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世祖禇五公隐居南山至我辈已二十四世,人口数万人、遍布世界各地,几百年来、曾有过辉煌,也有过没落。
我家是望族中的衰支,自我曾祖父禇敬蘅兄弟四人分家,长曾祖父一支系人过千口,而我们这有一支系至今只有十几口人。当年曾祖父分家,分到了南常唯一的一座二层楼,远近都称为楼院。由于分到了房产,田地分到的就少。曾祖父中年病逝,曾祖母靠祖上分的家产抚养二个儿子。到了祖父一代,大祖父无后,一生吃喝玩乐,他所分的家产吃光喝净,一个人孤老独终。我祖父一生四个儿子三个女儿。王氏祖母生了仨儿两女,大伯父一生只有一子,名叫禇衍亮,二十七岁病逝。二伯、三伯也在十多岁 病逝。大伯父之子衍亮早逝。随后大伯父又驾鹤西去。大伯去世后家无男丁,祖父后续侧室吴氏祖母生一子一女。我父亲排行老四。是吴氏祖母所生。
祖父老来得子,爱如掌上明珠。我 父亲自幼由王氏祖母抚养,怕吴氏祖母年轻照顾不周。王氏祖母对父亲视如己岀,疼爱有佳。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对王氏祖母的孝敬胜过对吴氏祖母的孝敬。父亲自幼读书,没有生活的经历,更没有独立劳动生活的本领。淮海战役时他还在徐州云龙山中学读高中,徐州战役期间学校停课,战后复课后才毕业。
祖父是一个忠厚老实的农民,靠祖上留下来的几亩土地生活。听祖母讲,民国时期,推荐祖父做甲长,祖父信奉“忠厚传家远、诗书继世长”。不为官、不积怨,面朝黄土背朝天,只求家人平平安安。祖父无奈,只好将甲长让给族弟禇思佩干,褚思佩拿捏祖父,祖父给了禇思佩三亩良田才卸掉甲长之职。可想而知,祖父的处世之道多么与世无争。世人都是花钱买官,没听说把官送给别人还搭上三亩好地的人,也许只有祖父做得出来。祖父1948年去世,没有接受无产阶级专政。
父亲毕业后跟着土改工作队做帮征(帮助征收钱粮支援前线),1948年南常成立了小学校,当了小学教师。1949年峄县抽调老师支援革命老区,去革命老区支教。父亲被派去赵博县(后改苍山县,现改为兰陵县)支教。父亲一走,家无男丁、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土地改革前,因家无男丁,土地靠别人耕种,土地不多全靠“剥削”,加上住在南常唯一的楼院,被定为地主成分,接受无产阶级专政。当时除住房外房地产大部分充公。土地由土改领导小组统一分配。母亲是大小姐出身,外祖父是国民革命军的营长,一家人住在南京,解放后才返回到微山县大黄庄村,家中是地主成分。母亲在南京生活留下了一身大小姐脾气,可是在无产阶级专政下受到的打击比别人更大。
我出生时家中一贫如洗,家中的财产土地土地改革时全部充公,仅仅留下一些生活必需品。分到的土地靠无氏祖母和母亲婆媳耕种。由于没有耕种技术,收不抵出。我出生前有两个哥哥,均因贫寒生病夭折。据母亲说我出生后七天只是哭,没有睁眼,父亲急躁,第八天用手硬性把我的眼扒开。母亲为此求神保佑,神婆(巫婆)告诉母亲:“此儿一生命运坎坷,为未来忧愁而哭。世道纷乱,避而不见,故不愿睁眼。”虽然不知真与假,母亲却常说我一生坎坷。今回顾一生起起落落从无一帆风顺之时,直到晚年仍在为自己的生活与理想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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