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眸一看,现时正过午后不久,还尚早得很,闲着也是闲着,难得此时兴致高,不如趁闲去传说中的圣地走上一回,话不定意外收获频频袭。
少华看来心情甚佳,为避免错失良机我得赶紧“素闻凡界有一处花街,可美了,不如趁闲去看看。”
他使坏眼一瞅,微着起身,向前靠过来一步,明眸用力深情瞧着我上半截,不禁让人疑他背后的企图。
此景况,我尤为心惊胆战,出于本能反应倒着步子走。
他又颠簸过来,打趣道“你干嘛,怕我吗?”
不是怕他,而是被他的妄举吓得神儿没法定。
我步子再往后退,他又靠过来“干嘛?”
我停着不走了,他脸神似突然严肃,音线也变得谨慎“又说去花街,走吧。”
他面目善变宛如小儿般快捷,说变就变,首先嬉皮笑脸,然后严肃上脸,一前一后,截然不同,一时间难以承受,如被大莽咬,脚突然被绊,险些屁股又要遭殃了。
他眉眼高高挑起“快走吧。”
我摇摇上颔用来提神醒脑,脚步缭缭跟着走。
略有耳闻花街就位于附近这一带,一路觅去,在路人指引下很快找到思蜀之地。
果然名不虚传。
刚到时,有点失望,本以为所谓花街是指一整条街,然而我错了,它是锁容于一个茅棚里头,茅棚占地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那靠边的花朵向外探脑袋,开得正盛。
外头日烈正猛,阳光透过茅棚罅隙向里洒下散光,沐浴着里头的小东西。
我还未进棚内,离远看着花朵向外伸出的肢体,快慰乐开怀。
我被花的繁盛吸引住眼球,沉醉于赏花里,少华则保持冷酷的风范,虽然此时年少,但是抹不去的是入骨的冷酷,我暂丢弃缚手缚脚的束缚,恢复符合年龄的天真,唇角勾起微笑。
张开双臂坦意走进棚内,阵阵杂混花香扑鼻来,香气不输于我们神界那两处花的世界,花树繁茂,触目心情开朗。
茅棚上方空出一个大口,抬首仰望,外面的天空湛蓝湛蓝,小鸟儿迎空翱翔,更添色彩。
之后,三名小人儿也跑进来叽叽喳喳,两男一女,其中一个道“这里最向阳开放的菊花,你们知道它的花语是什么吗?”
其他那俩小男娃和小女娃懵懂地软着脖子把头直摇,随后行色匆匆溜之大吉。
我原地不动傻痴痴呆乎乎的目送着他们嬉闹远去的背影,不亦乐乎。
少华步履悠扬走进来,用他的双臂紧紧抱着我,我柔绵绵的把头往后仰,一处裸处与他脖子一处裸肤相触,不得了。
浓情蜜意,在缓缓弹指一挥间把视线转移,瞥见他那张冷酷蕴藏着天真的脸,有点不知所措,来个深呼吸,快快的收起羞羞情绪,黯然道“这会不会有荷花?”
他将我柔柔地推“不知道,我们找找看。”
话尾尽兴之时,我们同时低首寻觅,找了很久又再加个很久,依然没能从百花之中找出荷花来,切,白费力气。
这里怎么会有荷花。
刚刚的幸福现在突然侵进一大堆沉痛“这儿怎么会有荷花这种新鲜玩意,别白费力气了。”
荷花是种高耐湿植物,只适长于塘内富水之地,还未见它长于干旱之地一出,在那年幼时,和他同去赏荷,疑问即生。
悄悄的遍遍嘀咕,荷花向来长于强水地,改天偷个闲来洞察是否也有荷花生于旱地才行,这些年眨眼过去,未曾见过任何一枝长在旱地之上的荷。
少华不肯放下,依然执着,他说相信定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奇迹,觅心未泯继续觅着,我在后头不动声色地吊尾。
他不间歇低颔狂寻,脚下花儿们统统伸出枝芽爪子把小腿下方不被衣物遮挡的部位弄得痒痒的,时不时要用手去抓,着实难受。
默默犯嘀咕这片莽地如会出现荷花这种遇湿的花种,除非天降奇迹,他却突然拉住我的手,然后蹲下,放直视线眺去,果真有端倪,在盛开的百花之中见到一株荷儿。
我甜甜的笑,重新燃起希望。
附身蹲下,蹲到他胸前,那一刻,两两肌肤有了最亲密接触,我不挣不扎,望着这一刻能永远定格,哪怕名誉受损也无怨无悔。
幸福的瞬间,把乳臭未干荷花的一片叶子摘下,放在掌心里把它揉碎,呐呐道出那句话“荷花要把它研开才有淡淡的荷香溢出。”
他把鼻头伸过来一嗅,诺大的花街里,除花儿伴着光芒外,就只剩下我俩嗅花情侣的背影。
时间无声无息,总在不经意间溜过,不知不觉,已是夕阳西下时。
见日晨不早,说句实的,我真不想幸福被终止被没收,他反倒稍加动作打破原被定格的幸福。
瞬间两体分离,凉意入侵,肉体拔凉,撩动衣裳好让暖意回归。
不加任何法术造就的天色很快阴沉,我抄袭他动作直腿起立,身骨内传出一阵阵酸痛,伸个懒腰,神清气爽。
蓦然回首,我又化神清气爽为满满的遗憾地感慨“真可惜,难得有这么一天空闲出来约会,这么快就近黄昏,真没劲。”
“还没玩够,我们改天再来玩个饱的。”
从他语气中我感受不到任何可惜,拜托,他真是不为何物而动容,不被何事而感触,冷酷到底。
就这样,不管有着多少的依依不舍也是废话,他拽住我小溜小跑出棚,黄昏的阳光有些冷冽,忽听棚上吱喳叫,原来是鸟儿在作怪,它张大嘴巴吟唱,一会后就舍棚而去。
我还没尽兴呢,心里总是舍不得,可终究被拽走。
真是雷劈。
就如被掏空少掉一块,突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一语挤出。
我只管被他拉着走,茫茫然睁眼看着领在前方的他撩撩走步子走的姿态也不失蹁跹。
离开茅棚后,自然重返人气鼎盛的地方,耳目之下喧哗不断,穿梭在密密人群当中,感受着繁荣之地是怎样的热闹,不过却因太热闹而有点头昏脑涨。
我突地停下脚步,晕乎乎地说“我有点头晕。”
他也顿步,双眉立马皱住粘连还起了涟漪,忧愁的眼神,颇有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我摇头。
经这么一段时间,眩晕渐已散去,继续起步走,步子明显比方才缓了一半有余,到头来还是回到寄宿府上。
刚进门,一个背影猛袭目,定睛以观,背影似曾相识,是他,白日见到的人影,如今又在之前的地方鬼鬼祟祟。
第六感有点不对劲,连忙拍拍少华的肩告知,他使眼色让我不要出声,独自过去一探究竟。
不敢太过兴师动众,少华只是掂掂他脊梁,他在惊慌失措中回头,这次我是下足眼力看清楚了,真是他,这家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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