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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路(第十六章)

时间:2021/5/6 作者: 文一-温柔的海水 热度: 406968
  第十六章

  都市的车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车辆使眼花缭乱。霓虹灯在闪烁着在诉说城市的繁华和那种心旷神怡的凌乱。一位拎着一个破的帆布包的男孩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认真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心有点乱,乱的慌,我不知道,我去的那个地方在哪里?

  “是否要车子送?”一个穿着看上去比较整洁的男人叼着一根烟问着。

  “不用了,有人来接。”

  这个男孩子胆怯的说;我看到刚刚一名下车的乘客被我们个围拢受攻的情形。

  “接你的人还没有到?……”另一位看着手里的拎包;似乎包里有着很大的秘密。“老乡!到什么地方?车子送你?”

  “谢谢!和亲戚约好了,我来接?”话是这么说,心里可是没有底。虽然在来之前联系过,说的是厂里!现在驻足的地方离我厂究竟有多远?连自己也不知道;到我家里倒是知道地址。

  天亮了。霓虹灯失去了它应有的风采,寂寞的夜被黎明的钟声敲醒。

  马路上已经显得很忙碌;拥挤的人群、拥挤的车辆、拥挤的喇叭声、拥挤的自行车铃声、拥挤的小贩叫卖声声声入耳。

  眼睛有点酸涩涩的。也许来都市的激动而一夜未眠,也许是刚刚到了都市,被眼前的人流车流转的酸痛。都七点了,还没有见到接的人。电话打到厂里,厂里回答说我今天休息。

  “那怎么办?”心里在想。又不知道能够乘几路公交车可到?心里的慌乱并没有显示在脸上。

  “你准备去哪里?送你,你放心吧……”从十几米外走来一位车主,“……不会像我们跟你乱要钱的。”

  认真的打量着站在面前的这位约四十上下的男人;四方脸上荡漾着风霜而造就的平和的脸宠,似乎感觉不坏,还算是能信任的。

  “你老家在哪里啊?”没有和我谈到哪里,也没有问价格。

  “海滨桥的。”

  “你们一般到江宁路西康路准备要多少钱啊?”提起放在地上的包。“……其实,从这里乘公交车也没有几站路。”

  “刚刚那个人是不是和你谈过30元?”

  听到我要的车费,笑了笑。心却在惊讶。

  “你说多少钱?”我看没有理我在问。

  “康定路哪离这里不远,骑车子也就十几分钟……那个人说起来是老乡,还跟要30元……这像老乡吗……”

  不在搭理眼前这个有一位老乡。思绪却在飞出去了;‘怎样又能省钱省事的将送到地方?也肯定;不任怎样?应该就由眼前的这个所谓的老乡送了,就是身上的钱不够也只好到到了地方再给我。’

  “你想给多少?”

  马路上的垃圾车刚刚过去,一阵垃圾发酵的味道熏得有点难受。

  “这样吧。”故作犹豫。“要不给你8元钱,你看看能送就送,不送的话也就算了。”

  虽然,嘴上说的很得意。心里却没有底,也感觉到后悔,这么低的价,人家是否肯送?如果非得跟要个二三十的,又该如何?

  “老乡啊8元钱太少了吧……是否在加一点。”

  “还要加啊?”感觉很吃惊的样子。‘只要你不说不送?有希望。’

  “十五块。”

  “这么多?”

  城市有点雾,雾把城市给美容了。

  “不想跟你讨价还价了……看你也是老乡有这么诚恳,十块!你觉得能送就送,不能送也就算了。”

  说完,拿起地上的包就要走出车站的广场。

  “好好好,那就十块!”我说,连忙从手里抢过包拎到我的‘包车上’。

  发现太阳的脸在雾中绽开了笑颜。

  真的没有想到十元钱也能送;三十元到十元,这开的是一种什么价。当然,十几年后的都市,开价的和实际的价格比开始的落差更加大,那是后面的事情了。

  坐在‘包车’上,已经没有心思在浏览城市的繁华景颜了。

  心里想到的是;‘这家所谓的亲戚会是个什么样子情形?会不会真的能接待?或者说,能给一点空间?或者说能帮助找到事情做?这些一切都不能确定。在来之前,就有很多人说过,这个城市里的人心情比较冷,大多数时候还是很现实的。

  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来分辨这个事情的结果,因为已经到了这里,能做的事情或者说能想到的就是面对现实。不管怎么说,已经站在这里了,只能也必须往好处想。回去的那条路已经不存在了。真的不知道这个被也称呼为大姐夫的家会给一个什么样的……’

  与我相处也就是每次我到乡下,请我去聊聊天吃个便饭喝点小酒。会城的时候再给我一些土特产。谁知道这次来会有什么样子呢?结果谁知道?也不想知道?

  口袋里有姑妈给介绍了一个老乡地址,据说在闵行,如能找到也许就不必要连累我们家了。

  “到了。”

  听到了一声‘嚓’的声音,包车停住了。

  忽然觉得车夫对这个地方好熟悉。

  “来啦。”我见到就喊。

  “大姐夫!”看得出我脸上的那种喜悦的神情。

  随着我走进一个红得像生了斑疮脸的弄堂们。过道只能够一个人单行,如果两个人穿行,得一方侧着身子才能过去,楼梯口只有转角处才可以两人穿行。

  姐姐我们已经吃过早饭。见到到,姐姐连忙喊着叫姐夫去买点心。

  一听到“点心”?点心是什么?心里正疑惑呢。就看到了姐夫端着大饼油条豆浆进来。肚子也确实饿坏了,拿起大饼裹着油条啃起来,一边喝着豆浆。

  “说说家里的情况呗?”大姐扶着桌子站起来。

  把家里的情况以及一些琐事说了。

  “乘车很累的。你到外面屋子里先睡一会。”姐姐在织毛衣;“等会叫你吃饭。”

  我们全家八口人。也就三四十个平方,一室(房间)约十四五平方。房间是由姐夫的弟弟住的一家三口;上面还搭着一层阁楼(据姐夫后来和说,是房管所看我家这么多人口实在无法住才帮助搭的)是给我父母住的,现在我的父母住在乡下,就给了姐夫家的儿子睡,两张床一张是父母,一张是姐夫的两位妹妹睡的,两个妹妹已经出嫁。但是时常回来小住。

  姐姐姐夫我们睡在外面,约三四平方的小屋。称呼屋子还不如称是棚子好听。里面是用两条板凳和四块宽约二十厘米长约二米多长的板摆放算是一张床。顶头还摆放着一只小的红木箱子及一个木架子,架子下面都塞满了东西。

  旁边是一二平方的空间还放着一只自来水池。离水池二尺是一张小方桌上面一些杂七杂八的瓶瓶罐罐。一股异味从下水道的入口往外面吞吐,不时的再和鼻子交流。厨房在走进来时的大通道的旁边,面对着弄堂大门,整幢楼七八户人家都在这里做饭烧菜,地方小而狭窄。

  我们家最大的地方就是客厅。摆着一套三人沙发,吃饭的八仙桌,一五斗橱,一放碗筷的餐厨、一张小台子上摆放着热水瓶等,还是分两层使用,红色的水泥地面有几个小沙眼坑;五斗橱上放着一台黑白电视机,是‘凯歌’牌;靠门左边墙上挂着日历,下面是一把躺椅,上面散乱着基本学习的书;罩在沙发上是一条褪了颜色的毛巾毯。

  房间里家具都比外面好;崭新的五斗橱上面蹲着17英寸的金星彩电;一台收录机紧挨着。圆桌的茶几上摆着两束鲜花。一只绿莹色的烟缸和一盒红塔山香烟正在低语;电视机等都有白色的纱布罩着;地上铺着的是小条木地板。

  姐夫的弟弟是专门做香烟生意的。弟媳是上班族。夫妻的关系据说不是很好;原因是男的不聚财,好赌又好玩,原来我是有几万元被她人骗光了以后也就安稳多了。

  回来说一下这个姐姐吧;她的腿不大好走路。她自己说是从小的时候在参加一个挖河沟的工程回来的路上,突然就不能走了。当时没有钱,觉得还能够走走就没有在意。据当时检查和问询的时候诊断是关节炎。后来越来越严重了。在她的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姐夫在制线厂上班,负责车间机械维修。儿子刚刚从乡下转到上海读初中,户口还在乡下。儿子的脾气不是很好,个性比较强凡事都要如我意,不然就要发火。还记得我没有来上海的时候在乡下发生的一件事一直犹记在心——

  我还在乡下读小学的时候,那正是农忙的夏季,们都在忙着插秧,而我却在田里乱捣蛋就上前说了几句,一下子犹如捅了马蜂窝,不但不听的,反而用泥巴砸。气得直接把我夹起来就扔进了田里。我母亲赶忙让放下,那种护犊子之情言之于表。想起往事,的心里有点凉凉的。

  都市的天气总是灰蒙蒙的,也热。满眼见到的都是高楼大厦;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串进风来,就是有那么一点点风也是在屋顶高处使人感到鞭长莫及。唯一的一台台式电风扇吹出来的也是暖风。本来想到马路上去乘凉,当看到车子过后的一阵风沙也就死了心了。

  “姐夫,你看看什么地方要人帮介绍一个事情做做?”我瘦削的脸上找不出一点肉来。

  “你刚刚到这里,休息两天再讲。”

  站在我们的天井里,真的就像小学课文里的那篇《坐井观天》的文章了。仰望天空,真的是那么小。小的拿一张编织的草席就能把这片天空给遮住了。

  “姑妈在来的时候给过一个地址……”看着姐夫在洗衣服。“叫到上海可以按照她的地址去找一个人,看看如何……”

  天气热得树叶都在流汗。脚踩在路上好柔软,就在踩在棉絮上。最清楚的是哪天是35°的高温啊。无心观正看在建设中的城市了;能想到的就是这次来到的这个地方是否能找到……出来的结果会怎么样?又是否……一连串的问号在脑海中回绕。

  当在睡意中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很多建筑正在悄悄的耸立。高低不平的路正在由工人在将它抚平。烈日下的工人连脸上的汗水都顾不上擦一把。机器发出了欢愉的笑声,天空鸟儿不时地飞翔啁鸣。风轻抚着路两旁的树木,好似一温柔美丽的少女在梳妆,车辆的轰鸣声似乎在呼喊“加油!加油!”

  时值中午,沥青路(也有水泥路)被太阳烤的发烫,放上一个鸡蛋都能煮熟。路上没有什么行人,走过的也是几个行人也在匆匆……

  “卖棒冰啦……卖棒冰啦……”

  们按照姑妈给的地址,从中午十一点找到了下午二点多钟就差把整个区域翻一遍也没有找到。

  ‘姑妈应该不会捉弄的啊?肯定不可能,说地址不详细吧,但是有这条路啊!却没有这个门牌号及这个单位和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泱泱的失望踏上了回去的汽车。

  “买支棒冰吧!太热了。”姐夫也有点惶惶然。

  不语。脑子里就此次的事情,搅得模糊一片。想到来时,姑妈把地址给时的那种自信愉快的神情,而现在却是失望而落魄的样子不免心伤欲哭却无泪。

  吃晚饭的时候买了两瓶啤酒带了点花生米……就闵行之行和工作再次与我们商量。

  “晓雨啊,其实在你们出去的时候,就能想到你们不会找到的……”姐姐头也没有抬。“这么大的城市,人家和你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亲戚关系……你觉得呢……”

  听着。

  “你想想看,哪里有这么好的人?又不认识你……会帮你找事情?还留下地址给你……”

  姐姐说的一副很认真又很干脆。手里的筷子就像在拨清世道冷暖人性。

  “放到那边去,重新拿一个。”

  帮我掉在地上的筷子捡了起来。

  “这个地址是你姑妈给你的,想不应该有错!”姐夫喝了口酒,吃了两粒花生米。

  “你们有没有想过:‘怎么能保证别人没有骗你们?再说,这个人家和你姑妈是什么关系?是真正的亲戚还是要好的邻居?……谁也不知道……’”

  姐姐认真的分析着。

  “这个那个晓得啊?”姐夫的声音有点大,头也抬的高了点。

  “况且,就算地址是真的,如果人家搬走了呢?”

  后来不知道我们还在说什么了……

  “就是你写信回家问你姑妈又如何?人家说;啊呀,前段时间是在哪里?这个小家伙又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在向你姑妈说声;对不起!们也不知道我不在哪里了?……想一想;人家也是为你好的,告诉你一个地址一个熟人让你去找也是好事啊。找到与找不到都无法责怪人家父母,人家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姐姐的一席话分析得有理有据好比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这个你怎么好意思去责怪人家呢?”姐夫把瓶子里剩下酒直接倒在嘴里。

  “人是找不到了,还是看看下面怎么办吧……”

  “这个只好有劳姐姐姐夫了……”

  “上海这么大,你以为就好找工作吗?没有足够的人际关系你想找工作?你试试看?”

  姐姐的笑着说,不过脸上的笑容是僵着的,似乎有人欠缺她多少钱似的。

  “已经来了,总不可能再让你回去吧。”姐夫皱着眉头;“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先休息上两天再说。”

  我们的一席话就像钉子一样深深的嵌入的脑子里。初次出来就打了个‘败仗’。而我们的说话的语气为什么是两种?那地址真的是假的吗?人家为什么这样呢?有这样的必要吗?如果,心里在想是万一……找不到事情?自己该如何?回老家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就是当乞丐也不能回……想到一旦回去那种种后果……只有天晓得是什么样子? ……

  方圆脸的姐姐坐在那个四方台子边,拣绿豆芽。台子上堆着整齐的豆芽;那豆芽经过她的十个指头一过,就变得白而齐;就像稻子经过碾碎机一样瞬间黄的进白的出。她的双手好比梭子似的来回奔跑着;一双脚在桌子底下互相搁着。

  拣豆芽是二毛钱一斤,都是早上五点起床直到中午好赚个五六块钱。也就贴补一些零用。作为一个‘闲人’也只好天天帮着……

  日子过得还真的快,半个多月眨眼就过。工作的事情也无从作落;每天的报纸不知道被翻了多少遍:看到的条件都是找常住户口的。心里有点恨招工单位;为什么都要找本地人?外地人就不可以吗?这件事直到后来才了解到,城市的住房问题才是最大的负担。

  “你是本地常住户口?”找到了地方的劳务服务公司。

  “外地的。”

  “不行啊!……”

  接待的所谓的负责人说的很客气把的证件还给。

  望着那“一切都是为你服务”的标语,笑了。

  姐夫将带到我以为同事哪里介绍说;‘我马上要开个花鸟店,需要人帮忙的,你可以首先进来。’

  或许,是自己看的人比较多了。眼前这位瘦的像芦苇杆似的体型,戴着一副眼睛;镜片好像是酒瓶底做成的。窄窄的长方脸,打着赤膊;穿着一件青不青白不白的牛仔裤,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的心就像漏底的船……

  “你和说的就是我吗?”

  姐夫的朋友说的很好,俨然是一副应该当了老板的架势。走到面前看着,笑笑。

  “很好!快了。再有几天开张了。你放心和小刘是多年的朋友了。”我抽出一支牡丹香烟给姐夫;“还有什么话说的。到时候你和我一道来就行了。”

  我站起来,拍着姐夫的肩膀笑着。“难道,开业的时候你不来捧场吗?”

  “哪里话啊。就是你不说,就凭们的关系也该来捧场。”姐夫不拘言笑但很实诚。

  “走,去吃个便饭。”

  我同事把们带到隔壁一家“惠香餐厅”点了四个菜、三瓶啤酒。

  “小陈现在如何?过得还好不?……还有小刘还开车吗?……小吕怎样?听说我在做生意应该还不错吧……”

  “……”

  初到这个城市还不能听得懂我们讲的本地方言。这个小饭店墙体一米高是用用装饰板做成的扶墙板,一米以上是贴的方格墙纸;还有几幅某某单位送的锦旗和某企业单位送来的祝贺开业的喜庆匾旗。

  马路上的车流和散落在路两边做生意的摊贩成了鲜明的对比。本来就不足十米宽的马路被卖瓜子的卖虫虫罐罐的还有什么鱼缸的……还有一些叫不上来的占去了一半……车辆的喇叭声都能刺破窗户的玻璃;匆忙拥挤的人群就好似抓到网里的鱼;拼命的挣扎着以便找出一丝缝隙逃出去,行人就在车辆与车辆之间的微微的空间穿梭而行。吆喝的摊贩、拥挤得让人窒息的人群、把喇叭都揿坏了也不能动身的车辆、讨价还价的叫卖声、使人感到一种都市的臃肿和死亡的滋味。

  姐夫和我的同事后来喝了几瓶啤酒不清楚。我们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您们走好!欢迎下次再来!”

  “会来的!肯定会……”姐夫的同事有一种暧昧的笑容。

  回首见到服务员一脸的亲切和温柔一刀的笑脸,是不得不放送一下崩了这么多天的脸,一席晚霞的红晕在慢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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