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雨按时到了紫金电影院门口,可奇怪的是她没有看到邹文涛。正当她有些失望地四处张望时,她的背后传来了邹文涛的声音:“我在这儿呢”。笑雨转过头去,只见邹文涛身穿红色衬衫,黑色西裤,打了黑色条纹领带,一手拿着一个黑色随身包,一手提着两罐“健力宝”,面带温和的笑容,自信地站在她面前。
“你今天真漂亮。”他说。
“你也很帅。”笑雨也回了一句。
他们走进影院,找到座位后坐了下来。大概距离电影开演还有几分钟,今天放映的影片是:《你的微笑》
“渴了吧,来喝健力宝”邹文涛将一拉罐拉开后,递到笑雨手上。
“谢谢!”笑雨今天有些腼腆。
“楠楠好吗?”
“挺好的,能坐稳了,又长高了不少,也比以前胖了,前天去打预防针,体重达到9公斤了。特别好动,不愿意坐,老是在床上爬来爬去的。”笑雨兴致勃勃地说着。
“哈哈哈!小家伙快在床上呆不住了,我想过不了多久,他可能就能下地走路了。”邹文涛乐呵呵地说。
“是啊,我发现他小腿长的挺硬实的,走路一定会比较早。”笑雨说。
“好啊,早点会跑,可以带出去玩了。”文涛笑着说。
“还以吃奶粉为主吗,我看可以吃饭了吧,我听我母亲说,我们小时候,没多大就可以吃地瓜了,吃得个个都胖墩墩的。”邹文涛用有些夸张的口气说着。这回该轮到笑雨乐了,邹文涛的话和语气让她觉得好笑极了,她联想到面前的他小时候被地瓜吃的胖乎乎的样子,就觉得非常好笑。好不容易停止了笑以后,她就不敢再去想他说的话了,果真再去想的话,就又会笑出声来。邹文涛见笑雨被他的一句话逗得这么开心,也得意地笑着。
他们正乐着,电影就开演了。笑雨很喜欢看刘晓庆主演的电影,记得从七十年代以来,她就看她演的《南海长城》、《小花》、《瞧这一家子》、《许茂和他的女儿们》、《潜网》、《婚礼》、《心灵深处》等影片,尤其喜欢《心灵深处》这部影片。
但今天看的是李秀明主演的电影《你的微笑》。她觉得也很好,看得很投入,邹文涛并不去打扰她。通过与她相处,他了解了笑雨的喜好:笑雨多愁善感,重情重义又正直。所以,无论是电影或小说,只要是以情动人的作品,笑雨应该都喜欢和感兴趣。
电影放映了一个半小时,终于散场了。走出电影院,邹文涛提议一起去市场买菜包饺子,笑雨一楞:“买菜包饺子?在哪包?”
“我家”邹文涛简短地说,故意不解释给笑雨听。
“你家?什么家,你不是在酒店住吗?”
“不,我有家,等会儿去了你就知道了。”他仍然神秘地说。
这时笑雨突然想起刚见小红那天,似乎听她说起过文涛在阳城有个另外的家。即便如此,她还是有些糊里糊涂地跟在文涛后面去西门市场了。
他俩买了猪肉、大葱、芹菜、面粉、醋、花生油、调料等需要用的物品后,就往市政府家属院走去,文涛不让笑雨拿任何东西,全部由他提着。他笑着说:“等会儿,要你做的事情多着呢。”
他们径直来到一单元的楼下,笑雨跟着他上了二楼,文涛打开205房,他们走了进去。一走进房间,笑雨眼睛一亮,这是个二室一厅的精至套房,光线非常好,里面设施齐全,厅房里有崭新的沙发、茶几、电视柜、电视机、音响设备,摆放合理。沙发是橘黄色的皮沙发,配着茶色玻璃茶几。紫色金丝绒窗帘拉开两边,里面衬着的是白色透明纱帘,跟厅房家具及乳白色的墙壁色调冷暖相宜。两间套房里的其中一间放有粉白色的双人木床和同色的衣柜。另一间只放着一个书架和桌子、椅子之类的家具。从家的整体来看,主人只配置了硬件,一些生活必须品还没有购置。
厨房和卫生间空间比较小,但也算精致。
房间收拾很干净,一定是文涛这两天打扫过。
文涛把菜放进厨房,笑雨跟着来到厨房看了看,发现锅碗瓢盆的用具都是新的,想必也是文涛最近买的。
“怎么样,我的家?”文涛问笑雨。
“非常好。”笑雨说。
“喜欢就好。”邹文涛说。
“文涛,你去歇会儿吧,这里交给我了。”说着,她洗了手。就准备动手剁馅了。
邹文涛没有阴拦笑雨,他打开碗柜一个抽屉,拿出一个新的花围裙,他比划着让笑雨张开两臂,笑雨照着做了,他帮笑雨系上了围裙。
“开始吧,我期待着香喷喷的饺子啦。”他快乐地说着并走到厅里,打开音响,放了一段轻音乐。
笑雨兴致勃勃地忙着,她认真地,精心地准备着,小心翼翼地拌着馅,生怕一点疏乎,少放了或多放了调料,会影响饺子的味道。
厅里传来了《粉红的回忆》这首歌。人在不同的环境里,听同一首歌,感觉会有不同,至少对笑雨是这样。这首《粉红的回忆》笑雨听过多遍,但从来没有今天听起来感到如此动听,也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听起来让她心动。
不大一会儿,笑雨就拌好了馅,也和了面。文涛走过来温柔地说:“辛苦了,坐下歇会儿,喝口茶。”
“不啦,就要开始包了。”说着她摊开面板准备开始包饺子。文涛折身回到厅里,端起一杯茶再次来到笑雨身边,把茶杯放在笑雨嘴边:“喝口茶。”笑雨顺从地喝了几口。
文涛跟笑雨学着包了几个饺子,就被笑雨笑着撵开了,笑雨嫌他包的饺子难看。
饺子终于上桌了,笑雨用小碟子倒上醋和香油,递给文涛。
不等放凉一点,文涛就迫不及待地夹了一个放进嘴里去。
“真不错,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饺子。”他连连说着,因为烫,他不敢让饺子安静地放在嘴里,而是让饺子在嘴里来回地滚动着,以至他说话都说不清楚。
听他说好吃,笑雨欣慰地笑了。随即也夹了一个用嘴吹了几下放进嘴里吃了,觉得味道还不错。
“还好,跟我妈做的差不多。”说着,她在盛饺子的大盘上面的一层,拣了一些比较温凉的,放在文涛跟前:“吃饺子不要吃太烫的,温一点的好吃。”
然后,她自己也吃了起来。
“你的手艺是跟你妈学的?”文涛说。
“对,其实也没有专门去学,我妈做饭时,我给她打下手,她烹饪的方法我都看在眼里,有时兴致高了,就自个儿去实践,做的不好,下回再做,多做几次也就会了。”
“那你说说,你最拿手的饭除了包饺子还有什么?”文涛仍兴致不减地问。
“这个不好说,应该说也没有什么拿手的,我平时喜欢做面食,比如说包子包括蒸笼包、水煎包;饺子包括水饺蒸饺锅贴;还有手擀面包括汤面、拌面、蒸面;再就是烙饼包括发面饼、煎饼、菜卷、千层饼,菜盒子等等,都是家常面饭。”笑雨随意地说着。
“算丰富了,这都是面食,还有呢?菜呢?会做什么菜?”
“一般家常菜,说实在的,我炒菜非常一般。”笑雨边吃边微笑着说。
“哦,那比我怎么样?”文涛故意开玩笑地说。
“照这么说,你一定会做菜了?原来深藏不露啊!”笑雨也故意象发现新大陆似地说。
“谈不上很会做,也就会那么几样。”文涛依然有点故弄玄虚地说着。
“哪几样?”笑雨认真地问。
“我看还是改天做给你尝尝你就知道了。”说完,文涛自己先笑了。
“咱俩今天净讨论吃了,不知不觉,我都吃了一大盘了。”笑雨吃完盘里最后一个饺子,把盘子推开了一点说:“吃饱了。”
见笑雨放筷子了,文涛也放下筷子站起身,说:
“有史以来,是我吃得最多的一餐饭了,我至少吃了有三十多个饺子,
说着他站起身,摸摸肚子:“吃得真饱。”
“这不算多”笑雨笑着说。
“记得上大学时有次放暑假回家,我妈给我包饺子,因为在学校时伙食不太好,更没有饺子吃,看到妈妈给我煮的水饺别提多高兴了,一下子就吃下去三十个。妈妈怕撑着我了,就把盛饺子的盘端走不给我吃了。”说着,文涛得意地笑了,说得笑雨也乐了。
“你歇着吧,我来洗碗。”见笑雨也吃完了,文涛赶紧抢着收拾碗筷,笑雨抢不过他只好由他去洗了。
笑雨在客厅里走了两圈,就听见文涛在厨房里喊道:“笑雨,打开电视看吧。”
听他说了,笑雨就把电视机打开了。电视里正播放着少儿节目,看来也要接近尾声了。
不一会儿功夫,文涛洗好了碗,他从厨房端了个水果盘出来,盘里装了几个水蜜桃。他把水果盘放在茶几上,从中拿了一个表皮颜色较红的递给笑雨说:“吃个饭后果。洗干净的。”
接过桃子,笑雨凑近脸去闻了一下:“这桃子真香,不过实在吃不下了。”说着她把桃又放回了盘里。
“那就等会儿再吃吧。”文涛说
“时间不早了,不等了,我该回去了。不然我妈该着急了。”笑雨朝文涛笑了笑,做出想起身的姿态。
文涛脸上略过一丝不舍,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时间已是六点五十五分。他自言自语道:“还不到七点。”
从下午见到文涛起,笑雨就发现他今天特别高兴和轻松,浑身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笑雨知道,他所表现出的一切完全源于她对他的态度。这让笑雨的心情特别地矛盾。她的心被感动、欣慰、忧伤和难过所填满。
心中虽不舍,但她还是拿起背包,站起了身,然后走向房门。
见她真的要走了,文涛也紧跟着起身,随她一起走向房门处。
笑雨正准备伸手拉房门,文涛却抢先拉开了门柔声说:“我送你”
“不用,你累了,在家休息吧。”笑雨也柔声说。然后,她走出了房门。
“笑雨……”文涛突然低低地叫了一声,笑雨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转过身来,正碰上文涛那通红的面孔和热辣辣地眼神,那眼神里包含着依恋和渴求……,这时他们站的距离很近,笑雨完完全全地被他身体的气息包围着。
“文涛,你?”,望着文涛,笑雨非常紧张,心在身体里“咚、咚、咚”地跳着,两耳根发热。她羞涩地望着他,身体似乎在颤栗。
“笑雨……”他再叫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嗯…。”笑雨再次抬起头来
四目对视,一切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近的不能再近,文涛的眼神倾诉着他对她的爱恋,笑雨的眼神接受着他对她的爱恋,两人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向对方靠近。于是,两人同时伸开双臂,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这一刻,仿佛一切都停止了,他们的意识模糊了,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两颗心紧紧地交融在了一起。仿佛再也无法分开……
文涛紧紧拥抱着笑雨,他们移动身体把门关上。文涛一直没有松开笑雨,他背靠房门,用手捋了捋笑雨的头发,笑雨头微微仰起,美丽的眼睛脉脉含情地望着文涛,文涛双手捧起她的头,低下头来轻轻地久久地吻着她的双眼。笑雨开启双唇等待着,于是,他柔柔地吻住了她的。笑雨有些眩晕,有些颤栗。此时此刻,她把一切全都抛在了脑后……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文涛还是没有松开笑雨,他一会儿激动地望着笑雨,一会儿又低头不断地吻她。此时此刻,笑雨是他全部的世界。此时此刻,他热血沸腾,幸福无比。
又过了很久,笑雨一惊:“文涛,不早了,我怕我妈着急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文涛松开了笑雨,仍然含情脉脉地望笑雨,然后低柔地说。
笑雨整理了一下自己,他们一起出了门。
文涛开摩托车一直把笑雨送到劳动村门口,他们在门外的避静处又待了片刻,临走时,文涛再次将笑雨拥入怀中,吻了她的额头,然后捧起她的脸,深情地注视着她:“我爱你。”说完,他温柔地眼神一直注视着她,询问着她。
“我也爱你。”笑雨说完,文涛脸上闪现出激动的表情。他再次吻了她:“回去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
“你先走,我看你到家我再离开。”文涛柔声说。
笑雨走进劳动村大门,又回头恋恋不舍地朝文涛望了一眼并示意他离开。然后朝家的方向快步走去。见她到家了,文涛才发动摩托车,心中洋溢着幸福,在微风中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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