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为了能参加这场舞蹈比赛，我疯狂地减肥，减了一个月，瘦了几斤，老师看见我变瘦了，勉强同意让我参赛。没想到我们学校的队伍表现得太差，早知如此，我就不参加这场比赛了，或者是跟着你们一起去参加县庆活动。”
申莹莹接着说：“隔壁2班那个孙小小表现得太没风度了，我真为她感到耻辱。”
申莹莹谈起了昨天在赛场上发生的一切，昨天的舞蹈比赛，潍坊艺校代表队的表现不算太好，裁判给的分数很低。另一个学校的代表队分数很高，得了团体冠军，她们是烟台艺校的代表队，当比赛结束的时候，韩娇娇这个队长还是表现得很从容。韩娇娇走到了烟台艺校那群女子的面前，跟她们的队长章笑晗沟通了几句，祝贺她们。然而，有两个潍艺的女子表现得非常难看。
一个就是隔壁班的孙小小，另一个是02级的徐胤贞，孙小小不满裁判给出的分数，竟然在舞台中央坐了十分钟不肯离去，大哭大闹起来。徐胤贞靠在墙上大声辱骂裁判，骂了五六分钟，最后韩娇娇以队长的身份给她们下命令，命令她们快点离开比赛场馆，这两个撒泼的丫头才肯离去。走的时候徐胤贞发下了毒誓：永远不要忘记今天的失败，有朝一日一定要跟章笑晗再次较量，而且一定要赢。
徐珊珊说：“韩娇娇到底是小头目，成熟一些，孙小小与徐胤贞心理素质差一些。”马璇有点愤怒地说：“看看龙霏兰，她不光是有高超的舞技，也有非常完美的舞德，她曾经输过两三次，没有一次表现得气馁。”
申莹莹说：“孙小小与徐胤贞，她们两个真是丢尽了我们学校的脸，下次上台集体表演的时候，如果队伍当中有她俩，我就不去了。”马璇认真地说：“这次比赛我们会失败是难免的，因为烟台艺校的人太厉害了，他们的队长章笑晗不是一般人，她可是在省比赛中拿过冠军的。”
“马璇你说什么，你们在赛场上遇见章笑晗呢？”蒋晓琪突然出现在寝室门口，马璇说：“是的，她是烟台艺校代表队的队长，我们输得很惨，徐胤贞最后当着很多人的面发誓，说自己将来要赢章笑晗一回。”
听了马璇的话，蒋晓琪来到徐胤贞所在的寝室，她们班寝室里现在有三个人，一个就是徐胤贞，另外两个分别是02级最高的和最矮的。最高的叫刘皓洁，最矮的叫钱金瑶，刘皓洁有一点出名，因为她跟徐珊珊长得有点像，脸型完全一样。蒋晓琪问道：“胤贞，听说你发下毒誓，要跟那个烟台艺校的章笑晗较量，真的假的？”
“是真的，她太伤我的自尊了，我感觉她比我强不了多少，只是因为我的队友太弱了而已。”
“傻丫头，你太天真了，章笑晗不是普通人，一般的舞者是斗不过她的。我感觉我们学校的人当中，只有两个人的舞技接近她，一个是徐珊珊，另一个是龙霏兰。其他人跟她相比，全部差了一截，包括我在内，她的天分和耐力是正常人的几倍。”
徐胤贞睁大眼睛看着蒋晓琪，说：“章笑晗确实有点厉害，我已经把她当成头号对手了，两年之内一定要赢她一回。”坐在旁边玩电脑的钱金瑶说：“胤贞，看看电影和电视剧，恶人、坏人发的誓都会应验，好人发誓都不会有结果。我感觉你的舞技远远比不上章笑晗，如果你想要赢她，那就必须做个坏人，只有这样，你的誓言才会变成现实。”
刘皓洁冲蒋晓琪问道：“学姐，你跟那个章笑晗以前就认识，对吧？你也不是她的对手吗？”
“对，我以前就认识她。”
蒋晓琪在三个学妹面前谈起了小学时的经历，晓琪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晓琪跟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上小学的时候，晓琪在舞蹈方面的天分就体现出来了，一个学校内，那些擅长舞蹈的女生，没有几个是她的对手。到了晓琪上六年级的时候，学校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舞技更棒的女子，她叫章笑晗，是从别的学校转过来的。章笑晗比蒋晓琪小一岁，转来之后呆在五年级某个班。
晓琪有点反感这个转来的学妹，有一次，学校举办活动要选主角，蒋晓琪跟章笑晗都报名了，老师命令两个人跳一段相同的舞。放音乐的时候，两个人同时跳，跳得水平不相上下，可老师却选择了笑晗，晓琪表示不满，抗议了几句。老师的回答是：你们两个的舞技在伯仲之间，但是她的体力比你强，所以最终选择了她。琪琪，你的身体素质差一些，如果长时间表演的话，你的舞步会越来越迟钝，完全跟不上音乐的节奏。
偶然的一天，晓琪放学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游戏机室去玩，碰巧章笑晗也在那里，两个人就在跳舞机上较量起来。两个人斗了几个回合，互有胜负，第一个回合晓琪赢了，第二个回合笑晗赢了，就这样跳了很长时间，两个人都非常投入。旁边有个小青年正在拍照，拍到了她们两个，并且把照片传到了网上。
当时学校明文规定过，学生不许去三室一厅，指的是游戏机室、台球室、录像室、歌舞厅。事实上，有很多小学生都经常去游戏机室玩，学校管得也不算太严，可这一次拍了下来，看到了照片，学校的老师也不好意思不管。老师勒令两个人写检讨，拿着凳子蹲在办公室门口写，写检讨的时候，两个人又彼此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互相同情，惺惺相惜。
到了小学六年级的最后半个月，县城内举办了一个少年舞蹈比赛，晓琪跟笑晗两个人提前约好了，大家都要参加这场比赛，公平较量。遗憾的是，由于当时小学快要毕业了，晓琪的母亲为了让女儿上个好一点的中专，为了让晓琪考进潍坊艺术学校，不许她放假时随便外出，母亲出钱请了优秀的老师给她上课。周末的时候，晓琪都呆在家里听舞蹈老师讲课，而那个舞蹈比赛正好也定在星期日，晓琪最后没有参加比赛。
章笑晗轻易击败了其他对手，成为了少年舞蹈比赛的冠军，后来没过多久，蒋晓琪就到潍坊艺校来了，从此再也没有见过章笑晗。在潍坊艺校上学的第二年，晓琪回了原来的小学一趟，跟学校的老师交流了一下才知道，章笑晗后来去了烟台艺校。计算了一下时间，自己大概三年没有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印象之中，章笑晗似乎比自己矮一大截。
“什么，你说她比你矮。”徐胤贞惊讶地说：“我和你一般高，都是一米六五，她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明显高多了，你的记忆混淆了吧！”
“她有这么高呀！看来她这三年长了不少，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只有十二岁，一米五而已。”
走出了徐胤贞的寝室，蒋晓琪发现走廊上有个人在挨骂，是她，01级小舞2班的孙小小，2班的班主任叫盛柠，这位老师是公认的毒舌。看样子盛柠是为了昨天的事批评她，孙小小一脸委屈，沉默不语。
“你昨天在赛场怎么那么没风度呀，输了就输了，干嘛赖在舞台不走了，在那里哭了那么长时间，像个泼妇骂街似的。下次遇到这种事，冷静一点，心态平和一点，别再给我丢脸了。”
话说完后，盛柠来到了形体室，韩娇娇与龙霏兰正在比试舞技，目前正在排练一段舞，叫作《在水一方》。韩娇娇与龙霏兰都想当领舞，校长命令两个人边排练边较量，由盛柠当裁判，看谁的水平更好。随着音乐的节奏，两个人同时跳起了这段舞的舞步。蒋晓琪也来到了形体室，站到屈秀彤背后小声道：“说实话，盛柠是我们学校素质最差的老师，讲话恶毒，有时候还打学生，为什么让她当裁判呀？”
“嗯，她是有点恶毒，品质不算太好，但她这个人处事公正，她跟谁都和不来，自然而然，也不会偏袒谁。在我们这个学校里，没有一个老师不反感她，也没有一个学生不讨厌她。前几年平均分最低的一个班是她带出来的，奇怪的是，05级平均分最高的一个班也是她带出来的。”
听了屈秀彤的话，旁边的李雪琪说：“我们01级最平凡的二班也是她带的，她的专业水平挺差的，但她有资历，所以校长让她当裁判，韩娇娇跟她关系很好，不知她会不会偏袒韩娇娇。”
蒋晓琪仔细看了看韩娇娇的舞姿，感觉她的水平比龙霏兰差了一点点。去年举办体育比赛的时候，为了争夺开幕式的领舞，韩娇娇跟龙霏兰较量过一回，当时龙霏兰输了。在蒋晓琪的记忆之中，龙霏兰从来不会输给同一个人两回，今天龙霏兰也许会赢。过了一会儿，盛柠果然判龙霏兰赢，但是，赢归赢，盛柠还是决定让韩娇娇当《在水一方》的主角，这可让龙霏兰无比恼火了。
“盛老师，我明明赢了，为什么不让我当领舞，这不公平。”
“你是赢了，但她比你有经验，而且她比你瘦一些，让她站在正中间协调一些，你还是站她旁边吧！”
龙霏兰无奈地看了韩娇娇一眼，失去了当领舞的机会，有点沮丧，但是一想到刚才赢了韩娇娇，龙霏兰还是觉得有点开心。去年输给了她，今年赢了她，这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今天还是有收获的。屈秀彤说：“兰兰，恭喜你呀！赢了我们学校最出名的小队长。”
“嘿嘿，我龙霏兰绝不会输给同一个人两次。”
韩娇娇走到龙霏兰面前，冷冷地说：“兰兰你真厉害，你是这个学校第一个能赢我的人，你的名字，我会永远铭记在心。”蒋晓琪说：“小队长也不用太气馁，她只是天分比你高而已，其他方面未必比你强。”
龙霏兰没有再说话，走到一边排练。站在角落里的齐榕跟张柯睿在讨论游戏：“柯睿，上一次我们说了勾币的事，这一次我们谈谈游戏。你发现了没，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游戏，格斗游戏也好，闯关游戏也罢，二代，往往都会成为一个永恒的经典。很多游戏的第二代甚至成了最火的佳作，成了最挣钱的游戏。”
张柯睿想了想自己见过的那些游戏，说：“这是真的，街霸2与侍魂2真的特别经典，火了好多年，拳皇95、月华剑士2、饿狼传说2也制作得非常精良。闯关游戏也一样，电精2、吞食天地2同样大红大紫。对电子游戏而言，二，真的是一个永恒的数字。拳皇第二代当中，整个系列最火、最有个性的八神庵上场了，作为主角京的宿敌出现了。关于他们的故事也挺精彩的，看漫画，京与庵的祖先为了争夺情人，展开了激烈的决斗，从此两家反目成仇，一代一代斗下去。”
李雪琪说：“射击游戏也不例外，雷电2、魂斗罗2、四国战机2、武装飞鸟2、合金弹头2，二代总是令人难忘，二代往往比一代好很多。不光是游戏，我发现人也一样，就说我们学校，第一代舞后高晓山，她年纪轻轻就死了，名气较小。可第二代舞后不同，邵言媛她现在是个十八线艺人，她在上海戏剧学院念书，演了几个小角色，越来越出名了。我们学校快要招新生了，你知道校长想到的广告标语是什么吗？”
蒋晓琪轻轻地问：“招新生的广告标语是什么，跟邵言媛有关吗？”李雪琪答道：“标语是……邵言媛是从我们潍坊艺校走出去的，如果你们来我们学校上学，我们可以按包装她的标准来包装你们。”
“哎呀！”听了李雪琪的话，一大群人都发出了嘘声。
盛柠走了过来，说：“你们几个学生怎么回事，快点排练，别说废话了。”
蒋晓琪想起了关于邵言媛的一些事，她在99年的时候来到了潍坊艺校，刚刚来艺校的时候，她只有一米三，看上去非常瘦小。邵言媛的性格有点清高、有点泼辣，在老师面前表现得很没礼貌，学校的几个老师都不太喜欢她，校长鄙视她、主任瞧不起她，私底下叫她野丫头。然而，这个被学校冷落的野丫头却有一身超群的舞技，过了三年她突然长高了，从一米三变成了一米七，变得高大饱满了。
最重要的是，她在很多重要比赛中都拿到了奖杯，某一年的夏季，邵言媛参加了桃李杯舞蹈大赛，荣获冠军。桃李杯跟别的比赛完全不同，它具有很强的权威性和公正性。当了桃李杯冠军的邵言媛回到学校后，校长给她发了舞后的勋章，从潍艺毕业后，邵言媛考上了上海戏剧学院古典舞表演专业。事实上，邵言媛呆在潍艺的时候，老师们并不看好她，如今她出名了，又拿她的名字来炒作学校。
蒋晓琪小声地说：“我们来到学校的那一年，正好是她呆在学校的最后一年，我对她还有点印象，她比我高一截，长得也挺漂亮的。”屈秀彤说：“邵言媛没有徐珊珊好看，我们这个学校所有的师生加在一起，最好看的是徐珊珊，但她中看不中用，舞技只能算二流。”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两个也是二流舞者了，我们的舞技都跟徐珊珊差不多。”
“是的，等我们毕业的时候应该都成一流了。”
徐胤贞走了进来，站在蒋晓琪背后说：“邵言媛确实是一流，我们都是三四流的舞者，但我感觉我明年就会变成一流，我发誓要跟一流的章笑晗较量。刚才钱金瑶说了，恶人如果发毒誓的话，都会应验，我决定当个恶人，这样就有机会赢章笑晗了。”
蒋晓琪说：“电视剧都是瞎拍的，不能当真。”屈秀彤接着说：“现实当中的誓言、诺言，都是世人口中的一句废话而已，没有什么真实性的。”
“不，我上网查了一下，有很多恶人的誓言都应验了。最出名的就是那个六十年代的三狼案，他们三个绑匪小时候就认识，义结金兰，彼此承诺，发下毒誓。今生今世，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们知道结果怎么了。”
蒋晓琪问道：“怎么了？他们真的死在了同一天吗？”
徐胤贞耐心地说：“对，他们三个死在了同一天，他们三个混得蛮灾的，挣不到什么钱，最后动了歪心思。绑架黄氏富豪，绑了之后好像撕票了，收了钱杀了人，处理尸体的时候有另一个小混混参与了，那个小混混出卖了他们。当他们被捕时，据说遭到了警察的严刑拷打，被迫招供，到了法庭上受审时，他们的态度说好也好，说坏也坏。对于绑架的罪过，他们都承认了，但他们都不承认自己杀过人，只承认自己参与了绑架。法官告诉他们，就算你没有杀人，只要是同伙，那就要一起负责，一起承担法律责任，所以法官对他们三个都判了死刑。这件事后来还拍成了电影，直到被绞死，他们三个都大呼冤枉，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屈秀彤仿佛明白了什么，说：“如此说来，坏人发誓都会有结果，看来你确实应该做个坏女孩，这样才有机会赢章笑晗。”蒋竹琪说：“赢章笑晗是她的宿愿，也是我的宿愿。”
当潍艺代表队上台表演《在水一方》的时候，学校的老师不无意外地发现，站在正中间的韩娇娇跳得没有旁边的好，左边的龙霏兰明显更有气势。过了几个月，一大帮新生从别的学校转了过来，看来学校之前做广告做得很好。校长拿邵言媛的名字炒作学校，吸引了很多想学舞蹈的小姑娘。蒋晓琪与刘皓洁站在校门口看着这些新生，感觉她们都太矮了，最高的一米五，最矮的还不到一米三。
“哈哈，皓洁，这群学妹们真是太矮了，我十三岁的时候来到了这个学校，当时我差不多有一米五八。”
“毕竟她们年龄小，再过两三年，估计她们当中会有几个超过一米七的。”
“我现在长到了一米六五，估计以后再也不会长了，你比我高四五厘米，我有点羡慕你。”
刘皓洁无奈地说：“长得高有什么用，有技术才是关键，学校拿邵言媛的名字做宣传，拉了很多新生。咦，邵言媛真人居然出现了，站在主任旁边的那个人好像是她。”
蒋晓琪看了看主任旁边的那个白衣女子，这个英气逼人、眉清目秀的长发女青年竟然真的就是她，邵言媛，她跟主任交流了几句之后，走到一边跟韩娇娇讲话。主任在新来的学生面前拿着喇叭大声说话，看样子是在跟她们分配寝室，哪个班的人该去哪个寝室。话说完了，主任放下了喇叭，这群学妹们散开了，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校门口，一个一头金发的小姑娘从车里走了出来。主任看了她一眼之后，把她叫到一边训斥了两句：“钱晗璇，你去理发店把头发染成黑色，我们学校不准染发的，。”
刘皓洁说：“琪琪，这个学生一定是某位大富翁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我爸爸是个珠宝商人，他能分辨珠宝的好坏，我也懂一点点。你看这个学妹，她脖子上戴的那是稀有宝石，很难买到的，所以我想，她父亲一定是有钱人。就算不看首饰，看车应该也能想到。”
“你的视力真是太好了，隔这么远都能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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