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去追我?
纤纤玉体根本没走远,他往那个地方跑去自然是徒劳无功,不想知后事如何,一会儿后,便是转身悄然远去。
后来紫棠现身无妄宫内将那天巧遇这番事娓娓道来,她过往许听少华哼唧过我的存在,却不知游玩时意外的一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会是她一生中所要面对的情感抗衡。
无妄宫一角现掌门与姑娘的甜言蜜语。
掌门见姑娘一席话已沦落至此,深思熟虑后突生灵感再无苦苦相瞒的必要,他目光灼灼,淡淡道“她就是乐彤。”
姑娘大大一震,全是讶色,讶色未去,却故作平静道“原来就是她呀,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怎么样嘛,你怎么会喜欢她呢?”
掌门异常平静,冷酷的颊缺少的永远都是在乎“本来我还在计划着要怎么跟你说,现在既然你主动谈起,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这次就是来找她的。”
姑娘对这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满眸的羡慕嫉妒恨,不过此时是难得的深明大义,她不哭不闹,不像那种小女子,遇到些许迈不过的坑就寻死觅活,倒和掌门真真较起劲来“你真的喜欢她吗?”
冷酷的掌门自然不懂得怜香惜玉,有话直说“是的。”
姑娘听着心田内吃力翻上一翻,又玩起咬文嚼字来,说“如果现在我和她随你挑,你肯定挑她是吗?”
这一问得到少年掌门的精准回应——点头。
姑娘见掌门应得爽快,想来定是浪费唾沫再套话也没用,假装大度瞪瞪眼“好,我看在她与你先相识的情分上不计较,不过要我退出把你让给她是不可能的,我愿意与她公平竞争怎么样?”
掌门不太赞同“竞争什么呀,我从小在乎的是她,当然我也不否认心里有个你,但心一直装着她。”
姑娘现今耳目下拜聆这番肺腑之言堵得慌,却又无可奈何,高调道“我都说不跟她计较了,你不会是想连竞争的机会都不留给我吧?”
掌门软脖转向,虽是事实,不好矢口否认,只好顺天应人“我又没说不行,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不过有件事还是要跟你打个底,我从小喜欢她,从未停过。”
姑娘听着,脑海里一塌糊涂。
咽咽口水,努力维持平静“你刚说心里有个我,就证明你还爱我,我会全力以赴将你赢回来的。”
这女仙子辈分年岁不大,说话和做事却是老辣得很。
她深知爱郎早已移情别恋,心儿被人掳走,也装作不在乎以显示她大度,表情调戏双手深情地挽过他脖子,企图挽留那一丁点儿留恋,暧昧道“你可不能偏向她哦。”
掌门很抗拒把那雌手推开,倒退几步。
姑娘不再缠绵,挥手寒暄,扬长而去,留言日后再见。
自别后,少华连着好几回发来玄镜,我不理不睬也不接,是怄气的所作所为,一味眼在流泪,心在淌血。
太后和我走得最近,又最亲,确实,咱俩均属同性,虽是血外之人,但贴心也有共同语言,其他六位伯父经常外出,很少回来省亲,身边只剩我一人能交心。
而往后几天,少华不再复联,我本应为此得意,可是偏偏事与愿违,为何总是牵肠挂肚?
因此,太后心明眼亮,见我整日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无精打采,特晓这是为情所困产生的后遗证,即扬言要携手同行,潇洒走一回,时间定在来日。
我被情所困整个脑袋茫茫混混,根本无心旁听,只是迷懵地把头点,她却信以为真。
改日,睡醒个回笼觉后,早把这桩事忘得七丢八落的,在寝里忧着闲,也没去赴佳人约,太后出门不重约,一人在外空侯。
她那天空守,却只是空守,许因太迟也没人去赴约,她终在夕阳西下时打道回府。
情场失意,糟糕情绪可不能外露,我依然挺起精神去迁花岛打下手,肉体虽在,但灵魂已远去,魂不守舍,潦倒的挺到傍晚,忙完活后,回到上宫推开寝门,着起灯,一瞥,那头左右软榻之上有东西在动。
唬我一跳。
我刚抬起脚板子欲跨门槛,被唬这一跳,刹时悬崖勒马。
大跳后定神细睹,是太后,她正举茶盏坐于中位,惊魂未定,又抬脚欲前去,她一动,我再次悬崖勒马。
虽相离一丈有余,依是清晰可睹那闪烁灯火下边的华服锦衣年纪颇大、辈分极高的人儿坐姿端庄,横眉怒目,喝道“你给我过来。”
她这咬牙切齿、嘴角上扬满身杀气让我感到即将大祸临头,尽管再如何想要抑制住怕怕,提心吊胆还是汹涌澎湃。
我心在猛跳。
步步前挪,到她跟前时,即道“太后,您在叫我吗?”
她猛然抬眸,眸光里放出涌涌的仇恨烈火“你还记得回来呀,你还记得叫我呀,你不想来就说呀,何必应了又不来。”
我被号得发颤,先惊讶,后发愣,再整理思绪,终于找回头绪,原来曾与她佳人有约,糟糕,情场失意,混混沌沌,竟全然没了这回事。
我像个做错事的小娃低着头,小语道“我忘记了,这几天浑浑噩噩的,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来个转头就忘了。”
她似乎不相信。
抬头余光冷袭来,一脸无奈“也不知是真忘还是假忘。”
我再加肯定“我真的忘了,这几天脑袋一直不好使。”
她似信非信,语言利落地吠“人都是你贱,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没这个心思就别应下,害我在外面独守空房,真是人都是你贱。”
太后怒。
我瞬间涌泪。
自打普升以来,首睹她大动肝火,她撒这个泼,乃是因我不守信用所致,小看她平时总护我,计不到撒一场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又委屈又害怕。
瞬间化作无穷无尽的泪,泪水汪洋,发出声声抽噎之音,她见状,停止高吠,换作小鸟依人几句安慰。
太后以为是她的 ‘美人怒’特特招来我的泪流成河,实非如此,我使性子是因少华水性杨花给闹腾的。
她张开双臂给予拥抱以削减伤心,哭得未曾尽兴,有一女仆带来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焦急道“公主,太后,刚刚有人来报,说耐林学院的耐林前辈遭遇偷袭,现在正卧病在床呢!”
我被吓着了。
我就说不知是哪世用了累世符把前世的孽债兜拢过来遇偷袭,当是时,收到讯息便猜想莫非是那人寻仇寻上门,越想越靠谱,八九不离十。
不过,听到外婆如今卧病在床,又派人前来禀报,巴不得又想把我拽回去,不用多问,也是这个意思。
总而言之,我放心不下,担心她伤势,草草收拾便启程。
前往途中在想,外婆性格任性又倔强,听闻凡是家中辈分最小的都会成为宠儿,她恰恰就摊上这桩子事。
她未出嫁之时,十七八岁,她的三哥每次杀鸡都把鸡腿砍给予她,宠爱和溺爱就成就她这任性的缺陷。
直至出嫁为人妻为人母后以致今时今日三代儿孙出世,也改不去那任性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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