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华是个游历江湖之人,然之胆大,言明心意这尊子事一点也不棘手,再加上我们自幼相识,沟通起来少去一份隔阂。
外婆翻看过皇历,说今日鸿运当头,一定会有好事发生,原来真有其事,我去旧迎新,今天穿的衣服全是崭新的一套,果然不同凡响。
少华心情特佳,平时冷酷的脸庞跑出一抹甜甜笑“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嘛?”
我呆一呆,女孩逢遇这种事都会心羞羞、尴尬起,不足为奇,支吾然道“你说你爱的那个人,她是谁?”
明知他口中所言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情窦初开期嘛,总爱甜言蜜语,总觉言之意义和行之意义为并列,缺一不可。
他很惯我,顺着意思不反调,往下道“这个人呀,我和她有过约定,我们之间的信物是玉箫,我送她玉箫时跟她说,‘这个送给你,让它陪着你,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多么熟悉的话语,瞬间将记忆拉回到当初许诺时,甜意从心头直蜜到心窝。
那初,匆匆一别,时至今日,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约定终成真,历程一段艰辛苦在前,修成正果甜在后,也不枉旅途。
少华性情冷酷,面对谈情说爱之刻也不免脸上红晕朵朵“怎么样,知道我说的是谁了吗?”
我受宠若惊垂头甜甜笑,以表肯定。
幸福像天使般临至,太过虚幻不真实,大约沦陷了。
他不是在拿我玩笑吧,像上回刚重逢之时众目睽睽下被调戏,吃了个大闷亏。
往事如烟,历历在目,故事重忆,不禁浑身一颤。
他双目斜视,哼个唧个不停歇,精神抖擞,我便把近期所有奇闻趣事、历险之事,包括在上宫如何受宠、受欺之事一一道来便是。
少华那样善变,听到欢快的段子嘻嘻哈哈,听到不平之段即抱打不平,真是个双面侠子。
稍过一晌,才半打趣半认真地道“你现在是公主,和我这个掌门还算身份般配。”
哦,原来他目的在此,之前一直优柔寡断、欲言又止,是因为嫌弃我这个布衣之女配不上他堂堂掌门。
眉目下垂,自然晓得他这一番是鬼扯,实是真心实意傍着真情流露,方话权当玩笑。
这样话说着,我们已出了迁花岛,前往无尽边界处,在他住所里上演一场孤男寡女闺房逗趣。
他的劈殿实在是不那么精致,只是床铺被褥简单茶具一气呵成,此处金碧辉煌,光芒毕露,幽色抢眼,两处大相径庭。
他是个爱歌之人,隔着床榻,这一眼,缭绕眼眶的是那一把琴。
试图勾勒出一个少年在柔情抚琴,美不胜收。
从他口中得知,此琴是配乐的工具,把所作好之词配上动听的乐律,更上一层楼,词是红花,需要乐这绿叶作陪衬才更美。
另告知,他不仅会作乐,还会写词,词是个个字串连成的句子,词曲混合便是动听的歌,称之为歌曲。
那一刻,他说想作一首歌词,谱作完毕融进嗓中再流出。
少华确实是个文武双全的慧者,难怪五湖四海无论男女都为他陶醉、沉沦。
如胶似漆时间过长就有一丝单调与紧张跑进来,我嗓子憋不住话,脱口而出“你还会自己写词作曲呀,真是少见。”
他语声淡而清冷“这是我的强项,这个强项现在已成为一种谋生手段。”
我发愣,堂堂掌门还何须谋生手段,这么文武双全,仙界唯一的一个,怎样都不至于饿死。
我一手抚摸着邻边的琴,续言“这作词写曲不是女孩专长么,你这个男的也多才多艺,实是难得。”
他高音一笑“谁说是女性专利,这是我的一点本事和爱好,凭着这一点本事,使我与众不同,受到五湖四海的爱戴,别的掌门没有的本事。”
说完,他自豪地一仰脖。
我听话至此,《歌演大会》不知何时划过心头,便起了一份好奇,问道“听说,你那歌演大会又在筹集了,打算什么时候开?”
他眼无异样,嘴却张合“那是弟子们在瞎凑和,虽有这个意思,具体时间还没定,就当先宣传一下。”
我降调‘嗯’一声,耳听话语,心在异想,想到那五大乐器,从而在脑袋中散布开来,以前总有找寻这一说,却只是纸上谈兵挂于口唇皮之上,然一直都没付诸行动,是个极大遗憾。
现在既提及,顺口一问“以前总听说过要齐集五大乐器,揍出来的乐声才动人,不如等它们集齐再举办吧。”
不过开个玩笑,口闲之话,当然,言外之意也有掺和,但纯属玩笑为主,毕竟对这五件宝物只是耳闻,未曾眼见,言词之下,好奇心爆棚相涌,想一睹它们庐山真面目。
虽说散落在凡界,找寻需费时费力又费神,一想到必定要历经一段漫长旅程,那颗兴奋之心就不安分守己,开始蠢蠢欲动,就想亲身体验一下。
他却动真格“这个办法好呀,总是把寻找它们作为口头禅,这一次要来真的,我想一想该怎样去找寻。”
……
恋爱期间令之迷茫,温馨相处使人忘记晌午,柔情似水不拖泥带水真谐意。
本应昼日时分渐渐已上黄昏之色,我送话需言辞,返途时少华化身护卫者一路护送,风光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一路谈笑风生,我向他搞怪,他用法术来挡。
那么帅气的他,看着他风情万种的脸,我欲罢不能。
他一边护送,一边施教法术,因受教者为个呆头脑袋,任凭手挽手地言传身教,也不会半分。
一路前行,我的头隐隐作痛,原来是迁花岛大门映入眼帘,脚才跨过门槛,轰动即起,男神仙和女神仙目光全部聚焦,仿佛整个仙界的光芒全汇聚。
宁夏疾步近一位美人儿面前指手画脚“你看,是华少……”
小的两眼发光,老的也不袖手旁观,月蓝风韵犹存近身,加语“公主,您去哪了,我到处找您。”
我注意到她一双溜溜珠子始终围着少华转,口水差点往外流,荒唐道“没有,就是出去走走,现在回来了。”
小的爱风搔,老的临老入花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作为一名前辈,这个动作还是不要太引人注目好些。
月蓝并不介意别人目光异样,仍然我行我素一意孤行地全神着,目光又油又腻。
看她如此,我便施以援手使之回神“月蓝,你回去告诉天帝和太后一声,说我在此多玩些时日再回去。”
这手力气不大,没起多大作用,她还是全神贯注,说话清晰很有条有理“我暂时也不回去,我等您才一块回去。”
我信手一摇“好吧,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不过我过几天要去找那五大乐器。”
她不假思索“莫非是传说中的五大乐器?”
我未及发言,少华却替言“正是,它们散落在凡界,至今未找回。”
月蓝心平气和点点头。
随后,仙友们合力找来一床被褥,让她暂居在这,等候往日和我一起回上宫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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