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瑟瑟的冷风吹起,才发现寒冷的冬天已悄然而至。这一刻什么都可能忘记,唯独不能忘记的是爷爷。爷爷有气管炎,最怕过冬天。叶雨很担心爷爷,给爷爷买了最好的秋衣,帽子,袜子,还有又轻又软的棉鞋头。叶雨又想到爷爷本来行动就不方便,再穿上笨重的棉衣,心里不觉难受得很。她决定给爷爷买一套羽绒服。冬天天冷,爷爷上厕所又不方便,叶雨又给爷爷买便坐。为爷爷,叶雨只要是能想到的,就做到的。都买好了,为了让爷爷早点穿上、用上,叶雨把东西让别人带回了家。东西拿走了,叶雨心里美滋滋的。每看到大街上和爷爷年纪相仿的老人家在公园锻炼身体,享受美好生活的时候,叶雨就决心将来也要让爷爷过上这样的生活,挽着爷爷的手来公园散步,锻炼……
今天是圣诞前一天的平安夜。三更半夜,叶雨接到吴桐的电话。“喂,今晚是平安夜,祝你平安。你知道吗,我从11:00就给你打电话,一直打到现在。我就不停地打,不信它打不通。我心粗,你心细。我总想给你买点东西,又不知买什么,你能理解吗?”“我知道”“我看了你写的信了,气坏我了。不过你说得对。”“你把它扔了吧!”“不,我还留着呢!”“留着它有什么用啊,扔了吧!”“不,我还得看呢。你知道么,我今天喝多了……”“对了,我妹夫呢?”“你连妹妹都不要了,还管妹夫呀?”“谁说不要了,你俩吹了,是吗?”“你先把你和杜娟的事管好了吧!”吴桐笑了。“我今天又吃剩饭,还挨淋了,我的脚又冻了。我还给你买了平安帽,是我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邮局给你汇去的。”叶雨听着,心里好难受。叶雨很担心吴桐,可不知怎么的,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两个人这样,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在电话的两边说着说着……
很快,元旦到了。叶雨有点为难了。一边是爷爷,一边是吴桐。爷爷年纪大了,见一面少一面;吴桐一个人在外地过节,人生地不熟的。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泪在心上来了又走,心情忽明忽暗。经过再三考虑,叶雨选择了回家看爷爷。杭州太远了,叶雨没出过远门,心里有几分害怕。再说,以后和吴桐见面的机会还很多,而爷爷则不同。叶雨不为这个决定后悔。叶雨又是满腔热忱地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里。见到爷爷的身体好好的,心里特别高兴。可还是无法逃脱一顿无缘无故的训斥。这节政治课仍旧长达3~4个小时。叶雨早习以为然了。不管对错,父训女从。只要爷爷好,其它的对叶雨来说都能忍受。叶云私下里愤愤地对叶雨说:“姐,你别总是前怕狼后怕虎的,谁都惹不起。我要是你,我早就受不了了。我要是你,出去了就不会再回这个家……叶雨不言语。可重要的是,叶雨割舍不下爷爷呀!
叶蕾毕业了,也参加了工作。叶雨给叶蕾安排好了一切。以前没联系的同学叶雨也去联系,请他们吃饭,为的是让他们在单位多照顾点叶蕾。
叶雨被急召回家,走一路,哭一路。当叶雨看见年迈的爷爷躺在床上挂着吊瓶,叶雨的心又一次碎了。“爷爷,爷爷……”爷爷微微睁开眼睛,“雨呀,是雨吗?你爷这回可丢大人了……”“爷,你别说了,你别说了……”父子俩都喝毒药了,爷爷刚刚抢救过来,爸爸仍在抢救。旁人让叶雨去看叶树人,叶雨死也不去。叶雨一眼也不想看他,她眼里只有爷爷一个人。叶雨的心凉了,只要爷爷快点好起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你们做儿女的都英明一世,可是对这八十岁的爹都做了些什么呢!你们对得起谁呀?!你们也忍心呀!你们都是冷血呀!叶雨心里恨呀!在这个没有亲情没有感情的家里,叶雨受够了。你们除了气爷爷就是气爷爷,我可怜的爷爷早晚有一天让你们气死。我恨你们,恨你们每一个气爷爷的人。这是刻骨铭心的恨。叶雨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她只能用心照顾爷爷,希望爷爷快点好。
爷爷出院了,叶雨飞回济南找她的同学。济南有一个大老板,不过是个残疾人,曾扬言,只要有人嫁给他,他什么条件都答应。叶雨同学在他的公司上班,两个人关系很好,叶雨请同学帮忙说媒。叶雨原以为挣钱以后爷爷会好过些,可她错了。她挣的钱根本救不了爷爷,叶雨没有办法,时间也不允许,这是叶雨的捷径。叶雨愿意嫁给那个残疾人,条件只有一个:带爷爷离开那个没有人性的家,让爷爷过上真正幸福的生活。为了爷爷,叶雨可以牺牲一切。只要爷爷从此不再生气,远离那个是非之地。同学以为叶雨疯了,“你连朋友都没谈过,你这不是拿自己的一辈子开玩笑吗?你有选择生活的权利”“跟谁过不是过一辈子,随便找个人嫁了,只要爷爷好,我一切都无所谓。”无论叶雨怎么求,同学也不答应。叶雨实在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爷爷受气,心如刀绞,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回去看看爷爷,用心关心他。只要爷爷高兴,叶雨怎么样都可以,不能再让爷爷受一点委屈。谁再气爷爷一点,叶雨就要和谁拼命。
快过年了,吴桐该回来了。叶雨想吴桐了,正好接到吴桐的电话。说也奇怪了,每次叶雨想吴桐,吴桐都会打电话过来。“吴桐,我想你了。”吴桐听了后笑了,“想我怎么办,是想我了吗?” “是,我想你了。”“那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想我了,你别哭,过两天我就回去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听着吴桐的声音,叶雨哭了。这泪水夹杂了太多的感情。爷爷,爸爸,还有吴桐。叶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很想吴桐,自己为什么会和吴桐哭。在单位,叶雨看上去是个每天高高兴兴,活蹦乱跳的女孩子。可谁又知道她心里的痛楚。她是一个外表很坚强,心里很脆弱的女孩。外表的坚强是为掩饰内心的脆弱,人都是多棱镜,总有你看不到的一面。“别哭,过两天我就回去啦。我给你买了一盒巧克力。”“巧克力?” 吴桐笑了,“你别和他们说,行吗?” 叶雨答应着“我不要。”“你不会误会吧?”“误会什么呀?”叶雨不明白吴桐说什么,“巧克力还有什么意义么?”“那我给你买点什么呢?你想要什么,化妆品行么?”“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平平安安回来。”
吴桐回来了,叶雨去接他。本来叶雨有好多话要和吴桐说,可当叶雨看到吴桐站在车站用手指叶雨的那一瞬间,想久别的亲人。叶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低头将眼泪咽下,走到吴桐身边,笑脸相迎:“活着回来了?!”吴桐看着叶雨,“瘦了,你真的瘦了。吴桐回来之后忙着和同学朋友聚会,连和叶雨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一天吴桐没上班,叶雨去找吴桐。敲门,“进”“是我” 叶雨见吴桐躺在床上睡觉,“还出气呢么?”说着走到床边。吴桐用被子盖着脸,忽然掀开被子伸出两只手“啊!”的一声,吓了叶雨一跳。叶雨闹着,打着吴桐。叶雨用被盖上吴桐,掐他的脖子,打着他的屁股。吴桐喊:“救命呀,杀人了……”
段哥不相信吴桐从杭州回来只给叶雨买了一顶帽子,总是询问叶雨。叶雨一直没说那瓶巧克力。段哥疑笑:“这不可能呀,吴桐就给买了一个破帽子?怎么过年叶得要点压岁钱,什么叶不给买再不给点压岁钱,有问题吧!叶雨。”“他什么也没给我买,明天我跟他要压岁钱。”
叶雨躲在吴桐的门后,吴桐回来了,叶雨吓了他一大跳。吴桐笑了一下,躺在床上抽烟。段哥叶躺在床上看着叶雨。叶雨蹲下,摇着吴桐的膝盖:“吴哥,过年了,人家都给压岁钱,你怎么不给我呀?”“都多大了,还要钱。这钱哪有要的。”叶雨还是摇着吴桐,吴桐笑,伸出一只手,“给你。”叶雨撅着嘴,使劲打着吴桐的手。“你真打啊呀,给你,给你,你别磨我,100行吗?”说着,掏出100块钱。叶雨接过钱笑了,在段哥面前晃了晃手中的钱。段哥笑着说:“好,有人给钱好。”
郑哥胃疼得厉害,叶雨又是拿药又是热牛奶。看着郑哥难受的样子,叶雨不知怎么办,还是找吴桐带郑哥到医院去看。打了针,郑哥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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