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的档口属于专卖酱香饼,手抓饼,油酥饼一类的摊位。起初在她家吃早餐的时候,我并不是很中意她家的酱香饼,酱料比较少,而且份量也不多,所以任何好感都是很难产生的。但是,这位大姐很会做生意,面对任何顾客,人家都笑脸相迎,语言干练简洁,又不失温柔。递给顾客一碗粥的时候,她会再三叮嘱,注意别被烫到。每天若能在清晨与其闲聊两句,甚至只对个眼神,心情必然大好。
我这个人是比较怪的,别人这样看,我自己也这样认为。和那些匆忙赶路的学生相比,我更喜欢早起一会儿,那样就可以留出足够的时间来享受早餐。享受倒也谈不上,因为我吃的实在简单,一碗白粥,一枚茶叶蛋,一根油条。这样的搭配,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大概我会始终坚持,因为内心不感到这有什么不妥,也不认为有修改的必要。
而白粥就是我与那位大姐唯一的关联。想想不禁有些尴尬,毕竟人家的酱香饼才是主打的品牌。当然我也考虑过,要不要在买粥的时候,勉强买点她家的饼,后来考虑再三,实在没有必要。选择她家的白粥,一方面因为份量大,且便宜;另一方面因为大姐实在淳朴友善。如果换做平常的商家,我每天在其摊位最多消费一元钱,并且长达半个月,恐怕卖家的耐心早已消失殆尽了吧。而这位大姐高贵之处便在于此。早晨,在我距离他的摊位还有几米远的地方,眼神刚一接触,大姐便面露笑容,“还是老样子吗?“她问道。我脸上也带着笑容,赶忙点头确认,口中的”嗯“还没有蹿出,人家早已转身盛粥。刚转过身的一瞬间,”自己刷卡啊“又飘进了我的耳朵里。
记得有一次,晚上跑步回来,我又走到了大姐的摊位,她告诉我白粥有些凉了,要主动帮我热一下,于是在等待的间隙,我就和大姐闲聊了几句。最初的想法是在食堂吃,刷卡金额也没有包含打包费用,后来聊了一会,我又想带回宿舍吃,因为食堂实在是太热了,于是我把想法告诉了大姐,大姐面带微笑,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同学,打包还需要再刷一下打包费。”回宿舍的路上,我一个人在不停的发着牢骚:“咱俩都这么熟了,你还收我5毛钱的打包费……”甚至感到自己被欺骗了感情。后来想想实在可笑,人家只是在做本分工作,不把人情掺杂进工作不也是我一直推崇的吗。有何疑惑,有何不解。
我和大姐的这份交情很普通,很自然,却温暖了我长达半个月的清晨。在大姐眼中,我只是个普通的顾客,可能这个顾客与其他人有些许不同,但终究是普通的顾客。而在我眼中,大姐也只是众多商家中的一个,可能这位商家与其他人也有一点不同,但终究还是普通的商家。但是,我在大姐这里体会到的亲切感,应该是最珍贵的,也是我最看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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