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轻叹 “天后呀,她只不过是个孩子,你就包容她一下嘛,这样和她作对,对你有什么好处?”
妻是那么委屈,夫君护他不护己“你总把她当成小孩子处处护着她,她只会越来越胆大妄为,连打烂太后的玉壶也说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夫当然随娘护我“当时我也在场,太后的确说是小事,不必介怀。”
妻委实委屈“她都十六七了,你们就打算一直将她孩子一样养着吗?”
儿言完又换娘言“我们乐意呀,你是看她不顺眼吧,眼红我们处处宠着她。”
居所里一片沉寂。
我呆了,傻了。
百思不得其解真有这般菩萨心肠之人?一切骨肉都视为己出。
我踌躇一段时间,很快就调整情绪,活了大抵十七个年头,历来都在掌心呵护中长大,阅历太少,五湖四海中,不知蕴藏菩萨心肠有几人,又不知包括蛇蝎心肠有几个。
伯父之妻半气愤半委屈“你们知道她说了什么吗?她说我想她死,她死后我就大快人心,她怎么能制造这种谣言,听着就来气。”
居所里一阵捂嘴偷笑。
天帝娘无奈“我看是你小气,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听了。”
这么一场争论下来,‘麻烦’对她夫还敢不平几句,却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面对上宫身份最尊贵的女人,她这个‘老二’敢怒不敢言,唯有‘咕噜’一声把苦咽回独自承受。
看着可怜,但也解气。
天帝娘抚头安慰“你不用怕的,有谁欺负你就让月蓝给我通风报信。”
天帝妻气愤地把双眼瞪得老大。
我那一对水汪汪珠子在她身上打转,这人相貌也不错,无奈她这副心地与相貌不太般配,‘相由心生’这托词放在这儿,似乎不太适合。
以为天帝娘言作为压轴之言,并非如此,娘言刚平,儿言又起“天后呀,你看见当做没看见不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么。”
娘趁机接下爱儿的言“就是呀,你好我好大家好不就天下太平了嘛。”
上宫身份第二最贵的女人非天后莫属,见此状,她放下心中芥蒂来明的,指名道姓起来了“太后,天帝,你们就放肆地纵容和溺爱她吧,我眼不见为净,以后我都不会来找她了。”
说完,恭身行一礼,含恨而去。
然而,脚步匆匆的离去并没预示着结束,原来太后当着天后的面护我,背后却又对我进行批评教育“听你外婆说你柔弱得很,我说别看你人模人样,其实挺会装,认定我会帮你,就借我来过桥,你这算盘打得挺响的。”
我天真甜甜一笑。
作为这儿的公主,虽有名无实,界于辈分小、年纪轻,荣幸得到他们长辈的呵护和关爱,然树大招风,容易引起嫉妒,从而激发矛盾。
大家族不免龙蛇混杂,如何保护好自己是个棘手问题,天帝津津教导处理人际关系时要恰当,上宫时日犹如阅历着一本大书,教会平日无法经历的人和知识。
我一定要好好取一取经,不能晃如昨什么都随着性子来,然而,这一招在这不太管用。
柔弱中任性,纯真中不懂事,这才是我性格本色。
为解决众仙心中疑惑,太后特寻一好天召开群仙大会,在朝晨当着大众言明只是跟我投缘,所以赐了一个名分,希望他人不要存歪思。
众仙家并没疑问之言,统一行动来表态,确实,经历风雨总会见彩虹,自后,上宫生活少了许多麻烦,多了一份平静,却又因太平静反而少了几分乐趣。
晚上,我未曾酣睡,放目远望,外面漆黑笼罩,月牙没有,无际天边唯有漆黑形单影只。
侍脾们溜进寝室偷窥,实是想摸清枕边人酣睡是否,我便如她们意假寐,她们见我梦乡正甜,即欢聚一堂小声说大声笑,在闪烁灯火阑珊处下窃窃私语。
我这个人有个坏习惯,应该说是爱好,就是好奇。
由于好奇,我静卧于榻不打草惊蛇,仔细聆听,她们在议论四海文明者,少华。
他又在筹备‘歌演大会’,场地就定在我们幼时许诺之地 ‘泣血荷塘’。
那里和迁花岛环境大同小异,昏暗弥漫天,不分四季,景色抢眼。
我已经半年没有去跟老友们聚一聚。
那一天,携着上宫话事人特许带上月蓝回老家漫游,然老家归程之路已感陌生,一直摸摸索索,不知何去何从。
月蓝为个责任心颇深的仙人,前几天向她打过 ‘想家了’的招呼,为此她特地去探索我回家路,这次有她领路,很快抵达目的地。
重踏故乡领土,因长时间不回,也感到陌生,我推开学院大门,已空无一人,放目周围,唯有外婆卧室有微光闪烁。
我忍不住落泪,泪完之后又声唤“外婆……”
外婆从内间冲出,将我紧紧压进怀中更深,就怕一个不留神,我又会溜走。
随后,设起家常小宴,宴中互相谈心,我向她诉说着上宫一切如初她给我讲故事一样,她向我倾尽所有,叫切勿忧心,今日不异常,而是给自己放假,歇息一天。
她一向爱话多多,嘴没一刻消停,半年时日匆匆过,她仍‘死性不改’。
老实说,这段时间没了她在耳边嘀咕已经习惯,一下子又唠叨,反而不习惯了。
这次回家不能待太久,住上那么三四天就告辞去别处,下一站目的地,迁花岛仙友再聚首。
一进门口,宁夏迎上前,道“姑娘,你来买花吗,我们这里花种齐全,欢迎选购。”
我心一下跌落谷底。
才半年不见而已,她就连我都不认识了,不是变化那么大吧?
哽咽一段,才沉痛地表明身份“宁夏,我是乐彤呀,你不是连我也不认识了吧?”
经这么一提起,宁夏终于恢复记忆,旧友相聚,本能拥抱一番,再道言。
那一刻,我和岛内仙友们团团围坐,把酒言欢,诉说着千言万语,直至很久,可惜少华不在,如果他在的话,逢场作乐,更添气氛。
他们个个赞不绝口,眼光羡慕嫉妒恨,都说天上掉馅饼让我碰到,我劝说他们不必有眼色,殊不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家不知一家事,看着风光,实是邋遢,公主也不过如此。
我举起一杯热茶当酒喝“公主虽招人羡慕,却不知当公主的难处。”
一说“当公主也有难处,开玩笑,你不想当让给我当。”
一说“是啊,我也正有此意。”
一说“你们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又一说“你们多点日行一善,看看是否能救个太后什么的,也弄个公主当当。”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我却另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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