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事件在继续,八月十一日,在赵去金的精心策划下,一场大屠杀又发生了。
九、八海战后,震惊了驻普陵部队支左领导小组,他们本想把三个县的军火武器通过“借给”造反派,由支左部队护航,运回普陵城,武装忠实派自卫,结果得不偿失。如果再调运所辖邻近的垫江、武隆、南川等县的军火武器,可能当地造反派也不会同意,更可能受到贸派的武装袭击,造成更大的伤亡。就是调运成功也是亡羊补牢,贸派随时可能攻击这些县境,危害造反派和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
因此,普陵军分区急令秀山县武装部将武器运往普陵,武装造反派,并令7130部队用四辆军用卡车和汽车五十五队的汽车,由秀山造反派几十人同支左部队一个加强排,在团政治部主任成照雄、营长关某某负责押运下,星夜兼程运往普陵,于八月十日到达普陵城。秀山县距普陵城六百十七里,贸派鞭长莫及。
军分区电台台长【后被抓】把情报告诉给了赵去金,赵去金决定在距普陵城六十四公里的普南公路上设伏击点,伏击这支车队。
八月九日下午三时多,在赵去金住处开常委会,赵去金指示:“把堡子、惠民打完以后退回马武,看情况拦劫运军火的汽车,如果朝武隆鸭江方向来,我们就在酒店、睛秦这边拦劫。如果朝南川方向来,我们就在龙潭拦劫。”
赵去金指定了前线一、二、三、四、五号指挥,确定了在龙潭选址及参加伏击的部队,即一兵团、三兵团的部分连队。
红贸军派出的兵力是三个连队,即一兵团三兵团各派出一个连,加上江东部队派出一个连,共计三百一十多人。
红贸军伏击部队八月十日半夜前做好准备,十一日凌晨四时出发,天亮时赶到龙潭,先用冲锋枪把当地的反对派吓走后,控制了龙潭的电话总机。几个现场指挥官选好地址,分派好队伍,确定攻击为红色信号弹一发,撤退为白色信号弹三发,就开始构筑工事,组织火力点-------
伏击的地点是一片浅丘陵,蜿蜒的公路两旁有一些坡度不高的小山头。红贸军前线一号指挥官况道成说,地形选得好,是打伏击好地方。
骄阳高挂在天空,鸣蝉在热烈地演奏。几十挺轻重机枪,几百支冲锋枪、步枪的枪口正虎视眈眈地瞄准着公路,数不清的手榴弹打开盖子,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十二时,车队驶进伏击圈。团政治处主任成照雄坐在第一辆卡车的驾驶室里,前面出现了障碍物,驾驶员急刹车,刚打开车门时,一颗红色信号弹升上天空,暴风雨般的枪声顿时响起。
成主任当即喊话:“我们是支左部队,不要开枪,有事好商量--------”话音未落,一阵机枪子弹射来,他当场中弹倒下。
山头上有人喊叫:“管他部队不部队,给我狠狠地打!”轻重机枪、冲锋枪、步枪组成交叉火力,居高临下,倾泄而下。四辆车都瘫在公路上,不少的人或受伤,或被打死,血肉横飞。一些人跳下车躲在车旁和公路边,也被枪弹和手榴弹击中。
在万分危急中,关营长发现不远的半山坡处,有家农民的碉楼【幸好还没有被贸派占领】,就带领剩下的十六名战士和部分群众,在枪林弹雨中硬冲上去,占领了碉楼。
随即碉楼被团团围住。红贸军连冲了三次,都被击退。后来红贸军用火攻,他们将稻草门板柴火点火后推向碉楼,幸亏碉楼用石头和泥土筑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围攻中,红贸军向部队喊话:“营长,你没几个人了,快出来投降吧!不投降就消灭你们!”在围攻碉楼的同时,红贸军在公路上清理战场,对负伤人员填枪补弹,或用刺刀捅死,真是杀红了眼!
况道成从指挥所走下公路,看见一人往汽车肚下爬去,便喊:“出来吧!缴枪不杀!”那人还在爬,他一枪就把那个战士打死了。
第三辆和第四辆车还有十个支左部队战士和一些群众,在一名班长的带领下,从车上跳下来,占领了公路旁边一处坡坎。红贸军正集中火力围攻碉楼,“忽略”了他们。
这场伏击战打了整整半天,将近黄昏时,红贸军才撤离了战场。
赵去金亲自到普陵南门迎接归来的伏击队伍。当况道成说到下面有人对打解放军感到害怕时,赵去金说:“有些人很迷信解放军,我恨不得把7130部队那些人都打死。”赵又说:“写消息报道时,只写消灭了多少砸派,不写解放军。”赵去金显得很高兴:“龙潭这一仗打得飘亮,再有象这样的两三仗,普陵的形势就改观了。”
第二天中午,闻讯从南川赶来救援的队伍到达。现场惨不忍睹:车厢里、车底下、公路上、路沟里,纵横躺着遗体,随处可见内脏、脑随、碎肉、血块--------地上一滩滩污血,有的足有一寸多厚---------所见者莫不心惊肉跳,惊恐不已。他们将伤员和部队的牺牲者遗体运回南川。
在这场伏击战中,红贸军打死二十三名支左部队人员,地方人员二十四名,部队家属两人,其中有普陵军分区政委李畔坚的妻子周若华【时为普陵地委党校组织科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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