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犊崮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据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个僧人发现抱犊崮山的顶巅有数十亩可开垦的田地,为了开垦这些田地,老僧人从山下抱了一头小牛犊攀悬崖至山顶,从此在山上开垦田地,耕种为生。后人便依此为名,称此山为抱犊崮。
抱犊崮有日出观海的传说,我在张庄小学代教的时候,曾几次一早爬到山之顶峰,看日出时的大海,并写下了《抱犊日出》:
伫立在抱犊崮的顶峰,
遥望远方的海平,
东方的地平线,
一片淡雾蒙蒙,
呈现出湛蓝色的明镜。
一扇白色的门,
迈出了太阳——你稚嫩的身躯,
散发出纯洁的灵光。
红月季似得面庞,
凝满了晨露的清香。
你灼热的目光,
燃起了大自然生命的火焰。
生命之门无声洞开,
圣洁的光芒辉煌了我的视野。
今日的抱犊崮,早已旧貌变新颜,山青水秀,风景宜人,游客遍山,留恋忘返。我再一次游览抱犊崮写下了《抱犊崮》:
传奇已千年,鲁南独一巅。
荆溪绝壁凸,涧深日不入。
鸟兔闻人惊,登峰难寻途。
古刹“文革”破,游人叹声余。
改革春风劲,旅游百业兴。
索缆架天桥,古刹添新景。
林森百兽聚,枝头鸟争鸣。
荆溪绝壁处,迎来四海朋。
下村是一个依山徬水的山村。村后是杨崮山脉、来源于大、小灰泉,双河的几条河流汇聚一起,回城一条滔滔大河,从杨崮山西向南流、流到下村南山脚下,受到阻挡转向东,绕下村村前,在下村东南角300米的地方再转向东北,形成一个月牙弯。下村就在这个月牙湾里依山而建。
村子不大、沿山坡东西走向。村后是开垦的梯田,山上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村前河水“哗哗”长流,河滩上杨树挺拔入云。真是山清水秀,风景宜人。
下村是抱犊崮东部的一个交通枢纽。向东通向苍山县城、向东北通往费县、向北去通往平邑、向西南可达枣庄,虽然没有宽平的公路,崎岖的土路四通八达。
下村是一个周围十余里范围内的物质贸易中心,每逢农历四、九农贸大集,山里山外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交易。山里人卖的是鸡鸭、牛羊、鱼肉、蔬菜、水果、山货等农产品,土产品,及手制品。山外来卖的是工业品、生活日用品。如布匹、手电、提灯、毛巾、肥皂、鞋帽、菜刀、剪子、镰刀、犁靶等等。集市上有说评书的、有玩杂耍的、拔牙的、镶牙的、卖草药的、算卦的、相面的、唱花相的……,要有尽有。河边的杨树林里搭满了布蓬,蓬底下是卖吃喝的,有卖粥的、卖油条的、卖僐子的、买糁的、卖煎饱的、卖熟肉的、馍馍、烧饼、羊肉汤、猪肉汤、混沌的、吆喝声震耳欲聋。老头们喜欢听评书;老太太领着孩子奔布蓬下买吃喝;姑娘媳妇奔布匹、花线、肥皂、毛巾、日用品;汉子们买牛羊、犁靶、生产用品。
总之,山外的人收购农副产品、山货。山里人卖山货、农副产品,买一些生活用品、生产用品。集市上有民兵执勤、有工商税务人员收税。市场上虽是鱼龙杂混、但次序井然。
当然以上说的是丰收年景,在60年这一切都是见不到的。人们都衣食无着、饥寒交迫,哪还有热闹繁华的景象。
当时的下村没有什么建筑和机关,有一个公社、一个学校、一个供销社、一个邮电所。村子的中间是一个刘姓地主的宅子,所有的机关都安在这个大宅子里。东边是公社,公社西边是学校、学校前边是供销社。中间用石头垒墙隔开。公社大门的门垛上挂着三块牌子,用红色写的是“中国共产党苍山县下村公社委员会、”挂在大门东垛上。用黑色写的“山东省苍山县下村公社人民政府”“苍山县下村公社人民武装部”挂在大门西垛上。大门是木制的,刷着青灰色的油漆,大门右边的门扇上有一个小门,平时大门是不开的、出入走小门。那时候公社没有车辆(包括自行车),全公社只有邮递员有一辆自行车。路上、院子里铺的全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公社大门西边是供销社,三间老式的瓦房、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但都是凭票供用的。供销社的西边是学校,学校没有大门、也没有大门垛、门前立了两棵木棒,棒上横悬着一个拱形的木牌、上面写着“苍山县下村完小”。向里走20米是学校的前院。也是刘姓地主的西院、前面临街的房子改做供销社,后边的客厅改做学校的办公室和教室。从办公室的东屋山向后走是一溜茅草盖的教室。20间石头干垒起来的茅草房、老式的花棂门、旧式的穿橙窗。干垒的石头墙、墙缝“呼呼”的透风。房上的茅草也烂的凸凹不平。从办公室到教室是一片平坦的操场。操场有两个木制的蓝球架,这就是学校仅有的体育设施。操场的东北角有一棵大柿树,柿树有一粗粗的树枝、向南方横空而长,向人平举的手臂。横岀的树枝上吊着一个铜铃 ,它是学校的指挥中心,象军队的军号一样,指挥着学校的作息时间。
学校的办公室是三间大厅,对门的正面墙上贴着毛泽东主席和朱德委员长、刘少奇主席的画像,下面挂着一个老式的挂钟,中间放着一个长方形的案子,案子上放着教学用品、粉笔、濹水、蘸笔、学生的作业簿、中间放着两盏罩子灯,案子的四周放着十几把椅子,供老师们办公用。办公室的两个窗下放着两张单人床,左边的是孙振远老师休息的地方,右边的是父亲休息的地方,我和姐姐和父亲睡在一个床上。校长一家住在后院,其余的老师都是本地人,不住在学校。
公社东边有一个大的水塘,里边是污浊的脏水,农家的几只鹅、鸭在里边觅食。水塘的东边是公社的奶牛场,早已没有奶牛了,只是一个空空的院子。村子不大,分两个大队,以公社为分界,公社以东为东大队,公社西边为西大队。村子里都是用石头干垒的茅草屋,怕风刮茅草,屋子都盖得矮矮的。屋山及屋顶的茅草怕风刮都用石板压着。有的小屋上面盖的全是薄薄的石板。夏天村庄隐在青山绿水之中,别具一派风景。
我去的时候已是冬天,树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晃着。光秃秃的山袒露着褐色的肌肤。绿水藏在冰下暗暗流着,冰上落满了尘土与树叶,给人一种脏兮兮的感觉。山区里没有煤炭,农户的屋子里从墙缝里冒出白白的柴烟。下村当时生活状况明显的不如大北庄。生活困难的时候,越是偏远的山村生活越显得宽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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