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菜的是两个年龄与我相差不大的男女。
玉米已只剩尾声，大小不一，都有虫吃过的痕迹。我不在乎，一个人生活，并不值得计较这些，何况我很忙。
随便捡几包放进称。一看，两斤不到。女人用的是那种老式称，故意把称砣线放在称花里面，而且还有明显距离。
我看不够，再找了一小包。已经是最后像玉米的一小包了，上面虫洞更大，不过削了还行。我把这小包玉米递给她的男人：
“帮我削一下。”
“你自己削嘛。"
他把刀递给我。我看着那把刀，弯弯的，没见过，很锋利，而且因眼睛不太好，一下没看清哪是刀刃，哪是刀背，有点怯。
“你削一下嘛，我没用过这种刀。”
“啊哟哟哟，你可真是好命哪！刀都没用过！”他的女人惊呼起来。
“看你这个年龄了，还细皮嫩肉的。你就只会坐办公室，风不吹日不晒雨不淋的。连刀都没用过！”
我想跟她说，但一转念，不知怎么说，说了她也不听。就闭嘴了。
男人削好后放进去。我原本想这才够了。谁知她用手把着称砣线，往后移了一大截。
“加一点，加一点三斤了。"她在那儿叫着。
“没有吧。"我淡淡回应。
“本来嘛，你不加后面那包已有两斤了。加一点，加一点三斤了。"她催促我。
我把后面那包拿出来，掏钱。
“就两斤吧。"不值得去争执。
“唉呀！你这人！算了算了，这一包也给你了。"
“我不要。"我平静地说。
"你真是！给你还不要！要别人，喜欢得不得了呢！”她又放进去。
“我不要。我一个人过日子，吃不了。"我又拿出来。
“唉呀！吃不了就慢慢吃呗！”她又非常大方的样子放进去。
不想再说什么。我给了钱走人了。
骑车走了时，还听见她向她老公说：
“看看，人家多享老公福，刀都不会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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