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厂规模可见不一般,原来它是阳城规模最大,职工人数最多的大型重工业企业。
笑雨和欧阳清走进气势宏大的厂大门后,便发现厂区的绿化非常好,柳树成荫。而且还发现这个厂的马路很多,通向四面八方。她们朝里走了一段,便看到很大一片宿舍区,以楼房为主。再往里走,要经过一些公共场所,先是经过一个俱乐部,外表类似影院。然后又经过蓝球场,招待所等,左拐右拐才来到了厂部办公楼。从办公楼上方可以看到它后面不远处的厂房。
她们找到招工办,发现这里聚集了很多报名的人,欧阳清挤过去要了两张报名表,然后与笑雨一起填了表,在岗位志愿上,她俩都填上了“服从上级分配”的字样,但在工作经历栏里,笑雨填写了“工会干事”;欧阳清填写了“统计员”;表填好后她们开始排队。
等她们排到跟前时,时间已接近下班了,招考官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后,就在她俩的报名表上签了字,并告诉她们在下周一的上午九点钟再过来考试。
“天哪,还得再请一次假,真不知下次说什么理由了。”出了齿轮厂大门,欧阳清愁眉苦脸地说。
“不然就说出实情吧,相信陈科和王主席会理解的。”笑雨依然这么认为。她认为如果不说实话,到时万一考取了,反而不好说话了。如果现在就把实情告诉领导,不管考取与否,想必陈科和王主席是会理解的。笑雨是这么想的,可欧阳清还有些犹豫,但又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和办法,最后只好同意按笑雨的想法办。
当笑雨把实情向王主席合盘托出时,王主席很意外,他对笑雨说:“你在厂工作有五六年了吧?怎么今天才想着要跳槽呢?难道是你对目前的工作不满意吗?”王主席表情很复杂,可以看出这件事对他触动不小。
“不是这样王主席,我对现在的工作非常喜欢。我也不是有意想跳槽,而是偶然碰到了这个机会。其实我也很矛盾,我在厂工作了几年,真有些舍不得走,特别是您对我的培养和信任,把我调到工会来工作,我心里一直非常感激您。但是,国企和大集体有很大区别,我也非常想成为一个国家正式职工。”
“这个我理解,不是我不愿意你走,只是你走了,这工作还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你在这做了很多工作,帮我处理了很多事情、很多问题。你要是走了,我还真有些不适应。”王主席态度缓和了许多。沉默了有5分钟左右,他再次从办公桌前把头抬起来微笑着对笑雨说:“你去考吧,我不能拉你后腿,耽误了你,我担当不起。”说完,他笑了。
“谢谢您,王主席,我知道您一定会同意的,我要是能考取一定好好感谢您”笑雨高兴的说。
生产科的陈科长听欧阳清说了此事后对欧阳清说:“你去考吧,考上了请我吃饭,谢谢我对你的支持。如果考不上也要请我吃饭,罚你不安心工作,这山望着那山高。”
听了陈科长的话,欧阳清大笑起来。连说:“好!好!好!我一定会请您吃大餐的。”
周一很快到了,考试这天笑雨出了点状况。
一大早,笑雨和欧阳清骑着自行车走在去齿轮厂的路上,走到解放路和人民路的十字路口时,欧阳清一溜烟就骑过去了,可是笑雨的自行车偏偏在这时掉了链子,她赶忙下车,把单车推到一边停好,迅速把链子装好。正准备上车过十字路口,突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笑雨吓一跳,向前张望,原来是一辆小型货车和一辆摩托车撞在了一起,摩托车被撞出很远,倒在地上,骑车人是个年轻小伙,此时坐在地上,低头在抚弄他的腿,跟前的地上有一摊血迹,可能是他的腿被撞伤了。货车司机开门下了车朝受伤小伙子走去。周围的路人们都驻足观望,交警立即划了现场封了路。
欧阳清在路口对面看到这种局面,十分焦急,笑雨知道一时过不去了,就对欧阳清招手让她先走,欧阳清在对面又等了一会儿,见笑雨还是不能过去,急得她直跺脚,笑雨不断地挥手让她赶紧走,没办法,她便独自朝齿轮厂骑去。
笑雨看一时半会儿可能无法通过,于是急中生智,她跨上自行车朝右拐弯向前骑去。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走到了有斑马线的地方,她推着自行车快步走过去,然后再折返,骑上车朝来的方向飞骑。
等她终于到齿轮厂的时候,考试已开始半个小时,她被堵在了考场外面,监考人员告诉她考场纪律,迟到半小时以上,自动放弃考试。无论笑雨怎么解释自己所遇到的特殊情况,女考官都不通融。望着考场的大门和门里众多的参考者,笑雨委屈的直想哭。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骑上自行车来到附近一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邹文涛的电话。
“你现在先回到考场门前去等,让我来想办法。”邹文涛在电话那头沉稳地说。
笑雨马上回到了考场的门外等。大约又过了约十分钟的样子,她见一个年轻人走进考场,不大一会儿又走出来离开了。接着,刚才不让她入场的女监考走到门口,向她示意让她入场,笑雨绝处逢生,立即进入考场,开始考试。她以最快速度看了考题,然后立即开始做起来,她调动身体内所有的灵性,心中只有一个字就是“快!快!快!”。
考试结束的时候,笑雨的考卷基本做完了,只有前面留下的几个填空没时间回头再想了,所以就没能填上。再就是因为实在是没有时间了,就没有把做的试题再检查一遍,做完最后一题就慌忙交上去了。
出了考场,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才有了些许放松,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接着她就开始在人群中寻找欧阳清。
这时,欧阳清已经看见了她,正朝她走过来:“欧阳清,你考得好么”,笑雨没等她走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马马虎虎,感觉还过得去。你呢?考了没有,考试开始时,我还没见你到。”
笑雨把情况向欧阳清说明了一下:“总算参加上考试了,总比自动放弃强的多,如果那样,那就太遗憾了。”
“是啊,也算是你那个朋友帮你补救了这个局面。行了,咱们回吧。”
邹文涛得知笑雨参加了考试并且也基本做完了考题,他才放下心来。
考试的第五天,放了榜,笑雨和欧阳清都榜上有名。两人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
来之不易的结果,让笑雨流下了泪水。
“我知道,你是因为高兴才流泪,总算考取了,马上就要进入国企了,这对你的人生是一个新的开始。”邹文涛说。
为了庆贺成功,也为了让笑雨放松一下,邹文涛请笑雨到音乐茶座听歌。可能是心情不一样,笑雨今天特别喜欢听舒情歌曲,而且,她今天也特别想唱,所以演唱到中间时,她主动要求上台献唱。
她手持吉他演唱了《过去的事情不再想》,唱到动情之处,她流了泪。演唱完后,掌声经久不断。于是她又唱了一首《红河谷》。
“今晚,你唱的真好真感人,比我第一次听你唱歌时还要好。”回到座位后,邹文涛真诚地对笑雨说。
“献丑了。”笑雨说。
“你太谦虚了,掌声说明了一切。”邹文涛微笑着温柔地说。
“文涛,你不唱一首吗?”
“今天不了,有机会再唱吧。”邹文涛看着笑雨,两眼充满了柔情。
此时,舞台上传来非常优美的男女对唱。笑雨和文涛目光被吸引过去,聚精会神地听着台上一对男女歌手的《在雨中》。
“唱得真不错”笑雨说。
“对唱得挺好。这首歌我还不大熟悉。以后有机会了咱俩也唱一唱。”邹文涛说。
两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他们离开了音乐茶座。
邹文涛送笑雨回去的路上问她:“不久就要在新单位上班了,以后有什么新的打算吗?”
“想选个合适的专业读读成人学
校。”笑雨笑着说。
“打算选什么专业呢?”
“还没想好,我想看看分配什么工作再说。”
“也好,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好的。”
到了劳动村门口,笑雨真诚地说:“谢谢你,文涛。”
“怎么总是这么客气呢?”文涛对笑雨的客气表示了不满。
笑雨微笑了一下说:“我到了,这么晚了就不请你上去了,你路上注意。”
“好的。你上楼吧。再见!”
“再见!”笑雨走了几步又转回头,她看到他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背影,目光里含着依依不舍。她朝他挥挥手,然后朝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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