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工会接到上级通知,阳城市总工会七月十二日要搞一个双人舞比赛。号召基层工会广泛宣传,踊跃参加。王主席二话没说,就命笑雨上。于是笑雨经了解找到一个叫马丽的有舞蹈基础的女工,征得她同意后,就决定二人合作参加双人舞比赛。经商量二人最后决定就跳笑雨在厂里表演过的蒙古舞《草原英雄小姐妹》。因为笑雨熟悉这个舞蹈,在时间比较紧的情况下,只集中精力让马丽学会练好就行了。
果然,只用了一天时间,双人舞《草原英雄小姐妹》的睢形就出来了。接下来她俩加紧排练了一个星期,就基本成了。王主席看后很满意。
比赛那天晚上,笑雨和马丽都使尽了浑身解数,非常认真努力地表演。结果是节目获得了表演二等奖。
她俩为厂里争了光,别提多高兴了。王主席也非常高兴。今天参赛共有二十个组合。评奖结果是:一等奖一名;二等奖二名;三等奖三名。所以说笑雨和马丽能够拿到二等奖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为了表演,笑雨连晚饭都没吃。晚会一散她随便卸了妆,换了衣服,把奖杯和荣誉证书交给王主席,便走出了工人文化宫想去找一家餐馆吃饭,否则回到家母亲见她没吃饭一定又要给她弄,还不如在外面吃点算了。于是她走出大门,准备到前面路口的一家餐厅去吃饭。忽然,她看见一个似曾熟悉的人站在门口笑望着她。她定睛一看,马上想起了:他是与她有过两次谋面的那个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叫邹文涛的男子。在灯光中她看见他穿一件深红色衬衫,配一条牛仔裤,脚穿一双白色休闲鞋。显得非常精神,气质不凡。看见他笑雨有些羞涩。
只见他马上走过来有些激动地伸出手说:“你好。刚才有幸看了你的表演,跳得非常好啊。”
笑雨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不好。”
“好就是好,的确非常好呵。”他说着,双眼充满真诚地注视着她。
笑雨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烧。好在是晚上,看不太清楚。
他问她:“准备回家吗?”
“是的”笑雨本想找地方去吃饭,可是经他一问,不知为什么就应了他的问话。
“家住的远吗?”他问。
“不算远,劳动村。”笑雨回答。
“哦,是铁路宿舍。”
“是的。”
这时,有两个女孩子走过来对邹文涛说:“邹经理,我们回去了。”说完她们就离开了。
邹文涛对笑雨说:“这两个女孩是代表我们宾馆来参赛的,我是带队人。不过我们没有拿到名次。”说着他笑了。
笑雨微笑着点点头。
“我住的离你家也不远,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家好吗?反正也顺路。”邹文涛很随意地说。
笑雨有些慌乱,想拒绝他,但不知为什么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向他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让他送她回家。
劳动村离工人文化宫不远,大概有两个公交站的距离,他提议他们步行。
于是,他俩沿着东江的江堤走着。此时,已是深夜十点半,江堤上已没有了出来散步的人群,偶尔碰到的人也都是过路行人,匆匆地走过。
东江很安静,江水缓缓流淌,没有风也没有浪,所以如不认真观察,很容易会认为江水是静止不动的。
此时江水很清,将两岸的景色倒映其中,如诗如画。
笑雨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半个月亮,然后下意识的望一眼身边这个温暖的男人,不自觉的让她从心底升起了千般柔情。
“再次给你介绍一下:我叫邹文涛,在北苑宾馆人事部工作。请问你的姓名?”
“我叫笑雨,在阳城鞋厂工会工作。”笑雨温柔地说。
“你学过舞蹈?”他用他特有的温和语气问笑雨。
“没专门学过,小时候经常参加学校的文艺演出。我跳舞纯属业余爱好。”笑雨细声地说。
“是吗,那可真难得。很显然,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却没有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挺可惜的。”他婉惜地说。
“一直在鞋厂做工会工作么?”他又问。
“我调进厂工会还不到两个月。之前一直做车间工人。”笑雨说完把头转向江水。
“哦,从车间调入工会,一定是因为你有特长。”邹文涛笑说。
“不管怎样,我非常喜欢工会工作。自从到了工会就觉得如鱼得水。”说着笑雨开朗地笑了。
“先生这么年轻就担任经理工作,的确年轻有为。”笑雨又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担任经理工作呢?”邹文涛略带疑惑地问道。
“刚才你的两个参赛选手叫你经理来着。”笑雨笑道。
“哦,是这样。”说完,邹文涛温和地笑笑。不料他的笑无意中悄悄地牵动着笑雨的心。
“今天也是因为宾馆有参赛者才来的。没想到欣赏了你的表演。这一趟来的有价值。”说着他笑了。
“父母是铁路的?”他又问。
“是的,我父母都是铁路的退休职工。”
“铁路单位的人来自四面八方,各省的都有。你老家是哪的?”
“我老家是福建的。”笑雨说。
“果然,是外地人。”
“你是从学校分来阳城的对么?”笑雨问。
“是的,我是江南师大毕业的。但是阴差阳错,没有做教师工作。”
“在宾馆工作很不错,不过做教师也很好。”笑雨说。
“有机会来我们宾馆看看吧。”邹文涛扭头看着笑雨认真地说。
“好的,有时间我一定去。”此时笑雨已经平静自如了许多,不象刚才那么紧张。
有一阵,他们只是默默地走着,谁也没有说什么。
笑雨在想:面前这个男子应该比自己大二至三岁吧。无论从外表还是从言谈举止上看,他都象二十八九岁。在她看来,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他很高贵、很成熟。可望而不可及。这样一想,一种沮丧的感觉立即浮上她的心头。
邹文涛也在心里想着:面前这个女子乍一看便不是一个轻薄之人,虽然出身不是文化家庭,可是她的舞跳的那样出色,气质也那样美,那样高洁。他突然觉得在她面前有一种卑微感。
走至离劳动村不远处,要过一个隧道。此时天已晚,隧道里可能是路灯不全,失修,反正有些黑暗。过车可以,有车灯,可是过人真有些慌。笑雨一直怀疑自己有夜盲症,因为天一黑她就什么也看不到。此时也是,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邹文涛发现笑雨一脚高一脚低的,便知她眼力不大好。他立即伸出手温柔地说:“来,我牵着你。”
于是,他牵着笑雨走着,她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烧。好在隧道里什么也看不见。
当他们走出隧道后,笑雨就抽出了自己的手。
“走这里是不是很紧张啊,你的手都出汗了。”他笑着说,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手帕递给笑雨。
笑雨不好意思地接过手帕随便揩了一下手,便有些难为情地把手帕还给了他。
她有些恨自己为什么总这么紧张,人家那么潇酒,那么随意。
不大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劳动村的大门口。笑雨对邹文涛说:“我家到了,就在左边第二栋。跟我去家里坐坐吧,喝杯茶,走这么远了一定很辛苦。”
“今天不了,太晚了,改天我一定去你家拜访。”邹文涛说。
听他这样说,笑雨也就不再让他。便对他说:“也好,不过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着她飞快地朝她家跑去。
不一会儿,笑雨推着一辆自行车回来了。
她把车交给邹文涛,又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型手电筒交给他说:“骑车回吧,方便一点”说完,她应他的要求,给他留了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邹文涛很感动,不过也没客气,两人道别后,他便骑上笑雨的自行车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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