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到了。12月29日下午,牢门外突然叫徐刚的名字。徐刚跟着管教来到接待室,见到妻子,她带来了饺子,放在保温瓶里,热乎乎的。在徐刚吃饺子与妻子说悄悄话时,她告诉徐刚,春节前可能出来。临别时她给了徐刚三包大生产牌香烟。
元旦那天,看守所也改善了一次生活,每人供应3两饺子,由各个号的人自己包。然而到了晚上吃完饺子后,狱友们一个个躺在床上,愁绪满怀,思念家,思念亲人。
这天管教除了一人值班外,其他人都回家过新年了,在走廊里也很少看到民警在巡逻。
徐刚在情绪低沉时想吸支烟,但没有火。这时狱友川子神秘兮兮地过来,说他有办法把烟点着。只见他从棉被里楸出一块棉絮,又拿出一根细绳,再将棉絮裹在细绳外面,然后从木铺上撬出一块板条,他用板条将棉絮紧紧压在上面用力速擦,一会儿板条下面冒出一股黑烟,他把木板扔掉,撕下棉絮一端,用口猛吹,只见火光闪闪,棉絮燃烧起来了。
徐刚赶快把烟交给他,把烟点燃了。这时,两人津津有味地吸起烟来。
突然,隔壁有人击墙,从后窗通风口传来喊话:“喂,哥儿们,来支吞云。”
这是向徐刚们要烟抽。牢里喊话常用暗语,有时用半截话,用来迷惑武警。
老犯们感觉特别敏锐,他们或者听到墙上的磨擦声,或者在通风口闻到了香烟味,知道这边有人吸烟。
川子问徐刚:“他们要吸烟,给不给?”
徐刚不知该怎么办,瞪着老边,听他的意见。
老边习惯地扬起头,轻咳一声:“给吧,都怪可怜的。”
川子走后窗,从通风口探头喊:“喂,-----哥儿们,把口袋扔过来!”
一会儿,窗前闪过来一条长绳子,上面系着个口袋,川子用木板一挑,接近室内。徐刚把几支香烟交给川子,他点燃一支,然后把这几支烟放在一支破鞋里,他装着个鬼脸:“好了,吞云飞吧!”隔壁把绳子拉回去,那里响起一阵欢呼声。
元旦前夜,大家吃了饺子又偷吸了烟,牢房里立即呈现出一片喜洋洋的气氛,隔壁甚至有人唱起歌来。
突然,牢门上的小窗口被拔开,探进一张脸,是一名武警战士,他用鼻子臭了臭,叫了声:“烟,有人吸烟!”接着匆匆地走了。
躺着的老边坐了起来:“老徐,坏事了,一会儿管教会来。”
老川立刻惊慌起来:“快!老徐,你把剩下的香烟交给我藏起来。”
牢房里除了犯人和所带的简单衣物外,几乎空荡荡的,无处藏东西。徐刚把身上的香烟交给川子,松子蹲在牢门前当人梯,川子骑在他身上去,伸出右臂将香烟放进牢门上方的广播喇叭方洞里。
川子从松子身上跳下来,脸色慢慢恢复了常态:“老徐,管教来了不要怕,不要承认吸烟,让他进来翻,他找不到证据。”
徐刚不吭声,心里呯呯呯地跳个不听:由天听命吧。
十多分钟过去了,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接着牢门小窗被打开,一张胖胖的涨红的脸探进小窗,用鼻子臭了臭:“谁吸烟啦?”
大家沉默,从铺位上下来,整齐地站在炕边。
管教把手伸进来:“你们别想蒙混过关,你们屋烟味最大,谁吸烟,谁带来的烟,都给我站过来!”
没人回答,管教的眼珠差点儿蹦出来:“谁,快出来!不然我全给你们通电棒!”
老边捅捅川子:“你年轻,你-----”
川子向前跨过去,慢慢靠近小窗。
管教伸出左手,右手将电棒插进川子的后背和前胸乱捅起来。
川子象杀猪一样嚎叫起来:“管教饶命,下次不敢了。”
管教毫无怜悯:“他妈的,我叫你嚎,我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这时川子叫得更惨:“哎呀朱管教,我管你叫爹,爹饶了我吧!”
过了三分钟,管教突然叫起来:“徐刚!”老边抢先走到牢门窗口:“报告朱管教,吸烟的事与老徐无关,要处理就处理我号长吧!”
管教瞪了徐刚一眼:“边疆,你别护他,我前两天知道他带进了烟。”这时朱管教更严厉了:“徐刚,你把烟给我!”
老边回头指指川子,川子和松子用前面同样的招法把烟从广播喇叭口内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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