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后悔爱过你,只是遗憾不能与你双手紧紧相握,不能一直陪着你走到最后。
少华形单影只独处杵立无妄宫门口,举目遥眺着一望无际的蓝空,红衣随仙风吹拂而飘荡,他望空之眼神出奇的炯炯有神。
浩瀚无际蓝空下,原得他一人,后又添个徒儿,说“掌门,如果你心有挂碍,不如外出去寻她吧,诺大的神凡两界,总会还存在着她的一点气息。”
红衣掌门自当知晓他心里那个‘她’两年前已不复存在,但留一丝念想于心间,时不时取出回忆一番,不至于心头空落落,脑海白茫茫,亦是一件快事。
稍后,他有些不知所措,轻淡道“神凡两界如此宽广,我应去哪里找她?”
这边的掌门才歇嘴不久,那徒儿又说“神凡两界说大也不大,只要您用心去寻找,即可解除心中烦闷,又可当外出散散心,一举两得。”
哪料,掌门眉间一锁,眼睛和嘴巴都拧到一块,一张半哭丧脸道“散心是好,我只怕越散越伤心。”
徒儿装做一本正经倚老卖老对他津津教诲“您这样缩在宫里只会睹物思人,虽然出去玩未必开心,但是您想想,如果乐彤看见您整天闷闷不乐,她该有多伤心呀。”
少华若有所思,却不再接话。
后再来一徒儿,说“你把掌门放走了,门中大小事务谁来打理?”
那徒儿傻乎乎的言正击中掌门心水,他承言反问“对呀,我走了谁处理门中事务?”
又是原来那个郎当说“门中弟子徒儿多不胜数,还怕打理不来这点事务。”
接着,现场三人均无语了,大抵掌门已默许外出游玩这桩事,未几,他便转身离开,不去别处,而是进内洗漱一番,其后,悠悠出门去。
他此次外出不知是否经年,算不出归程之日是有期还是遥遥无期,这程,他不带行装,只携红箫跟绿箫,两物不是行装,却比行装更为重要。
这是乐彤留下来的两件尤为重要之物其中之一。
出门后,少华踏上茫茫散心之路,浪迹天涯走过许多地方,看尽人世沧桑,时间反反复复,徘徊不止。
日日,夜夜,月月,年年……
时时,分分,秒秒,刻刻……
从未停止过。
他寻遍五湖四海,踏遍万水千山,留下许多足迹,终寻到一处可栖身之所,是一间弃置已久的屋子。
他推门进去,生起一堆篝火,从自己衣袖里取出随身携带的那两支箫,奏起绿箫,红箫便随之响起,当他停止吹奏,红箫也淹没了动静。
他一手一支箫,盯着乐彤遗留下来的红箫,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自言自语道“这些年来,我踏遍神凡两界,始终寻不到你的一丝气息,如果有来生,我定会紧紧抓住你的手,再也不放开。”
……
辗转来回,他被惊醒,眼睛双双睁开,挺腰坐起,感到鬓角凉飕飕的,伸手一抹,掌心全湿,大水珠袭小水珠,珠珠相连。
猛然回神,方知刚才一切只是黄粱一梦罢了。
他两脚着地来到庭院中,发现两年前种下的那大片荷花,现如今已成百荷争艳美景,他头顶蓝天脚踏荷地仰首望,若有所思地苦想冥思,对昔日爱人念念不忘。
平日里侍奉他起居饮食的那个徒儿跑蹿来,得到跟前,沉稳道“掌门,又在想乐彤了?不要想了,无妄宫还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呢!”
此时,他正将与乐彤过去的点点滴滴放心头,不料却被这个不速之客速速没收,他有点失落,晃晃手,拂袖扬长而去。
重新坐到案头,更是心神不宁,根本没能定下神安下心来批理公务、阅览文卷,徒儿见状,很是担忧,于是自告奋勇要暂代掌门之位,让这位货真价实掌门能有更多的闲时空光来散散心,不必整天拘泥于宫中,胡思乱想。
一朝早起,少华确确拾好行装,不携旁人,只带女儿,一并外出。
父女俩此行程目的地是上宫那一片带有乐彤气息的净土。
在直通宫路道上时,他们经过一间客栈,小宝宝见着那五花八门的食膳,凤涎直流,她爹便进内打包一份食料,怎知,弹指一挥间,宝宝却不知所踪了。
她爹无妄宫掌门红衣少年郎少华吓坏了,上天保佑,终是凭着女儿的气息,父女重逢。
少华寻到女儿时,她正与一面生男仙待一块,那身为父亲的冲过去将女儿一把抱起搂入怀,定睛以观,这人着装打扮似曾相识。
细细拾忆,忆起是上宫的衣着打扮。
后来一番询问了解,此人原为上宫六王子膝下爱儿,按这个推论,少华很快推算出与他的渊源。
红衣郎君意外且始料未及地说“原来你是上宫六王子的儿子,那你认识乐彤么,见过她吗?”
那人悠悠作答“见过,我和她的关系还非同一般呢,她十六岁时被领到上宫,后来她的身份揭开,方知她来头不小呀,你就是华少吧,无妄宫掌门,凭一首歌红遍五湖四海的那个。”
少华抿嘴微笑加点脑认同。
那男仙人又说“我曾在泣血荷塘见过你,就在你刚回来的时候,那一次,我也看见乐彤了,只是那时并不知和她有这层关系。”
少华抿嘴宛然笑。
男仙再次续言嘀咕“老实说,我们家族都是男丁,自从乐彤来后,特别是身份曝光后,是集万般宠爱于一身,惹得那天后可是羡慕嫉妒恨。”
少华一阵唏嘘“想不到乐彤的命数还真不错,摇身一变就成了流落在外的富家女了。”
待话毕,他便更换话题“请问你尊姓大名,总不能唤你用‘’喂’来代替吧。”
男仙敛敛半着地的衣摆,其后,拍拍附于衣脚的细尘,继而看着旁边少年郎缱绻笑开“我叫雅风。”
他们如此席地而谈了好久,眼下正处客栈外面,刚还是被云遮得阴暗弥满天,突刮风一阵将阴云吹散,日头既猛又烈还带毒素,灼肉。
下一刻,雅风已立于云端另一头,少华立在那头。
又下一刻,上宫六王子之子道“没想到会碰上你,有没有兴趣去上宫走一趟?”
少华烦哼一声“你看我,我这次出来就是想到上宫去,聊着聊着竟给忘了。”
雅风很自觉将少华包袱领过来背于肩,让他有空手腾出拽着女娃娃,以防她再次走失。
云端下,烈日底,两位郎君手带一小女童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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