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回顾几轮回,却只有我和外婆这一老一少,少去异性情趣,多了提心吊胆。
她是那么的凶巴巴近似咬牙切齿“死丫头,我可有言在先,你可千万不要认她呀,如果被我知道你认了她,我便跟你恩断义绝,听到没有?”
我重重垂下脑袋瓜子,两片眉挤到一块,实在缺乏血气之勇直视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挑起双眉的其中之一兼且嘟嘟嘴巴,借故示意不太认同此说法。
东诺海无可厚非罪大恶极,多次要将我置之死地,但她毕竟是生我骨血的亲娘呀,何况,忆往昔,她并非十恶不赦,相信她这番作为定有难言之隐和另有隐情,每每想到这些,还是希望能有她这么一个娘。
我双手一躬,反问一句“难道您不想认她吗?”
外婆若有所思抬脖看一眼我,眸光包着深沉“怎么,你想认她,她可是几度欲取你性命呀。”
我顿时被迫得哑口无言。
哑口一阵,才委屈不舍道“那个可是我娘呀。”
她眼冒金星,语声更励,发尽吃奶力气喊“娘,娘,娘,你只知道她是你娘,却没想过这娘是个弑母杀女的人,这样的娘你要来干什么?”
我嘴一扁,委屈得哭了,她亦有点泪花泛滥的意思在里面“死丫头,莫说我不警告你,你要是敢认她,我就不认你这个外孙女,算我白养你一场。”
说完,长袖一挥,转过身,别过颜,不再留恋我多一回。
作为娇滴滴美人儿万般委屈在其中,竟冲着抚养之人放肆撒泼“您从来都是一意孤行,从不为我设身处地想一下,从小就被您管得死死的,没有出过远门一步。”
她不甘示弱,声喉远远胜过我十万八千里“可不就是因为你这么‘有本事’,你要是健健康康,你要去哪里我才懒得管呢,也不知是我连累了你,还是你拖累了我。”
她一向以大欺小让我无地自容,一腔怒火未曾降下即转身猛跑,边跑边扯嗓子“不说了,我说不过您,您总是大堆大堆的道理,铺天盖地。”
未跑几步,突起抱恙,胸口发闷、头痛欲裂,终是双腿发软一个趔趄倒在地。
外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然后就是默源前辈现身诊治,他的医术不得不让人竖指称赞,三两下就让病魔摇手说拜拜。
病魔驱走后,徒留我在厢房里歇息,他独自出房,花前月下,两名前辈携手相谈。
默源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真是想不到呀,东诺海就是无言,可谓造化弄人。”
那个名唤耐林的一手捂脸一面摇头“就是呀,那个死丫头还想认她,你说气不气人,一怒之下就吵起来了。”
与她邻坐的却是一脸理解说“那个毕竟是她娘,你扪心自问,难道你就不想认女儿,你现在只不过是在气头上,口是心非而已。”
两人皆是沉默。
耐林把手按在自己胸口朝上处,问了九九八十一遍,是啊,我真的恨她么,那个可是女儿呀,别再死要面子硬撑,自欺欺人了。
不禁笑得讽刺。
于是乎,她不再矢口否认,不言不语权当默认。
此番,名叫默源的一脸无奈“你真是个老顽童,你这又是何必呢?”
与他相偎容貌尚可的老人儿大大咧咧的性格没改一点“什么何必,我就是要这么做,难道你要我装作若无其事,那我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她身边那个男的叹息一言“死要面子。”
他邻边女神仙把腮一仰,欲言又止。
他轻柔握起她的手,委婉道“耐林,既然我们现在在一起,我希望和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她笑了。
趁她绽放出一味宛然笑之时,他连忙把握良机,双手捧着恋人头,深情送个吻,于她鬓角处。
这吻蕴藏着深深爱意。
不多时,东南西北四方位神仙都晓得,席地而坐的男人和女人是两情相悦的黄昏恋,他们都很看好这段情缘,纷纷送上祝福。
霎时,贺礼争先恐后。
各路神仙于前弹奏一首凤首箜篌,他们其中之一文武双全,又抚得一手好琴,如今星辰日月江海,人情世故百态,他皆能信手拈来,化之为琴,只有他才配得上这神界第一的凤手箜篌。
两人就如此一直一直相依相偎,久了,就连弹奏、送礼的神仙亦耐不住寂寞各自散去,那美女老人儿高身站起,乐呵呵“默源,今天留下来吃一顿便饭吧。”
他本就此意满满,这会子还不承言而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第二日,用过早膳后便出宫殿门口外欲散步帮助消化,瞻前顾后,四周天气明朗,景致清新怡人,适宜出行。
我怀着上好佳的心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抹去忧伤,在宫门外空地来回打转,突然,三丈远之处,看到一个极为熟悉的身背亦在打转。
他回眸,看见我,欢快地走来,我见他也难掩欢喜,迎面走去,两人虽异口却同声“你……”
我们尚未尽兴的话语之后,又齐放羞笑。
这笑持续大半晌。
再紧接着,他化悲伤为欢乐“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与他携手同行,未几,便来到一处别院,这是一间小型四合院,它颤微微立在碧瑶池旁,因初来乍到,眼下景致很生分。
我万分不解地问少华“这里是哪呀,我从没来过。”
他爽歪歪吐言“这是我意外发现的,之前来过一次,这次是第二次过来。”
我目光左顾右盼,看来他比较上心,早把周围打扫得干净无留尘,很讨我这颗美人心。
举腿走进里间一路迈步到后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开得灿烂的妖荷,它们一双一对盛开着,如此灿烂的花儿,看着特特赏心悦目。
花堆旁边搁置两个大木桶,里面装满待花儿口干舌燥时用来缓解口渴的良药。
我几步靠近妖艳的花堆儿,附身蹲在邻边处,运气倒好,细细观察一番,意外发现那片松动黄土上头竟还藏着一株含苞待放的朵儿,映出粉嫩嫩的光晕来。
我欢喜把它截枝,速速跑到少华身前问他“好看吗?”
熟料他早已杵身后,这么一侧容颜,恰恰迎头相撞,身体不受控制猛然后倒,他该出手时就出手,及时把我拉住。
他一手紧握我一手,任凭由我在半空中转圈圈,转呀转,转呀转,却一不小心,他手一放,紧拽的人被狠狠抛了出去,他纵身一跃,飞临上前将我紧搂,于半空中转悠几个圈再平安落地。
他叹息一声“你没事吧?”
我脸红扑扑,因害羞,久不能语。
他把手放开,我赶忙侧过脸,惦念刚刚,身体里血液汹涌翻滚,连小心肝都跟着颤了几颤,荡气回肠。
我们两脸正对,已经好久没同他这样亲密无间地相对,如今却是慌张,努力擒住慌张集中念力看他,一双眸子阴沉难定。
我终是推开他远走数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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