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夜阑摇摇头 ,不, 不,不像你说的那样,他说以后有钱了会加倍补偿我的。杜夜阑嘴上这么说,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穆东篱所谓的补偿无非是他吹給她的一个彩色的肥皂泡。
”他会在你饿的时候给你画个大饼,在情人节发送给你九万九千朵玫瑰,反正也不需要成本,当然他仅仅是在微信上发个图片,他绝不会花十元钱买给你两朵真的玫瑰花,他就是嘴好,只要不叫他往出拿钱,他能为你做任何事情,给你洗脚,给你捶背,或者看在钱的份上,他会给你打个滚,磕个头什么的”
杜夜阑没等林采菊说完,就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就像林采菊说得那样,要想惩罚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结婚。
单身时她并不缺钱,即使林采菊不帮助她,她也能偶尔买几件像样的衣服,一周吃两次火锅,结婚后她突然发现手头很紧了,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事,一场婚姻非但没有让她变好,反而日子过得越来越紧吧,穆东篱把家庭主妇的劳务给了她,却没有把钱给她,家里水电,煤气,财米油盐都归她经手,如果她提钱,他定会说她很物质,这是大多数无能和吝啬男人一贯的说辞,当然穆东篱提前就打好了预防针,她想起了穆东篱曾经告诉过她的话,他说他现在资金周转不开,那意思很明显,事先就把她张嘴要钱的口给堵死了。还有穆东篱的女儿也是天天来吃白饭,对她还待答不理的,杜夜阑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面特堵,堵得她透不过气来。这个婚姻完全就不是自己所设想的样子,原以为自己可以像林采菊那样,飞上枝头做凤凰,现在看来,自己一无所得,反而又要赔钱,儿子又生气不认自己,本来好端端的,自己偏要结什么婚,确切地说,是自己发昏,到底是图个啥?她一遍遍地问自己,可是后悔又能怎样,又不能向好朋友倾诉,怕被别人笑话,尤其是不能向林采菊诉说。
可是更闹心的事情还在后头,一天下午,她买菜回来在包里找钥匙,突然掉出来三张照片,一看,吃了一惊,那是她自己的裸体照片,照片背面有一些文字“想要回照片底片,加这个微信号。”她打开门,回到房间里,倒在沙发上,按照照片上的微信号,没有经过验证就加上了,几分钟后对方又发送过来她的七张不同姿势的和男人在一起的裸照,其中有4张是她的特殊部位的特写镜头,照片上那个男人的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下半身。“你想怎样?”杜夜阑微信问道。
“10万元,删除照片,归还底片,否则把照片发送给你的丈夫穆东篱。”
杜夜阑想不出照片是什么时候,被谁放到她的包里面的,自己一整天在店里,而她总是随便地把包放在收银台上,自己理货,上厕所的时候,店员小黄和来的顾客都有机会把照片放在自己的包里,在菜市场自己的包没有离过身,可能性不大,也许照片几天前就已经在包里了,她不确信,也许自己以前没太注意到,杜夜阑一直在考虑着,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胡思乱想中竟然忘记了做晚饭,直到穆东篱回来,她急忙把照片放在包的最里面的夹层中。
第二天傍晚,杜夜阑约林采菊在一个咖啡厅里见面。
杜夜阑很急,刚进来时,她像被人催眠了一般,心不在焉,眼光不知道落在哪里,就稀里糊涂地和一个陌生人撞到了一起,“对不起”,那男人说了一句,她也跟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夜阑,这呢 ,”林采菊向她招了招手,不知道是因为舒缓的音乐,还是看到了林采菊,焦躁的杜夜阑放松了下来。她走过来坐在了林采菊的对面,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林采菊伸过去胳膊握住了她的双手。
她们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杜夜阑看了看四周,邻近的桌子都空着,离他们最近的是隔着两个桌子的一对小情侣,他们相拥在一起,低声耳语。因此杜夜阑不必担心自己的谈话被别人听到。她擦了擦眼泪,详细讲述了关于裸照的事情,同时从包里拿出了那三张照片,林采菊看了看照片后面的字,歪歪扭扭,显然是有意伪装过了的笔迹。
“你不必理它,由我来处理,你重新申请一个微信号,告诉你朋友圈里的每个人,并且重新加上他们,这个旧的微信号给我,不要叫任何人知道,包括穆东篱。”
三天过去了,杜夜阑和林采菊并没有理睬那个敲诈者,而杜夜阑圈里的朋友都知道杜夜阑换了微信号,而这个新的微信号并没有加那个敲诈者,按照林采菊的想法,如果那个敲诈者是杜夜阑微信好友里面的人,那么他就会知道杜夜阑换了新的微信号了,他除了要往旧的微信号里面发几个消息外,如果杜夜阑不回复,那么他还会有可能采取其它的行动,比如往杜夜阑的包里放纸条或者照片。如果敲诈者不是杜夜阑原来朋友圈里的的人,那么杜夜阑换微信号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他将不停地给杜夜阑原来的微信号发消息,甚至威胁之类的信息。
果然不出林采菊所料,第四天,敲诈者终于坐不住了,他不再往杜夜阑的旧微信号里发信息,而是在杜夜阑的包里又放了一封信,这说明他知道杜夜阑换了新的微信号,这说明那个敲诈者是杜夜阑微信好友里面的人。“现在范围小了,”林采菊推测,敲诈者应该是杜夜阑微信好友里面的人,同时还得具备和杜夜阑睡过觉,如果没睡过觉,怎么能拍到她隐私部位的特写。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穆东篱,另一个是周正宣。
“我们明天去见周正宣,如果周正宣被排除了,那么就很有可能是穆东篱。”
“不可能是穆东篱”杜夜阑摇着头说。
“为什么不可能是他呢 ?”
林采菊望着窗外,外面万家灯火,街上人来人往,卑鄙,无耻,烦恼,哀愁统统都消失在暮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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