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悠哉悠哉地想象着待会是否要造点次,由此来增加情趣。
不料那姑娘越发地走近,我伸出手来猛挥,想着如会法术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把她撵走,可一切都是不可能的,都是痴人说梦话,过过嘴瘾而已。
不用费那候她套近乎的劲,只得费点眼劲便能辨出这是何方神圣。
待她更近些,已能清晰睹到她颊边每一个毛孔,我本能侧开身来,只因不想直接面对她,她却靠得越来越近,我只好将脸回转。
她直勾勾地看着我,虽有一个月子时日不见,模样没什么太大变化,秀发伸长不少,眼耳口鼻仍透着高傲,不是所有神仙都如此穿骨子的高傲。
我不断斟酌酝酿她此番前来属巧遇还是人为,意欲何为,可别干出何出格的事来,在这荒山野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良久,她依旧目不转睛,看得我心慌慌意乱乱,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她却冷乎出言“是你呀,在等谁,华少吗?你们不比翼双飞、双宿双栖,怎么只有你形单影只?”
眼前一幕幕,我本能当她是空气,但出于礼貌,还是礼数周全些颇好,于是象征性答一句“他走开一下,让我在这等他。”
她回眸左顾右盼,颊上腾升起两朵红晕,一边腾一朵,右手拨动散落下来的秀发,微微做了个揖“我看着就像你,走近来一看,果然是你。”
说完,低眸重叹。
她这一叹,我不知为何,既第六感所知,肯定有点缘故。
我好奇泛滥泛滥,甚奇地往下打听“你来干什么?”
问后,担忧彷徨即起,忧着入耳会是不乐意听到的话,好不容易才从少华神智中拨离出她的魂魄来,绝不能让他们逢面,以免促使他们感情死灰复燃。
我何时变得自私了?
她却开口吐罕语“没事,只是顺道过来看看,现在那些人都在窃窃私语,说上宫公主知道了真实身份后闹别扭不肯回家,果真有其事,华少是怎么搞的,他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姑娘,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你说你以后还会不会撞上什么不可思议惊天动地的事来吧,我得张大眼睛拭目以待。”
耳目之下是她冷语来袭,我无反驳之言,欲离开,却遭她用仙臂使仙法拦下,姑娘的神仙话语锋如利刃“干嘛这么快就要走,谈两句嘛!”
我双眸没一眸给她余光“你要说什么?”
她眼神中的卑劣,语气里的高傲丝毫不退隐,如下刀子一般刺痛我的心“是,少华现在是被你迷住,但我有信心把他抢回来。”
她此番所谓的巧遇原来是为专门挖苦我,还抓住痛脚狠狠不留情面地挖苦,明知我最怕她掀这一壶,她就偏提这一壶。
不可否认,少华之前是对她有过春心动矣,可是很快就给予否决,他心思很明确,不管她再如何的舌尖上言要再续前缘,可我终究相信只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面对外婆则显露性格放肆的一面,当面对他人却又露那小鸟依人柔柔弱弱的一面,柔情似水地语“那你抢就是了,犯什么哆嗦,我先走了,你慢慢站吧!”
她再一次做拦路神,身后传来一声“乐彤”,她把纤臂速速收回。
我不想回头,因为能听语声判庐山真面目,但由于惯性由于本能,还是把头一转。
陆洋正迎面大步流星地来,平时挺稳重的一个人,大步走起时的姿态也不有失风度,身子一摇一晃,神态怡然。
我木讷杵着,突然被猛一拉扯,被他护在身后,由护我者出言“怎么,见少华不在,又来欺负乐彤呀,你信不信我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紫棠似乎受唬了。
这吓唬对她而言只是瞬间,吓唬渐逝,她又发话“你说,如果让少华看到这一幕,你说会怎样?”
我又被唬着了。
陆洋虽也摆脱不了吓唬命运的捉弄,气势仍远胜她,无惧无畏地答“以为你这样说我就害怕了,我告诉你,你是雌我是雄,论速度和体力我都比你强,等少华过来我就先发制人,看是谁亏谁赢。”
一语刚尽兴,他又顺道声声高仰“你看,说曹操曹操就来,少华过来了。”
她回眸一瞥,使法逃之夭夭。
少华一面看着那逃之夭夭远去的身影,一面举步迈步,等近来后,便承言相问“发生什么事了?”
护花使者陆洋既要护花,势必要将其进行到底,替我发言“刚刚乐彤遇到麻烦,现在解决了,把她还给你。”
说完,他悄无声息地功成身退。
老实说,陆洋这个雄的确比紫棠那个雌的实力强,倘若刚才她不逃之夭夭,肯定会被陆洋先告一状,后果便不堪设想。
也许会促使少华打翻醋坛子,又也许连累陆洋要受累,被少华变相说要与他抢我,要真是这样,即使有千百张嘴也辨不清,跳下黄河也难洗清,她做贼心虚畏罪潜逃对她是件好事,歪打正着对我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待陆洋远去后,少华接言问“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又摆摆手。
那时,我们并肩看夕阳,铺纸笔畅写余生的篇章,天边最后一抹光芒还没遭吞噬,映出最后夕阳红。
这桩事,还要从前几天说起。
那些天的开心,忆起真是让人回味无穷,我们一有遐时便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从天时到地利再到人和,然后到天涯海角。
美滋滋幻想着日后男耕女织的安逸生活,他那业余爱好尽情发挥,就像美梦一样幸福和美满,也许哪天他想重回岗位视察,便能怀着游山玩水的心情回来看看。
可惜,一切似乎梦的幻想均在三天后伴随太后莅临彻底幻灭。
她冲着少华送责备“你就这么毛毛躁躁,把她这样藏在这里也不懂得销个信,你作为掌门平时处事也是这样烂尾的么,你们这些孩子做事就是顾前不顾后。”
少华很是委屈地道“她说我如果泄露她的消息,她就会远走高飞。”
太后听言,一脸无奈,垂脖紧抿唇。
话毕,她嬉皮笑脸朝我乞求“你就回去嘛,我承认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知情不报。”
她刚刚还嬉皮笑脸,瞬间就双目含泪。
我不情愿地别过眼脸去。
銮驾稍移玉体与我正面相对,不时又将眉眼垂地,想是忍了许多话要说。
我又把眼帘别开。
她再一次把玉体移来“我都已经放下太后的尊严来和你道歉了,这还不够吗?”
我双眼泛起泪花,泪,争先恐后地涌出。
是啊,銮驾都放下身段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再说,他们上宫并非蛮不讲理,如果爹娘当初再坚强一点,也许就能得到应允,不用死于非命。
再者,这些时日,上宫对我做的一切早已足够洗清间接害死爹娘的罪孽。
最后,我被似愿非愿地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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