怪的吉他手,他不仅擅长吉他而且擅长街舞。这个人也是我的老乡,小时候一直呆在武汉,长得有点胖,喜欢喝酒,他一天到晚沉默寡言,可以几天几夜不说话。他的舞技很棒,跳舞非常有气势,但他只肯跳舞,拒绝斗舞,别人向他挑战的时候他都拒绝了。”
“哦,这个吉他手不肯斗舞吗?别的舞者发起挑战时,他都不应战?”
蓝庵用复杂的语气说:“对,他从来不跟别人斗舞,按照那几个朋友的说法,这个人的舞技不比我差。一个人的舞技能达到这种水平,按理来说他应该喜欢斗舞呀!学街舞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斗舞的欲望,为什么这个人完全没兴趣斗舞了,真是奇怪,我继续询问这个人的相关情况,你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他们说,那个吉他手的绰号叫做光头燕,因为他一直不蓄发,永远保持光头造型,所以给自己取了这个绰号。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个很显眼的挂件,一个蓝色的小舵轮,这个小舵轮在黑暗当中会发光,看样子不是普通的饰物。”
“啊!他的绰号叫做光头燕,脖子上戴着一个蓝色小舵轮,难道是他,麻烦你把那群朋友约出来,我想跟他们当面聊聊。”
蓝庵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叫他们到月虹工作室来一趟,叶峻涛跟他们认真交流了一下,了解了更多关于光头燕的事情,可他们都不知道光头燕的真实姓名叫什么。叶峻涛最初认定光头燕就是燕清雨,因为叶峻涛心里清楚,龙霏兰的那套饰物是独一无二的,那是用蓝宝石雕刻而成的,她把那个小舵轮送给了燕清雨。既然光头燕的颈部戴着那个小舵轮,那他应该就是燕清雨,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燕清雨骨瘦如柴,一年前还见过他,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小胖子。
燕清雨有尿频症,也不可能变成酒鬼,别说是酒,就是水他也不会喝太多。既然光头燕不是燕清雨,那他会是谁呢?燕清雨是个吝啬的男人,应该不会随随便便把小舵轮送给别人,除非这个人跟燕清雨非常好,难道是他,叶峻涛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人。这个人擅长吉他,而且他是燕清雨的好朋友,燕清雨对他很大方,他的街舞水平非常好。很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他真的变成了一个酒鬼吗?
当蓝庵的几个朋友准备回宿舍的时候,叶峻涛提了最后一个问题:“光头燕的左手是不是有六根手指?”他们都说不是,那个吉他手的左手只有五根手指,听了他们的回答,叶峻涛感到有点失望。仔细考虑了一会儿,叶峻涛还是决定去那个夜总会看看,见见那个神秘的吉他手。这家高档夜总会装修得很漂亮,富丽堂皇犹如中世纪的欧洲城堡,这里的小姐看上去很有气质,个个清新脱俗,妩媚靓丽。
叶峻涛跟门口的保安简单沟通了几句,说自己是光头燕的老同学,专门来这里看望他,保安把叶峻涛带到了一间小寝室。叶峻涛走进寝室后,看见了一个长得有点胖、面容憔悴的男青年,这名光头男子也看见了叶峻涛,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惊呆了。沉默了几秒后,叶峻涛开口问道:“狄清瀚,这些年可好?你怎么长胖了这么多?”
“呵呵……从我输给高心成的那天开始,我就迷上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酒,我每天都要喝两瓶酒,很少做运动。连续两年都是如此,所以长胖了,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我这些年从来没有用过真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有几个老乡在背后议论这家夜总会,说这里有个舞技过人的酒鬼,脖子上戴着一个会发光的饰物,这个饰物是个蓝色小舵轮。我开始以为他们说的是燕清雨,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燕清雨对酒没什么兴趣,后来我想明白了,燕清雨把那个小舵轮送给你了。奇怪,你的左手不是有六根手指吗?那根多出来的指头去哪儿呢?”
狄清瀚耐心地谈起了自己这两年的经历,当年在弦月杯的比赛中受挫后,六指舞神成为了笑柄,狄清瀚失去了尊严,失去了自信,从此变得意志消沉。但这都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那群黑社会,他们赌舞赌输了,亏了一大笔钱,扬言要打断狄清瀚的双腿。清瀚为了保住自己的腿离开了学校,在外地呆了一段时间,到了夏天的时候,清瀚的外公去世了。虽然心里没有半点悲痛,但清瀚还是决定回家一趟,看看外公的遗容。
办完了丧事以后,清瀚没有离开燕家村,打算今后一直呆在这里,外公生前开了一个小商店,现在这个小商店归清瀚了。呆在燕家村的两年,清瀚的生活很简单,每天晚起早归,要么呆在商店里看电视,要么去树林里独自跳舞。树林里非常安静,没有一点嘈杂声,就像是自己的私人舞台,虽然这里没有一个观众,但清瀚在跳舞的时候仍然很投入。仿佛内心的那份忧伤消失了,一切烦恼都在这里释放了,跳舞过后,凄凉寂寞的感觉偶尔也会出现。
自己曾经是街舞界的大红人,领导蓝梦翔的代表队参加过很多活动,一次又一次上台表演,然而现在,自己身边一个队友也没有。以前在台上跳舞的时候,观众的掌声总是响个不停,震耳欲聋,可是现在,自己跳舞的时候,陪伴自己的只有数不清的大树。就这样,一个孤独的舞者多了一份羁绊,少了一份自信,虽然燕家村很落后、很贫穷,但是这里很安全。这里的交通不太好,只有那么两辆车来回跑,当车开到车站的时候,如果车上下来了陌生人,村口的大婶会给清瀚打电话,在电话里介绍一下陌生人的外貌。
清瀚会根据陌生人的外貌特征判断他们的身份,如果他们像黑社会,清瀚会离开家躲起来,要么跑到树林深处,要么爬到山顶上去。就这样,清瀚连续三四次躲过了黑社会的骚扰,有一回,几个西装革履的男青年来到了燕家村,清瀚以为他们也是黑社会,连忙跑到了一座小山上。清瀚坐在悬崖边气喘吁吁地休息,一边休息一边等待村民的电话,以前遇到这种事的时候,燕家村的父老乡亲都会在暗中帮助清瀚。他们会联合起来欺骗黑社会,说狄清瀚这个人根本没有呆在这里,等黑社会走了之后,村民会给清瀚打电话,告诉他现在安全了。
这一回情况很奇怪,在山上呆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听见手机的铃声,最后清瀚主动联系了邻居。邻居紧张地说:“那群穿西装的小伙子赖在这里不肯走,他们到处找你,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他们都是某个大公司的人。老板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必须带你回去,你先不要下山,等他们走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清瀚恐惧地看着自己的一双腿,腿,是自己的命根子,是自己叱咤风云的资本。它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了它,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清瀚冲动地站在悬崖边缘,竟然有了往下跳的欲望。清瀚在心里问自己:我明明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为何此刻却有自杀的念头?是因为我太爱这双腿吗?就算是死,腿也必须留着,此时此刻,只要纵身一跃,什么烦恼都没了,一切悲伤与忧愁都会消失。自己也不会再恨亲人了,怨恨的感觉一定会离开自己的身体。
就在清瀚犹豫不决、举棋不定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村民在电话中告诉清瀚,那群西装革履的男青年全都走了。清瀚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家后很快就睡着了,这两天实在是太累了,身心交瘁。过了一个月,清瀚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辛皓泽在网上跟清瀚聊天时说出了实情,原来,那群穿西装的小伙子是她的助理。辛皓泽出名以后没有忘记狄清瀚这个老朋友,她在老板面前举荐了他,然后派了几个工作人员去找狄清瀚,辛皓泽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让狄清瀚当自己的编舞,当公司的艺术总监。
知道了真相后,清瀚无奈地苦笑了大半天,自己真是蠢,竟然把那群娱乐公司的人当成了黑社会,在燕家村呆了两年之后,清瀚忽然觉得自己在虚度年华。自己是个有才能、有理想的人,这种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生活真的不适合自己,燕家村的这些村民都很平庸,自己跟他们没有半点共同语言。他们一天到晚就知道混时间,除了吃睡以外,就是种田,他们不会干好事,也不会做坏事,只为活下去而活。自己不应该跟这些浑浑噩噩的村民呆在一起,考虑了很久,清瀚终于拿出了勇气,再次来到了上海的黄浦区。
上海,是自己最热爱的城市,这里实在是太美了,绚烂缤纷,像个人间仙境,犹如梦幻中的乐园。呆在上海的外地人都有一股冲劲,十有八九都会努力工作,就算是收垃圾的人,他们也会跟同行竞争,看谁捡的破烂多。清瀚心里清楚,黑社会可能会来找自己的麻烦,自己找工作的时候不能再用真名,关于狄清瀚的一切特点,都要在自己身上消失。狄清瀚爱惜头发,自己剃个光头,狄清瀚很少喝酒,自己嗜酒如命,狄清瀚喜欢斗舞,自己从不斗舞。
最重要的是,对狄清瀚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他的左手长着六根手指,这是他最特别的地方。别人看见自己的左手有六根手指,一定会猜到自己是谁,多出来的那根指头不能留。清瀚找亦楠借了一笔钱,去医院做了整形手术,把多出来的那根小手指切除了。乔亦楠现在是个小明星,在娱乐圈闯荡得比较顺利,挣了不少钱,看见清瀚到上海来了,决定关照一下他。
在亦楠的介绍下,清瀚来到一家高档夜总会上班,这个夜总会的老板是黑社会老大,在这里工作的话比较安全。清瀚在这里当了吉他手,虽然挣的钱很少,但还是勉强能够养活自己,在这里上班可以用假名和外号,所有工作人员的真实姓名只有老板知道。清瀚在这里工作了五个月,内心的那团火焰再次燃烧了,对街舞的热情之火,清瀚在空闲时间会在别人面前展现舞技,让别人看看自己的华丽舞步,但清瀚从来不接受别人的挑战。别人要求斗舞的时候,清瀚都会果断地说出这句话:我光头燕只会跳舞,不会斗舞。
“唉!狄清瀚呀狄清瀚,就因为高心成赢了你,你就要这样作践自己,至于吗?你在双色鹰的工作室内输给了韩晔龙,颓废了三四天就振作了,你在黄鹤楼的琉璃瓦下输给了雪恺华,一刻也没有颓废,反而变得更自信了。为什么,为什么第三次面对失败的时候,表现得如此软弱?你在弦月杯的舞台上输给高心成之后,竟然颓废了两年半,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像条丧家之犬。那个骄傲自信、目中无人的舞神去哪儿呢?”
“我哪是什么舞神呀!这是亦楠给我取的绰号,朋友们为了吹捧我也都这样介绍我,说我是舞中之神,事实上,我的舞技也没有那么精湛。我在编舞方面确实无人能及,至于斗舞,只能说我运气好,我曾经赢过两百多个舞者,这是个惊人的数字。事实上,这两百多个手下败将都是无名小卒,我之所以能轻易击败他们,并不是因为我强,只是他们太弱而已。”
叶峻涛严肃地说:“没错,你以前遇见的那些对手太弱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可你确实拥有一流的舞技呀!在弦月杯的比赛中,你赢了我最敬佩的人,赢了那个舞技高超的孟骁军,说明你不比我差。”
“哈哈!”狄清瀚苦笑道:“你知道什么,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我能赢他完全是靠那双鞋,就是你送给我的那双舞靴,它叫做噩梦公爵。它的弹力很强,当我使出了梦幻肆虐之后,收招的一刹那完全没力气了,我本来是要倒在地上的,弹性十足的舞靴让我站稳了。”
“我明白了,那天是你第一次使出绝技,其实那一招你也没有练熟,再加上之前的斗舞,你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当你使出最后一招的时候,你原本是站不稳的,由于噩梦公爵的弹力太强,所以你勉强站稳了。如果当时你摔倒了,裁判一定会判你输,我说的没错吧?”
“对,就是这样,我根本就斗不过孟骁军,我能赢他纯粹是靠运气,我的舞靴太好了。说到底,还是要感谢你,你把噩梦公爵送给了我,所以我能赢他,我以为赢了孟骁军就能成为弦月杯的冠军,我太天真了。深藏不露的高心成居然那么厉害,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那么古怪,刁钻另类,我完全看不透他的舞技,那场斗舞让我终身难忘。我后来无数次回忆起那场斗舞,为什么我会输,我的舞技真的比不上他吗?输给高心成的那场斗舞,是我一生当中永远摆脱不了的阴影,经历了那次失败,我失去的实在是太多了。”
叶峻涛回忆了一下弦月杯的整个过程,说:“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太自信了,你以为弦月杯真的是用来包装你的吗?你以为自己真的是比赛中的男主角吗?”
“主办方的宣传铺天盖地,把我和辛皓泽吹捧得跟明星一样,我们真的都把自己当成了比赛的主角,事实上,我们也只是两个普通的选手而已。也许,事情的真相就像蒋如琦说得那样,我跟高心成的舞技不相上下,因为我小看他,所以注定会输。”
“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不管你遭遇了多少次失败,在我叶峻涛眼里,你,狄清瀚,始终是一个非比寻常的优秀舞者。你在双舞杯的决赛中击败了雪恺华,你是多么风光,你跟聂勋涵联手赢了我和龙霏兰,你是多么嚣张。你编的那段舞,《月虹下的柔靡美梦》颇受好评,很多编舞大师都对你敬佩三分,你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你是多么猖狂。就算你自己忘了,我也不会忘,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骄横的你。”
狄清瀚凄凉地说:“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狄清瀚早就消失了,现在站在你眼前的是光头燕,一个普普通通的吉他手,不是什么优秀舞者,也不是什么六指舞神。至于我们的那场斗舞,黄鹤楼下的那场四人斗舞,并不是我赢了你,只是聂勋涵赢了龙霏兰而已。你跟我的舞技在伯仲之间,聂勋涵比龙霏兰略强一点,就这么简单。”
“呃,我想起来了,当年的龙霏兰确实略逊一筹。你考虑问题考虑得很周到,你很少拍照,经常拍视频,拍了很多跳舞的短片。短片当中你在跳舞,看不清楚你的脸,但是能够看清你的体型,你以前看上去很瘦,现在长胖了,而且是个嗜酒如命的小胖子。别人看见你这副模样,绝对想不到你就是狄清瀚,就算别人凭外貌认定你是狄清瀚,你伸一下左手也可以骗过他们。谁都知道,狄清瀚的左手有六根手指,因此被称作六指舞神,光头燕的左手只有五根手指,他怎么可能是狄清瀚了。”
“是的,左手是最关键的地方,为了把整形手术做好,我找亦楠借了一大笔钱,不知这笔钱要还到什么时候。就算黑社会认出了我,在这个夜总会里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因为我的老板是黑社会老大,在这里上班很安全。”
“坦白说,这里的小姐素质真好,看上去都像明星。”
狄清瀚得意地说:“那当然了,我们这里对小姐的要求很高,除了长相与身高以外,还要看学历,老板只招收名牌大学的学生。来这里应聘的时候必须戴上证件,有的拿着毕业证,有的拿着学生证,你也知道的,证件可以伪造。这些年轻女子来应聘的时候,我们这些工作人员都要帮老板检查证件,看看她们是不是冒充的。”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卫煜现在就在干这个,专门制作假证。真是不敢相信,这些考上了名牌大学的女孩子竟然会出来坐台,她们也太不珍惜自己了,她们家里一定很穷。”
“也没有穷到那种地步,有几个家庭条件还不错,只是因为找工作太困难了,好工作难找,普通的工作挣钱少,于是她们到这儿来了。在这里上班挣钱快,按她们自己的话来说,干正事的话,一个月赚到的钱,在这里一个晚上就能赚到。”
叶峻涛正要发表感慨,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在争吵,狄清瀚和叶峻涛走出了寝室,看见一位打扮得很妖娆的女子在跟保安吵架。狄清瀚走过去劝了几句,然后跟保安联手把那个女子推了出去。等狄清瀚回到寝室后,叶峻涛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呀?那个女青年跟你们有仇吗?”
“没什么仇,她以前是这里的小姐,因为来这里应聘的新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老板每个月都要解雇几个人。在她们走的时候,老板会赔一笔钱给她们,算是补偿费,那个小姐觉得老板给的补偿费太少了,赖在这里不走,老板只好叫保安赶他走。你也看见了,她的态度很强硬,说什么也不肯走,就是要在这里上班,作为这里的员工,我当然要跟保安帮忙了。”
叶峻涛惊讶地说:“不是吧!真的有那么多大学生出来坐台,这家夜总会每个月都有新人来应聘吗?难以置信。”
“骗你干什么,不仅我们这里是这样,市中心的很多豪华夜场都是如此,只招收大学生,而且还必须是一流大学的学生。你要是上了二流大学,到了这里还不好意思跟同行打招呼,不好意思陪客人喝酒。”
“为什么过去的情况跟现在完全相反,以前的坐台小姐都是因为没有文化,找不到别的工作,所以出来干这一行。现在相反,文化低了人家还不要,不允许你出来坐台。以前是自己想办法赎身,家里拿钱来捞人,补偿了窑子的损失,老板才让小姐走,钱给少了,窑子的老板不肯放人。现在相反,是老板出钱补偿小姐的损失,用不着家里花钱赎身,老板出钱劝你走、求你走,钱给少了,这些小姐还不肯走。”
“是呀!”狄清瀚总结道:“以前是青楼的老板想办法骗小姐进去,强迫她们工作,现在不同,用不着骗,只要公布一下价格,发个广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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