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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五十七)

时间:2021/7/2 作者: 天涯若比邻 热度: 402221
  我认识銳的时候,是在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初,那个时候銳还是一个办事员。

  当时銳给我的感觉和印象是一个看起来人很热情,乐于帮助人的那种人。因为给他说事情,他都是一副很认真在听的样子,不管什么事,他听了之后都答应帮忙。所以,当初我对銳的印象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后来,有一次我给銳所在的科室交去了一个材料,我还没有说明是什么材料,他就很热情地把材料接了过去。他那个科室里的另外一个朋友马上把我叫到一旁,悄悄地告诉我说:“刘红,那个娃儿喜欢管别人的闲事,你交的材料是不属于他经办的,你看他却做得好像就是他在处理事情一样!你提醒他一定要记得把材料转交给老易!”,那个朋友说的老易就是他们的科长。

  因为工作原因,不久后我也到了銳所在的那个科室工作,本以为会去给銳当同事,可是在我去了之后的一个月后,銳就下派到一个乡上去当副乡长了。因此,第一次在工作中与銳一起共事有交集的时间,只有短暂的一个月左右。

  有一回单位开职工大会,銳从挂职锻炼的乡上回到单位,恰好遇上单位开的职工大会,会议期间銳显得很是主动地给大家倒水续水,那一次他那非常的热情和服务态度,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銳在乡上挂职锻炼了一年的时间期满后,回到单位几天之后,就被调到了组织部门去工作。听其他人说之所以调到了组织部门去,是因为銳与一个也是我们单位不久前刚刚调到组织部门去的,多次请求帮忙后才去的。

  銳调走后,慢慢的我才知道,原来他与单位里特别是科室里的同事,基本上都搞不好高兴,同时我还知道了銳与同事搞不好关系的原因是因为銳常常当着领导面前不一样,背着领导在同事面前又不一样,因而引起了很多同事的讨厌。

  到新单位不久,銳就被安排去给一位领导当秘书,这让他原来的单位既我工作的同事很是不理解,说这样一个人品有欠缺的人,怎么会被领导选去当秘书呢?!

  由于我与銳之前没有任何的特殊交际和关系,因此相互之间也就没有什么矛盾和利益上的纠结,因而同事对銳的评价我也不是很在意。平时我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找到他,他也十分的努力帮助协调处理。

  有一次单位安排我主笔撰写一份以市委市政府名义发布的文件,我草拟好了送给单位领导审核后,领导安排我送到市领导审示,我找到銳说明情况后,他当即表示自己会找机会给领导报告。过了几天,銳打电话说领导已经审示了,同意按照程序报送审批。这让我对銳更是产生了不少的好感,觉得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人还不像有些同事说的那么难听。

  说来也是一种缘分,之后不久我与銳又在组织安排的一个培训班上一起学习了三个月,而且是在同一个学习小组。那时,虽然接触不是很多,但是我们还相处得比较融洽。

  对銳的人品和工作能力的真正认识与了解,是在区划调整后,我与銳又在一个单位一起工作。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我才知道了原来的单位里好多同事背地里给銳的评价是因为什么原因。

  都说时间是检验朋友的最好方法。我还认为时间也是检验一个人人品和能力的最有效的手段与办法。

  随着与銳一起工作的时间久了后,我发现銳的身上有几个特点。一是对工作没有系统的安排和要求,也就是缺乏工作的计划性。

  这倒不是说他不制定工作计划和目标,而是因为他制定了工作计划和目标后,在工作实施的过程当中遇到不可预见的事情之后,不是去分析原因找出问题的关键是什么,是因为原来的工作计划有问题吗?还是实施的过程中方法不当的原因。銳会一概而论地就改变工作计划,就不加分析地不再按照原来的工作计划推进工作了。

  二是不敢承担责任。工作中难免会遇到很多不顺心的事情,很多工作的也会不尽人意,受到同事和领导的关切与疑问。大凡这个时候,銳都会将责任和问题全部推给工作人员,特别是在领导面前銳常常会将自己的责任洗推得干干净净,总是会说自己当初怎么怎么的。

  因此,与銳一道工作的人都不满意他的这个做法和处理问题的方式。

  再就是銳对同事特别是下面的工作人员,说话也不注意自己的态度与方式方法。然而,在领导面前却显示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说话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让旁边一起的人看到后很是不舒服。

  除此之外,銳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与稍有一点姿色的女子打交道。当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对女人有特别的爱好。

  我对銳在女人方面有特殊爱好的了解,是有一次单位组织考试,在开考之前有一个工作人员给我说,考场内有一个考室发现有个女的是电视台的播音员,没有带准考证来,问我怎么办。我当即说考场规则就明确规定没有准考证的一律不得进入考场。

  我叫工作人员去给那人说,现在离考试还有二十多分钟,问那个播音员她能不能回去拿准考证来赶得上开始。

  工作人员告诉我说他自己已经问过那女播音员的,她的家距考场来回要二多分钟。

  我说这就可以了嘛,就叫她回去取!

  可是工作人员接着又告诉我说,銳答应她不用回去拿准考证了,他认识她!

  我想了一下后,给工作人员说既然銳同意那女的播音员可以不带准考证进入考场考试,那就请銳签一个字!

  工作人员将我的意见告诉銳后,銳当面来给我说可不可以放那人进考室。我仍然坚持我的意见,如果你銳同意那女播音员没有准考证就参加考试,那就必须得签个字!

  后来那女播音员还是回家去将准考证带来,也没有超出规定时间就进入了考场参加考试了。

  那件事过了大概是半年多的时候,有人告诉我銳有这方面的偏好,所以我才知道那电视台的女播音员原来早就与銳搞到一起。过后不久,听人说那女播音员的男人提着菜刀扬言要到单位来杀銳,被一些同事和朋友极力劝阻才没有酿成悲剧。

  还有一次也是因为一个女的,銳也是要为之办事,因为我不同意而被我制止了。

  那件事的起因是源于銳要把一个女子调到单位来当财务,而那个女子的老公因为经济犯罪被判刑五年,尚在服刑期间。同时在法庭审理案件时,法庭上公诉人认为那女子有协同行为,然而因为是两口子,法庭要公诉人提供举证的依据时,公诉人向法庭报告说这比较困难,所以法庭最后没有追究女子的法律责任。但是,不排除那个女子就与其丈夫经济犯罪行为没有一点关系。

  基于上述原因,当銳提出要调那女子到单位来做财务的时候,我坚持了自己不同意的意见。会后,我同时把这件事向有关领导进行了汇报,领导当即表示支持我的意见,并电话告知銳不准将那女子调到单位来!

  事后,那个女子打电话说她与我也是认识多年的熟人,问我为什么不同意调到单位来。

  我知道是銳告诉了那个女子我不同意的意见。我在电话上告诉那女子这是我在会上表示我的意见,也是我的工作态度和方式,她无权来责问我自己的工作态度和坚持原则的行为。

  也就是这个女子,十年后在另外一个单位,有两个男人因为她的原因导致相互举报而双双被发现都有贪污受贿,两个人都被判入狱服刑十三四年。当然,那是后来的事了!

  与銳一起工作了五年后,我到了另外一个单位工作,与銳的联系少了很多,只是偶尔听一些朋友和同事聊起他。他之后又离开了原来的单位而到了另外一个部门工作。

  听那个部门的一把手说銳仍然改不了自己喜欢与女人纠缠不清的习惯。那个一把手说有一次銳出差,他坚持要带两个刚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小女孩一起出去。最后出差回来之后,他又在没有经会议讨论的情况下,把那两个女孩明确为系统的模范代表,要全系统的工作人员向那两个女孩子学习,从而使单位里闹出了一个大笑话,有丰富经验的人要向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人学习!

  大概又过了三年左右,銳到一个单位去主政,一年后的一天,有一个人问我知不知道銳又闹笑话了?我回答说不知道。

  那人满脸嘲讽的样子说到銳,说是銳在单位里借调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每天上班都是用銳的车去接送。

  有一天那女子在办公室说銳对她很好,说这句话的时候恰好被单位一个路过的女孩子听到了。

  那个女孩子立马上去说她自己才是銳最喜欢的人。于是两个女子便在办公室大打出手,单位同事劝说不住,两个人从办公室一直打闹和抓扯到走廊上。弄得单位的人和去办事的人都人尽皆知,传得沸沸扬扬。

  在二零一二年左右,有人实名举报銳有贪污受贿行为,经纪委监察调查后,给予了銳行政和党纪处分。

  听纪委监委的人说,在问到銳他经济问题之后,追问他还有什么要给组织上交待的。

  銳想了一下说自己还有品德不好有生活作风问题。纪委监委的同志问他有哪些生活作风问题,銳报告说在单位固定下来的情人关系有三个。

  纪委监委的同志又问他不固定的有几个,銳回答说与女人发生过一次性性关系的记不清楚有多少人了!

  许多认识銳和了解銳的人认为,銳最对不起的人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无论是相貌和对家庭以及对銳的付出,都是无话可说的。尤其是銳的妻子对銳的父母更是十分的孝顺和关心,銳经常很晚才回家,銳的父母一日三餐和照顾全都是銳的妻子默默地付出与操持。后来銳东窗事发后,本来性格开朗活泼的一个女性,完全变成了一个整天都郁郁寡欢沉默寡言的人。

  从我认识銳到看到銳受纪律处分,前前后后一共是二十年的时间。有时候想起以前的好学上进的銳,到后来自我约束不了自己的銳,我的心里难免有些莫名伤感。

  去年,我原来与銳一起共事工作的单位写誌,原来的单位送我一部待定稿,说我是原单位的老同志,因此请我帮助给待定稿校对一下。

  我在校对时看到其中涉及到原来是銳负责过的一个工作,工作人员张冠李戴将那工作写成了另外一个人负责。

  我打电话给銳说明我需要他一起核实一下的事时,銳感概万千地对我说:“谢谢你刘红,你还是那么认真,你还记得是我负责那个工作!”。

  我想,人可能就是这样,有许多的事情和经历,当时身处其中的时候是无法看得清楚与明白的,往往是几个九曲十八弯之后,再回过头去看,才发现以前的自己真的是有多么的幼稚与无知。

  譬如銳对许多当时完全忽略了的做人的底线和原则,经过多年以后的生活沉淀,可能会忽然间发觉自己不对,但是真的是悔之不及了。是不是有悔不该当初那么的迷糊,会不会觉得还是不应该自己辜负了自己呢?!

  前不久,一个曾经与銳和我一起同在一个科室的军哥,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是几天前一个朋友请他聚一聚,同时又说是銳也在,可不可以把銳也叫出来一起聚。军哥说我当时就回短信说自己没有同意!军哥微信上给我说他与銳“三观不合”,不是一类人,不愿意去与銳这样的人打交道。

  想起来也是銳的悲哀,一起工作了好几年的同事,最后竟然留下的痕迹是这样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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