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还是走到了宿舍,只是整个过程他已经记不起了。因为他几乎是闭着眼睛走回去的。宿舍那道高高地围墙他是怎么爬进去的,自己也浑然不知,但他跳下去时却奇迹般的避开了那个塑料大缸,只是小腿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他感到疼痛才有所清醒,走进宿舍先用纸擦干了流出来的鲜血,又用毛巾裹住,便脱了衣服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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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他感觉盖着的被子并不是那么的暖,只是轻轻的飘在他身上,就像没盖着一样,很冷,他蜷缩着身子侧身睡着,被子盖着的地方热得他受不了,不过感觉好像只是皮热,而所有的肉都是冷的,忽冷忽热,口干舌躁,很不舒服,经验告诉他,他已经生病了。
天亮的时候,他被赧昊叫醒了,催着起床上班,他翻了个身,感觉头剧烈的疼痛,还浑身的不舒服,摸摸自己的额头,那烫吓了他一大跳。他发烧根本就上不了班;他和赧昊借了钱,并让赧昊给他请假,交代完毕他也就起了床,准备去医院。
医院是部队的附属医院,单看医院的房子似乎并没有政府大楼那么威严,医院门诊部外有一些病人,在家属的照料下晒着太阳,雨过天晴,阳光洒满大地,这阳光无疑是有很多好处的。
住院的病人在病床上躺了很久,没有下地活动,如同敷蛋的母鸡,出了窝总是找着有阳光的地方去;祁落感觉即便太阳光照在身上,自己还穿了大衣,但那冷,却全然没有要退去的模样,他觉得此刻的他很萎缩,精神萎缩。
有两个年轻的护士站在门口,虽然穿了白大褂,但她们的风韵仍然显露无疑,从脸蛋上看,比上官宫琴还出色几分。
祁落突然觉得上官宫琴甩了他,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放在心上,眼光要往远处看,美丽的姑娘多的是,只要有机会,上个床那还不简单!人家是护士,那方面比谁都懂,上官宫琴所知道的那点知识只不过是点皮毛,而她那点很多人都见过的皮毛,只是在祁落这里还派得上用场而已,要是换成那两个护士,哈哈!人家所懂的那才是首屈一指的……
他意淫着,似乎烧都退了,整个人又精神抖擞起来。
见祁落进去,其中一个迎上来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祁落说,感冒,发烧,头昏,想输液。
那护士说,那请你先挂个号,然后往那个方向去找医生量体温。说着指医院的东边。
祁落忙点头说,谢谢!
那护士微笑着说,不用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
祁落回敬了她一个笑,想,怪不得任何一个地方的迎宾小姐都要找身材好的,脸蛋好看的,效果果然不同反响,比如拿发烧来说,假如那护士和他发起骚来,他连烧都不发了。
挂了号,找到医生,量了体温,医生问他,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祁落说,来医院之前很难受,那种难受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但自从走进医院的那一刹那,好像好多了,这烧是不是被吓退了?
医生被他逗笑了,说,还是输液吧,不然你出去后烧得更难受了。
医生不敢告诉他,他已经烧到四十一度了。
输了大小三瓶液,祁落借机睡了一觉,只是偶尔觉得插着针头的手很疼才醒来看看输液瓶,第二瓶结束他醒来晚了,血液已经顺着输液管倒流了上去,当他醒来看到那一管红红地血,吓得关了输液阀,大喊医生快来换输液瓶,输完了,血都回流到输液管了。
医生闻声赶来,把他换了输液瓶,他没有再睡。
输完液结了帐,祁落的钱所剩无几,他佩服那医生神通广大,能按照他的经济能力给他输液,算得如此精妙准确,当个医生恐怕是浪费了,在医院工作对于这种人才来说,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屈才了,实在可惜。
祁落起身走出输液室,医生叮嘱他说,你这病情,最好中午再来输一次。
祁落说,好的,到时候看吧。说完就走向医院大门,那两个护士仍然站在那里,只是不再看祁落了,祁落斜起眼睛用眼珠歪过去瞟她们,才发现他的眼珠疼得要命,发一次烧影响竟然这么大,回过神来虚着身子走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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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已经输了液,但效果似乎并没有看俩护士来得快,因为那冷还在,头还是那么的昏;祁落的膀胱胀得快要爆了,忙弯下腰来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向医院外的厕所。随着“啪啪”地声响,一股尿味夹杂着药水味扑面而来。
下午他没有再去输,因为他感觉他的身子很热,不冷了,不久就大汗淋漓,发烧出了汗,说明烧退了,没有再去花钱输液的必要。
发烧耽误了他上最后一天的班。
第二天,他还是打着发烧的旗号去洗车店,他想拿了工资走人,最后一天的班上与不上影响不大,大不了不要最后一天的工资。
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老板翻开祁落上班的时间记录。让他没想到是,他开始上班的那两天没有记录。
祁落问,老板,是不是弄错了,怎么没有帮我记着呢?
老板说,怎么会弄错!只要你上过班我们都有记录的,肯定是你自己记错了。
祁落看着老板,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他还没说,老板又说,你说你上了那两天的班,得给我证据,不然说什么都没用。
说着又低头看那工时记录,看了一会儿又说,你中途休息了一天,也是没有工资的。
祁落听得晴天霹雳,说,但大家都说是带薪休息的啊?
老板说,什么带薪休息?天下没有白吃的饭,不信你问问大伙,带薪休息是从第二个月开始的,你只是干一个月,怎么会带薪休息呢?
祁落突然有了一种想打人的冲动,没想到老板竟会是这样的人,自己算是白白辛苦了,可是谁能为自己作主呢?
老板看到最后的记录时说,你昨天也没上班,虽然赧昊给你请了假,但也是没有工资的,这么算来你只工作二十六天,就只能结二十六天的工资,你已经预支了一百块,最后还剩二百三十八块,说着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钱递给了祁落。
祁落无耐的接过钱,心里的话没有再说出来,他知道说出来也没用,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算自己浑身是嘴也讲不过那千刀万刮的老板,因为他没有证据,口说无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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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只有经历了不公平的待遇之后,才知道给别人以不公平的待遇是多么的不公平,只可惜,当你有能力给予别人不公平的时候,你也未必能够体会不公平到底有多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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