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红就带着郭玉珍去医院为笑雨娘俩送来了早饭。笑雨自己吃了一个包子,喝了点粥,又喂楠楠喝了半碗粥。
一上班,医生就让护士送来了胸片单,笑雨拿了单就带楠楠去X光室做了胸片,结果出来后又使笑雨一惊,肺炎。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楠楠为什么会得了肺炎。
急诊医生换班了,换成了一个姓夏的大约三十四五岁的女医生。她看了透视单对笑雨说:“孩子得住院治疗。”
“好的,夏医生,请帮我办理住院吧。”笑雨有些急切地说。等医生开好住院单,她就去住院处交了费。然后来到了住院部儿科。
儿科在住院部三楼,一名秀气的小护士将她们安排在了护士站斜对面的5号病房12号床位。刚安置好,就给楠楠挂上了吊针。
笑雨趁小红在这,抽空到楼下的公用电话厅给邓主席打电话请了事假。
楠楠的体温不太稳定,早上较低。37.7度,到了中午以后,又上升到38.5度,不过没有再往高的升。这样持断了几天,体温终于转入了正常。只是楠楠咳嗽的很厉害。听到孩子咳嗽,笑雨就心疼的想哭。
“姐,今晚我在这陪楠楠,你回去睡觉。”小红每次来医院都这样说。
笑雨哪里放得下心,楠楠的病都怪自己,她万分内疚。虽说小红照顾楠楠很好,但眼下楠楠身患肺炎,她怎么可能离开医院。于是她对小红说:“不用了,这几天你给我们送送饭。辛苦你了。”
楠楠做了各项检查,除了肺炎以外,其他尚好。烧也完全退了。但是咳嗽仍然频繁。笑雨很担忧,不断找医生了解楠楠咳嗽不减轻的原因。主治医生姓王,他很理解笑雨的担心,也很关注楠楠的病情,经过考虑,他给楠楠用上了强力止咳药物。
经过强力控制,楠楠的咳嗽终于减轻了。同时楠楠也安静了下来,不哭不闹了。
又治疗了半个月,楠楠的咳嗽止住了。经再次拍片,他的肺炎痊愈了。笑雨终于轻松地带着楠楠出院了。
楠楠的一场肺炎给了笑雨极大地冲击。惊惧、担心无时无刻都在围绕着她。在这个过程中,她每天细心地观察着楠楠体温的变化、咳嗽程度的强弱、医生的用药、常规的检查指标等等。细心地喂食楠楠,生怕稍有不周再出现使她难以应付的局面。
眼下终于痊愈出院了,笑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仿佛把这些天各种冲击带来的郁积在心中的惊吓、担心以及难耐的痛苦全部吐了出来。
二十天了,文涛没有来过电话,没有找过笑雨。
自己这次真的是伤害了文涛,笑雨这样想着。假如不是这样,假如文涛能理解自己的心态和处境,能懂得自己对他的爱。那么,文涛就是去和妹妹的同事相亲乃至成婚,她的心情也会比现在好受的多。至少她可以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有了生活的归宿。
可是,情况却是这样的糟。她伤害了文涛,并且伤的不轻。他彻底地离开了自己,可能还在心里鄙视自己。
文涛啊文涛,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可是,我却伤害了你,伤害了你的自尊。你的心一定很痛,不然你绝不会这么决断。
可是文涛,你又怎么知道,我的痛苦,我的绝望,我的煎熬。
你是我的骄傲;是我生命的灯塔;是我生活的动力;是我心中的太阳;可如今,我们却成了陌路人。仅凭这一点,我就如堕入万丈深渊。我就会万念俱灰。
原谅我文涛,你一定要原谅我呵!
多少次,笑雨这样想着,流着泪。好几次,她都决定要主动打电话给文涛,向他道歉,向他说明自己的心意。但是每当她拿起话筒准备拨打的时候,文涛父母的愁苦面容,文涛妹妹的写信相求就会一下子跳入到她的眼前。她就会即刻放下电话,收回一时的冲动。
多少个夜深,在她痛苦难耐时,她就会起身看看熟睡的楠楠,然后哭一会儿,然后再擦去泪水,强迫自己入睡……
日了熬过了一天又一天。
失去文涛的绝望和痛苦在笑雨的心中放大又放大。她的心真的坠入了万丈深渊……
这天中午休息时,她终于不顾一切地拨通了文涛办公室的电话,她并不想求得复和,她只是要把自己的心明明白白的告诉文涛,消除文涛心中的一切误会。然后他们能落个好和好散的结果。而不是象现在这样成了陌路人。
“喂!文涛!”电话通了,笑雨紧张的声音有些颤抖。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听到对方文涛的声音:“喂是笑雨吗?”问话很轻很和气,一点没变,没有冷漠,没有怨气,还是那个温暖的文涛。笑雨一颗悬着心即刻放松下来。
她终于又听到了文涛的声音。为此,她激动的想哭。
“是笑雨吗?怎么不说话呢?你好吗?”文涛依然不紧不慢地问道。
“挺好的。你呢?”笑雨声音非常地低。
“我还好。你也好吧?”文涛重复问了一句。
“好!我想问你周日有空吗?我请你在沿江饭店吃晚饭可以吗?如果可以咱们6点钟在饭店见。”说完,笑雨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把头转向了窗外,眼睛盯在了一颗光秃秃地树枝上, 她想以此来分散自己怕他拒绝的紧张心情。
这时,她听到电话的那头有人在呼唤文涛:“小邹,你升任酒店总经理的调令下来了,近日你把该移交给赵玲的工作准备一下吧。国庆节后正式上任”。话音刚落她就听见文涛说“谢谢龚总栽培,我会按时移交的”。
紧接着电话那端传来了文涛的声音:“笑雨,吃饭的事再说吧,有空了我会打电话给你。再见!”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笑雨也识趣地挂断了电话。她的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虽然,文涛对她的态度依然很好,但她已感觉出了文涛和气的态度中多少有了些客气和疏远。而且等于委婉地拒绝了她的邀请。难道他真得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吗? 还是?他升任酒店总经理了,眼高了吗?不不不,文涛哪里是这种庸俗之人。
趁着办公室没人,笑雨扒在办公桌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哭完之后,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她无精打采地做着事,临下班时,她整理文件准备下班。当她打开抽屉放东西的时候,眼光停留在一捆识字牌上。这是她废物利用,利用休息时间用纸盒剪成的字牌,她想自己做些字牌放起来,等楠楠两岁的时候就开始教他识字,早一点开发他的智力。她回头从文件柜里取出了几个纸盒,坐下来开始剪起来,她以最快的速度剪完了手头的纸盒,并把这些字牌和以前的合起来分成100张一捆,用橡皮筋捆好,最后她总共剪了536张字牌。她捆了5扎100张的。剩下的36张,她放进了办公桌抽屉,然后她找出粗水笔开始写字牌。直到夜幕降临了,她才急忙走出了工会办公室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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