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大叔荒唐哼哼唧唧“怎么说该生气的也是我吧,当初你第三者插足破坏我家庭,我现在并没怪你们,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在他邻边的女神仙自言自语犯嘀咕,她并没把怨气撒向谁“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当初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她竟然死而复生十七年,还弑母杀女,真是造孽,造孽啊。”
说着,不禁又老泪纵横。
无轩大叔脑袋一热,直接了当提出心中疑问“你当初生下无言为何要让我爹把她抱回府?”
关于这一事,外婆略提过一二,大叔这边我也略有耳闻一二,可是终究不齐全,具体慨况只有外婆本人方知。
她忆往昔,终是断断续续阐述最始送女的初衷。
女儿初降世时,母亲时时刻刻把她拴在身边,日子一长,总有许许多多的闲言碎语不可避免,说这个女娃娃是个家庭不全的弃儿,受尽唾弃和白眼。
母亲每天伤心落泪,每分每秒都在等着丈夫早日归来,切莫做个抛妻弃女之人,可搜罗一番才知他是个有妇之夫,等来候去,均是白白捞个徒劳。
不知不觉,一晃就是女儿满月之时,她由起初伏在母亲臂弯的小娃娃蜕变成面目可观的女娃娃,母亲为此喜忧参半。
人言可畏,母亲不忍女儿留下童年阴影,于是割爱将十月怀胎之骨肉交与生父,但愿她能平安成长。
后事将由无轩大叔代为阐述。
那天,父亲把妹妹抱回来声称是在外所捡的弃儿,母亲见小婴儿生得可爱长得俏十分讨喜,主动出言把她留下抚养。
世事难料,妹妹长到十岁左右,竟与人生出一段意外情缘,还在身份曝光后离家出走、背井离乡,甚至杳无音讯。
她留书说要去找生母,奇的是,母女俩纠缠一番,女儿得知母亲的无可奈何后选择原谅,两人和好如初,十八年前,女儿为爱私奔,然后有了爱情结晶。
只听得这母女俩的前尘往事、爱恨情仇,真是惊天动地、惊心动魄。
说什么一心不能二用,我偏要逆天而行,一心用来听古,留一心感慨,听得是一脸无奈。
浮萍两眼睁睁,默不作声。
这场景无端让我左右为难,一边是生之骨血的人,一边是外婆,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承了一方意思,必定会开罪另一方,此等为难的事情,十七年来,从未碰巧造访过。
阐述完毕,大叔无杂念兴高采烈与我套近乎“孩子,我是你舅舅……”说着,举手欲将我抚摸。
我痴了,傻了,愣了,麻木不仁。
突如其来,从天而降下来一个舅舅,如白驹过隙,黄粱一梦。
我脚步撩撩猛往后退,容不下他一点儿动静,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一切,外婆主动上前帮忙解围“什么舅舅,你认亲也认得太快了吧。”
那自称是舅舅的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没想到我还有个外甥女,我这下不会再孤零零一个人了,太好了。”
他的唇角在不自觉上扬。
我故意不言,由外婆代为作答“你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也不问问她是否愿意认你便以舅舅相称了。”
所言极是,我颇有同感,他脸皮比树皮还厚,完全不害臊,正想言,他却抢先一步“活了这么久,活了大半辈子,方知还有个外甥女,高兴嘛。”
外婆这次倒是没接话,只是侧颜冷作笑。
从始至终,我都默不作声。
从始至终,我一直徘徊在女儿与外孙女边缘不知舍谁取谁,外婆恨透了她的女儿,不肯原谅她,还放声说要是敢与她相认,便跟我恩断义绝,我夹在中间进退两难,真担心长期如此下去,万一染上个抑郁症,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大叔再道“乐彤已经长大了,你不能替她作决定,要不要认我她说了算,”话说到一半,顿停一会,再接着深情问我“乐彤,你愿意认我吗?”
我哑口无言,不知如何是好,转而用眸看外婆,她正一脸怒色,一张老脸布满不情愿,见此状,实不宜轻举妄动。
我一方面虽为能有舅舅而感到欢喜,但是,另一方面又因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而致无法接受,所以不得不口是心非一回,硬着头皮扛上一阵子。
向前一步掉进万丈深渊,向后退一步万劫不复,我不知何去何从,伤心欲绝之下撒腿猛跑,远离这是非之地,逃到一旁去独自伤心流泪。
自从知道东诺海就是娘,我是没日没夜抹眼泪,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
以前被爱伤得遍体鳞伤,如今又为亲情弄得遍体鳞伤,蓦然发现,我这一生中无时无刻都在受伤,爱情伤,亲情伤,伤得身心千疮百孔。
虽距有一段子的离,还是清楚看得那头发生的事。
好友浮萍从古至今都在见证着这一幕幕,她就在见我那一瞬发一言,之后就哑口无言。
留一眼目光在那头,见得外婆句句不停地数落着大叔的不是“都怪你,你看弄得彤儿多伤心。”
大叔一脸尽显委屈,鼻子和眼睛都泛着红意,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会这么小气。”
外婆一脸惊讶紧盯着他五官泄气道“你说她小气,你……”
大叔汗颜一吐舌头。
话后,他大概体态到刚刚有所失言,便惟惟诺诺侧脸陪笑,再无语。
外婆先走一步,大叔随后跟上,他们先后靠近,这次换我闹别扭,负气离开。
未走几步,则听外婆那粗声大气近雄非雌的呵斥声“你站住,你不要跟着过来,你走开,我不要你呀……”
声音尖锐而嘹亮,要不是渗着女性的尖锐,还真分不清属雄属雌,如今她这举止神态,十足泼妇范儿。
我心中渗着酸甜苦辣咸五种味道,念想这天下世间的新奇事大抵都给碰上了,此番除‘天意’ 二字,着实想不出是为甚。
也许源于我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所有的稀奇古怪都找上门。
但一想到活了十七年才知道娘没死,还多番弑母杀女,与我多年的忘年交居然是亲舅舅,每当忆起这种种,着实是在作孽,尽管是贸贸然也要干上一回。
我把双掌平摊开把脸封死,实在掌内的五官已潸然泪下,微哽咽,止不住。
有听五官外的他们吵吵嚷嚷,你一句来,我一句去,外婆声喉委实艳压群芳,大叔完全不能搭上一句讪。
终于沉默了。
我趁势把双掌搁下,岂料生活处处有惊喜的地方必有惊讶,外婆女儿突然直愣愣插在眼前,直呼娘亲。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