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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片段(杂文)

时间:2020/8/12 作者: 高和义 热度: 320062
目录  
第一章、童年时代  
第二章、艰难岁月  
第三章、忍辱负重  
第四章、背井离乡  
第五章、呕心沥血  
第六章、自强不息  
第七章、步履沧桑  
第八章、退居苦乐  
第九章、征途感悟  
第十章、情系故土  
第十一章、未了之情  

 ========  ★★★  =========

回忆片段 第一章,童年时代

  屋冷炕凉怨天寒
六岁前后那几年冬天,我家住在山沟里,一间半旧草房,窗纸上和仅有的半扇窗玻璃上终日挂满冰霜。房子年久失修,屋棚上土墙上挂满了冰霜,到晚上被油灯一照磷磷发光。被少炕凉,躺在炕上冻得直打哆嗦。母亲常说:“这屋子真象风棚似的!”常找些干柴在火盆里垄火取暖,弄得满屋是烟,呛得人双眼流泪,有时候围着火盆坐到天亮。
       
  我的“感冒灵”
生活环境艰苦饮食不佳,儿时三天两头患感冒发烧。母亲说是“冻着了”就用水煮些萝卜缨,再把蓖麻籽去皮捣碎掺到一起擦前后心,然后盖上被发汗,再喝一碗粳米粥睡上一夜,慢慢就好了。那时农村缺医少药没有治感冒的好办法,这个方法简便易行又挺好使。那时我一发烧头痛就让妈妈这么治疗。每年秋天都在房西头杏树上挂些萝卜缨备用。
         
  有病时吃的小灶
因为我是父母唯一的男孩,小时(五、六岁)很娇惯。那时农家种啥吃啥很少有细粮,种水稻的更是罕见。那时我家只有几亩山坡地,不能种粳子(旱稻子)长年吃不着白米饭。亲戚朋友来串门有的送几斤粳米,妈妈舍不得吃就留下来,待我头疼脑热(生病)时熬一小碗稀粥给我喝,喝完了朦上被捂出一身汗就好了。姐姐们看我吃小灶都很羡慕。

  追忆恍惚幼儿时
  仿佛是一两岁的时候,妈妈用棉被把我裹得紧紧的放在热炕头上,还怕冷着再盖上被,冬夏如此。喂完奶又重新裹好仰颏放在热炕上,我就觉得头脑发胀耳边嗡嗡作响,就晕了过去--睡了。妈妈以为热点不要紧,冷是万万不行的。那时儿童死亡率高,和缺乏护养知识有关。至今遇气温过高或炕太热时,常头痛头晕,这可能和儿时过分伤热有关。

  勤有功戏无益
  父母教子成人心切,在我五岁时就教我读书。玩的时间不多,有时玩的入神,父亲就对我说:“勤有功戏无益”(《三字经》中的话)就让我去读书写字,时常晚上让我把读过的书背诵给他听。母亲更有一份心思,她怕我长大了耍钱不务正业,连纸牌都不让我玩。致使我对玩不感兴趣甚至厌腻,至今连扑克麻将都不会打,成为现代交际上的一缺。

   窗霜练字
  幼年家贫,无钱买文具纸张。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入冬以来,炕头那扇玻璃窗上,每天早晨都结了一层霜,有的带花纹有的象一张平平的白纸。我就跪在窗台前的炕上用铁钉在窗霜上练习写字,母亲在我棉裤两个膝盖处缝上带毛的狗皮防磨,每每把字写得满满的一窗绝不浪费。年复一年大约八个年头每冬如此,多亏大自然赐给我这样好的纸张。

  盼年节心切
  儿时不知度日难,总是盼望过年过节。差不多每天晚躺在炕上都不厌其烦地问妈还有几天过年,不停地盘算着,想着过年的欢乐情景:吃饺子、啃猪蹄、吃白米饭,还做豆腐……。想着想着就流口水,恨不能一下子就过年,心想若是每天都过年该多好。父母总是说“年节好过日子难过”,当时我真不爱听。过年有多好,为啥就不能多过几个年呢?            

  嫩花难留童年梦
  五六岁时,整天跟邻居的孩子在一起玩。摹仿大人绣花、扎洋枕头,三五个人结夥去东沟里山上采集各种花瓣、花叶,还有象小蒲扇那么大的椴树叶。回来就各施技巧,用草棍把各种颜色的花瓣别在椴叶上,摈成各种各样的图案。因为我拼的最好,他们都照我的样子拼。常把一叠叠拼好花的椴叶拿回家藏起来,还偷偷地告诉妈妈留我长大时好用。

  母亲有病的时候
  小的时候母亲经常有病,“心口痛”病一犯痛得直叫,还常患伤寒、虐疾、肠炎等病。轻来轻去就支撑着照常操理家务,不到支持不了谁也看不出她有病。母亲病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我把脸贴在炕沿上流泪,也不出屋玩了。母亲病好了时候,和来串门的人说:"我病了看到孩子掉眼泪,心想要是好好的哪能叫孩子难过!"母亲把我看得比自己重。          

    珍藏爆竹
  儿时过年,家里总是买20个炮声(爆竹),因为节俭从没买过挂鞭。那时春节前叔父上街“打年纸”背回年货就偷偷放到仓房棚上的木箱子里。可是也被我翻到,拿出几个炮声珍藏起来。那些小炮有的封红纸箍有的封绿纸箍真喜欢的不得了!三十下晚听大人放炮,我却躲在屋里捂上耳朵心里砰砰直跳。小小炮声能发出这么大的响声真太吓人了。

    死灰复燃烧圆仓
  幼年时家的房西头有两个圆仓子,是用柳条编的,直经约两米高三米,里面抹的黄泥,上盖苫草顶尖扣一个铁锅,可装粮食用。我们把它叫“圆仓子"”一天早上, 邻居邓仁宝惊讶地喊:“老高家的圆仓子咋没有了!”,我们出去一看:啊?紧靠房子那个圆仓子全化为灰烬,房梢草都烤焦了,差点烧了房子。原来是母亲在仓下堆烧柴灰引起的火灾。

   灰水的代用
  幼年家贫买不起肥皂、面碱和咸盐。母亲就用囤子装满小灰(烧柴灰)压实后倒上水,等水慢慢地渗下来,一滴滴接到盆里。用它洗衣服代替肥皂,因为其中有碱去污效果挺好;还有一个阶段母亲用灰水当碱贴包米面大饼子特别煊烀好吃。没有咸盐就把多年积下的咸菜水,用箩过滤后食用,因为是多年淹咸菜的水有一股难闻的捂巴味,也吃得很香。            

    父亲的书法
  父亲念过私塾,写一笔漂亮的毛笔字。每逢过年时前后街上下院的邻居都来求父亲写春联。一到腊月二十六七就忙的不可开交,天天晚上加班到半夜,都要把人家的对联写完。父亲记住很多对联和春条一般不看对子本,多是工笔楷书一丝不苟,经常被人夸奖。父亲写对联我常帮助磨墨,摆纸晾烘写好的对联。如今只留下一本小字书法的《千字文》。            

    母亲的手艺
  母亲手很巧,炕上地下的活计样样拔尖,处人又热心和气,前街后堡左邻右舍的女人,来求画绣鞋花的有的是。母亲在盒盖里装些官粉再挤点奶汁搅匀,蘸毛笔往黑或蓝色鞋帮上画出新奇的各式各样的花草图样,有的用压刀压成匀称的万字,求的人赞不绝口,整日忙得关不上门。有一年 “押会”输了钱就做泥烟罐烧成了卖,硬是把输的钱赚回来了。          

    纸窗上的抹影
  儿时家里没有钟,母亲做晚饭的时间是看窗上的日影掌握的。那三间住房西屋的纸窗,在太阳西下的时候,西厢房北檐首先遮住了正房纸窗上的阳光,开始从窗边抹上一条斜三角阴影,随着太阳西沉影子不断增大。母亲就是凭影子的大小掌握时间。那时家人都管它叫"抹影"。母亲常让我看抹影到哪了。那时家里虽然没有钟表,也总是准时吃晚饭。          

    叫人头痛的辣烟
  在4--6岁那一段年月里,因为年久失修灶坑经常倒烟,一升火做饭,里屋从炕头到炕梢都冒烟,连临炕墙也向外喷辣烟。母亲常常呛得连咳漱带流眼泪。那时我年龄小也不知到外边躲烟,每到烧火做饭时,看着那一处处升起的卷卷黑而辣的烟就发呆犯愁,过了不一会儿屋子里的烟就满了,呛得我一阵阵头疼眩晕,一下子蔫了下来,每每如此。            

   黎明前的纺车声
  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每天早晨在朦胧中还没起炕,就常常听到呜呜的手摇防线车转动的声音。那是妈妈起早在做饭之余纺棉花线。那台后轴磨得细细的纺车是父亲做的,母亲为了我们穿衣,就利用早、午和晚上的空闲时间纺线,日积月累,用了两年多时间纺出两麻袋线穗。在岗东老于家雇人手工织布。织成一百多米布,都给我和姐做衣服穿了。              

    用废手针数千根
  儿时家里,在屋门右上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沾满灰尘的“洋棒瓶子”(汽水瓶)里边装着满满的废针,有数千根以上,那是母亲做针线活用废了的手工针。每当做活时,针打了、弯了或秃了尖不能用了,也不随便扔掉,都经心地装到瓶子里。可见母亲为家人成年累月做了多少针线活!那时农村大人孩子的四季衣帽鞋袜都是自己做,家庭女人特别累。              

    三叔的赠物
  少年时,一次过大年跟妈妈去后街我三叔婶家拜年,叔婶特别高兴,笑容满面地给我们拿好吃的,又在箱子里拿出几张蓝色复写纸,一只骨头尖的复写笔和几块玻璃纸,把手教我使用方法,完了就把这些东西送给我。我第一次见到这种纸笔真喜欢。那年叔婶都40多岁了只生四女无子,特别喜欢我。后在50年代家搬影壁山乡,二老病故于三女儿家。
 
    东荒之行
  大约我六岁那年,东荒(今柳河县圣水河乡,当时习惯称谓,大概东丰县为西荒)我老舅孙长富来我家让我妈去串门父亲也同意了,妈妈领我跟老舅去东荒。妈妈见到姥姥哭了一场。住了十多天,临走时和姥姥、大姨、老姨合影留念。我照相时手里拿一个大苹果,成了后来亲友看像时议论的话题,此照片保留至今。是一片黑白照,那时还没有彩照技术。

   河洼的独木桥
  6岁那年跟妈去姥家串门。老舅赶着套一头牛的木饼轮车,一天下午路过河洼,二十丈宽的浑浊河水,溅着浪花疾驰奔流。一条摇晃的独木桥。老舅背着我,让我别怕闭上眼睛,颤抖着步过去,额角挂了汗珠。又回去双脚踏在车牙厢上掖下夹着草垫,吆喝鞭打黄牛把车赶过河,车厢、牛身子全在水里淹过。我担心地看着妈妈闭着眼睛从木桥上爬过来。     

    远山的火亮
   从外婆的玻璃窗向南望,远处是一座大山,周围的山矮做它的陪衬。因为远显得发蓝,但是隐约可见那茂密的树林。一天傍晚,山半腰突然发出火亮,随着夜幕降临那个火光更亮了,越来越大了,我的小表妹小荣子走到每个家人跟前,拉着手指着山上的火亮让人看。老舅说:“山林着了火,咱们去救!”领几个人去了。那火次日上午才被扑灭。
  
   与外婆最后的告别
  外婆年过古稀,苍苍白发满脸皱纹,庄严慈祥。住了10多天回家前和她告别。母亲、大姨、老姨泣不成声,依依不忍别离。老舅送我瓷卤壶,舅母把早就作好的鞋,包在现找出的橙色趟绒裤子里,表哥把他编的杏条花篮筐、藤条拐棍给我……。在县城留了一张合影,我手拿苹果,保留至今。那是最后与外婆告别,一别之后,再也没有见到她。

   纸牌之戒
  四十年代那咱,到了大年农家忙累了一年,大人孩子都要宽松几天,除了伙食改善之外,还要放下没完没了的家里外头的活计,痛痛快快地玩耍几天,怪不得大人孩子都盼望过年(春节)。玩的方式多是打纸牌、推排九还有的擦"嘎啦哈"(猪后腿的骨块)父母怕我学会耍钱,不让我玩纸牌和排九,总让我远离赌博的工具,只许我擦“嘎啦哈”。

  父亲的棉袄
父亲毕生奉行忠厚善良、惜苦怜贫。一次雪天里门前来一个光膀子的疯子,脸冻得发紫,父亲怜悯他,让我母亲把他的新棉袄拿给他穿,疯子穿上棉袄一去无影无踪,母亲只好给父亲补旧衣过冬。父亲是科举制时代的书生,写一手好毛笔字,当过中医大夫,会爻卦经常有人求他爻卦,我每跑去地里找他,他都马上放下活回来,从不推托从不要报酬。              

  辞皂时的嘱告
  我五、六岁那咱每年过小年(腊月廿三)晚上,送皂王爷上天时,父亲总是悄悄嘱告:“皂王爷上天奏一本:让日本鬼子快点完蛋!”。那时鬼子汉奸常到农家催出荷、抓劳工、收捐款打人骂人神气得很凶恶得很,这些狗东西一来,我就跑到房后边躲起来,直到他们滚蛋。亡国奴的日子实在难过,那时我恨透了日本鬼子,也跟着父亲默默地嘱告。                

  鹅飞去不再养鹅
  儿时父亲常讲这样一个故事:是我爷那一代,家里养的两只大鹅,一天突然向远处飞去,落到几华里外的一家。从此家业衰落,日子也不太平。打那以后再也不养鹅了,老人说那是不祥的预兆。用现代的观点看,鹅的飞走跟家庭的盛衰毫无关系。很可能那鹅的哪一代有大雁的混种,具有腾飞的功能。过去人们对不解的现象,总是给以神化的猜疑。  

  未必不是谎言
  过去旧习惯大年三十接神初三送神.听父亲讲,有一年正月初二的傍晚,我的一个六岁小姑姑,突然向家人说,她看见故去的祖先拎着包裹要走,并说他们不送我们也走.家人听了急忙烧火煮饺子送神(上供,烧香,放炮).从此我们直系家族,都改为正月初二的傍晚送神.其实,小孩的这番话未必是真(或许是幻觉),为了吃饺子可能是说谎.     )

  高升花炮不放了
  儿时听父亲讲,我大伯过去不论手头有多紧,过年的时候鞭炮不能少买,特别是高升炮、升空的呲花炮必买。每在除夕的夜晚"发纸"(有的人叫接神)时燃放花炮。花炮升空放出一束火花几秒钟后一声巨响合家欢乐。可是有一年,燃放这种花炮,却出人意外地升空即爆,只喷射出一点火花,为时极短。大伯很扫兴,从此再也不放这种花炮了。   

  药铺的牌匾
  儿时,里屋紧靠炕头的墙壁上平搪着一块约2米高 40公分宽的黑色木板,两面凹刻正楷金字,那是父亲昔日在瓦房店当郎中的牌匾。匾文是:"复州永兴堂记,专治男科气血虚损五痨七伤时令杂症外科疔读,丸散膏丹,饮片俱全"另一面匾文是:"复州永兴堂记,专治妇女血积痨症胎前产后诸般杂症婴儿惊风食水,药精方成,应手之妙"保存多年。

  父亲练草书
  我5岁那咱,家里虽然衣食不缺,可是父亲非常节俭。在繁忙的农活劳动之余经常练草书。他舍不得买笔纸,就摸黑用一小木棍当笔在板柜盖上运笔练草书,天长日久木棍儿磨短了,柜盖的油漆也磨光了。一本《草诀百韵歌》长放在桌上。他很羡慕那些年逾花甲的人练字不辍的精神。有一次别人求他作碑文,他打好了草稿,就用草书誊写了碑文。

    望子成材
  5岁时,一次父亲教我读《忠经》,我十分疲倦表现出不经心的样子父亲不高兴了说:“要是老师就会给你两巴掌!”这是他唯一的一次发火。从四岁开始,早晚耐心教我读书有时领着我干活边干边教。父亲与堂叔分家后,一日早晨我未读书,父亲语重心长地说:“还得念呐'家虽贫学不辍'呵!”,我又拿起了书本,默默地读,使劲往心里记。

  二月二
  农历二月初二是龙抬头之日。儿时这一天,都要悬挂一串串纸剪的“龙尾”,妈妈还要用秫秸瓤做成一片片各样的花盘染上各种颜色,用线穿起来连上长长的纸尾巴,特别好看。父亲在院里打上“灰囤”。还有“震菜地”之俗,到菜地放两个炮声。有一年,早晨起来父亲教我念了一会儿《忠经》就领我去“震菜地”,回来全家团坐吃节日的早饭。

   放"西瓜"
  5岁前后,每到春风高起的时候,就用秫秸(旧高粮秸)劈"席糜"(秸皮)用“棒棒瓤”(秸芯)插成篮球大的西瓜,拿到门前去,放在一直通往东沟里的坎坷曲弯的土路上,不断吹来的春风把"西瓜"卷走,我有时跟同伴,跟踪追去,那天真开心的笑声在山沟里回荡……。门前坡旁无数棵高大的梨树、李树,落花满地沁放着芳香随风飘游。

  我的书包
  八岁那年,苇塘沟成立了国民小学,我和堂兄高和云报名上学。开学前母亲找了些布头给我做书包,父亲高兴地在书包正面的白布上画了“麒麟吐书”的图案,母亲用黑线绣上,又圈上边。背面是灰色,中间夹一道白地绿花洋布隔,兜口钉上钔扣,白寸带背带。书包做成了那天晚上我喜欢的连觉都没睡好。战乱时期,学习不到一年学校就黄了。

  给老师拜年
  1943年春节后,正月初五父亲让我和堂兄高和云去苇塘沟(今万兴村一组)小学葛维新老师家拜年,拿了一匣果子。他们挺热情临走时师娘(矮个胖而慈祥)给我俩拿钱,一时犹豫不决,葛老师说"一人两张"她就给我和堂兄各二百元(中央票子)。回来正赶上家里吃饺子,饭后我还放了一个炮胀(爆竹)。开学几个月后解放战争爆发学校黄了。

  碾房飘出鼓乐声
  住宅门前过道的右侧,相排几株高大柳树底下就是碾房。直径丈余的整块碾盘,上面安着圆磙子碾砣,西边常用秫秸帐子挡风,有时冬天北边也夹上帐子,窝风向阳,是儿时玩耍的好地方。夏天常躺在碾盘上放凉快。一次我跟邻家孩子去碾房玩耍,我吹口琴,有的打小铜嚓,有的敲小鼓,发出美丽的声响,人们都跑去观看,我们玩的就更起劲了。

  我与学校却无缘
  土地改革后,家中缺劳力不能上学。整天劳作在田间,看着邻家和我同龄的孩子天天背着书包去上学的情形,我的心中充满了羡慕。几次在东山岗田里劳作,不时眺望学校,学校的擂鼓声听得清清楚楚,学生扭秧歌的队伍依稀可见,常有自愧不如之感,偷偷流泪。收工后挎着筐钻遍高粱地采猪食菜,起早贪晚有干不完的活计有点空闲就抓紧自学。

    少小初尝离家恨
   9岁那年夏天的一个早上,西仓房后我自己夹的小花园里种的花在早露的滋润下,开放了几朵粉红的、蓝的花,新鲜娇嫩得可爱。我小心地给它松土浇水。就在这时妈妈唤我,让我跟姐姐进城躲匪,看父母焦虑严肃的脸色,不去是不行了。只好怀着留恋的心情离开了家。临走前我独自地在花园前流眼泪,站了许久许久。初尝到依恋家乡的情味儿。     

  躲匪一进东丰城
  1944年夏天,白石垃子有一伙土匪,打家劫舍无恶不做。为躲土匪随二姐去县城二堂哥高和谦家。守门的中央军不让进城,找来二哥给他看了袖标(粮栈工人)又浑身上下检查后才让入城。这是我第一次进城,住在二嫂的续妈家,他们开"福盛兴"酱园。初进城一切感到新奇,玩得开心也很想家。住了一个多月后,又随老叔去三合屯、四合屯躲匪。      

   母亲之死
  1946年夏季(我11岁)一天午后 48 岁操劳一世的母亲因患霍乱(当时谓“快当行”是侵华日本细菌部队酿造的瘟疫)病故。临走前她当着我和姐姐的面对我父说:"我死后你领着孩子到街里出个床子,别在这吃苦大力了,还告诉父亲晚上经心给我盖被子怕我冻着,我睡觉好蹬被。母亲在病痛中在生命最后时刻,还惦挂我。母爱多么无私和真挚!

  我老爷爷对我最好
  我老爷爷(在他兄弟中排行末尾)高殿贵,比我大一岁。自幼常在一起玩,他心地善良对我最好。我母死后他常来看我,一次我想妈妈哭了,他痛哭流涕说:“要有他妈在,能这样吗!”躲匪到他家,他怕我想家总领我玩,处的比亲爷爷还亲。他高个长方脸,处人真诚实在,我无论何时都常想起他。十多岁迁到南屯基5队,现在已是儿孙满堂了。

  深深的沟壑
  后街蘑菇顶子的西坡,有一道由上至下的黄土沟壑,足有30米宽,越往下越深直到10多米。那是经年历久流水冲刷形成的沟壑。十来岁时,一次跟邻居的孩子到那里爬坡,抛土块玩,奔跑在弯曲的沟岔里,玩得特别开心,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家。后来总想再去玩耍,可是却没有去成。后来路过此地常想起当年那次开心的时刻,成了永恒的记忆。

   冷家街的记忆 
  南屯基乡四合屯冷家街(今系南福兴村),少年时在那躲匪整整一个夏秋,是熬煎的半年!春天铲地时曾去过,夏季一去直到深秋。冷家街有一个冷家大院,三合院木制的大门,门前小路向西直到罐柳成荫的河边,河边有一盘石碾,我们常去玩。每天心系家乡,眼望那儿的北山,由绿变黄,那北岭地里成垅成排的谷码子看上去让人想家心碎。    

  寒夜盼天明
  母亲去世后的那几年,因老房子年久失修,冬天特别冷。我那时只有十一、二岁,屋子透风,纸糊的窗上挂满了霜,为了节柴烧的少晚上炕上冰凉。盖着上露肩下露腿的破被,光身卷缩在破炕席上,一翻身格上一片席纹,冻得直打牙帮子。一夜几次冻腥,苦盼天明,一遍遍地听鸡叫,鸡叫三遍天就亮了。越是难熬时间过得越慢只望寒季快些过去。      

  兵戈突来
  大约是1946年的春天,我和姐姐在后山老石坑那,拐着筐拿着镐头刨“洋铁叶根”(大黄)玩。初春的上午,明媚的阳光从山粱上射过来,暖意融融。突然从山梁上走过来几队全副武装的兵,从我的身边走过去,我们吓呆了。可是他们并不理睬我们,一直向西山走去,走了半天约几千人。我们心慌地急急回家。这场景50多年来不时浮现在眼前。 

  随形势改歌词
  在战乱年代由于国共反复进退,刚上学不几天学校黄了又重新开学,直到土改后就再也没能上学。记得儿时一次课堂上全班同学突然唱起一支新歌:"春季里春风吹..."老师很惊讶。 原来是同学们在"红区"时学的歌将其中的关键句子改成"白区"能够接受的句子。虽然有些地方经不起推敲,但是同学们政治上很敏感也知道如何适应形势之变。

  谐音的领悟
  儿时,头一次去东丰城,见到街道两旁的房上那些青砖砌的烟筒、洋铁铺的叭叭哒哒的敲击声、如流的人群……,仿佛到了一个新奇的世界。最使我不忘的是进了街里,就听到有人不断地喊:“卖糖的糖号”,特别请脆,多年来常响在耳边,一直不解其意。直到30多年以后,一次忽然脑子里一亮领悟了,原来那是卖火勺的喊“白糖的糖火勺”!

  婶子不是娘
  父亲与堂叔不和时常争吵,这个由过继组成的家给幼小的我在心灵上留下班班创痕。我母亲去世后,婶婶对我们也无善意,她给全家人做饭很不心顺,常发火轮脸子指桑骂槐摔盆砸碗,我们就躲在屋里偷偷掉眼泪,想念妈妈。邻居四嫂见我和姐姐那个无依无靠的处境同情地说:“‘糜子稗子不是粮,婶子大娘不是娘’天下没娘的孩子真可怜呐!”。

  伴猪群踏遍家山
  11岁开始整日跟堂兄高和云放猪,一清早就赶着20多头猪出去放,晌午赶回;午饭后再赶出去,傍晚赶回。也不管阴天下雨气候冷暖无一日歇闲,因为没有食喂,全靠放养。鞋坏了就光着脚,无数次在山上撵猪扎破了脚,红肿化脓任其自己恢复,冷天衣单冻得嘴唇发青两腿麻木,又时常感冒发烧。如此二年多伴随着猪群,踏遍了家山和沟沟岔岔。

  天冷衣单盼回家
  刚刚吃完早饭,圈里的猪就破着喉咙叫起来。一个秋霜降临的早晨,拿起了鞭子跟高和云把猪群赶到山上。衣衫褴褛,光着脚踏着薄霜,到山上不一会儿,双脚都冻麻木了,几乎失去了知觉,不时地把脚伸到地垄沟里的大豆落叶里暖脚。猪离群了还得去撵回来。不时地看看太阳,焦急地盼着晌午“往家赶(猪)”那时就能回家到炕上暖暖脚了。

  苹果园撵狼
  大约是1946年夏天一日午后,在西山苹果园放猪,正跟堂兄高和云、邻居的孩子杨维兴(后和二姐成婚)玩得聚精会神,忽然一条灰色的狼冲进猪群扑抓小猪,开始还以为是狗。堂兄、杨维兴和我都吓呆了,顿时一齐大喊起来:“来狼了!快来吧.……”在田作业的杨维兴的父亲杨福洪闻声赶来撵跑了狼。这条狼跑到后山沟叼去了另一家猪群的猪崽。

  邢家坟的槐树下
  还是放猪那咱,夏季在南沟里邢家坟放猪,把猪轰到沟塘子里我就坐在那棵老槐树下背阴凉。中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在沟旁的玉米地里,玉米叶子蔫得打绺,一阵阵瞌睡袭来,疲乏极了。突然一把土块飞落在我的草帽上,我惊叫一声蓦地站起来。原来是妻妹在跟我开玩笑,她是来放牛的。那时我很腼腆,跟她姐还没结婚,我就走了,她却跟上来。            

  "八字"失灵
  儿时,据母亲和婶娘说,她们已找人给我和堂兄高和云批了“八字”。我是放大猪的命,堂兄能当校长。此事婶娘洋洋得意逢人便讲,说是"生辰八字"注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她的儿子行。如今母亲婶娘已故去,堂兄一生务农生路困难去年病故;我已离却猪群,通过自己的拚搏坎坎坷坷混到了退休,以后能否再放猪?看来这个机会已经没有了。

  坟茔地里的灯火
  儿时的山沟里正月十五(元宵节)除了可以听到远近时而响起的鞭炮声之外,就是晚上“送灯”:无论里外屋、窗台、仓房、猪圈、鸡架等各处,都要点上腊或面做的灯。远处山岗上和山沟里是各家给坟茔地送的灯,远远近近点点灯火为山沟里的节日带来新的特有彩色。第二天,就去山上坟地拣灯,兴致勃勃不怕雪深路远,那时差不多年年如此。          

    奇怪的火石之光
  前山西坡的耕地里,有些白马牙(石英)石,拳头大的纽扣大的有的是。六七岁那咱,常去挑最白的拣回,到了黑天时拿两块相互磨擦就发出闪电似的光亮。也常把这个有趣的发现告诉玩耍的同伴,他们也去弄。还认真地告诉小朋友小心别划着了火烧了衣裳。那咱感到特别好奇就问大人,他们只说:“那是火石”。可是,火石为什么就能发光呢?              

  在妈妈的坟前
  1946年夏季的一个午后母亲病故了!我和二姐放声痛哭,三姐在病中躺在炕上哭。父亲一边流泪一边找木板做棺材,大伯也来帮忙。当日出殡埋在东沟杏树趟子北边的山坡下。此后,我和姐姐常去妈妈的坟前,默默地回想妈妈在世时的情景。姐姐更是有一种心情,遇到难处或婶子发脾气时就到妈妈的坟前诉说,我每次路过妈妈的坟前时总是流泪。              

  四合屯里一夏秋
  母亲死后的第三天就随叔父去四合屯(南屯基乡原冷家街)躲匪。悲痛还没有缓解就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异乡,心中有一股难以忍受的悲痛,只好偷偷流泪,成天盼望早些回家。度过了一个孤独焦愁的酷夏,到了秋天常独自望着蓝天白云发呆,不时听到八路军跟中央军交火的枪炮声,那时东丰城里是中央军,乡下是八路军。秋后没有土匪了才回家。

  母恩未报答
  5岁的时候母亲常讲,我两岁时一次有病很重,三九天她抱着我到岭东去找医生看病。是一个最冷的天,把我裹在被里,光着手抱我,把手指头都冻僵了,母亲是裹脚的,一双尖脚走在雪地上,可想而知是多么困难和劳累,好歹走到了郎中家,暖活一下两只手全肿了,母亲说"象猫咬狗啃似的疼"。幼年我经常闹病,母亲吃了很多苦此恩未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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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片段 第二章,艰难岁月

  老天辜负善良人
  父亲一向奉行“积德行善”,求的是家齐身修。结果却是因果颠倒。1950年与叔父分家时,将财产划成大致相等的两份,以抓阄的方法各分一份。父亲抓得的是不济的那份,地薄而分散、破车弱畜,于是贫困潦倒的日子从此开始。几年之后,父亲感慨地说:"我一向行善,满以为能抓到好的那份,谁知老天无眼亏负于我"。事在人为何信天。              

  缺吃少烧的日子
  1950年分家以后,父亲常自言自语:"缺吃缺穿又缺烧,这日子可咋过!……"都是因为地薄不打粮,人力弱畜力差,自己又不会使用牲口、运力、耕力都得去求人。父亲常慨叹"人穷了奔亲戚亲戚不理;鸟饿了奔树林树林叶稀"。分家那天晚上,二姐说我们烧的没有了,父亲愁苦地说:"刨草根烧!"。那是一段走投无路,取借无门的日子。

  踏遍家山割烧柴
  分家后人单力薄,缺吃少穿又少烧。15岁的我家贫念不起书,每年冬春季节除干农活计外,全是起早贪晚上山割烧柴。那时锅灶落后特别费柴。我搓了一根麻绳,用树杈做成滑车拴在绳头上,打马架子捆绑柴火一次可扛回14捆。老式的镰刀,把子是自己做的。冬季上山鞋常灌满雪手常扎破,踏遍了远近的山沟岭岔。双手磨起老茧,只盼吃烧不缺。            

  一套借的洋服
  那是1950年秋天三姐结婚。弟弟需要去送亲,旧俗是送幔杆子这些规矩不能改。那时家穷没有像样的衣服,别人给借了一套灰兰色洋服(制服)穿上挺合身。送三姐那天白日晚上一直穿着,到了傅家沙玉亭姐夫帮助做菜,看我没有帽子就把他的帽子摘下借给我戴。父亲看了我穿着借的衣帽难心地说"穿这点衣裳不冷么?"我打心里喜欢这套衣服。            

  半斗小米几充饥
  还是我十几岁那年,五月间口粮吃尽。父亲跟岗西于大成子家(说是父亲那一代的老姑舅亲)说好借半斗小米,叫我去取。我越过西岗打听到于家,把米背回。那时已经吃好几天野菜了,中午二姐做了一顿干饭吃的好香,父亲为难地说:"下顿别做干饭了,能多吃几天。"可是,三口人吃这半斗小米,最多又能吃几天呢!还是得吃土豆野菜充饥。          

杏树透过的阳光
1951年的初夏时,南山西坡顶上,我同父亲在一个太阳初升的早晨,在谷地里锄地。帕拉棵杏树在山顶上向西透过斑斑的碎光,投到2寸高的紫灰色的饭谷幼苗上尤显得枯焦消瘦,沙石的坡垅上密集的禾苗需要间掉一半。种子下的太厚了,说是:“有钱买种无处买苗”,结果费了很多功夫间苗。这块谷子,到了秋收时,才打了不到半缸谷子……。

  赊来的一个香瓜
  1952年前的一个夏季,刚和叔父分家不久。一次父亲回家来心情很高兴,他拿回一个拉皮黄大香瓜,足有一斤半重,给我和姐姐吃,父亲不吃说他在瓜园吃够了。我们吃得特别香甜,眨眼之间就吃完了,余香在口还想吃却没有了。到了秋天本屯农民魏满昌来要瓜钱,说是那个瓜二斤,给他五斤玉米清了帐。农民没有钱,全都靠地里打的那点粮食。            

  拣到一只山鸡
  十几岁那年,一天去前山割柴,在西北坡的小杏树底下拣到一只被药死的山鸡(野鸡)乐得跳了起来。拿回家去二姐说:"是谁下的野鸡药,它吃了药跑到这场死了"。中午炖了一大碗,肉色发黑我们全家吃得真香!我这是头一次吃野鸡肉,又因长时间少吃荤性,就是吃不够,这块还没吃完,又把那块挟到碗里。家人舍不得多吃,就让我吃个够。          

  同是一个歌剧
  1951年,在农民夜校任民师那咱,各村组会演文艺节目。在区政府的院内搭的露天剧台,我们六组演完《人民当法官》后,万兴村演出了《要把私仇引公仇》的歌剧,是"锯大缸"调,女角是一年级时的同学李吉英扮演。她们演完了,永兴五组也演出了同一个剧,是高绪英扮女主角,唱的比李吉英好。这样她们互相间有意见,差一点打起架来。

  卖杏子走遍于家街
  十几岁的一年夏天,前山的那几棵山杏熟了,卸了50多斤,家中困难,自己又吃不了,搁几天就会烂的。一天我起早挑着两筐杏子,带上一杆老秤,向五道岗中心村走去。一路上走屯串户叫卖,本来很腼腆的我,在素不相识那些人面前,倒棱登起来了,交际言谈不失商家气派。一直卖到三十多里的于家街,已是红日西沉,我兴致勃勃地回到了家。    

  一封没有寄出的信
  “岳母大人膝下金安:令女六月十三日晚得霍乱病,耳聋失语拔火罐出了即回,打药针虽不遭罪也不见效。十四日添病上吐下泻傍晚病故。令女与婿成家二十有七年出力不少,留下二女一子。妻在时谋食不谋衣如今衣食齐谋,女年幼无知子小无智,婿十分作难此信该早寄,怕有伤贵体故今禀告”。这是五十年前父亲写给外婆的信不知何故没有寄出。            

  饺子好吃不撂筷
  有一件事情回忆起来暗自伤心。1950年我因事去梅河口二姐的婆家,那时二姐还没结婚。中午在他家吃饭,她婆婆端上一帘子煮饺他公公杨福洪陪我吃饭。也许是多年穷困只有年节才吃几顿饺子的缘故,吃得特别香,自己也觉得吃的太多,可是不知咋的就是不愿撂筷,吃了这个又想吃那个。杨看我吃个没完没了,他就很不高兴地扔下筷子不吃了。            

  中秋前日忆中秋
  还是母亲去世的第二年中秋节,那时家中生活困难。平时连米都接不上流,过节前父亲把过年剩下的一升麦麸子合上半升包米,磨了又磨筛出些面子。二姐发上面想蒸包子结果拉不成包子只好做蒸饺。中午收工后,我卸了犁丈就去后山放牛,心里还想着晌午过节只盼老牛快些吃饱,看着水沟边那棵大杨树上不时飞落的家雀,心早已飞到了饭桌旁。            

  黄乳牛病死
  1951年,家中唯一的动产,以白瞎马换的老黄乳牛病了,那天我去五道岗请来兽医时,牛已经死了,这对我全家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只好借个手推车,跟父亲吃力地推着车子,把牛肉一份份地送到邻居各家,央求他们帮助用肉,大部分赊帐到秋天给粮食。走了一天到了晚间才把牛肉全送完了,自己家也没舍得吃肉,把牛头、牛蹄和下水自己吃了。            

  黎牛尾巴掉了
  没有畜力地怎么种?父亲只好动用了我三姐定婚的彩礼钱(十多年后去信询问二姐,我才知道)买了一头刚上套的小黎牛。我赶它趟地不听使常常拖着犁丈跑回家,我就狠狠地打牛,父亲看了很伤心。有一次我打牛他骂我还撵着抛石子打我。后与内兄周喜文插犋,牛不听使唤,他趟地时把牛尾巴拽掉了。找我们去看,说是尾巴根早已被虫子飨了。          

  囤子里的牛草
  1951年冬天,耕牛饲草不足,为了来年跟人家插犋耕地,不能把它苛勒坏了。只好将仅有的40几捆包米秸子扒下皮再掺些豆秸铡碎喂牛。每次都是我入草父亲按刀,铡碎的草装到父亲编的1米高1.5米周长,口粗底稍细的囤子里。 每当我取草喂牛时见囤中草渐渐减少心里充满了忧愁,这些草喂完了还咋办呢?......这个草囤给我打下深恒的烙印。            

  自己的猪为啥那样杀
  1958年前后,农村生猪实行派购,就是你养的猪必须先完成卖给国家的任务后,才可以杀。当时都吃大锅粥,很少人家养猪。那时全靠采野菜喂了一口猪,70来斤。因为常年见不到荤腥,每月每人只卖给2两豆油,孩子瘦的皮包骨。一天喜梅给猪喂了“敌敌偎”把猪药死,杀怕猪叫被人听到。连肠肚都吃了,真有些后怕,若是中了毒可就糟了。

  东岗往家挑土豆
  1951年的春天,父亲为了来年给我结婚,在东岗栽了三亩地土豆,计划秋天换粉条。地太薄秋天起土豆时,最大的像鸡蛋大,结的又稀。父亲和我刨土豆,拣满两筐我就挑着送回家。山路难走挑子又重,累得腰痛腿酸,两眼冒火花,干了三天把四百多斤土豆挑回家。这点土豆去了留吃的,只能卖一百来斤!缺吃少穿的日子,结婚实在是操办不起。          

  山地牛犁打垅难
  1951年秋天,起完了的土豆地原来的垅全没有了。为了来年保墒需要打垅,一天我扶犁打垅,牛不受使我又年小力薄没有技术,垅打的粗细不匀弯弯曲溜,根本就不行。我气馁极了,在山上向谁哭!只好反复地犁。有一回,我的堂哥高和忠来帮我打垅,他也没趟过地,我就给他牵牛他扶犁,过路人说:"你们这是画龙啊!"我的心在跳,汗在流。    

  挑重担去梅河口
  1951年夏季,挑60斤洋菇娘(自家种的)去40里外梅河口出卖。(那时候交通不便,没有商人到农村收购)天刚蒙蒙亮,我挑着担子踏着露水出行,道路不熟又多是毛道,路边草碰挂挑筐越走越沉重。肩上揉起血泡,腰酸腿痛。16岁头次负载远行,中午到了梅河口,卖了30万元(旧币)在商店见衣服很羡慕,也没舍得买。疲惫地返回家时天已黑了。          

  过头话伤父心
  1951年秋季因我二姐近期出嫁,家里缺人手父亲去我自幼订婚的周家商量给我结婚。研究的结果父亲迟迟不告诉我和我二姐。后来他感伤地说:“周家嫌咱穷不想成亲我说那就再等几年,她哥周喜文说‘我看你老头是坏!’他妈说‘你们穷的叮当响,我们给孩子的会比你多……’”。这些话深深地刺伤了父亲的心,他也只好把伤感埋藏在心里。          

  人贫志未短
  我和二姐自从听了父亲讲的周家人对我成婚的态度,和父亲那种伤心为难的情景,心中忿忿不平。我表示不和他们成婚坚决马上黄,二姐也说:“找三条腿的蛤蚂没有,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结果却被父亲骂了一顿。后来听说是喜梅的十哥周喜盛劝说周家才答应结婚。后来我参加了银行,父亲问我岳母:“到底我们谁给孩子的多?”她无言了。        
 
  夜校里的歌声
  1950年前后,农村办农民夜校,晚上各家男女老幼都集中到夜校学习时事文化,我被选为民师,教学《农民识字课本》。那里是农民劳动之余相聚的地方,也是唯一的娱乐场所。我不善于唱歌,就选张庆林教歌。那时很多青、少年人,晚饭后早早就到夜校等候上课,歌声不断。跟邻组曾搞比赛会演,轮换考试等,村政府还经常组织民师指导教学。

   赶牛车东丰制米
  1951年冬天,因来年正月结婚天冷笨碾子不能伐高粮米。妻侄周发田赶着他家的花轮牛车,他家两袋高粮,我家只有半口袋高粮装在车上,慢腾腾地上了路。在东丰制米厂磨完米赶车回走,差一点跟人家的车相撞,吓了一身冷汗。到家已经黑了天,父亲看了一下米说:“好文化米!”,二姐笑着也来看。尽量省着吃,可是还没等到结婚就吃光了。        

  人穷亲也疏
  1952,2月(农历正月初五)结婚。父亲与周家商量,同意简陋办婚事。那时连近枝家里人也离得远远的没一人靠前。婚礼时来人不多,也不知是谁说:“今天是破五家里都吃饺子午饭免了吧!”于是人都走了。不一会儿亲堂兄高和谦来了,双手掐腰泼口大骂:“你们办的啥事,人都到我家讲究你们,你们掐棒子四面堵着别让人来,光想收礼了!”。

  愁困焦灼的春天
  1952年前后的那几个春天,是我人生道路上忧愁穷困的时光。当桃花水过后暖风吹来,脚下泥土松软了,就到春耕的时候了。有能力的人家都做好了播种的准备,咱家畜弱无车粪还没送到地里,父亲年迈我年幼又不会使牲口无人和咱插犋。我心急如焚,每年此刻都大病一场,肿嗓子、重感冒,没有钱医治,挺些日子也就好了那是一段难熬的日子。

  欲学医术寻出路
  在穷困潦倒之时,苦于谋生,又找不到出路。后来打算学中医,曾几年攻读父亲当年业医时的中医书。读了《李濒湖脉学》、《汤头歌诀》、杂症论治等书,但无临床实践机会。那时有人说“科学发展这样快,将来生病的人少了,医学就不吃香了;念书的人都想当工程师、专家……”听了这些话使我放松了学医,又去读书,最后参加了银行工作。

  入速成班前应试
  1952年春,五道岗"速成班"招生,我参加了考试。应试中发挥的还可以,大部分考题都答上了。但是还很不放心,隔几天就去中心校看榜,见到老师就打听。一次问张本义老师,他说: “你叫什么名字?”我说了名字,他说:“高和议还能考不上,字写的那么好”,我心里才有了底。公布考试分时我名列榜首。开学时我作为优秀生分配到甲班。        

  十里跋涉读速成
  1952年春季考入五道岗速成班,是甲班中优秀学生,考试经常是前一、二名,数学一直保持第一。一次县银行招工学校选两名学习尖子(我和吕文双)去应试,我以四则算法解开了未学过的分数和代数题,及书法工整作文分名列前茅被录。于是离校去安东(今丹东)市中国人民银行辽东省分行第十三期干部训练班学习培训后参加东丰县银行工作。

  学优加入青年团
  因为学习成绩优秀,1952年学校首批建团,我们共5名不同班级的学生,在乡政府会议室举行了入团仪式。那时叫新民主主义青年团,作为党的后备军,处处事事要求起模范带头作用。每周5团员支部活动,学习《迎接经济建设新时期,进一步提高东北地区青年团的工作》等材料,同学们都很羡慕。那时学习努力有一种朴素朦胧而又炽热的激情。

  时常回荡的歌声
  "伟大的友谊兄弟般的心,山不能阻挡海不能分,反对战争保卫和平,七万万人民团结成铁的长城。强大的力量……"。在速成班念书时,每日早操指挥台上一位十多岁的女生挥动着绵软的双臂打拍子,全场齐唱此歌。如今,时过40多年,这首歌的韵律还常常回荡在耳边,清淅的歌声无数次把我引回当年操场的指挥台下。这是一首难忘的旋律。

  哪有能力租地种
  因为地薄,父亲、二姐(1952,8月出嫁)我们三口人年年缺吃少穿。无奈父亲决定租下屯(今永兴5组)付喜山的五亩山地种。因人力畜力太弱铲趟不应时而减产,租粮不够又把秸棵全给顶租,白白累了一年。好在当年(1952年)我参加了银行工作,虽然工资微薄,却勉强可以度日,而与家人分居两地20多年的日子也从此开始,步上坎坷的路。

  穷山沟里18年
  生在山沟里长在山沟里,究竟是苦还是乐?没有比较是感觉不到的。只知道夏日的酷暑和冬日的严寒,风风雨雨破衣兰衫糠菜半年粮,有病靠自身恢复。在永兴六组这个偏僻的穷山沟里整整住了18年。在这里我6岁送走了大姐,她是痨病(肺结核)死的;9岁送走了妈妈;21岁送走了父亲。在那里度过了整个少年时代,饱尝了贫穷的熬煎抑郁困惑。          

  离家前夜
  1952,11月的一个旁晚,独自一人从东丰街里徒步归家。 前面35里的行程,走着天渐渐黑下来。经由五道岗返回路又生又偏僻,越走天越黑心里越害怕,浑身冒虚汗腹内又饿,吃几口雪再拼力前行。半夜到家把考报银行被录取的事告诉父亲和喜梅,自然是全家高兴。可是父亲体弱,喜梅刚过门九个月,为了生活出路,第二天一早我就背上了行装。        

  没有换洗的衣裤
  在辽东省分行第13期干部训练班的学习期间,校长郭小平,班主任胡忠俄,辅导员于凯对我的刻苦钻研和努力学习给了不少表扬和鼓励,使我成为优秀学员。记得那时衣服太少没有换洗的衣裤,又没有钱买,往家写信时提了一下,周喜梅就把她的衣服改成了男式的给我邮去。一顶自家做的破棉帽子太破旧了,查卫生不合格扔了之后还有些舍不得。      

  鸭绿江畔
  "我们银行的训练班,它矗立在雄伟的鸭绿江畔……"早晨5点种起床,80余人的队伍跑步去鸭绿江边。辽东省分行13期干部训练班的师生,唱着班歌晨练。初踏社会,对前程茫然无知,只有一种无比的职业渴求和狂热。1953年的初春,鸭绿江冰层开始溶化,流水奔驰。闹市、江畔风光、家乡亲人、前程,常在思念、憧憬中激动得夜不能寐。

  空袭之夜
  1952年,在安东银行干训班学习期间,朝鲜战争正打得激烈的时候。防空袭的警报无论白日黑夜时常鸣叫,一次夜里美国飞机空袭在鸭绿江对岸朝鲜新义州投炸弹后,又来炸江桥,高炮声、炸弹的轰鸣声连成一片。80多名学员在老师带领下,跑去辽东省分行的防空洞躲避。一些女同学吓的直哭腿抽筋了瘫在地上。那天空袭,江桥被毁火车站被炸。          

  同学的赞许
  1952年,在安东(现改为丹东)学习时,因为刚从五道岗小学速成甲班考取来的,时时想念学校的老师同学。就给老师和同学写了一封信,表达了对老师的感谢和对同学的怀念。结业参加工作后与同学相逢,他们对我充满了羡慕的心情。李振祥说:"你的信老师在课堂上给我们念了,写的真好,赶上老师写的了!"那封信表达了自己真实的感情。

  上班二进东丰城
  1953年春,银训班结业后分配到东丰银行上班,这是我二进东丰城。被分配在会计股作储蓄工作,后来又到正阳街储蓄所任会计,开始了长达20多年的与家人分居的两地生活。那时每周休一天,储蓄所串班休经常挤占休息,探家的机会很少。那时的东丰城除了公安局是两层楼外再没有楼房,街路全是土道。为了挣钱度日过着孤独的城镇贫民生活。            

  为《阿Q正传》写报幕词
  大概是1956年,由于在干部业余文化学校是优等生,又经常写黑板报稿,在行内的威望不断提高,在文化文学上几乎都认可。银行排演话剧《阿Q正传》,领导和群众一致让我给写个"报幕词"我也没推辞,就写了一个5百多字的报幕词交了差,经试演很成功一字没改。这个剧在全县会演,获得优秀奖励,行长邬敏说:"这个报幕词写的真不错"。          

  手提金库的铃声
  参加工作后被分配在会计股做储蓄工作。一人连收带付现金,记帐、填发存单、结帐全是一人。那时全东丰城只有一个办储蓄的专柜,个人存款、集体伙食团、私企存款都集中在我这个专柜。客户经常排队,忙得不可开交。我用一个手提金库,各种储蓄存单、现金全放在里边,下班后上锁入大金库保管。这个手提库带报警铃,开库时呤呤作响。 

  给自己出难题
  1953年开展"优待售粮储蓄",全县百亿之多(东北币)定额存单式。存单几麻袋由我保管向20多个农村代理点分发和兑付,还有农金员办理的收付,日常业务又很忙。为使付息正确明了,我设计油印了"付息明细表"发给代理单位,逐笔填写本金、存期、利率、利息。结算时逐笔复核,作传票附件。这样把错计息解决了,却给自己增加了难度。

  下街工作那段日子
  大约1957年末1958年初,在东丰作储蓄外勤时,下街道结合中心工作宣传储蓄。和东门街道委员一起工作。搞节约粮食、清扫积雪,到镇里开会……。我和街委员李玉琴一组,她很活跃也很热情,我就给她一些储蓄宣传材料,她就帮助宣传。几乎下街工作风雨不误,后来她爸下放,她们全家搬去乡下。她让妹妹李玉凤把材料还给我却没有道别。

  应征誓师大会
  1955年东丰县召开“适龄青年积极分子应征入伍誓师大会”二十岁的我被银行派遣参加大会,县直机关共6人选代表大会发言。大会上学了一支歌:“好铁必打钉,好儿必当兵,人生最光荣,当了解放军”。那时行里过去都是张宝峰参加,因为是地主成分落伍,他很失望。现在他已过世,一切俱成往事。会后家里人也知道了此事,但没被应征。

  为邻里写春联
  六十年代那咱,每年回家过春节,家里的红纸就堆了不少,那是邻里亲属们求我给写春联的,有的裁成对子,标明哪上的对子,有的没有裁。面对这些任务,毫不畏惧一份份给写好晾干,再卷起来标上是谁家的,有的拿来纸马上就让写。内容尽量革新,有些传统对联,与现实不违背的也写。年年如此,都得写上几天,经常贪黑写到后半夜才休息。    

  当年学友今何在
  一同去辽东省银行第十三期干部训练班学习,又一同分配到东丰银行工作的共11名同志有:傅宝玉、张福禄、张德有、赫永福、李孝平、郭永生、杨海林、王万金、施凤仁、李桂森。当时只有我一人被分配到会计股,因为人事股长张忠在招考时对我的作文很欣赏;但是会计股长陈明凯嫌我只有小学文化不太乐意接受。如今这些学友多数不知去向。      

  步行十里请医生
  约在1955年间,在东丰银行工作,那时父亲已经病了。一次我步行回家,从万兴那段路回来,下边是中心水库正在修建,没有道只好在水坝工地上走过去,到了万兴卫生所和大夫一说,有一位姓于的大夫(于风友)跟我步行到十余里的永兴六组家里,给父亲看病。父亲眼里闪着泪花,于大夫说:“你儿子真孝顺啊!”父亲说日子刚好些又有病了!              

  十五斤挂面
  1956年父病日趋沉重,从辽源看病回来住在东丰天信旅馆。我见父亲爱吃挂面,就买了15斤挂面,用面袋装好,随车带回家。父亲说:“这孩子买东西,一买就是这么多!”似乎是责备但从脸色表情上看得出,他是很满意的。过了些日子我回去探家,二姐说父亲很爱吃我买的挂面,小房二哥(高和谦在病中)馋的够呛,父亲吃不了,就给他些吃。          

  父亲的遗愿
  1956年秋季59岁的父亲因患肺癌病故。遗嘱是:“你要好好工作,不要荒废学习,多看书多练习写字,要有正事不要被人家看不起,为父争气为咱们家争光。”同年春去辽源诊治回来在东丰天信旅馆住,他手抚摸我的头发深情地说:“这孩子真有耐心范”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回家后他痛心地说:“日子刚好些就得了这该死的病我真是没福啊!”

  首次业务考试答卷
  约1955年,在会计股时,一次业务考试股长陈明凯出题。其中一题:“银行会计帐有几种?”,我想起他常讲过去老股长考试问银行帐有几种,谁也未答出来都错了。于是我答:“在过去是甲、乙、丙、丁、特五种。现在推行苏联国家银行会计核算,又增加了综合帐卡和日记帐共七种。”这样按常规答五种的只好减分,陈股长感到很尴尬。        

  再返沈阳买西瓜
  1956年夏季,父亲肺癌病日趋沉重,医院建议回家治疗。得知沈阳小西门里高素华售专治癌病的药,就去买一个疗程的药。回来后父亲想吃西瓜,当地买不到,我在沈阳北站看见有卖西瓜的,当日又从永兴步行40华里到梅河乘火车再去沈阳。一个通宵买回了西瓜,父亲知我专程去沈阳给他买西瓜激动得流泪。看父亲吃到最想吃的东西我也流了泪。          

  屋漏最愁连夜雨
  父亲分家时所得的一间半草房,已经传了三代人年久失修。冬天满屋是霜,雨天外边大下屋里小下,外边不下屋里还滴嗒。有时雨天全家坐一个通宵,炕都浇湿了。我参加工作后,回来一看房檐草全烂没了,回到班上心里压上一块重重的石头。就利用休息日回来登山割草苫房,又把多年冒烟的炕修好,透风的泥墙墁好,付出了好几年的辛勤劳动。          

  街道中的业务宣传
  1957年秋冬季节,在东丰储蓄所下街道市民中宣传储蓄。那时要求结合街道工作开展存款。和东门贾街长谢支书,还有委员李玉琴、冯素珍等人常同去居民组开会宣传。冬季清雪、压缩口粮等走遍各家各户。来年春城郊社黄了,李玉琴随她爸下乡。那时下乡失业也是痛苦的,她们十分留恋城市。临走前,李玉琴让她妹妹李玉凤把宣传材料还给我。          

  一面山的"窑烧粪"
  1958年春,县里抽调去一面山乡搞突击积肥,当年消灭白茬地(无粪下种)。有八成土地无肥,在几天之内让地里满肥,神仙也办不到,那是大跃进年代,上级下令谁敢驳回,由工作组动脑筋解决。于是就逼出了"窑烧粪"的创举。就是把地里的一堆堆包米茬子烧成灰,每堆顶一车粪肥。农民痛心地说:"高同志啊,我们就有这点烧火柴全完了!"。      

  吃代食喝大锅粥
  1958年秋农村全部以队为单位办食堂,为了多干活取消了各自家庭做饭,一天三顿饭各户端盆把稀粥打回家去喝。那时我家经常是喜梅去打饭,按各家每人一勺分给,食堂里有亲属她去有时多给盛几勺,可以吃得饱些。粮食不够吃,食堂和各家都弄代食品,上地里拣包米叶,上山撸枯干的柞树叶做代食品吃。那时候不少人因为营养奇缺全身浮肿。          

  汗湿衣衫采猪菜
  60年代那咱,为了秋天交全家的口粮钱,喜梅每年养一口猪,200 斤左右出卖。全靠她采野菜树叶当饲料,我回家也常和喜梅在中午顶烈日酷暑去山上田地里撸杏树叶割野菜,经常走得很远。每次扛着麻袋拐着筐满载而归,汗水湿透衣衫也不嫌累的慌。到家再把菜剁碎盛到缸里加水沤或煮熟。后来我做了个小铡刀,切猪菜很省力邻居也常来借用。          

  一口瓷砖柜
  大约1966年柳河县我杨大表姐去三姐家要那口瓷砖柜。说是我父亲借的,给我三姐结婚装潢门面之后还给她,因她儿子结婚用才来要。三姐和姐夫不还给,说:"是高家陪送的"。后我去信问包头市二姐,才知道是当年我父亲用三姐的彩礼钱买了耕牛。看来理应由我继承负担,可是杨大姐却伤心地走了,此后再无音信,今常以此为憾亏负了表姐。

  绘制"小课堂"
  六十年代在五道岗工作时,社直机关企业和附近的生产队,经常求我给绘制"学习毛泽东思想小课堂"后来不少家属、住户也纷纷相求。这些业余的活计忙得不可开交。就想办法把各栏目插图及花边自己用木刻制成印章,涂上各种水色扣印。这样一来不但效率高而且质量也更好了,同事于九江夸赞道:"这向日葵还是鼓心的呢!"曾获公社表扬。        

  扎批斗"把子"
  在五道岗公社"五七"干校插队劳动时,一日接到公社通知,让我去给用草和纸扎个"把子"晚上开上挂下联大批判会。也不知谁推荐的,在综合厂将"把子"扎成交了差,党委很满意说扎得很像真的。一共扎两个,另一个是综合厂画匠刘春绵扎的。晚上批斗会亮了相大家都说我扎得很像。从此开了头,公社一有什么写画制作等活计就都来找我。        

  搬家险路
  迄今已搬了5次家。第一次是1973年农历中秋节从永兴搬往和平荒营。所有的家私连同烧柴装了一汽车,6口人同车上路。乡路坡折险要,从东岗绕道而行几次险些翻车,我坐在车上捏着一把冷汗,直到长岗公路才松了一口气。路过大阳时下雨横道河路修桥,改从山城镇走。在山城镇饭店午餐,到和平雨才停,天冷人乏,邻居任老先生来帮卸车。        

  一双皮鞋的始终
  1961年在东丰储蓄所工作,那时物资特别紧缺,一般商品多是凭票购买。同事王富有把他得到的鞋票给了我,这才买了我的第一双皮鞋,系带式马皮黑夹鞋,虽然掏空了腰包也乐的不得了。舍不得穿拿回家搁在箱子里,翻箱时试穿一下再保存起来。十年后大儿高乐山去看对象穿过一次,又放了几年。当决定穿用时却老化了,一掰一块再不能穿了。          

  家里捎来的肉食
  是"大跃进"之后刮"共产风"的岁月里,1962年农村全民吃食堂(喝大锅粥)。在东丰银行工作,每月给25斤粮食,其余以柞树叶、糠麸等代食品补充。过年时家里人在食堂集体会餐,没舍得吃,把应吃的那份给我捎到东丰。打开饭盒一看全是肥猪肉片,心想家里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点荤腥,连孩子都没让吃,全给我拿来了,我怎能吃得下去。          

  又是一段艰难岁月
  自道是退了休艰难的岁月已经过去,哪知道这一段日子过得更加艰难。不幸的是两次续偶都遇上了流氓骗子手,整日为财产勾心斗角,由于她们无教养品质坏建立不了感情,终日在熬煎中度过。特别是袁正芬,在临走时为了发横财告上法庭"要求分割同居期间的积蓄和置办的财产"说假话、出伪证什么招都使出来了,雇了律师心狠手毒凶相毕露。          

  安土暖气的经过
  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是幼年屋子冷冻怕了,在和平盖了新房之后一心筹划安土暖气。那时条件很差,在乡镇又没有卖锅炉的,连暖气片、铁管、弯头等也都无处弄,只好费尽心血各处讨弄。求钢厂锅炉工朱殿魁给焊的水箱,托邮局小赵买旧暖气片,又用3分管自己盘了锅炉到手工业社求人焊接,求人套管丝扣。然后自己按设计安装上,效果挺好。    

  山城镇的杏仁霜
  1977年,高杨出生不多日子,他妈杨景华肿乳腺不能喂奶。那时物资0紧缺,买不到奶粉,我就骑自行车去山城镇买"杏仁霜",用开水冲了盛到奶瓶里喂。那时商店不多卖,一次只卖两盒,只好每个星期去一次,几个月后景华的病才好。有一次她妈来串门,景华扑到他妈身上哭了,我才知道她病的挺重,就叫高乐山领她去医院医治,不久就好了。

   小猪跑丢了
  好不容易买了一头小猪,那年在五道岗工作回家休息把猪敲了,可是它却惊跑了,一直向东岗跑去,穿山越岭跑个不停,结果还是没有跟上,失踪了!心急如火,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第二天回去上班,听说五道岗7队一家跑到猪群里一个小猪,去找他们不承认,很不讲理。那是跟信用社唐金库主任去的,是他的亲戚。惊跑的小猪再也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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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片段 第三章,忍辱负重

  逼供抓右派
  1958,2,9日晚上,以平时学习的发言和日记断章取意,被东丰银行强行逼供定为“右派分子”。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我满腔热情但也十分幼稚,以为“帮党整风,出于忠心”就够了,自己又是团员就毫无顾忌,结果招来二十余年的冤遇,受尽凌辱。在当时还对胡维民(行长、党支部书记)说:“你代表党能不了解我吗?”,他说:“我是根据你的材料!……”。

  闪光之憾
  参加工作后,在干部业余文化学校补习了文化。以工作外的全部精力学习文化,对文学独具魅力。写了大量的《日记》杂文,多是以文学创作的笔法立题书写,目的是练笔提高写作能力。那时思绪敏捷想象力强多有独创的闪光。如《怀念》、《梦乡窘遇》、《去皮以后》等杂文颇受同事赞赏。遗憾的是却被牵强附会断章取意拼凑成划右派的罪证。        

患难知亲疏
  蒙了右派冤案后众叛亲离。已往最要好的朋友也离得远远的,亲友谁也不敢靠近怕受牵连,纷纷决裂“划清界限,”还有的公开声明与我断绝一切往来,还有的捏造事实杀回马枪......。然而,也有一些人平时关系一般,此时却很靠近尊重和同情,如杨素悦、刘书荣等她们心地善良同情无辜,常背着人告诉我一些有关切身的事情一亲一疏令人寻味。            

  葱栽少了
  1958年夏天,在一面山公社钢铁一队同下放干部在一起监督劳动。那天我患痢疾身体虚脱,被分派去北山栽葱,一天栽了十多垄累得头迷眼花也未休息,生怕栽少了挨整。没想到霍振武(本行下放干部)在晚饭桌前当众质问我为什么葱栽得那么少?言语尖苛昧着良心说话大家谁也不吱声。他想创造成绩早点回岗不惜踏人梯,那时候这种人多得很。

  孤雁独飞
  那时人们之间除了戒备、倾诈、套话之外还能有什么。家庭和身在环境,很少有人的关爱和真心地帮助。最困难时没人帮助;最苦恼时没人安慰;遇到难题无人商量。象一只孤雁凭着谨小慎微和忍耐,为了一个家庭,顽强地拼搏。一切只有自己琢磨主张,没有半个参谋,就是这样孤身在外,身历了多少险境!侥幸地生存了下来,转眼就到了晚年。

  第一次醉酒
  1958,11,3日从和平铁矿乘火车到东丰后, 扛着行李回家乡永兴六队劳动。走在路上心情郁闷,中午也没吃饭身体特别虚弱,走到南屯基买了一瓶梨酒边走边喝,下了长岗路过稻地时酒力发作,扛着行李走在稻池梗上步步踏空频频跌倒,一次次把行李摔到泥水里,这是我第一次醉酒。人家是衣锦还乡我却是带着右派帽回家,精神的折磨苦不堪言。

  黄队长的官腔
  1959年初夏在永兴第6生产队劳动时,一日上午因过度劳累身体不适未去劳动。队长黄兴阁绷着阶级斗争的脸来了。他边往屋里走边严肃地说:"怎么不上班?自己是什么身份不知道吗!"我笑脸相迎说因病正想去请假。他说:“不行!喘气的人都得去,大跃进么,社员都去了你不去我可说了不算,大队都来人了!……”,我只好带着病去上班。          

  兵团鏖战急
  1959年秋农忖大刮平调风,劳力由公社统一调配,以兵团编制指挥。地里的庄稼还没收回就下令集中搞秋翻地,黑白天连轴转。粮食翻到地下,肥土层翻到地下三尺多深,黄土翻到上面,谁反对就抓典型批斗。男的去翻地炼钢铁女的秋收打场。一次夜里集中全队妇女(有的带着孩子)到6里地之外的2队下包米棒子,连困带累有的抱着孩子跌倒路旁。        

  古书的浩劫
  1966年夏正是农村文革的"斗、批、改"阶段,贫宣队进驻生产队。一些流氓无赖为了捞稻草,充当急先锋。一日我从五道岗所回家休息,突然贫宣队和社员常兆丰(外号常大虎、常大鳖犊子)等五六个人来我家,他说"你家有古书,是四旧决定审查",便把父亲念的和医书等500 余本只剩下一本父亲手书《千字文》其余全部劫走,后全部散失。          

  夜深雪路
  1959年在仁合第二生产队劳动时(5人住在华起珍家北炕)。在一个中旬的夜晚集中在县统战部被训话后独踏归途。夜已深沉,月亮似饱含泪水的眼睛,把朦胧皎洁的清光倾泄到满是积雪的山川田野和道路上,那微弱的白光折映回空间仿佛是一个玲珑的世界。我一个人孤独地走着心里害怕,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犬吠声不禁打个寒战,感觉有些饿了。

  罗家兄弟
  仁合二队罗家老大罗成仁社员,老二罗成利副队长,1959年老三罗成武小学辍学在队里跟帮干活。这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活泼天真,还带着浓厚的孩子气。一次下地干活前他在我们住房里顺手拾起《三国演义》大声读:"鼎足三分已成梦,后人凭吊空牛蛋",他把牢骚念成"牛蛋"大家笑起来。"你们要抓'右派'?我也没大鸣大放!"他急了。

  谷队长的招法
  仁合二队谷队长五十多岁,小个有点驼背,团脸圆眼睛颔下有几根黑白参杂的胡须。无文化但是好赶时髦。给社员开会时常说"谁不好好干活就是反对毛主席,就是右派。看到吗?在咱队这几个人就是'放'大了,让人家扣上'右派'帽子;你们老找我们的病,再来运动就是第二批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他这一招真灵,没人再敢给他提意见了。          

  断肠凄凉仁合路
  1959年春节后返回仁合路过兴太村时,雪路旁的庙上贴着红对联一些鞭炮纸屑残留在地,一群孩子在路上玩耍。顿时一股悲伤的心情涌上心头,就想恸哭一场,眼泪哗然而下。看人家妻子儿女节日欢乐团聚,象我这样抛家失业独身在外何日能与家人归到一起?这异乡的苦恼令人肠断伤感。当我每次探家归来时,都给这种凄凉渴望的心情折磨一番。

  去勤俭医疮
  冬季,正是起早贪晚打场的时候在仁合二队劳动,后脖子上生了疮肿痛流脓,起早干活怕冻就把白色带花的包皮系在脖子上。由于冷冻和受震受抻日趋严重,好心的社员跟谷队长说:"他的疮那么重,给假让他去看看吧!"他晃了晃脑袋,寻思一会儿,才给了半天假。去十里外的勤俭卫生所上药,一个月后才好了。至今留有疮疤是为永久的纪念。

  老焦缘何默无言
  1960年,在东丰西门外砖场劳动时,一日忽然领队焦世俊来宿舍令每人都打开自己的包裹,他一一检查,发现我的包里有脑灵素、痢特灵、正痛片等药大发雷庭,蒙头盖脑地辱了一顿又让大家批判,说是浪费药品,可是没有一个人发言,因为在精神重压下,重活劳累下无病的人很少,都互为理解同情。后来我错案纠正了,一次见到他,他却默默无言。

  返旧岗三进东丰城
在经历了二年多的劳动之后,1960,11,20日,说是我合乎“确实改造好了”的标准,摘掉“右派分子”帽子重返旧岗,这是我三进东丰城。直到1966年调去五道岗之前,在这一段时间里,几乎是废寝忘食地工作,查清了多年的储蓄错乱帐,而这些年家中的生活也更加困难了。周喜梅经常有病,一个人领着孩子度日,我因忙于工作回家的时间就更少了。        

  东北角上望家乡
  在五道岗乡银行工作的一段日子,是在熬煎劳累中度过的。做一段内勤整日在忙乱中,晚上同志都回家,我是长期的值宿者,只等到几个星期之后可以串休回家;做外勤那几年,到乡下食宿不定,象个流浪者。每独自走在二道岗、永宁大队的长岗上,遥望家山的轮廓,心情别是一般滋味!人生最苦莫过与家人分居两地,时光就是这样蹉跎而过。

   小丑跃跃欲试
  1960,11,20日在东丰剧院开会,对"确实改造好了的'右派分子'摘帽"。我也被"解放"了,原以为摘了帽就算了事,谁知还有"摘帽右派"之谓,处处受歧视和虐待。和平所整顿时,徐延年带领的县行整所工作队,在谷茂昌、于波等人的挑唆下,打着"抓阶级斗争"的幌子欲演抓辫子的历史悲剧,列着架势调查发动了两个月也没有凑成罪状。

  无限上纲意未遂
  在和平营业所任会计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嫉妒。整社时有几个人想取代我的会计职务,人前背后活动频繁便用了当时最时髦的无限上纲的伎俩。一个下雪天出纳员于波走进办公室,我正在朗诗:"梅花欢喜馒天雪,冻死苍赢未足奇",硬说我是攻击她,她是共产党员因此就是反党,使出了女人特有的本能,拉打不择手段。反复多次企图陷害未随。(2001.2,25,)

  树遮东山月
  夏末初秋一个中旬夜晚,东山上刚刚升起来的月亮被眼前的老柞树稀散的枝叶遮挡,却透过了一团零碎的光,使山岗上的道路、庄田的轮廓依稀可见。那淡黄色的圆月慢慢地走上树梢,远处的山峦显得分外深邃而神秘。去队部参加社员会,在路上独自漫步情景交融慨叹不已。在那苦难的年月里精神受到禁锢压抑,还是美丽无私的大自然使人轻松。

  这样的上层人
  1972年秋天,在南屯基银税所作外勤时,一天夜里9点多钟县行来了一大卡车人,拥到两间小茅屋里坐立无处。这些股长、大干事呆了一会就去万兴村为个人买大萝卜,半夜拉货回东丰。办公室干事王海峰(同我一起入行的)对上司百般殷勤,"凤歧,凤歧"(李凤歧党组成员)的呼唤,听来令人作呕。后被提为股长。可惜他阳寿太短夭折于世。

  山野独步
  在和平银行任会计时,有一次班后所、社党员在宿舍里开会。家在当地的非党人员下班后都回家了,我是长期住宿人员,宿舍被占无栖身之处,党员开会又需回避,只好独去后山荒野漫游。夕阳西下,露水湿透鞋子,遥望簇簇村庄房舍升起的缕缕炊烟,和那天空中阵阵急驰的浮云,感到分外的惆怅、冷落、孤单……。人在世上生离死别难期呵!

  荒岭上的叹息
  那是在和平营业所工作的时候,一日班后独步张家街的东岭。荒草秋风,远眺无尽的山峦心潮起伏。调来半年了家还没搬来,这个所主要是为钢铁厂而建,个人住处厂方不管;而白云厂办事处的人,厂方却给安排了住房。来时行里答应盖房如今杳无音息,思前想后万分焦虑,不禁忧心如焚仰天长叹。眼看自己的多半生过去了何日能结束两地生活?          

  错案平反昭雪
  1978,5月错案彻底平反昭雪。工作组当众销毁了东丰银行捏造的"右派言行罪证"材料。自以为此生冤沉海底,成为永世之谜,连作梦也没想到在同一个政权下能有此举,这确是历史进步的产物。从此,才从地平线以下走上人间,20多年的压抑生涯终于结束了,从终日提心吊胆中解放出来,才使以后的业绩贡献成为可能。受株连的亲属家人也解除了。

  应该复原的关系
  1999,10,1 日去黄泥河,付春山姐夫说:"过去咱们当会计时别人都说看不出你们俩是亲戚,咋一点也不近乎?"意思是说我这个人不认亲。那时我是摘帽右派,众叛亲离,我怎么好主动联系他,谁知道人家怕不怕受株连。其实近乎不近乎不是单方面的事。现在应庆幸那个践踏人权乱扣帽子乱打棍子时代的结束,共同把扭曲了的人间关系纠正过来。          

  害人就是害己
  心术不正的人总是以坑人开始以害己告终。过去那些借运动之机整人的人,多数下场可悲。1958年东丰县委书记刘世荣超标地抓了那么多右派,事隔不久同他的打手李一凡也当上了右派,来个现时现报!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是罪有应得,然而却坑了那些无辜含冤的人。历次那些整人的魔鬼,他们都得到了因果报应与惩罚,留下的是人民的唾骂。            

  图像带来一丝轻松
  大约1980年冬天,为了给这个压抑深重的家庭带来一些轻松,用省吃俭用积下的400元钱,领高乐信去抚顺市买一台金凤牌14 英寸的黑白电视机。那时有电视的人家不多,全家人天天晚上不离电视机前,街坊邻居大人孩子都来看。一向沉静的家庭一下子热闹起来了,1981年在和平度过了一个比较开心的春节。那时图像并不太清,曾反复制作天线。            

  难友说我胖了
  2001,12,1日 于东丰姻兄周庆连带我去王世祥家,他是我六十年代在仁合二队共同接受右派改造的难友。他已经94岁了身体还好,只是耳朵背些。他已经不认识我了,我一提他才想起来。他握紧我的手感慨地说:"你胖了!前几年听说你回银行了......"现在那些难友早已平反,但是多数不在世了。大难不死现在并不胖,而是我当年太羸瘦了。            

  残魔作祟惊宵梦
  回忆已往扣帽子打棒子的岁月,犹然心惊肉跳。几次梦中又有来人捏造黑材料,还是那么神乎其神各种罪状他们可以任意编造,谁若辩解就罪加一等。见了"特派员"就像见了无常鬼一样惊慌。他们又鬼鬼祟祟地拉拢一些人捏造材料,让在场的每个人按手印。一些运动痞子又要大打出手了。梦醒冒了一身冷汗,这是过去的遭遇在心中残留的余悸。            

  残忍的潜能
  回想反右和文革时期,那些政治骗子、扒手,他们捏造证据陷害好人,心狠手毒总是把人置于死地而后快。一些受害者平反后不计较过去的屈辱一切向前看,可是那些害人者却生怕含冤者报复,总欲再次把人治死以除其患。为什么在人类中,竟有如此残忍的潜能!只要当权者一调动,就会有人跳出来充当打手,做尽伤天害理的事,任意无端践踏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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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片段 第四章,背井离乡

  回所途中
  参加东丰银行工作就开始了单身生活,每次回家呆一两天就匆匆回行。在会计股作储蓄三年,1956年调到正阳街储蓄所任会计,业务廷多互相串休,我攒几个公休回一次家。家在永兴六组距街30华里路往来步行,风雨不误遵时而归。1956,11,2 日返回储蓄所途中曾作一首七古:
  风吹额角飕飕响,沙土扑面眼难张。
  不顾筋疲身寒冷,一路风尘走扬长。

  《会计规程》的魔力
  1954年在东丰银行会计股时,急于学到会计知识。那时没有学习材料,全在工作实际中学,除了本身接触到的业务,什么也学不到。书店里只有《范氏成本会计》,金融会计的书没有。有一次在仓库里拾到一本《东北会计规程》是银行前期的业务书,虽然与当时的不一致,也可全面地了解到一些部门的会计内容、方法。如获至宝,起早贪晚地读。

  归途回眸望家乡
  1956年前在东丰工作时,每次休假回去上班踏上归途时总有一种难言的心情。走一段路停下来回头看看,到了宋万昌后岗(十八里长岗)的公路上,常回望许久许久。从南大山下直到公路是一道宽而远的沟塘子,长满灌柳弯弯曲曲的小河套两旁是稀落的村庄。那遥遥可望的南山下,左侧的山沟里边就是我依恋的家。频频嗟叹自己无缘与家人团聚。            

  病中思家心更切
  1964年在五道岗银行工作时,一次患了重感冒,高烧19℃去卫生所打了静点,回来冷得打哆嗦,头晕两眼冒火星苦痛难当。躺在炕上暗自流泪,若是在家里做碗热汤喝或许能轻些,这里同志都忙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到了晚上结帐时还得起来工作一气,别人不熟悉会计。我背井离乡20余年,这样的病苦也不知熬过了多少次,真是病中思家心更切。

  樱桃树下的留连
  当年长期工作在外地,把每周一天的公休攒起来,集中回一趟家,能在家住几天干些活计。那时四个孩子,全家六口人住的一间半破草房后边,有父亲生前栽的十几棵樱桃树。在家几日忙累之后,离家之前便独自默默地到樱桃树下站立许久许久,有一种深沉的眷恋之情,临走前再把园宅、家山……仔细地看上一眼,便毅然匆匆离去,每每如此。

  望房长叹
  1969年在大阳银税所做外勤工作,多年与家人遥居两地,家贫妻病子女得不到关照,工作又是那样艰难,整日忧心如焚。那时骑自行车工作在乡间,每当路过得胜果园的看果窝棚时,心中总是想:我若是有这样一个住处,也可以把家归在一起;看到生产队那些简陋的闲房子总是打量又打量,想了又想。可是因为我的家属吃农社口粮只能是望房长叹。

  异乡中秋夜
  1960年中秋节,是在东丰西门外砖场过的。离家只有三十里路却不能回家。晚上严霜磷磷秋风冷,时逢佳节倍思亲,写了这首七古,题为"佳节乡思":
  今年仲秋夜朦胧,冷风来自广寒宫。
  泪眼望月月暗淡,蟾光映水水如冰。
  孤身咫尺家难聚,乡思万缕梦不成。
  自古忠贞多厄运,异乡佳节眷乡情。

  盼行李望眼欲穿
  1958年在和平铁矿劳动,那时刚建矿住在席棚子里,起早贪黑劳动,"大跃进"常常干到半夜。已到11月中旬,晚上住在席棚子里冷得直打哆嗦,板铺上扎骨的凉,7 月份来时只带一套简易行李难御此寒。我的行李在东丰银行,捎去多次信无人给寄来。真是:天气寒盼行李望眼欲穿。人到了难处,有谁能肯帮助一把呢?平时的好友却离得远远的。

  风寒冷雨夜
  1958年深秋,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和平铁矿下班的钟声响了,这刺耳的噪音使矿山工地上肩担土栏的人为之一震,早已疲劳不堪了终于盼到了点!人们冒着风雨匆匆跑下山奔向食堂。在昏暗中我闭着眼睛迷迷胡胡夹在人群里深一步浅一脚地下了山,到了北山宿舍,脱下淋湿的衣裳一头栽到床上。怎么走回来的全不知道了。            

  月亮缺了又圆
  1958年在和平铁矿劳动时,倍觉时间难熬,实有度日如年之感。那时,正是抓辫子打棍子盛行之时,人们之间高度戒备,一旦说错了话就可能被人告发上纲,引来一场灾祸。精神上的负担要超过劳动负担的几倍。曾写一小诗,那时只能这样写,并且也不无风险,题为:"心声":
  地球绕太阳,
  转了一圈又一圈,
  月亮缺了又圆……
  天天扁担不离双肩;
  两手不离土篮。
  汗水透衣衫,
  雨露湿衣寒。
  虫嘶犬吠闹耳边……
  每日披雾踏霜出勤早,
  收工星满天!
 
   给人写讲话稿
  1958年各采矿组要在"采矿放卫星誓师大会"上表态,组长陈志信让我给写讲演稿,几个小时之后,按照他的要求和提供的数据写成了,拟题为《采矿8组上书矿党委明心立誓》。他在大会上发言时,得到阵阵掌声,只是把"虽然"念成"强然"了。此后他经常找我给写讲话稿,他曾提议让我当矿文化教员。我离开矿山后,他在和平公社任党委秘书。

  拣土豆充饥
  一个月只给30市斤粮食,劳动时间长、体力消耗大,常处在饥饿之中。1958年秋季,和难友毕某在中午半小时的午饭时间里,拿着筐镐去张家街(当时是治安大队)北山,在队里收完的土豆地里捞漏掉的或不要的坏土豆。半个来小时拣了半筐,足有10斤多,有的鸡蛋大,有的纽扣大,有的受镐伤的半拉子。用饭盒煮熟,吃好几天减轻了一些饥饿。

  去东丰县行写墙皮
  大约是1962年夏天,文化大革命高潮到来前,在五道岗银行任会计,东丰县行来电话,令我去写墙皮标语。步行到了行里,人事股长给一篇子标语口号,让我用红铅油往早已刷好白色的院内墙上写,他说有人推荐你写的好这个任务落实给你。已经写上很多了,大阳营业所的农金员朱荣凤正在写,我两人写了两天多,写完了向行里交卷合格后回所。

  板鞋的足迹
  1969,6月的一天,下乡收税,独自走在沙河镇黄泥河之间的公路上,不巧脚上的破布鞋掉了底,无法再穿了。于是光脚到路边供销社买了一双平绒板鞋,因为价格便宜。于是又踏上了永无完结的行程。那时下乡工作,大多数时间走屯串户,吃百家饭。远离家乡心急如焚。那条蜿蜒的公路,踏遍了我的板鞋的印迹,那是一段难忘痛心的苦难历程。(2004,5,28,)

  北望家山
  1969年在大阳银行作外勤工作时,在重重的精神压力之下,人生地不熟整日奔劳于乡下。每每骑着自行车走在没有尽头的土路上的时候,遥望北面的家山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思乡之苦,仿佛透过那高而厚的北山,看到了那破烂的一间半草房,和多病的妻子领着四个幼小的孩子,过着艰难的日日夜夜,于是泪水涌出眼眶。然而谁能知道我那时的心情?

  "五.七"之路
  五道岗乡文革后期,各单位被精简下放的十多名人员,我们扛着行李徒步去五道岗11队乡"五七干校"。干校是临时安排的一间半小草房,对面炕挤得满满的,还有两名女的安插在社员家住。天天拉着队高挑毛主席画像去河边、山上割烧柴,自己办伙。 1968,11,9--12,23日共44天干校就黄了,我又回到营业所作农贷员,会计已由黄福林接任。        

  天南地北度日难
  1969,4,5日从工作了八年的五道岗银行调到黄泥河银行,由会计改做外勤很不习惯。家仍在东丰城南永兴6队,而工作地点又移到城北70里,远离家乡,终日心情如焚工作艰难。单位内勾心斗角若明若暗;社会上搞阶级斗争的运动很紧。几个星期回一趟家,每次乘上汽车飞驰在公路上的时候心早已飞到了家,当踏上北去的汽车时却又是一种心情。

  长岗上的春风秋雨
  1971年在南屯基银税所任外勤时,家住在永兴六队。每天下班后赶上不开会,就骑自行车从十八里长岗回家。岭下的路不能骑车就把车寄存在冯家。第二天再起早赶到班前回来,风雨不误。这遥遥的长岗无论是当年在东丰、黄泥河工作时都是回家的必由之路,往返奔走在这条路上,遥望家山每每有一种难言的苦涩,在这条路上洒满了汗水和泪水。          

  赴任遭扒手
  1982,10,1 日以悒郁的心情,携着行李从和平乘汽车踏上去杨木林的陌生之路。银行连招呼也没打,突然让孔宪章主任会后捎来个《调令》调我到杨木林所接会计工作,刚在和平盖完房,他们不考虑我有无困难。想着,车到了小四平,换车时发现衣兜里15斤粮票、50元钱和调令一块被掏,幸好遇到小四平袁景坤,借了一元钱买了去杨木林的车票。        

  四进东丰难久驻
  1973,1,30日,又被调回第一储蓄所记帐, 这是四进东丰城。因为那里的帐又乱了,每周全员加班核对帐,往往几个通宵也核不清,于是又想到了我,把我从南屯基调去。那里老人已经不多了。家里喜梅经常有病无人照料。行里要在和平钢铁厂建营业所我就要求去那里工作,还可以把家搬到一起。领导同意了,二十天后就调去和平营业所任会计。      

  缠绵的乡情
  同别人一样我也爱我的故乡--永兴6组。我在那里生活期间过得并不轻松。参加工作前生活穷困撩倒,过着比邻里低得多的苦难日子,父母病逝在那里。我曾身负错案返回故乡,那是"大跃进"年月,昼夜干活极端疲劳。故乡虽然没有给我可以留恋的温暖,但是它那山景轮廓、树木田园却永远印在脑海中,我常常怀念它,旧貌往事常重现在梦中。    

  只憾团聚日子少
  多半生的奔波并无奢望,求的是有一个团聚温暖的家。这多半生与家人团聚的日子实在太少了。贫富犹可而与家人遥居两地的漫长日子,送走了整个青年时代。1953--1973年这二十年都在外地工作,之后还是经常阶段性的住单身。退休后的日子,更是悲欢离合,起起伏伏不得安宁。已经到了晚年,又过起了独身的日子,往后的日子不知如何了。      

  忆"高潮中的一角"
  1956年,在东丰干部业余文化补习学校时,老师给出了一个作文题目《高潮中的一角》。我选材于元宵节庆祝"合作化高潮"的场面,写了一篇1,000多字的记叙文。老师看中了做了典型, 在作文教学课上推敲评改,对己受益非浅。那时在外地的人们都盼望年节,可是又不放假,真有"每逢佳节倍思亲"之感,在对节日的祝贺中流露出思乡之感。      

  期盼的岁月
  人在失志或遇难时,能够忍受痛苦与熬煎,往往表现出卓绝的耐力。这是什么原因呢?就是一种强大的希望在支撑着他,坚信未来是美好的,以眼下的苦涩换取日后的甘甜,这是焦急的等待!三十余年的苦难岁月就是在期盼中度过。年轻贫困时期盼孩子长大;蒙受错案时期盼沉冤昭雪;子女读书时期盼他们成材......。期盼是毕生的动力和伴侣。        

  遥望家山二十年
  18岁离家工作在外地,几经往返调遣于外乡基层银行。离家数十里或百里之遥,工作之忙多数星期天不能回家团聚,只好在单位附近登上高阜之处,默默凝望家山。那隐隐可见的"蘑菇顶子"是一个仅次于南大山的独岭,象一个盼望亲友的巨人,坡上是耕地,顶端长满柞树,如蘑菇盖相似。在外乡望到它,就像看到了家人,一直遥望了二十多年!          

  走千家门吃百家饭
  在黄泥河、大阳和五道岗(一阶段)银行做外勤时,开始步行每天平均走50华里,走屯串户,开始是和生产队打交道,后来农业分田到户就与千家万户打交道,收放贷款、储蓄和收税。常年检查贷户收支和贷款使用情况。走到那吃到那,晚上就住在那,生活没有规律,风风雨雨,饥一顿饱一顿的。后来买了一台旧自行车,减少了一些步行的疲劳。    

  夜半骑车远逑氧
  在南屯基工作时,信用社李岳宏的爱人,一天傍晚抬到卫生所,夫妻打架,她喝了卤水要自杀,紧急抢救。半夜时不省人事,急需输氧气。我跟于在河骑自行车摸黑去县医院逑氧气,回来时人已经死了。我们有点偏亲,头一天她把家里的一筐鸡蛋到班上送给我,她说:"你和我们是亲戚,给你吧!",平素很少接触,这种异常的行动没有注意。

  双鸭山下思故乡
  1971年县里调我去各乡查税,夏季去那丹伯跟信用社陆主任去大块地生产队查收税款。夜以继日地走屯串户,人生地僻心急如焚疲劳的很。那儿是一个开阔的大地,位于双鸭山下,可以望出很远,无尽的原野丘陵,在黄昏的时候,是那样地陌生,家家户户已经掌上灯,都是儿女父母围坐灯前,言谈说笑何等欢乐,我却只身在外,涌起一阵乡思。
 
  梦渡险桥归家路
  仿佛在五道岗,泥泞的乡路上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去你家做客!"是一个老同志,就让他先随家人先行,我到单位安排一下就回去。涨水的季节,沟壑满是积水,一座破烂的木桥两头直立几丈高,晃晃忽忽攀上去,条条横木还没有固定,相隔几尺,下面是滚滚流水十分险恶。在桥上遥望家山,心中骇然!离家还很遥远,这么险的桥我能过去吗?

  回家的心情
归心似箭,久别家人的游子每当还乡探家都有同样的心情。了却一厢的思念和牵挂,一经踏上归家的路,恨不能脚底生风。当看到家的环境时,心情是无比激动的,虽然萧索落后依然感觉可爱;同时又有做好工作不想还乡谋生的心理。家中贫寒简陋的一切,是对自己奋发上进的动力,它使得自己的创业意志更加坚强。每每如此忍受有家难聚之苦。

稽核的报复
1983年11月1日,调东丰农行会计股任稽核员。刘喜文股长让我检查会计股的财务,我秉公详查了财务。其中多年悬帐的垫款,有“小径木”等项。向股长汇报;股长向刘觉民行长回报,谁知“小径木”是行长的占款。结果行长怀恨在心。我搬家的汽车运费两台车只给报一台的。经过刘喜文多次研究,这位行长频频摇头不讲道理,愣是没给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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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片段 第五章,呕心沥血

  深夜独行惊狼嚎
  1959年夏天,乐信三岁时患了肺炎,我步行去梅河口买药往返百里,回来路过五道岗三队南岗时已是掌灯时分,山路两旁柞树沙沙作响,山下也是一片树林,前不靠村后不着户,人孤路生。突然林里传来一阵狼叫声,吓得我的心砰砰直跳眼前发黑,狼声越叫越紧,以为这回非被狼吃了不可。又奔走了20里路才到家里,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湿透了。    

  函索瓠子瓜籽
  1963年,在五道岗银行工作时,家庭困难,得知猴石银行营业所所出纳员蔡和元有瓠子瓜每个重30多斤。于是给他写了一封信:"一个大瓜30斤,不要果实不要根,我想要它后一代,请你作个媒介人。"信寄出不久,果然寄来了十余枚瓠子籽。当年种上获得了丰收。十年后我调到杨木林所工作,会计冯学忠(曾与蔡同事)还记此他信背诵给我听。

  十里扛风门
  约1964年在五道岗工作时,家里屋子冷破风门难御冬季寒风。虽然两家同用此门,为了家里孩子大人少受冻,就从东丰弄到一付门边料又找些零木,找木工借畜牧站屋子做了一扇大风门。当时心中分外高兴,家中几十年的破门换新了!家人可以不挨冻了。为了急于安上,就步行十余里累得浑身大汗,把门扛回家去。装上门回来上班心里踏实多了。      

  做钉拐子修鞋
  1969年在大阳工作,那时家庭人口多收入少生活困难。为给孩子掌鞋,求手工业社高师傅做了一个钉拐子,跑了好几次才做成。自己又做了钩针、手工刀和锥子,休息回家就把四个孩子穿坏的鞋全掌好,再把修鞋的工具保存起来,下次回来再用。这些土制的工具在那时起了不小作用,如今想起来有一种难言的心情,是贫困的日子逼出贫困的过法。              

  只带回几块糖
  60年代那咱,为了维持家庭六口人的生活,长年在外地劳苦奔波。住的是职工宿舍吃的是职工食堂,那时除了集体改善伙食外,都是拣价钱最低的饭菜吃,经常从家里带咸菜,只买饭不买菜,为的是节省点钱秋后领回全家的口粮。为了积攒粪肥换取工分抵一部分口粮钱,回家休息时,常挑土割草垫猪圈造肥。那时回家有时买几块糖块给孩子们吃。            

  迷离的就业苦恼
  子女一年年长大了,念不成大学,辍学后去干什么?上哪里去找出路?一个这样的阴影便不时地困扰着我。一个子女就了业,还有下一个……,这个苦痛的负担,永远也没有离开;第二代还没有愁出头,第三代的就业难题又来了。现在已经成了社会问题,不是哪个人能够解决得了的。人口膨胀,失业增多,家家为子女就业背负着难以解脱的苦恼。

  希望寄予后代
  自身贫苦坎坷,历尽磨难,到了中年时期就把希望完全寄予后代的读书发迹上。自己生不逢时,身负全家生活担子,期望后代人中能有一个比自己强得多的人,家族中有个大事小情,对外交涉等能有个人才为家掌舵。因之常以书信跟孩子的班主任联系,并利用废纸做作业本画上漂亮的封皮,后来制成木刻印本皮,一次做十几本拿回家去给学生用。            

  独去兴太会亲
  1969年初夏的一个回家休息的日子,去三合乡兴太村老王家会亲。喜梅通过周发田媳妇介绍,给高乐山订了婚,女孩叫王秀英。近30里的乡道,徒步觅路前去。走过中心北山是一片几里地无人家的山林,在穿过野树丛生遮天蔽日的小路上,心中有一种恐惧悚然之感,那路旁高大的椴树、桦树呜呜作响。好歹走出树林找到王家午后又从原路返回。

  斜坡上的路
  从长乐1队往里走,是横着岗坡蜿蜒到达沟里12队的路,中间穿过10 个队,沿斜坡长达15里,也不知包这个大队走了多少次。1970年的夏天,在3 队买了一个猪崽20多斤,用自行车运回30多里的永兴家里。周喜梅帮着我把猪放到圈里,她在家喂养,秋天出圈换回口粮钱。那时年纪好,走了那么多山路也不太累,连饭也没吃就骑车返回单位。

  牵挂的力量
  在调动中,在乡间银行营业所度过了二十多个春秋。繁累的工作、复杂的人际关系和穷困的家庭压得抬不起头来。在食堂吃饭从不舍得改善,人家吃炒菜我吃从家里用罐头瓶带的咸菜。省下钱好领家属口粮,一件衣服穿几年,省吃俭用为了两地生活的家庭。下班闲静的时候常思念家。家给了我无穷的力量。牵挂、希望支撑着盼到来年又一个来年……。

  户口农转非
  70年代招工用人,都从非农业户中录取,农业人口连出去做工都被限制。那时我家属全吃农村户口。为了子女出路必须改为非农业户。那时变户口难如登天,给县委、粮食局写了几十封信,取了几十份有关证明,经十年(75--85)努力,终于在方华的协助下找县委赵才书记签批,和落实政策分三起将家人全部农转非,否则子女将全部务农。          

  接班办退未成
  1975年在和平所工作时,不少职工为子女接班办病退。我作了体检,大夫一路放行过了关。可是行里人事股于成富股长让孙玉林通话说"经查历史档案资料你工龄不够不能退",可是不少比我工龄短的他都给办了,明知是勒索打官腔,因无钱进贡只好拉倒。现在看来应感谢他们帮了我的忙,否则就不会有到市行这段经历了,业绩成果也无从谈起!            

  住防震棚的日子
  1976年秋季说是和平到梅河口有一断裂带。让各家搭防震房,能烧火取暖的,准备冬季也要在里面住。我在房(和平荒营二队原集体户房)后搭了一个可住六人的马架式的棚子,通上电灯。那时有线广播一通知有地震,晚上就搬到棚子里过夜。连连折腾了一个多月也没发生地震,人们闹得力尽筋疲。后来在棚子里面储备了来年盖房叉墙用的稻草。            

  表兄的帮助
  大概是1976年前后,高乐田在小四平银行和家住和平的杜学英婚后两地生活。为了把他们调到一处就托人办调动。那时表兄隋传富在四平党校工作,几次面谈和写信相求,他与县畜牧局董局长联系,靠人情面子把杜由钢厂家属工调到小四平畜牧站工作。终于实现了愿望。那时家穷,秋天给表兄送去一百斤大米,他说啥也不收后来硬是让他收下了。              

  营建三间住宅
  经过一年的设计备料,1977年在和平荒营二组用多年节衣缩食攒下的积蓄,建泥墙瓦顶住宅三间。那时乐山在油房做工,他求人砍房架,其余一部分木工活部分门窗扇和全部安装以及吊棚搭炕等都是在业余时自己干的。瓦工活除部分亲友帮工外,都是我和乐山、乐信、乐秀做的(乐田在小四平工作)。当时是为全家永居而建,后搬走时留给高乐山。            

  讨债倦宿东丰站
  1980,3月的一天,起早从和平家里去五道岗胜利五队。高乐田的未婚对象张晶黄了,订婚给的衣物、现金和消费680多元, 去讨回此债。费了好多周折只要回270元。 回来步行到南屯基时天已经黑了,别离多年的乡路坎坷不平,11点钟步行到东丰北站,没有车了。浑身感到特别疲倦,在候车室的长条凳上过了一夜,第二天上午,乘汽车返回和平。            

  儿女婚事的周折
  光阴匆匆,子女先后都到了成婚的年龄。以乡俗"订婚买东西给彩礼--相处了解--结婚"的套路,结果都没能一次成功,三个男孩子都损失了不少钱物,这无异于为困难的家庭雪上加霜。那时表哥隋传富说:"你们要找教训,为什么个个反复?"其实很简单,应该是"处--订--结",原因是把"订"前置之误,其实是吃了旧风乡俗之害。          

  高乐田职称报评的反复
  评助师时我公出,东丰行没给报。公出回来后又研究补评的。在东丰评中师他们就是不给报,后又给增两名指标他们还是不报,却报了别人。魏廷祥背地扬言报高乐田他就上告。调到郊区行二次评中师也没评他,任凤霞硬是跟他比,结果都没评上。市行去组织评委重评还是落评。事后我去找省行评委何宗典行长,从省行批下来连姓任的也坐了车。        

  高乐信评助师和调动
  为晋职称提前帮助他在《辽源财务与会计》刊物上发表了一篇论文,又在我的《银行会计改革新论》这本书里编入了他的一篇论文。1989年,市行评委评定全地区助师时顺利通过了。行长孙新华说:"全地区这批助师只有高乐信有论文,其余40多人一篇论文也没有"。经几年的努力,从灯塔信用社调到工农信用社。历经周折,现在又面临改革减员。        

  高乐秀上班
  1985年家在东丰东山宿舍住我在辽源上班,乐秀在家无班上。我找东丰农行长赵世金给安排,过些日子他说安排不了,主要是张同仁不同意。一次在会计科长刘喜文家与张共餐,在饭座上我当面质问骂了他一顿。不久他们让乐秀在东丰镇信用社上了班,后来又把她调到丰城储蓄所。现在张同仁已调发展银行,患了肺癌在家休养,不久就永离人世。        

  高乐信随迁到辽源
  约1984年,家从杨木林搬到东丰。经求东丰农行把乐信临时调到东丰镇信用社上班,他媳妇钟庆芳求王新成联系,工作关系暂时落在果树场,准备调往辽源。1986年搬家时,当时东丰行长刘觉民打起了官腔,说压缩城镇人口,不让带乐信,乐秀也不准随迁。后经联系将乐信调到灯塔信用社,乐秀在东丰找对象结婚。钟庆芳安排郊区行储蓄所上班。

  钟庆芳转正和再上班
  储蓄员转正时,钟庆芳因原来是农工,按招工规定原来有工作的不给转正。后经一番周折才破例转正,这中间曾得罪过几个人,后来工作中也有过一些磨擦。他因丢款等原因被处下岗,我多次找郊区行长求他们给安排工作,当时的副行长迟克明买宿舍时我曾有助于他,他们班子几次研究,尽管阻力重重在他的努力周旋下,终于又在储蓄所上班了。        

  杜学英调来辽源
  准备把高乐田调来辽源,难点是他媳妇杜学英是农工。就和市行领导研究,先转到东丰镇信用社再调来辽源。当时信合科长艾立军消极拆台,档案放在他桌上几个星期不办,说档案丢了,我追查的紧才找到。一天他告知:"后天上省研究明天要调出社和接受社的盖章,晚了就不行了!"他故意将了一局。在一天里真的把材料弄齐了他也只好办了。        

  高乐田调到郊区行
  经多起找郊区行行长李忠信、副行长王新成联系,靠面子在人员多余的情况下同意高乐田调入。1993年调到工农办事处做信贷员工作。初来时正好高乐信分到房子搬走,他们三口人就和我们在一起过,住在西大屋。大约1995年,我和行长请求给他们安排了住房。这是行里的照顾,那时有很多老职工无住房。我和乐信、高杨帮助修理粉刷很快搬去住。        

  高杨落户的坡折
  长孙高杨从1982年(五岁)一直跟随我们几次迁移都带领他。家人喜欢他,奶奶更是要把他带在身边。在东丰镇领他几次去公安局探询落户事宜,因为吃农社口粮都办不成;变粮后,到辽源福镇派出所多次,他们的态度很生硬,一次次碰壁又一次次去办,又几次去公安局询问,弄材料递申请......。后由乐信找人费了一番周折,终于落上了户口。        

  高杨上重点中学
  高杨9岁上学。去东丰北门小学是求人到学区外校念书, 初上学时由高乐秀接送,我在辽源上班。1986年搬到辽源福镇,由东辽行会计科长宋晓民求人联系到福镇路小学念书。为了选一个好的中学,女婿周铁权求他嫂子给特别办的手续上了辽源市一中,又选一个重点班。后来知道周铁权给花了2千多元,进重点班家里花了5百元,终算如愿以偿了。                    

  四年化校四年忧
  高杨初中毕业后没进了统招中专,托市行温保中与化校校长张军联系,自费在化校计算机班念书。中专四年走读,中午带饭,他常把饭带回,早晚饭有时就不吃或吃的很少,天天他奶起早给做饭装饭盒,喜梅死后这些事都交给我了,总是怕他吃不好,放学回来了晚些就往学校打电话。最忧心的还是毕业后的安排,四年里无日放下这个沉重的包袱。          

  橱门和长条板凳
  2001,9,20日早晨带着特做的板凳和工具去给高杨装修屋子。高乐山昨日就来了,框架已经立上了。我拆了两个箱子用此料铺上搁板,又去做小橱门。连续不歇息地干了3天,累得筋疲力竭,技术和体力已不如从前了。结果我做的橱门宽了3毫米,高杨要重做;长条凳子腿掉了,高乐山说:"这凳没用了"甩到一边,我把它钉上拉子继续将就使用。        

  共度患难遍求医
  妻周喜梅40岁后疾病缠身,只好节衣缩食买药医病。攒几个公休日回来带她去看病。曾以自行车带她去一面山等医院就诊,几次去东丰县医院、辽宁省海阳医院……。长年零药不断,家里专设一个药橱放满了药,几乎天天吃药。病越治越多,就自己买了一些医书学习医护知识。下了全部力量,到60岁后病就更多了更重了,许多合并症一拥而上。              

  希望的转移
  过度自强终自误。小时曾受人贬低,自傲求强不甘居人之下,因为家贫失学,为生计当了银行职员,历尽坎坷家计难齐。就把希望转移到子女的成长上。也许是要求太严了,跟他们的感情有些疏远,或许是长年工作在外共同生活时间太少;或许是望子成材心切责难的过多;在把希望转向第三代后,或许又太放松了管束?没有完全达到理想的目标。            

  为啥活得这样累
  苦苦奋斗了多半生,历经磨难何曾想到过自己?一心为了这个家,为了子女几乎豁出了一切。现在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眼看着时光并无多久,可是这辛劳的拚搏换来的又是什么,能得到几丝安慰与理解!自己的身体也一年年地衰弱下来,事无尽头。既如此何不放松一下自己,为什么活得这样累?就是因为太执着了,太求强了倾心家庭忘掉了自己。      

  虚荣必然扯谎
  2003,9,11日在东丰基督教会听说,袁正芬已回云南,给她一个姐夫留了电话(0874-5644833)。她这个人到处认干亲,可能是她的联络点。她2002,9月,出伪证告状时发觉(或律师指点)败诉已成定居,托人电话告知法庭她弃诉回云南。她对人说因为我不让她上基督教会她才离的婚,又编造不少带有侮蔑性质的谎言。这是虚荣的必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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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片断 第六章,自强不息

  宣传讲话
  1951年任民师那咱,村里的一次会议,要求向村民传达,我包本组,小学校长周喜盛(内兄)包片。晚上,开会的人都到齐了,我就按照记录,加上自己的发挥,传达了半个多小时。原来周校长在我讲话时就来了,但是他没让我知道。组长让他补充,他说:"传达的挺全面,也挺生动,没有补充了"。会前我已做了准备,这是我首次宣传讲话。

  三清错乱帐
  1960,11,20日,由砖场劳动摘掉"右派"帽回东丰一储蓄所任会计。那时帐务错乱,总分帐、内外帐不符,接管半年全部清理后,暴露了二人的贪污行为;又先后调到五道岗、杨木林营业所,各不到一年农贷乱帐查清暴露了一些人的贪污行为。在东丰调动八次,除了业务量大就是清错帐。干了二十年,提薪晋职却与我无缘,家居两地却无人过问。      

  独占榜首廿春秋
  在任何情况下做任何工作,都不满足于过得去,必争过得硬。在营业所工作的二十年中,每次业务考试和业务技术比赛大都名列前茅。这是以超过别人几倍十几倍努力的结果。平素学习抓的很紧,工作自律严业务报表很少有差错,帐务常保持"六无、六相符"。但是那时盛行空头政治,搞业务常受排斥,那些吃政治饭的人百般刁难诋毁,受尽歧视。      

  敬业守岗数十年
  从任会计之日起20余年,每年年末、月末、旬末无一次不在岗工作,即使是患重感冒也支撑着上班,把会计月末结帐和项目电报报出去。在五道岗所任会计时,一次患感冒高烧39℃照常在班。那时求强心重,每次都是力争早报出无差错。这样长期地敬业守岗勤恳工作,默默奉献无怨无悔也赢得了一些好心人的赞许,也有人说"他就知道闷头工作"。

  火花闪过更昏黑
  1969年秋在大阳银税所任税收员时,被县局抽调下基层查税。抽调的人员都是原税务局的老业务骨干,只我一人是半路改行。分了四个组,我带领一个组,一些税务权威都不服气,业务上保守想看笑话。就拚搏苦学认真钻研,汇报后他们大吃一惊,佩服地说:"没想到你真赶上专家了",他们对我变得敬重了。但还是不能重用也有些人更嫉妒了。

  笑话没有看成
  1984,9,10 日任市行会计科副科长,年末决算时原会计科负责人刘凤鸣、检查员朱雄飞向我请假,彼时我情况不熟,财务全是刘一手掌管,有些情况我不了解。决算日需汇总全辖当晚报告省行,明知是出难题想看我的笑话,就给假让他们走了。经和横向地区会计科长联系、参考上年的决算、阅读领会文件。各项报表按时上报,还获得了省行的表扬。

  不休息的除夕之夜
  1987年的大年三十晚上,人们都在尽情地玩耍。打扑克、搓麻将的声音伴随人们的欢笑声打破深夜的寂静。此时我正在赶写一篇论文,计划上班时寄出发表。同科赵光显回家把他家钥匙留给我,我就到他家撰写论文。用碳素毛笔起草,那是一篇题为《怎样把中心支行办成经济实体》的论文,3千字的稿子抄清后,已是鞭炮齐鸣到了发纸的时候了。            

  妒疾狂不作声了
  在上级行主持专业工作须具有一定写作能力,这个能力越高越好。就努力写作开始公开发表论文,有些人惊讶又嫉妒,说:"他的论文题目不是浅谈就是探讨,又短小弄不出深度"。几年之间发表的文章级次数量篇幅突飞猛进,多篇获国家、省优秀论文奖。他们又说"是抄的",当论文大量被各级出版社选录出书和业务理论专著时他们不作声了。              

  攻关新课题
  1986年夏季,在市农行会计科时,为了弄通信贷资金管理体制改革,实行实借实存纳入帐内核算后,资金运行渠道和规律。一日夜深和当时的主管业务行长朱志坚研究到夜半,凭着三十余年会计工作经验和对当时改革文件的钻研终于弄懂了。后来朱回忆当时的情形时说:"高科长拿着个大本子,连翻书带记录,我们到底把那个新问题研究明白了!"。      

  以蔑视嫉妒为动力
  1984年调地区行提任会计科长,东丰县银行里有一些人嫉妒如狂,在他们看来再提升也不该超过他们。一次去东丰县行时,遇到当年在和平所整顿时想整我未遂的徐延年,他阴阳怪起地对我说:"你在地区行当了科长顶天了,好好干吧!",这些话在我看来倒也是金石良言,它激励着我拚搏向前。可惜的是在我被提为付行级总稽核时他已经死了。

  一夜写出方案办法
  大约1985年秋天,到了收粮旺季。市行为了使承包到户的粮款结算,既合政策又不错不乱简便易行,领导让我起草一个办法,明日就研究下发,有人以为这下可把我难住了。第二日早上我就拿出了三千多字的涉及粮库、银行、信用社、大队和农民各个环节的操作办法。业务里手反复挑剔也没找出毛病。计划科长李某以惊讶的目光搔了我一下笑了。          

  万言讲稿一夜间
  那是1984年的春天,市农行在东丰农行开理论讨论会,头天晚上才通知我在大会发言。不少人知道时间太少,即使发言也不会有质量,有人以为这回可有好瞧的了,一些妒嫉者等着看笑话。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第二日早上班前,我交上了万余字的讲演稿!人人惊讶。发言后颇受好评。研究室主任张玉祥总结时说:"高和义一个晚上就写出万言讲稿"。        

  晋升高级职称
  1982年评为助理会计师时有人说"你这就不错了, 在乡下的一般干部还能当上助师?"。由于奋力拚搏1987年在市行获会计师职称。继续拚搏刻苦努力,1989年又被中国农业银行总行评为高级会计师,达到了现行银行专业技术职位的顶峰。后又获注册审计师职称,注册会计师协会会员,这是用艰辛努力和加倍的成果换取来的也是被激励的结果。          

  中医函大文凭
  在繁忙的工作之余经几年函授学习,1992年于山东齐鲁中医函授大学结业。由于当年业余自学了中医诊断、病理、药物学等书,此番函授没有花费太多精力就取得了大专文凭。可凭此文凭申请业医执照,这是在岗时为退休后从业所作的准备。如今已不似当年,各种技术人才有的是,他们都面临就业之难。这门学问可作为知识积累,业医已不可能。        

  徐德学溺水身亡
  1988,7,25 日省行会计处赵国魁处长和赵传友2人来辽源市行组织讨论省行委托我起草的《会计达标升级方案》,计划去建安所座谈后全省推广。在建安所讨论后去八一水库游玩,东辽县行会计科长徐得学下水库游泳溺水身亡。当时在场的有东丰的刘喜文、东辽的李忠信(东辽行长)等十多人。事后因为我是领队作了检查,李忠信扣发一年奖金。

  梦想成为现实
  1991,6,22日加入了共产党,一年后转正。在整个的青壮年时代,一心扑在工作事业上。不断的极左运动,那时基层单位的党员有的并不努力工作,而是靠党票起家靠政治运动吃饭。那时曾幻想:世事沧桑将来也许肩重任职务,说不定也做一把党员!若是反右那咱我是党员也许不能被打成右派。这在过去是不堪设想的,现在却以实践正了名份。

  赴京参加高级讲习班
  1988,8月,应约参加《中国经济改革热点问题》首届高级讲习班。食宿在中央党校,后又迁至北京市党校。在这个班上,听到了许多中央高级领导、著名专家学者高深的学术报告,课后又与他们作了学术交谈,收获很大。《金融时报》社又组织我们集体参观了中南海中央领导居住、工作的地方。游长城、观毛主席记念堂等,乘机往返开阔了眼界。        

  南宁桂林之行
  大约1990夏季,省行信息会计两处派员去广西省行考察引进专业电脑软件,省行指名让我参加。一共走了十天,由长春乘机到桂林;又乘火车到南宁,在广西分行住了三日,完成考研任务后又飞回北京;从北京飞回长春。回来下机时黑天降雨,我自去招待所衣服全淋湿了,鼾睡一夜次日返回辽源。这次游了漓江、阳朔和广西伊岭水洞,略感疲劳。        

  两次特调去延边
  由于晋高级职称,又在专业上屡创业绩,报刊上发表大量专业论文,声望日高。省行于1991、1992两年两次分别由公安处、会计处指名抽调与处长组成工作组,去吉林、延边地区农行系统作专项检查和调查,攻克了不少难关。因早有知名度,很受被检单位的欢迎和支持,并主笔为省行写了两个调查报告。我起草延边的调查报告,领导看了很满意。      

  轰动全省的一篇论文
  约1995,4月, 把论文《强化管理加大力度提高农行收息水平》除寄刊物外,又寄给省农行行长马桂林。不意得到特别重视,在省行机关会上他亲自宣读,给予极高平价,还批评了省行一些处科级干部不动脑筋不开拓进取。之后这篇文章于同年6期《吉林农村金融》发表。同时省行又以内刊《工作指导》全文转发市、地、州各级行处并加按语荐阅。      

  总行课题完成以后
  1995,6月省行农村金融研究所,抽调我去研究总行分给吉林省的研究课题《关于农业银行向商业银行转化的问题》。王一先所长、傅荣欣(从吉林区行抽来,今任刊物编辑)我们三人组成课题组。一个月后脱稿上报,并发表于《吉林农村金融》。课研结束后,同研究所全体人员去双阳吊水壶游井下溶洞。回途又游赏静月潭,玩了一整天,尽兴而归。      

  放弃出国考察机会
  由于本人在省行和各地区的声望越来越高,得到了省行领导的重视。1995年,马桂林行长亲自提名让我和省行几位处长组成专家组,去泰国、马来西亚、新家坡等国家作专项业务考察。因为捎信的人孙文艺没有及时告知我(不知什么原因),办手续的时间太短促,又因为周喜梅有病等原故,所以就放弃了这个机会。省行有一些老同志都为我惋惜。      

  应聘省行高师推委成员
  从1991年起,就被省农行行长提名下文,任本系统全省各类高级技术职称推荐委员会成员。共14名多由省行各处有高级职称的处长组成,基层地区行只有三人(松原地区行花长春、吉林范忠玉行长,后不久他们都调入省行,花任处长,范任行长)。1989、1994年在省行参加了两届高、初级职称申报人员的审查推荐工作。1995年因事请假未去参加。      

  胡维民不会想到
  1994年参加省评荐高级职称时,接到个纸条上写道:"高总:这次评高师我已报名,请您多多关照。评审期间不便打扰故写此信,深谢。胡羽94,11,2日"(他是省行人事处长)1958 年其父胡维民在东丰银行当行长就是他抓我当右派,我苦苦哀求,他却强行逼供定罪,那时胡羽还小。我还是据其水平给他划了一票。我以德报怨胡维民是想象不到的。          

  成果转让受益人
  90年代的十来年中,学术成果很多,除了由报刊发表外,还转让给他人多篇。他们用我的论文报评技术职称,都如愿以偿。如:省行会计处赵国奎处长、陈小燕,四平中企处张国成处长都评上了高级会计师。吴万凤、孙艳华、田玉杰、赵云霞、刘长和等评上了会计师。他们工资连升几级。张国成急用,就电传论文,并提示答辩要点,专家顺利通过。      

  千员大会贬与褒
  1958,2,15日在东丰影院,开全县职工大会批斗逼供右派, 那些被发动的群众,全是一副愤怒的眼光,被指名上台批判,他们回避事实武断粗暴凶态逼人。1988,8月在北京出席理论研讨会和1993,7月在省金融会计学会的千员大会上, 宣读论文后得到了纷纷赞美与奖励。还因为工作忙,放弃了农总行在哈尔滨举行的学术年会。由贬到褒令人感慨不已。

  在大学的日子
  2003,2月起在辽源市老干部大学文史班学习。仍然坚持奋发求强的精神,积极为校刊《晚霞情》写稿,诗词等经常被选登。这个大学不提问不考试,听课来去自由。既然参加学习,就要认真努力,有所得。迎新年班级演出大合唱,我宣读开头语,并创编了《赞辽源》快板书,由10人演出;为文艺班编写《赞老干部大学》(表演唱)6人演出。

  反复改写《攒辽源》
  学校为了投稿和"5.1"演出,《赞辽源》(快板)反复修改10多次。改来改去有些地方又还原了。是校长让新来的吴学忠老师帮助我修改,又想面面俱到,就胡乱改起来。打印纸用了40多篇,色带一条,也花费不少精力,一直坚持到定稿。又帮助文艺班写《山东柳琴》,又编写了《都来关心下一代》(山东柳琴)一连忙了20多天才交卷。

  书刊收藏几时终
  这许多年出版的书、收编本人文章的书和发表文章作品的报刊,自己都经心地保管着。书籍30多本,报刊200百余份,这些文章作品的字里行间都凝结着我的心血,是自强不息奋力拼搏的结晶,因此总觉得它是付出劳苦的见证。保管着,收藏着!也不知能收藏到几时?自己不在了,这些东西也就没用了。而图书馆、报刊的那部分将永恒于世。

  剧本获市级一等奖
  给辽源市老干部大学编写的《赞辽源》快板,在全市会演中获得一等奖,发了奖杯和奖品。学校领导在年终班会上把我写的6份表演材料都作了公布,提名表扬。这一年来在学校的知名度提高了,威信也相应提高。再过一个来月,就是古稀之年了,由于常写作,写材料仍然轻而易举,这都是得意于勤奋努力。学习动脑确实可以延缓脑力的衰老。

  应聘"材料编写员"
  在东吉街道关工委总结2004年工作时,大会提名表扬我为关心下一代编写的许多表演材料。其中《都来关心下一代》表演后,省里的人还要去了文字材料。今天(2005,7,26)正式聘任为"材料编写员"(聘书2005,6,25,)退休后义务为街道做些工作,倒也感到充实些,总比成天打麻将、睡大觉、溜大街、逛商店有意义,这是谓老有所为。

  隐患三年后
  袁正芬已经走三年了。她散布的侮辱性的谣言,不时还起作用。近来张去妹妹家串门回来晚了,自觉不得劲,却借故蛮横,骂我"吝啬,坏名声"。原来是有人告诉她,袁告状时散布的诽谤言语,全部都是捏造,可是也会被用来攻击侮辱人格。小人之道可以信口中伤,也可以用编造事实去"作证",都是无义的下流人所为,完全应该不理它。

  执着追求攀独秀
  参加工作时,因为文化浅,在学校念书不到半年。写作几乎一窍不通,跟人家比自己写作上却是弱项,也遭到同事的小瞧。是一种不服输的精神,使我废寝忘食地学习文化,并持之以恒。几十年的不懈努力,在文学写作上有了提高,也发表了大量文稿,出了自己的书籍,当年的同事被我远远地抛在后面。如今算来,这个赌注几乎用尽了毕生精力。                     ------------------------------------

回忆片段 第七章,步履沧桑

  父辈的土地之争
  1950年父亲跟叔父分家后,有的土地边界划分得不明确,叔父故意讹赖,他把前山顶上属于我们的小南北垄种上,父亲无可忍给刨了;房西的樱桃树,前山的杏条、李树……,沾边就赖。所以经常打仗争吵。住的对面屋,大人孩子不说话,象仇敌似的。他们经常向邻居恶意诋毁我们,而我们却不象他们那样做,因此他们嫉妒心得到满足洋洋自得。

  手针缝的棉袍
  那件棉袍是1952年结婚时做的。是母亲在穷困的日子里挨冷受冻也没舍得用的一块家机布,这块布是兰靛染的青色,可谓传家之宝。因家穷姐姐只好给我做了娶装。手针缝的便服式絮的旧棉花,不能跟当时流行的大氅(大衣)相比,倒也挺暖和。那时我教冬学,常穿它去村政府开会。是我当时最满意的一件衣服。如今换代的是羽绒服今昔难以相比。

  淘汰的编织艺术
  幼年自务编织,条编、糜编、草编样样都会。有的如:蓑衣、草鞋、笊篱、酱帽、草帽、穴子等已被淘汰;炕席、挑筐、囤子、土篮子也不多见,都被现代的新产品取代了。那时邻里常求我编筐编炕席等,无论何人只要求到就满口应承。后下乡劳动时,曾为生产队编商品席,每日编俏边丈席一领,都赞美效率快质量好,也挺畅销,特别受人欢迎。

  算盘钢笔换电脑
  银行会计40年来,大部分时间是手工操作。那些成千上万的帐户,查找极不方便。为提高效率减轻劳动强度曾为之想了不少办法。本人著有《银行帐号概论》、《怎样提高银行基层所的会计核算工作》等学术论文。九十年代后期,大城市应用电脑并陆续推广到基层,几年之间实现了电算化。工作效率、质量成倍提高,也减轻了会计人员的劳动强度。

  积下钥匙三百把
  四十多年的工作,也不知用坏了多少把锁头,光是不完全保管的旧钥匙就攒了三百多把,用铁丝穿成长长的一串。每一个钥匙都经我无数次地开锁,直到锁头坏了再买新的,就把旧的钥匙保管起来。每次翻箱看见那串大大小小铁的、铜的和铝的钥匙,就想起在岗的那一段不平常的年月,那些起早贪晚背井离乡的情景,一段段往事就又浮现在眼前。

  称谓的变迁
  参加工作那咱人们称为"同志",不论男女老少士农工商领导和被领导都这样称呼。见面礼节就是握手,久而久之也感到习惯了,对于兄妹哥姐的称呼觉得别扭,特别是小姐太太之类的称呼,还有的被批判为"资产阶级腔调";称兄道弟盘问同姓家谱被警告"宗族主义"。40年之后的今天,太太、小姐、先生之称很普遍,而"同志"的称呼却少了。

  步行与汽车
  当年在东丰储蓄所上班时,距家30华里,回家往返全靠步行,每每累得精疲力竭。偶尔看见骑自行车的非常羡慕。当时不敢想自己能有一台自行车。那年春节廿九放假时日已偏西,给父亲买了酒等年货,急于回家雇了一辆马车,走到南屯基长岗雪路难行,老板说"就到这你省几个吧!"。我步行到家已是掌灯之后。现在汽车往返不绝,昔莫能比。

  雨布换成雨衣
  当年为保证按时到岗,回家总是带着一块塑料雨布,在路上或从家返回下雨时披用。营业所会计出纳双人管库,一人迟到就开不了业,天大的事也不能耽误。后弄到一件绿色胶皮雨衣如获至宝。有多少次冒着倾盆大雨,光着脚顶着雷鸣电闪从家里起身。喜梅知道我公事在身也不挽留,只是领着孩子默默地望着我的身影,直到消失在急风暴雨之中。

  "四大虎"今昔
  听家乡来人说,原屯文革前后的"四大虎"早已不似当年那么风光了。对人斗争的狠毒变成了懊悔,因为说瞎话害人太苦自感内疚。有的搬走了(张德才);有的病死了(常兆丰、袁海文);有的早已失去当年威风(柳万贵)无人理睬。他们的共同之点就是说假话敢下手不计后果,是搞整人运动得心应手的棍子。因此,才获得了"大虎"的美称。

  举国狂欢之夜
  2001,7,13日晚10点22分,投票通过中国申办2008年29 届奥运会成功。电视现场直播,当奥运会主席洒马兰奇宣布北京选中时,全国立刻沸腾欢呼起来。这是中国人民的骄傲,这标志着被世界的认可。中国的人民是爱国的有志气的,国格荣辱之心相通。在文革前后,在人民内部搞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人为地抵消民族的力量,可惜,那些蹉跎岁月。

  电棒的引力
  1953年夏季,因长年在东丰县城工作,十分想念家。星期天公休因为距家30多里当天返不回来,所以也不能回家。后来就起个大早回家晚上赶回来,但是路远人稀凌晨两点钟天很黑,一人走在路上害怕,就买了一个电棒(手电筒)在路上打开壮胆。那时用手电的人很少,有人惊叹地说:"这电棒真是个好东西!"。 那时带个手电感到很荣耀。

  毛衣暖身心
  1950年初春的一天晚上,邻里的人结夥去村政府听广播。说是村里安了广播,好奇地夜行5里奔到村政府。村干部都走了,我们围着喇叭看了又看就是没动静,到了晚9点钟还是没声音。这时降小雨刮起冷风,因衣服穿的少冻得发抖。内兄周喜盛(学校老师)把他的毛衣借给我穿上,这是我第一次穿毛衣,真暖和。广播没听到,只好贪黑赶回家。

  徒步深夜看歌剧
  1952年夏季的一天晚上,家乡永兴村政府演剧。农活劳累一天虽然很乏,也贪黑步行五里去看剧。那时农村没有电,连广播都没有,电视就更没有了。是平安小学剧团来演的歌剧《小女婿》,表演得挺好,深受感染。回到家里也没睡着觉。那些唱词美,剧情更是感人。过不几天我就买了《小女婿》剧本,很多人借去看,很多人哼着唱词风行一时。

  电脑取代了纸笔
  没有想到,竟然和稿纸有了不解之缘。没有在学堂读过几天书却硬是著文立说,几乎不可思议。其实一切都是逼出来的。你为了谋生就要工作;为了做好工作就要写东西;为了不被人家贬低橇行,就要拿出过硬的成果,于是就逼出了水平。如今虽然下岗,而长期拚搏写作养成的习惯尚在,还在搬弄文笔,可是钢笔和那一叠叠稿纸已经被电脑取代了。

  犹然谈虎色变
  在无度搞极左的年月里,"阶级斗争"是一个万能的压力。不管你有意还是无意地出现了一点失误,只要把它拉到阶级斗争的高度,你就会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因为那是置人死地的镣铐。那时没有一个敢降温的,否则就会落个替敌人辩护丧失立场的罪名,弄不好打了自己饭碗不算,还会株连无故的亲友子孙。如今不少人唠起这些事犹然谈虎色变。

  阳光瑞雪映年画
  如今那儿已是丰茂城北门西厢房二层楼门市房了。大约1954年我过春节后回东丰上班,那日上午阳光淡淡瑞雪飘飘,古老的商店里挂满了年画。从店前漫步而过,年画依然彩色绚丽夺目:《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等映日生晖。那稀疏的雪花不断地飘撒在商店高而厚的木头门槛上、游人的身上和飘打在年画上。一刹之景却永留在记忆之中。

  远远超过设想
  60年代有材料介绍计算机,说是世界已进入计算机年代,将会带来一场技术革命。那时的思维局限在狭小的知识范围之内,以为计算机只不过是计算工具,比计算尺能先进些罢了。没有想到如今它代替了人的智能和技艺,它的能力超过了人们的想象,应用到各个行业和部门,神话般地解决了各种难题。它以飞跃的速度发展,其能力实在不可估量。

  贫农总是贫农
  前些日子在东丰与一晚辈亲属周发贵相会,他是村政府会计。谈到农村的变化,他说现在农民不像过去那么挨累了,用药杀草,一次施化肥,灭茬子、脱粒全用机器。地少人多多数生活比以前好了。他说有的懒汉子还是很穷。有人说"有的贫农到什么时候都是贫农"。农民应以劳动致富,打土豪分田地不能一劳永逸。更不能靠吃政治运动饭活着。

  别了决算通宵夜
  今天是年末,是会计年度决算日。在岗任会计时到了今天就要忙个通宵达旦。那些报表的填报、帐簿的结转、财产的盘点等等,都要在一夜间全部出结果,若是帐簿出了错就会影响决算进度甚至影响全辖汇总。整个12月份都要为决算作准备,是绝对不能出错的,在基层所、县行和中心支行年年如此。如今退岗告别了决算通宵夜感到无责一身轻。

  走过被动的年代
  翻了一下个人的史料,回想起来,觉得在岗期间多是被动,绝大多数时间是工作、集体学习和搞政治运动。一个时期连节假日、星期日也被占用,没有照顾家庭的空间。那时强调革命(工作、搞运动)是第一位的,凡是个人家庭的事都是"小事"。如今不同了,在法治社会里比人治社会公正多了,又有了双休日,比以前宽松多了,也自由主动多了。

  含冤者的命运
  1957年前后基层抓的那些"右派"有幸全部平反。然而21年的含冤屈辱,有的在文革中自尽,有的患病离世。在东丰我们40多名监改的右派中仅我所知,贺桂春自杀、王选录、唐振林、戴福山、王乙昌自杀;佟希武、邓廷惠病死。听说翟顺昌在横道河小学当校长,徐宝双在东丰职高任校长,单吉昌当大夫,我算是最幸运者。其余多数人都退休了。

  农非差异的消失
  七十年代前后由于城镇户口与吃农村留粮,把人限定在固定的范围内。家属是农业人口的,工作调动无法随迁,只有遥居两地,我三十年分离苦衷本原于此;孩子不能随父落户,只能随母吃农社口粮。那时招工用人都从非农业人口中录用。因此农村人只能世代务农。为了子女前程费尽苦心多年努力,终于变了口粮。如今这些人为的差别逐步消失。

  代代就业是难题
  不知是本人无能还是后人无能,下代人就业这么难。五十年代脱离农业进城工作后,吃尽了与家人两地生活之苦;七十年代子女因吃农村粮就业难,连做小工都难,费尽周折反复经过几年努力,好歹把全家变为供应粮,有的就业有的可以做零工了;第三代人又在待业!无业的压力及它带来的苦恼一直在折磨着,看来将永无休止之日。人口太多了。

  最大的憾事
  最大的憾事是高杨一直没有工作。已经成家,两口人都没有班可上,如此增加了难以消除的烦恼。计算机培训收入不佳停了业,去个体户打工任电脑教学,不到五个月单位黄了,又去学家电维修......。哪里是他的生活出路?何日能自立,这是一块沉重的心病,尽管他不靠近也不联系。在当前形势下自知无能为力默默遗憾,可惜赶上了这样的时代。

  高杨迁入新居
  经过了一番周折,帮助高杨在辽源市滨河花园小区买了一处住宅,5楼711房间,34平米,共花4万多元,正在装修待装修完成后迁入。高庆也快要临产了,终于他们自己有了住房。今后只要能再创一些收入,再有门市房租收入,也可以维持一般的生活水平。他奶周喜梅从他6岁领来来朝夕与共,同度甘苦至今。至此,我略有如释重负之感。)

  必须克服的弊端
  诚恳不等于冷淡;热情并不是虚伪。不但对外人要热情活跃增进感情,家庭人员之间也不可呆板冷落。语言温柔人家会感到温暖;经常联系才能关系密切。有困难应尽力相帮,不说空话动真格的。尤其切记乱传瞎话破坏家庭和睦。要讲良心讲谦让,善于谅解人善于主动化解矛盾,切不可动辄翻脸决裂。有这些弊端的改掉了对家里外头就会左右逢源。

  两种相反的做人观
  为什么越是给予越是不满足?越是从关照体谅出发越是感情淡薄,甚至积怨成仇?一些身世卑微的人,在她过上中等生活之后,却越发不满足了,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令人费解。忽然猛悟,原来是两种截然不同做人的道德观念的反映。传统的道德讲义气感情讲奉献给予;而当代愚氓的观念是想外快发横财,无尽的贪婪与索取两者之间水火难容。

  昔日春光唤不回
  亿想年青时期,苦苦奔波一心为了家人孩子,由于生活上的依赖关系彼此并不计较谁的对错,事情过去也就忘了,还是一心一意地关照孩子;孩子也依赖父母。随着时间的推移,各自走上了独立生活的道路,当年的那个家也解体了。此时再也不存在彼此照顾和依赖了,在相互间的这种关系就发生了变化,昔日的那种谅解依存关系再也无法唤回了。

  不同的诞辰之举
  邻里的老龄人寿诞之日,有的子女们欢聚一堂,同为老人贺寿:有的给买生日蛋糕,有的争着交办伙食费,有的给老人送上礼品,围前围后的那股亲热劲儿,着实感人。其实人到了老年需要反哺的时候,也是到了没有用的时候,曾为之奋斗多半辈子的子女献出一点爱心,对于老人便是莫大的满足。然而,习俗各异,有的寿诞之日是难能相同的。)

  可怜天下爷奶心
  一晃不少下岗的同事,都当上了爷爷奶奶。他们把后代人视为珍宝终日不离怀抱,看那种乐在脸上喜在心里的样子,实在感人。有的儿子对他冷若冰霜,可是他却对儿子的儿子象一团火。可能因他的儿子士农工商已经定位,而孙子的前途无量,很可能是一个光宗耀祖的显赫人物!于是他们真的相信会比自己强百倍。成为他们爱的源泉,心的寄托。

  如今工作更难了
  2002,4月农行的工资改为按职务垃开档次距离,高低相差三倍多,以此作为基础工资。全员每人核定储蓄存款任务,按任务完成比例扣减或增加基础工资,取消了各种补贴。职称、工龄、学历只作为聘任的参考。存款任务难完成就出现了"买存款"的怪现象,就是给存款人回扣以吸引存款,回扣是由职工个人承担的。如今职工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无保障的打工者
  不管什么学校毕业,也不管有多大本领,  给资本所有者打工(扛活)是有今天没有明天的,干一天是一天。因为解雇的原因很多:东家亏本、关系搞不好、人家另用亲信、不合东家的口味等等都要被解雇,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终日提心掉胆。在这种不同的地位中,跟谁去谈人格、尊严和公正?老板告知"你被解雇了",不需任何理由你就得走。

  肝肠寸断的消息
  高杨去外地打工快到两年没回来了,一家人分为三处。因为很久不见高庆了,就打电话询问她的大姐。她说高庆去找高杨,见高杨有女人了,高庆在那服毒抢救过来后,回来时高杨也没送。现在她去广州打工。前些时候高杨有病,也不知是否好了,电话也要不通。一个很好的家庭都是因为没有工作,造成这样的惨果,出头何日?真令人肝肠寸断!

  代沟喻之失当
  大概"代沟"是指隔代人之间思想观念的差异。这是近年来很时髦的一个新生词汇。其实,由于各自所处的社会背景的不同,经历的差异,领略事物的方法有时可能不同。但是,并非就是隔代的鸿沟,每代人各有千秋,取长补短互戒互补均为有益。如果把不同的见解不辨是非,一概简单喻为"代沟"必将导致各不相通、自以为是甚至对立与分裂。

    救世主的脸谱
  文革前后,一些握有实权的人物超然不可一世,满嘴马列原则去无限上纲陷害那些忠于实际的群众。一晃四十几年过去了,还活在人世的竟是这般模样:他们那种救世主的脸谱丢得一干二净,削尖了脑袋往钱眼里钻,贪心冒了尖。他们见了街上那些乞讨者绕道避开。昔日代表无产者,今天代表谁呢?原来他们却是一些政治投机商兼无耻的表演家。

  心高遮身世
  亲家周庆连说,东丰镇医院退休大夫单吉昌说他不认识我了,他是我们1958年被监督劳动的右派,都早已纠正了。其实,那批错划的右派都是在"大鸣大放"中讲了实话,因此而受改造并不含蠢但是当时以假为真强行逼供定性,又集中劳改令人难堪。老百姓说是放大了。这段历史是无法抹掉的。所以不必隐瞒回避,对自己的形象为人无任何影响。

  老年人的新问题
  老年人越来越多,老年人也越来越难了。特别是丧妻过早的退休老年人更难。身体尚好又不能去子女家坐着吃闲饭让人侍候,又不会做饭和勤杂等活,定会弄得都不方便。再婚吧,真心过日子的女人很少,多是奔财产来的,骗子常常得逞受不到舆论谴责和法律的制约,于是出现了专门以结婚离婚行骗发横财的女人,老年人的合法权益得不到保护。

  仓房被强行拆除
  辽源住宅楼后的仓房,今天各用户在往外倒腾东西,龙山区法院贴出通告:2002,7,31日前个户必须迁出,到期强行拆除。 用这个地方盖商场,但是距离不够国家规定的标准,一直拖到今天。这个仓房是赵士金生前当行长时盖的,两层48个单间,供个户使用。现在几经交涉无效,如今市政府和开发商通过法院强行拆除,土地使用权也被收回去了。

  给留点栖息余地
  说是现在城市里的老人丧偶后,都把楼房让给子女住自己租平房跟后老伴住。这样子女也太狠心了,为了财产降低老人的居住条件,于心何忍!能够独立生活的子女,为什么不应该让老人把这一段并不太长的日子舒心地过完?给他留点栖息的余地。后老伴,如果对家里有贡献,出了很多力就不应该得到一些报酬吗?那样做不太公平也不合乎情理。

  不信春光唤不回
  人间真的再也没有高风格、高姿态、真情、忠诚、奉献了?到了商品经济时代,一切都是钱,难道除了钱之外什么都没有了。那就只有法律了,只要合法,不管采取任何手段,猎取到利益就是能奈。如果真的如此,实在太可怕了--那就从人又进化到猿了!人性完全被兽性所代替,这个世界会成什么样子不堪设想。如今道德的约束实在苍白无力。

  当被告的前后
  处不相投夫妻反目成仇。和袁正芬相处的日子里,充满了担忧为难之感。担忧的是她没有长久过日子的意思;为难的是给予她再多也没有知足之感,整日忧心忡忡。在她要分割财产告上法庭的前前后后,确实给我造成了一场从未经历过的灾难和震动,3个多月的熬煎日子终生难忘。她雇律师、出假证据、否认事实结果都是徒劳,却留下一堆遗怨。

  答案莫衷一是
  遇到了袁正芬这样的骗子手,深受其害。财物的损失并不是主要的,而在她的搅闹之下蹉跎的岁月是无法找回的。这4年半的时光对我来说是何等的宝贵!如今她出走了,却给我留下了一大堆难题,怎么也找不出答案。是年龄差大?超过我们年龄差的二婚很多都一直过得很好。年高多病的老太婆或许她不能走,那又会给家庭带来更多更大的烦恼。

  赢了一次想下次
  袁正芬这次打官司,自以为肯定能赢。据她讲跟第二个男人离婚前她去东丰法院告状,得到支持,顺利判离还把男方批评一顿。尝到甜头。这次她又去东丰起诉人家不受理只好回辽源告状。花一千元雇律师,又花二百元诉讼费,住了三个月旅店。满以为能如愿以偿得到数万元外快。找史学秋出伪证、否事实、造谣撒谎。结果赔了本丢了面子溜了。

  留下的悔憾
  怀着沉重的心情,迈着沉重的步子,孤独沉默地找到了福镇基督教会。她们热情地介绍了我所找的人,三年前就搬去渭津,已成家,有时也来教会。我没有给她留下电话号,因为那是五年前的相识,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实现两厢心愿,袁从中搅合这一把,造成了今天的遗憾,那是做了错误的选择。一切都已经成了尾声。留下的竟是无限憾悔与苦恼。

  梦想的力量
  什么是人生的真谛?人生的真谛就是在一个又一个,一个接着一个的梦想的支撑下前进的。一个梦想破灭了,自然而然地又会升起一个新的梦想。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息,也是在为梦想苦苦地挣扎。有的人奋斗了一生,梦想总是如影随形,可望而不可及;有的得而复失;有的已经到达梦想的境地,又被新的梦想所替代。梦想怂恿着人们去拚搏。

  可叹的亲仇之变
  去龙山法院送有关单据复印件。吴国生审判员向我说了此案结论,袁是伤财又徒劳以败诉告终。虽如此亦有悲叹之感,凭我对她那么真心又那么关照,解散犹可她不该贪心不足告上法庭。今日法庭内外人很多,有的在议论、筹划应付开庭对质。多数都是原来的亲人、朋友,由于种种原因变成了互不相让的仇人,不惜出伪证把对方置于死地而后快。

  剪相毁影之憾
  亲仇的演变是一段经历,也是历史事实,大可不必去修改历史。孙玉芹曾从跟前夫去外地旅游的合影中剪除前夫的照相,只留下她自己和当前的好友;袁正芬也从合影中剪除了前夫,把自己的留影嵌在影集中。此事颇引人深思,当初是那样甜蜜,如今时过境迁家庭解体了就反恩成仇。但是那段历史,毕竟是客观事实,毁影也不能抹掉那段经历。

  为自身考虑的少
  这多半生,吃尽了贫穷颠簸与背井离乡之苦,以及政治错案的二十多年的沉重压力,由于忘我地拚搏才有了一个较好的结局,子女基本能够自立了,自己也老了。这大半生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与前后代人比,感到自己的收入并不少,可是一直省吃俭用真是亏待了自己,丧偶之后所遇到的挫折更多,原因就是没有为个人的切身享受作适当的考虑。

  从非典忆霍乱
  现在包括中国在内有二十几个国家流行"非典型性肺炎",传播快死亡率高,尚无有效疗法。几日来辽源市各药店的消毒剂、口罩销售一空,学生放假,集体活动停止。不少地方出现此病:干咳、发烧、服消炎退热药无效直到死亡。1946年"快当行"(霍乱)流行那咱人死无数,很多全家死亡。人们带上白色的口罩,还有的用中药试图解毒。

  最憾路过此地时
  偎依在山壁的两层小楼,那通向二层的铁板楼梯,和那铁栏栅依然如旧,只是它已由龙山法庭改为婚姻登记处。每当出东门路过此地或山上跨路桥时,就会看到它,于是往事立刻涌上心头。袁正芬丧尽良心2002,6--9月曾在那里告状企图敛财。迄今快到一年了, 在心中刻上的伤痕,恐怕永远也平复不了。如今的人为什么那样见利忘义自私到了极点。

  难消除的余悸
  如今跟过去抓辫子打棒子的时代比,真有天壤之别。然而所历的暴虐、屈辱和精神折磨,仍是风声鹤唳余悸难消。近来常在梦中出现冤狱可怕的场景,那些冷酷奸诈的狞笑,得意的生杀权柄,凶狠程度善良人是想象不到的。美好的梦使人欢乐;凶残的噩梦让人心惊胆寒,已经到了归田的晚年,可叹那些意外的经历,还在残留在心头不时化作残梦。

  年终会餐的冷暖
  农行多年来在年终全体人员,在决算数字基本出来之后,在晚上搞一次会餐。市农行也一样,一直坚持到现在。前些年,离退休干部要搞一个座谈会,领导参加寒暄,在餐桌上领导热情劝酒,还办些福利。使人感受到工作过的单位的热乎,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员的变化,或因为体制的改革,这些活动都冷落了,降格了,会餐也由暖转冷。

  回顾我的寿诞之日
  多半生没有"过生日"的举动,大约退休前后我过生日,有的子女来了,有的因事来不了,因为我的生日是腊月廿九日,正赶上过大年,人是不能齐全的。所以总想取缔,因为前几年傅家姐姐、姐夫有时来,因之年年自己操办,成了不情愿而又不能不办的招待宴。生日的祝贺,无非是家庭成员亲友聚到一起,共同寒暄一番,带来一些欢乐和安慰。

  弥陀寺的祁佛人
  差不多隔几天就去龙山弥陀寺散步。时常见到一些人去拜佛,多数是老太太,年轻人不多;从穿著看哪个行业的都有,偶尔见到一些着装的人,乘轿车陪同长官进庙拜佛。这些人相信神佛能赐给他如愿以尝,但不知其心理是什么,消灾还是升官发财?假如罪犯企图逃脱法网,贪官还想往上爬,小偷作案祈求保护,诸如这些祈愿神佛能够答应他吗?

  旧"珠光彩电"出售了
  一直看了十余年的20英寸常州产的珠光彩电,已经老化图象不清了。是在福镇住时,卖了金凤黑白电视,让乐信在商店买的。后来买了北京遥控彩电,它就退役了。高杨曾拿去用些日子,因为搬家又拿回来了。这个电视曾经消耗了多年的时光,伴随着它也带来一些欢乐。当初买来时,还配了视保屏,买了上海紫色电视罩。到了今天80元钱出卖了。

  在压抑中挣扎而过
  纵览已经走过的多半生,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不禁倍觉寒酸。一言以蔽之,多半是在压抑中挣扎而过的。少年时代的初期,母亲时常闹病,幼小的心灵中埋下忧愁的种子,后期母亲病故;青年时期家贫度日艰难,饱受生活的熬煎;到了后期一直与家庭两地生活。最不幸的是被抓了"右派",身负20多年错案,受尽凌辱。压抑从来没有离开过。

  饱历沧桑的牙具
  始终珍藏着的,伴随我历经坎坷之路的那一套陈旧牙具,它是我苦难经历的唯一见证。那个小号的白地红花的塘瓷牙缸,在碰压的几处掉漆的上面,长满了褐色的锈;那个耙式剃须刀架也是腐痕斑斑,破旧的刀架盒中的方镜已经多处破痕;还有一个深黄色香皂盒裂痕多处,连同一个布牙具袋跟随我度过了30余年流离生涯,每看到它就热泪盈眶。

  其实是在遛他妈
  步行街上,幼儿开着电动车跑,妈妈紧跟在后边,生怕撞了人,不停地指点。这已是屡见不鲜的了。且不言劳累就是开销也不少,她们宁肯自己不花也要让"宝贝"尽情享受。也许这就是"智力开发"将来能成为汽车家。孩子泡在甜水里,一切都能满足,追求向往也就没有了,享受就是他的一切。跟"宝贝"车跑的大有人在,实际是在遛他妈!

  难以跳出的怪圈
  讲起来谁都懂,要教育孩子节俭、耐劳、吃苦,培养其克服困难的能力;不要事事满足他,让他有向往有追求。如过分腻爱,超现实地尽其享受,必然好逸恶劳,上学也不会有勤学精神,丧失进取成为废材。孩子智力的流露,是成长的必然,切不可把正常的开化,看成是"天才"而寄予过度的厚望,于是就更加"关爱"了。谁都跳不出这个"怪圈"。

  境迁还逞旧风流
  一些退岗的人,过去有的也曾辉煌一时,但是那毕竟是过去。现在已经是普通的百姓,就应该放下架子溶入群众。可是有的人还是旧习不改,人前背后自负自敖,显耀自己,往往摆出作报告的丑态。他知识才华都在人之下,沉醉于早已逝去的权势之中不能自拔,实在可卑可笑!尤其过去当过"官太太"的女人,留恋过去还总是摆出一幅臭架子。

  刊物的新变化
  好久没有给刊物写稿了,今天想寄出几篇论文,可是它们的邮编和通信地址,这十几年来变化很大。到有关行找到今天的刊物,真是令人惊叹不止,非但地址多数变化,质量也有了特大的提高,全是洁白的带光纸,彩图新颖清晰,简直跟相纸一样!这是了不起的变化,令人感叹不已。自己当年发表了那么多文章,却没有见到这样好的刊物质量啊!

  有耕耘就有收获
  寄出的论文《吉林金融研究》2005,第3期发表了。这是发表的第208 篇论文,正好是70 周岁的起始,看来倒有些意义了,这也是承续着以往的爱好,虽然已经退岗十年了,写作从未间断,在下岗后的这一段时间里,还发表了一些广受社会重视的论文,被一些出版社收编出书,有的获了特等、一等奖。后几年转向诗词和文学的创作也有一些收获。

  坎坷悲凉常入梦
  坎坷苦难悲凉的当年,已经过去了。那些整人的魔鬼也都在安定团结的政策下,失去了用武之地,有的带着沮丧遗憾羞红着脸走向了另一个世界。可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感受到那些无辜挨整的人,心灵上的创伤是那样地难以康复!在午夜的梦中,常常又被莫名其妙的迫害惊醒,掐着一把冷汗,心还在猛跳……。能够健在于今日全是苍天造化。

  童颜白发转瞬间
  人生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瞬。从儿时的苦学到18岁考入银行;从被抓右派到错案纠正;从南北调遣背井离乡到退休定居,不觉一晃而过,已经到了古稀之年。所历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可是已经跨越时空六十多年了。在漫长的路上,履经千辛万苦,有多少荣辱得失酸甜苦辣,悲欢离合恩恩怨怨……,更有儿时的苦难,这所有的一切仿佛转瞬之间。

  穷家养贵族孩子
  祖孙互移其位,这是因为过分寄厚望于孩子的今人通病。很少有教育孩子艰苦朴素节俭的教育。而是拼命提高孩子的消费,以为这样就能使孩子出人头地。一家三五口人,孩子就是小皇帝,或是祖宗;而真正的祖宗却排到了孙子辈!甚至让孩子败家挥霍破坏家具,还是心花怒放:他们总是以为"不能亏了孩子",可是却在做人的教育上亏了孩子。

  当年共事人
  今早去龙首山,遇当年在东丰第一储蓄所的同志孙素珍,原来1956年的那些老同志,不少都离开了人世。陈景山、楚世昱在四平病故,还有原县行的苏文才也病死多年。张跃华在北京某厂当采购员,可能早已退休。在那工作的一段日子,经历着不断的政治运动,人人防范自卫。孙、陈、楚这些同志,都很实在。一晃有的已经不在了,有的老了。

  中心医院遭火灾
  辽源市中心医院2005,12,15日晚起火,烧了前后两栋楼,死亡40余人,100多受伤的医患人员,分散到6家医院治疗。5点着火,附近市县的消防车都来了,辽源市没有水源,消防车的水用完了无处上水,到了晚9点基本扑灭,除了烧伤烧死医患人员外,医疗设备、药品也烧了很多。已经停止营业,实行现场戒严,保护现场中央省里都来了人。

  档案引思
  今天怀着沉重的心情,翻阅了我给高扬建立的《学生档案》目的是毕业后就业之用。一番苦心完全没有用上,事过境迁,一切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毕业后《计算机行》没有开成,一晃出外打工几年了,三口人的家分了三下。隐隐约约好象又与高庆感情合不来……,一切都令人担忧,也不知将来一切都是怎样的结果,这一切只能由命运安排了。

  习性是可以改变的
  一晃退休10年了,在这些日子里由于没有职业的负担,除了写作之外,就是去户外散步,这几个老伴都是习性好动,不出去走她们受不了,于是只好随从。此外就学电子琴,在较短的时间里,学会弹奏50多首歌曲。在过去一向离文娱远元的,现在倒养成了奏乐的习惯。人只要努力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习惯、性格在于潜移默化是可以改变的。

  只是一段尾声
  出走两个多月的张新云,听说前几日从郑州儿子家回来,又去杜学英单位。她说了些什么不想过问,但是她为什么到那去?只不过有些留恋过去的意思或是强烈的向往。然而,事过境迁,再恢复原来的日子已经不可能了。人总是这样有了家不去珍惜,一旦亲手打碎它却又后悔。在这走的几个女人都是如此,都成了难圆的梦。都是一段悲凉的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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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片段 第八章,退居苦乐

  千金难买的真情
1996,11月周喜梅68寿辰的晚间病加重,去中医院住院治疗,病势加重。第二天她对子女嘱咐:“我死后你们要团结”
又拉着我的手说:“你呀,我死后再索一个吧,好照顾你…….”。两个月后她病故了,没想到这些话却是她最后临终的遗嘱,也是他真诚的遗愿。结发夫妻患难一生,病危时候还惦记着儿女丈夫!这才是千金难买的人间真情。

  集资原来难上难
  1996年冬,长春医大确诊周喜梅的病已无治好可能。乐秀、乐信打算他们兄妹四人集资再住院治疗些日子以尽母子(女)之情。有的不想出钱也不肯出力,在辽源市中医院又为几年前买棺材钱争论计较。因此周喜梅在死前,让我把集资和这次买棺材花的钱还给他们,因为集资会闹得家庭不和,我答应了也兑了现。看来集资难上难一定要留应急钱!

  后期只剩下三个人
  半年以后周喜梅的病日趋沉重,只靠输血维持生命。每周输血时,乐秀从东丰来和乐信把他妈抬上车,我拿着棉被去妇婴医院,把病人抬在床上,再去向阳血站取血。每次验完血型、交完款到注血得跑上2、3个小时。后来一周需注血两次。有时乐秀乐信晚上在这看护,我就能休息一下,如此坚持近三个月,直到病人死时身边也只有我们三个人。

  周喜梅病逝三周年
  今日--农历腊月初四,是周喜梅病逝三周年。这三年中,每个上坟的日子(包括烧七、百日)乐秀、铁权、乐信等个个不拉。高乐山虽然路远也常来上坟,高杨、高柳和周家门的人也是回回有人,高乐田也去过几次。今日三周年,去的人更多。她从病重住院治疗,到死后子女(孙)及亲属的照顾、悼念也算值得满足,只是她前半生过得太苦了。

  丧妻后的波折
  1997,1月结发妻周喜梅患白血病和尿毒症病故,由此,家庭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因为身体尚健,为了再独自维持几年减轻子女一些负担,也使自己的生活质量好些,选择了"续弦"之路。第一步与旧识孙玉琴成家,由于此人品德太差作风轻浮,尽管生活条件比较好,但是她恶习难改,过了三个多月后离异,受到了一些经济损失和精神上的挫折。

  难忘的日子
  1997,11,4日东丰铁合金厂工人袁正芬,由乐秀、 铁权介绍经过整整一个月的交往历经曲折,此事终于最后定下来了,从此又开始了新的生活。第二天她回去安排一下就回来了。也巧,和袁从10,4日相识,我去东丰三次,几经反复才在今日成婚。后来, 每到此日一旦心情好时,都一次次地回忆那时的情景,不禁感慨万分,只是舒心的日子太少了!

  不平静的二年
  一恍到了1999,11,4日,至今日与袁成家已经整整二年了。 她是几婚之人,虚荣自私没念书无教养。半路凑合的夫妻难以很快融合,朝朝暮暮风风雨雨,苦乐难辨。虽然子女都出去过了,两个人的家庭倒比过去六个人的家矛盾多得多,每隔3--5日就有一次程度不同的不愉快发生,如此整整二年了。重新组合家庭实在太难了,弄不好就是自找苦吃。

  破镜重圆之路
  经乐秀、周铁权和王玉兰介绍与袁正芬组成家庭。此人性格乖僻和顺的日子很少。她已于2000,8,10日前做了首饰、 存款的转移准备,借故吵闹出走,将衣物雇车运回东丰。共同生活2年9个月零6天,有2/3是在气恼中度过。2000,8,21日, 经她回来商量表了决心又重成家。这条路能否走通,权作一把赌注,自古道:"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2000,8,21日)

  去年今日袁出走
  去年今日袁出走。在头一天去王玉兰家串门,目的是把金银首饰等运走。送她到火车站,晚上她回来态度生硬,让我答应过些时候领她去佳木斯看服刑的儿子,我说那得看你怎么过日子,她立刻上南屋独宿。次日她说自己去,我说咱俩还过不?她说回来再办手续,我说那又何必!于是她把衣物包好,签写了解散协议书.……到了今日整整一年了。

  那把折叠的雨伞
  每当看到袁使用的那把折叠小旱伞时,便回忆起往事:2000, 8,10日,她收拾东西要走时向我要那把伞,我把伞给她了。 她的所有衣物首饰全部帮她包好,又写了《协议书》双方签押后,乐秀、铁权也从东丰赶到,帮袁装上车。此情景常浮现眼前。这一段经过是永远也无法忘却的,尤其看到那把小伞的时候,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真是人心易变!

  重忆初衷非所误
  饱受大半生妻病之难,深知退岗后安逸之可贵。身体尚好时,尽量自己多维持些年,为子女减轻些负担。因之妻病故后决定再成家。人选年龄小些身体好能多照顾自己,最好是无收入因其生活完全依赖于我不会起高调,能一心朴实地过日子。这个初衷并无失误也不无道理,问题是忽略了对人的品质个性的了解,却总以为"能够改变"失误在此。

  每当暖风吹来时
  阳光渐渐移到屋里,街上积雪开始溶化了,又是一个春天来了。打开窗户,阵阵乍暖还寒的南风,迎面扑来,想起过去每年此时焦灼的心情。要往地里送粪,没有畜力人单势孤,怎么生产?....一连串的难题逼到眉睫。离开农业后每逢此时又是一年之计的生活重担压得透不过气来。这么好的时光,却多半被忧愁所占有。渴望今后能有一段好时光。

  时代在走向进步
  苦苦挣扎了多半生的我如今已退休4年多了。尽管成家后并不是十分如意,但是比起文革前后的处境和生活条件却有天壤之差。艰苦惯了什么也不觉得苦,只是昔日的遭遇在心灵上隐痛犹存,忘不掉又尽量回避开那些痛楚的回忆。如今人们生存的条件好了,只可惜光阴一去不再复返。愿一代更比一代好。过去那种多灾多难的日子终于永远告别了。

  四世同堂之喜
  2000,10,5日,曾孙高太源诞生了。 作为在身体尚健时见到曾孙的人确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高杨、高庆和他的父母都很高兴。亘古至今能够"四世同堂"的人并不很多,虽然当今世俗已变,但是也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欢喜。有人说你家有"接户口本的人"了。但愿他不负所望,将来成为一个幸运的人,一个有作为的人,给家庭增光为社会做贡献。

  欢度六十六寿辰
  农历腊月二十九是我六十六寿辰,今年小进过年提前一日(二十八)在辽源市伊园大酒店举行庆宴。来客有:傅春山、傅大志、傅大军、傅丽荣、周铁权、周莹莹,家人除杨景华、杜学英、钟庆芳、高庆因守家上班照顾孩子外全到场,共16人。周铁权高杨给录像摄影,11.30分--1点结束。以愉快的心情接受了大家的祝愿这是有生之年的一大快事。

  三十年前的一闪念
  那时在五道岗营业所艰难地工作着,生活贫困再加上整人的政治运动一个接着一个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欲进不得欲退不能,多么想过上几年安静的日子。一次忽然想自己或许能活到2000这样一个整数的年。如今解甲归田,已是四世同堂,见到了曾孙。不敢设想能否见到玄孙?至少得活到九十岁,能吗?这取决于身体素质和家庭各方面的条件。(2001,9,14,)

  厄梦耗却多半生
  到如今自己已近风烛残年。为什么这大半生过得这样艰难,活得这样累?在贫苦的少年时代,过早地背上了生活的重担,失去了念书的机会;青年时期背井离乡在厄运中挣扎、拚搏,省吃俭用维持全家人的生活;老年时亦是难尽如意。回想起来往事历历在目,犹如大梦一场。一觉醒来时一切都成为过去,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又谁知将来会如何?

  四年前的今日
  1997,10,4日,袁正芬来辽源我们第一次相见。 跟她来的是她基督教会的姊妹王玉兰。周铁权、高乐秀头天晚上就来了,他二人去接的站。中午在这吃午饭,饭后他们回东丰。从此就踏上了这条路,原订她来后又说没有空,我连去两次她总是犹豫不决,两次告诉她黄了;可是她又来了执意成婚,于1997,11,4 日  来我家,这一段姻缘就这样开始了。

  与亲家相处的日子
  自从亲家周庆连在辽源跟后老伴成婚时,让我作了祝词,我们之间的往来更密切了。我和袁正芬常去看他,他写一些稿件,我就给他打字,互相交流写作收获,修改稿件,十分情投意合。他也常到我家来,每次回家都送他到隆基花园,因为他走路很慢,一边唠嗑一边关照他走路一直到他安全到家。我们成了密切的伙伴,人到了老年需要互相关照。

  最后的诀别
  2002,8,31日参加周树文儿子上大学庆宴,周庆连亲家也去了,还和往常那样亲近,在饭店客厅里他让我坐在他的身边,问我老伴告状情况,我说二次开庭前原告自知不妙逃回云南。我又把前日他让我打印的岳飞词《满江红》给他。我们在一桌吃饭,临走时他紧紧攥住我的双手,叫人给我打车。没想到这就是我俩最后的诀别!9,6日他于二龙病逝。

  在妻侄女家吃饭
  2001,11,30,乐秀迁入新居我去她家祝贺,住了三天。第二天妻侄女周萍晚上请我、袁正芬和乐秀全家人吃饭,周庆连和他的老伴也去了。过去我在外地工作,家住在乡下,跟周家住上下院,他们给予了很多照顾,一直很多年。提起往事彼此都有一番感慨,如今她的父母都已去世,她已经当奶奶了。高乐秀这些年和她们保持经常往来处的也挺好。

  千山旅游之后
  2002,5,23 日市农行组织离退休人员去本溪水洞和千山旅游。早5点前我自己起来,热了一碗水饭吃了,匆匆到行里集体乘车出发。有几个人因身体不好未去。在千山登大佛寺,不少人登到半截就下来了,我和刘书君登到顶峰,24日午后返回。奔到家里一看袁正在吃猪蹄。不一会儿乐信、乐田来电话问上午家里怎么无人,我的心情也随之凉下来。  

  终于绝情离去
  2002,6,1日袁正芬携牙具部分衣物出走,声称回东丰告状,让我赔偿"损失费"。早就看透了这一天迟早是会到来的,原来预料最迟是在我有病的时候,由于捞一把大钱的企图实现不了,平时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提出"她的退休费归己,吃、穿、住由我负担每月再给她300元,那还不一定行"。前后共生活4年6个月又26 天,为钱而来又为钱而去。

  度过难关踹跳板
  善待人不一定得到人的善待,是对方本质所决定的。袁正芬在寡居时施展了所有本能,也不能得到温饱时,一经介绍就主动上门赖而不走,被减员后每月百元的工资也没有了,她庆幸来辽源这一步。曾因贪欲不足而去,走投无路时又厚着脸皮回来,是出于怜悯留下她;办退后劳保可领373元,有了经济来源, 她认为难关已度过便以恩为怨告状敲诈。

  回来只是三更梦
  2002,6,16日下午3时袁正芬又厚着脸皮回来,说找不着房,没有地方呆这回不走了。脸色灰暗眼里充满血丝,各屋里瞅瞅摸摸又躺在她原来住的床位上,可以看出充满了留恋。她又起来吃香瓜水果和豌豆,我看见她这般光景又起了恻隐之心。可是,立刻想到上次回来何尝不是如此,不能再上当了!于是决然将其催走。她再回来过只能是三更作梦。

  最后的暴露
  2002,6,21 日午后,袁正芬领来街道主任把东西全部运走,寄存在盛发商店,然后在车站上了汽车。在步行街天桥西边,有几个男人陪同,原来她早就挂上了,怪不得不好好过日子。但是我根本就没有挽留之意,早就提出要过就好好过不过就散,她却在偷偷地作着走的准备。这种人是不能改的,怜悯、迁就和关照都无动于衷只能去走她应走的路。

  她的梦破灭了
  为了发一笔横财,袁正芬早就做了上法庭讹诈的准备。电视保修卡、我的取款收据都拿上法庭,又找流氓史学秋出假证据。先找法律援助中心律师、街道司法助理去农行、房管局调查,后又花了1,000.00元雇了陈国才律师。在法庭上说假话、否事实、出伪证无所不为。为了发横财丧尽良心抛弃人格丑态百出。结果是以失败告终,偷偷地逃回云南。

  开庭前那段日子
  觉睡不好饭吃不下,精力全部用在准备应诉和反诉材料上。当接到袁的"起诉状"后,不知她围绕分割财产这个主意,还会捏造些什么问题,凭着猜想作准备,又须有理有据地辩诉"同居期间的积蓄和置办的财产"搜证据找事实根据。近三个月时间写了万字以上的材料,反复修改连书写代打印,用了三条色带。终于以最后的胜利度过了那段难关。

  切莫盲目畏惧名人
  2002,6月的一天,周庆连亲家来电话说:"律师可不得了,人家上了泡,官司准赢!"袁花1千元雇了一个有名的律师为她辩护。经过法庭上的较量,也不过一般,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了不起。关键在于准备,材料证据完备他也无可奈何。千万不要盲目的畏惧名人,在较量中既要审慎,又要藐视对方,宁被其辩倒,也不要不战而溃被其吓倒。

   深刻的教训
  经济条件也不差,为什么晚年生活颠簸而凄凉?丧妻、后续不贤是其根源。原妻周喜梅年龄大一些,以正常规律必然先逝,结果我刚退休一年她就死了;后续的孙玉芹、袁正芬主要是没有注重了解其人品,明知她们都是多次离婚的人,群众反映不好,却总以为那是她的过去,人是可以改的。其实人的品质已经形成是不容易改的,此为深刻的教训。

  一段难过的时光
  过去有人说:"最难过的是退休后这一段时光"那时我想退休后有劳保费吃、穿、住有了保障,清闲自在无官一身轻。其实并非那样简单,丧妻后的孤独与苦恼、续婚后出现的种种难题,尤其不幸找到的是那种品质很坏的女人或者是骗子手,就陷入了苦恼的深渊。的确,退休后面临的难题远比在岗时多得多。孤独或不睦的家庭并不是温馨的港湾。

  再续不会有真情?
  其实一切都是因人而异,难道初婚就一定有真情?如果是这样哪来的离异!也不知是思维方式的扭曲还是出发点的不同,一些令人难以接受的论调充斥耳边。世界上有良心的人和有道德的人是能有的,而且不一定很少,只不过是没有机遇罢了。按道理不该因为连续碰到几个坏人就认为没有好人了;也不该因为连续遇到几个好人就以为没有坏人了。

  黄昏旷野思宿地
  已经独身四个多月了,这番与袁正芬的折腾受挫深重。人们的说法和自身的经历,觉得老年丧妻是人生中最苦最难的事,几乎对未来丧失了信心。一切俱成过去,尽管那一段日子过得并不舒心,也可能那就是夕阳残照,充其量可算做是美好的一刹那。前程茫茫何处觅知己!究竟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真心实意的人?患难相扶也许尽是些虚无的佳话。

  三姐七十寿辰
  早就准备给三姐祝贺七十大寿。这些日子心情悲凉身体衰弱。早七点乘汽车去黄泥河,下了车高乐秀、周铁权早已到站等我。高乐山也去了。三姐的亲家公、子女、女婿、孙子、外孙都到齐了。中午在家里办伙放了两桌。三姐很瘦但除了腿关节骨质增生外没有别的病。想父母留下我们姊弟三人,二姐已经去世,想起过去的困苦生活心情倍感凄楚。

  做点义务工作
  2002,12,12日吉望社区成立党组织,街道聘我担任组织委员。午后一点开会,街道主任宋淑萍为书记,共9人组成党支部。又学习了一会十六大的材料,后决定每月10日开支部生活会。退休这么多年脱离了岗位呆在家里,应该到社会上做些工作,搞些活动也可实现自身的价值,尽管都是义务,亦应努力做好,这样不仅可以陶冶情操对社会也有益。

  首办盛宴
  2003,1,1日,按张新云的要求首次在饭店办了一次比较高档的婚宴,耗资700.00百元。除了高乐秀、周莹、周铁权、高乐信外女方10余人。早晨我和高乐秀、周铁权去饭店后打车去东辽保险公司4楼新云家打了4台小车把他们接来,聚餐宝盛园饭店。饭后又去张新梅家呆了一些时间,有的人跳舞。这是我一生中办事情最豪华的一次盛大的宴会。

  上老干部大学
  自幼家贫没有念上大学,强烈的求知欲望,在青壮年时期不能实现,就把这个愿望寄托于下一代。现在退休已经8年了,承续当年刻苦努力的习惯,学习写作仍在继续。今天(2003,2,28,)到市老干部大学文史科学习(老伴张新云报文艺班)3月1日正式开课。如今终于圆上了大学梦,尽管它是非正规大学,但是也能学到一些知识,是谓老有所学。

  在漫游的日子里
  几乎和前几个阶段没有多大区别,用了相当一些时间在街内和郊区漫游。在宽松中蕴含着几分疲劳,在目睹小城的面貌变化中,窥探前程,回眸往途,总有些未尽的心意,感慨与焦灼参差茫然。昨日游览东山公墓,碑牌林立,多是子女后人在亲人坟前立的碑,历史悠悠千百年,我们只能看到近几十年故人的坟墓,绝大多数墓田都已经踪迹皆无了。

  去年今日
  今天是2003,7,11日,去年今日是最难熬的日子。 日夜准备在法庭上与袁正芬对簿公堂。四年多的共同生活,到头来竟是一场利用法律的敲诈,虽然她发横财的美梦没有得逞,却给我造成了深重的苦恼。她在律师的唆使下丧良心出伪证否事实,只成想一张状纸一千元律师费,就能得到几万元的外快,没想到在第二次开庭前她见势不妙偷偷溜走了。

  依旧的山色
  今天与张去了一趟辽源市西安区东山公园。往返乘车,旧地重游山色依旧引起思绪万千。三年前秋天的一日,曾和袁正芬初次步行来此山,那天遍山草黄风唳,只有西山坡上的几棵油松依然泛吐着绿色,行人稀落倍感荒凉。又因彼时也在袁经常闹别扭的时候,无法有好的心情。那时我对她说"你要不愿过可以言明"……她只是不语心中另有主意。

  六十九寿辰
  不少年来每近生日的头些日子,就筹划预测究竟会来多少人。今年在家里办伙,来的人是:乐秀全家3口;乐田全家3口;乐信、高明;高柳和媳妇;乐山、高庆;依彤和丈夫;永峰。依彤、永峰各献寿礼1百元,永峰给做的蛋糕。家族的人寿礼此前都已献上。今年大进过年,廿九我的生日人来的较全。因事不能来的和在外的人也都来了电话。

  撒下遗怨何时消
  人生本来就是浪中行船,颠簸是绝对的平静只是相对的。只可惜那些不幸的往事,难以一概抛开,如凉风一样不时乘隙袭来。可叹世上竟有象袁正芬那样财迷心窍、以怨报德的小人!当初来是她走还是她,见财起歹心,当面说谎话并找人做假证据,她全干出来了。她这种人没有良心无羞耻,不然她会在良心的谴责下痛苦羞辱地踏上通向冥府的路。

  溶入旋律之中
  2003年花100元买了一台电子琴,一年来复习和新学弹奏60多首歌曲,尽管不一定标准规范,却可陶冶情操。当弹奏一首歌的时候,心情完全溶入悠扬的曲调中时,一切都仿佛变得无限的美好,无限的欢乐。当学会一首新歌曲时,真像是发表了一篇作品那样欢乐的心情。当然悲歌、哀歌也可抒发情感,抵消郁闷愁苦,也是一种发泄以为自寻宽松。

   浏览大千世界
  上年末电脑上网后,虽然还没有完全会各种操作,但是也有很大收获。网上的知识是无边的,上了网,就象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一样,世界上的事情坐在家里,就都可以知道。如果用它帮助查阅各种资料,确有手到即来的功效。还可以随意播放各种电影、歌曲、发收广告,游戏、聊天……。高科技给人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享受而费用也是不小的。

     究竟动力是什么
  为了迎国庆大学决定9,19日在龙山礼堂为实验中学、化校师生演出,再次把我写的快板《赞辽源》改写。学校艺术团选出6人脱稿表演,演出成功受好评。演员排练下了苦工,甘心奉献无怨无悔。这些60多岁的女人,多数愿意参加演出,有的不让她演出还有意见。名不得利不收到底为个啥?不知她们有着一种怎样的心理,这动力究竟是什么呢?

    张新云郑州之行
  张新云和她女儿依彤外孙都都,2004,9,3--19日去河南郑州市儿子家办婚事。儿子姚秀峰举行婚礼之后,又去山东威海她哥哥家住了几天,然后乘轮船到大连乘火车返回,来去共16天。从威海带回来一些"无花果"尝新。在这段日子里,又体验了个人独自生活的情景,一个人的伙食好办,但是容易将就敷衍,自由而孤独,这不是优选之路。

  今年中秋月最明
  今年(2004年)的中秋节,老干部大学排练文艺节目,迎接五十五周年国庆演出。我给写的《赞辽源》快板,张新云参加演出,明日正式在龙山礼堂为市委、市政府领导演出。演出单位是市委各部,市政府各科职工业余剧团。"十五月亮十六圆",电视台说,今年中秋的月亮比任何日都圆,二十几年才能遇上这样的月圆之夜。这是今年的幸遇。

  迎国庆填词
  大学板报约稿。填两首西江月《国庆颂》:
  其一:五十五载岁月,革命历经沧桑。改革开放展辉煌,巨人屹立东方。 晴空炯炯赤日,大地闪烁光芒。"三个代表"指航向,举国同奔小康!
  其二:华夏群英荟萃,党的领导英明。轩辕应慰今盛世,四海欢庆升平。  神舟驰骋寰宇,奥运五洲扬名。东方古国显雄风,中华展翅飞腾!)

  军钩皮鞋勾往事
  2004年末,老干部大学年终演出大合唱,要求穿黑皮鞋,灰羊毛衫。找出了一直放在箱子里5年多的"军钩棉皮鞋"。它是1997年结婚时,拿钱让袁正芬去东丰买衣服的,她买了一些自己用的衣物,又给我买了这双皮鞋。因为是系带的嫌穿脱麻烦,就没有穿。其实是那一段可悲的历史的开始!这里边埋藏着不幸结局的种子。

  二年流水时光
  到2005,1,1日和张新云成家整整二年了。象大海一样,尽管风和日丽,没有巨浪狂澜,也不是象镜子那样平静。这种阶段性的共处,是各自性格习惯并不接近的人,都是出于对家庭的复得而不断地规束自己,规束并不是改变,危机也就潜藏着。要求自己、开导对方,耐心争取,尽量把生活过得平静些只能做这样的努力。

  走火入魔
  生活中亦有此类怪事:如"我不能总对他好,不然有一时不好他就不乐意了"来自这种奇思妙想,付诸行动打乱了和谐的生活。此类事例,不知在那些无知、自私者的折腾下毁坏了多少家庭!害了自己也坑了人家。还有的乖嗜成癖,在荒诞的路上一意孤行地走下去,十个老牛拉不回,硬是把自己幸运的开始酿成了悲剧结局。

  古稀诞辰
  经过不短一段筹备,今天在北城饭店举行70寿宴。黄泥河付家三姐姐夫,东丰周家亲属,自家人等共32人到场,乐秀、乐信付的餐费和录象摄影费,高飞献的鲜花盆,依彤买的蛋糕……。乐山、铁权主持宴会,亲友、子女、孙女都祝词敬酒热烈非常。高庆也来献礼,因事未到餐。在今日的寿宴上尽享到友情和天伦之乐。

  追寻自己的乐趣
  中年以后,养成了写作的习惯。时间长了形成了自己的乐趣。退休之后这种爱好并没有消失,还是以充足的精力浓厚的兴趣搞写作。平素无其他爱好,写作就成了重要的事情。曾改古谚为:"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储蓄中了奖,文章发表时"。从写作中找到了消磨晚年时光的办法。这样又可以留下一些个人思想的寄托。

  再忆酒三篇
  2005,7,30日早晨,忽然响起一阵鞭炮声,院内挤满了人,喧喧嚷嚷。原来是市农行人事科毕成友儿子结婚。他没有通知我。我想起十多年前他酗酒,用茶碗打伤庞庆林的脸,行里大会批评教育,他的检讨分为"酿酒篇、醉酒篇、醒酒篇",批评时我做了发言,总结时行长还提到我的发言。过二十多年了还记忆尤新。

  留下回忆的镜头
  2005年的国庆节的中午,辽源市人民广场上游人并不多,拦河坝工程正在施工,掘土机隆隆作响,工地上一些人在劳作。只是阳光透明而黄淡,完全占据了秋的大地空间,给鲜绿的草坪、五色缤纷的花草,润上了一层分外耀眼的光芒,。美好的小城风光格外显得迷人。二人漫步于辽河北岸,别是一般心情。于是就留下了一个个给将来回忆的镜头。

  迎新年师生联欢
  年年老干部大学年终,都举办一次迎新文艺演出,各班都演出一些节目。今年我们文史班演出的《成果辉煌迎新年》(朗诵诗)是我创作的,由张新云、王亚凡表演。还有我编的《展国威迎新年》(快板)由石文蕴、侯文等4人表演。大合唱三首歌的开头语都是我写的。此外每个学期末,都要开一次班会,自己出钱买水果,各自座谈出节目。

  苦乐参半的晚年
  并不象想象的那样,退了休荣归故里颐养天年,还有诸多事情让你不得安生。丧偶是一大不幸,再续是困惑的根源。不成家生活孤困,成了家难以风平浪静。根源是绝大多数半百的寡女,为钱财享受而暂作栖息,没有共甘苦之心,有的还是流氓。再就是身体,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生活的质量就会下降;可是没有一个温暖的家,身体就难以健康。

  遭诈骗冒领之后
  2006,3月工资卡被坏人在深圳连支5笔,金额1,000元。最后3,10日支的400元是透支。这个月的退休生活费没有了,造成了经济紧张。歹徒究竟是怎样得到密码?还是个谜,可能是卡号泄露 但是密码只有我一人知道。据查是从QQ商店购物偷支的。这些日子很不顺利,事情几乎接踵而来,面队这些突发事件,要耐得住绝不能被这些事情压倒。

  张新云弃家去儿家
   2006,6,29日张新云提出要去郑州儿子家,帮他作后勤,不再回来了,结束我这边的婚姻关系。这是个突如其来的打击,她还说现在如果不走,不久儿子有了孩子我也得走。原来她开始就就安的这个心。她既然这样绝情也就没有可留恋的了。其实这个人,过分外向,总是难以呆住,又不听人的劝说。她主义已决,就走吧,7月1日携衣物出走。

  当初就不该将就她
  与张相识后知她是双胞胎,坐骨挤变了形,就决定黄了,她泪流纵横语话感人,我想年龄都这么大了,只要在生活上互相照顾,也可以建立感情,她也反复这么说。我被她的花言巧语和眼泪感动了,后来就决定成了。开头还好,后来她的真相不断暴露,对她妹妹唯言是听,子女频繁骚扰,她在家呆不住,曾经在秧歌队领头。现在想来悔不当初啊,

  平平常常就是福
  人生是那样的坎坷,经历着风风雨雨,苦痛和欢乐。当消磨了大部分年华的时候,回首过去的酸甜苦辣,真是欲哭不得,欲呼无声,苦乐的年华,给了自己满头白发。一个令人迷惘的问题常常回荡在耳边:人生什么是福?人生难得平平常常,那平平常常才是福。人生总是平平常常地过,也是不可能的。于是就领悟到了,只有平平常常才真是福!

  今年七夕更悲凉
  上午,外面下着中雨,独在房中心情焦烦。老年丧妻苦难言。她们财欲、个性、自私不得满足,最终都走了,如今人心难测,再婚少有诚心患难与共的人。张走了,偏偏又有楼上的骚扰,这真是雪上加霜,终日不得安静,搬家买卖房又谈何容易!手中缺钱一时买不到房子,真有走投无路之感。想来这一生是多么坎坷苦恼呵,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

  山前之路在何方
  难道现在我的困境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棘手的事情接踵而来。如果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是无所谓的,如今已是年过古稀,身体不支一切都是枉然。如今只有我独身一人,怎么生活?已是只能在顺境中生活经不起波折了,可是打击却不断袭来。只能给子女带来麻烦,真是生不如死。后一段路怎么走?人道车行山前必有路,这个路究竟在于何方?

  张新云也拿走一把雨伞
  无独有偶,袁正芬走拿去一把雨伞,张走也拿去一把雨伞。她们原来是一路货色,都是贪心不足私心冒尖的小人。她们的不同在于张善于伪装,花言巧语刁买人心;袁则是私心不加隐晦,明目张胆索取气急败坏。她们来了,很快就发福了,个性脾气也增加了,于是就索取冒高,自己抬高身价,就不往好场赶了。小中见大从一把雨伞中看出了本质。

  无奈售房迁东丰
  事出无奈,出卖已经住了16年的联贸东侧家属楼。一个买房人说你已经住出感情了。由于楼上孙家的无赖故意干扰,晚上一直敲到10点多,由于年事已高休息不好受不了,又因张的走跟邻居恶意挑唆有关,环境噪音又太大,最近房价好,就决定出卖去东丰居住。这样一来,买房买房的麻烦就来了,这边卖不出去那边只好借钱买,拉下了饥荒。……
  
  前边是怎样的路
  已越古稀之年身体渐衰,又因接连遇到几个贪欲狂的不轨女人,连续地打击,加速了衰落的进程,近来不幸又遇楼上人品极端恶劣的邻居,故意干扰,真是进退不得。只有回避,但是哪里有那么多资本,走上了背债买房的路。想这前半生没有奠定好晚年的基础,子女并不富裕,面临着种种难题,如何去解决?看来晚年也许并不比过去好多少的。

再也找不到“串窑”的影子
2008,9,26日独自从东丰街里步行10多里去西门外寻觅40多年前的红砖串窑,那里是我曾经“改造思想”的地方。在那里度过了一段集中改造右派的时日。当时由于年富力强,被派为“扣坯”工,那是30多名被改造者中唯一的一个,他们都是干推土上料合泥的活。那时吃不饱体力消耗大,常虚脱冒汗。一次集中去北山收割大豆,就偷着生吃了个饱,胀了好几天肚。还有一次分配我去烫白菜盐酸菜,又偷吃生白菜吃了个饱。还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如今时过境迁,再也找不到“串窑”的影子,整个窑地已是啤酒厂的大院了。

老同事已是面貌全非
2008,10,13日。在丰贸城东商业街,遇到五十年代的老同事张香莲,她已与我记忆中当年的秀丽活泼风姿多彩面貌全非了。若不是她道了姓我是认不出了,黑而瘦削的脸上挂满皱纹,满头华发,个子也矮了许多。当年它是东丰银行的点钱能手,多次参加省级比赛获冠誉满全辖。如今她已75岁高龄,去年丈夫武志功(原东丰行长)过世,现在跟儿媳在一起过,儿子也死了,大女儿武景平也退休了。看来她的晚年也很悲凉,。她为人心眼好,肯帮助人,1954年随丈夫从朝鲜战场转业到地方工作。她任出纳员,丈夫比他大20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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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片段 第九章,征途感悟

    有恒为成功之本
  执着的追求不懈的努力,潜心钻研,是达到目标的前提。要想学会一种东西,不可浅尝辄止,要求深求精。比如写作是一件最容易又最难达到基本水平的素质,是没有止境的。它是广阔的知识,深刻独到的观察,长期的酝酿而成熟的突发灵感,体现于构思和用词上,这是指文学创作;论文亦是如此,成果就是认识的飞跃,更需要精练准确的语言。

  清高自持入盲途
  初到社会的年轻人,需要有经验的人嘱咐指点。那种"自己闯"的做法是非常有害的,也是不负责任的。初到社会凡事要悉心琢磨,悟出些道理和规律,不可枉自清高。对上司要尊敬支持靠近,那种盲目排斥接近领导的做法,是特别错误的。择友也不可轻视,他对你的影响很大。跟性僻的人混久了必然走向死胡同,使自己不自觉地步入误区。

  防范意识不可无
  在过去一段漫长的日子里,人与人的关系说是"阶级斗争关系",运动来了,一些吃政治饭的打手,就大显整人的本事。把你平时的言谈加以篡改编成黑"材料",偷偷摸摸向掌权人汇报,作为进步资本。还有的人故意"套白狼",跟你唠上几句相关的话,甚至是他自己的话,只要你不加可否就给你安上。这种人都是两面派多得很,防不胜防。

  专业技能要精湛
其实任何时代,不管从事哪个行道,都必须有出众的专业技能,光拉关系是不够的。那些行业的知识技术要害,没有水平是把握不了的,那些势利眼的头头,也少不了专家为他攻关。专业技术和知识不下苦工夫是得不到的,就要有超过别人的几倍几十倍的长期艰苦努力。不能浅尝则止,必须精益求精。来自别人的贬低讽刺打击,把它变做动力。

  扎实为人戒妄想
年青时代要有雄心壮志,但是不要异想天开,寄托在概率极低的可能上。自己能做到的也要一分可能投十二分努力,莫要侥幸以逸待劳。憧憬生活前景或规划目标,更不要脱离实际。如今的人们多数对后代寄寓厚望,幼年时期的普通的知识开化,误看作是天才;对于家庭也是过于理想(或空想)主义,于是步步有失落感,也为自己压上了包袱。

  把蔑视变成动力
  不少人自大狂妄,无端小瞧别人。你只要肯下工夫换来成果,他就会改变态度,否则就将被他的蔑视、贬低和设下的关卡难倒,成为他的手下败将,永无振作的可能。不要怕人家小瞧,也不要因为有人贬低而自馁,要把它变成自己奋发进取的动力,鞭策自己攻破难关,把弱项代之以强项,最好是超过他们的几倍,那样他就会在事实面前低下脑袋。

  知识须从苦学得
  回想起来,因为幼年家贫没念书,更没有机会念大学。由于持之以恒地自学,在千辛万苦的拼搏中,基本实现了掌握一定文化知识的理想。14岁下地时,听到人家学生唱“标点符号歌”,羡慕的不得了,央求人家口传了歌词,反复背诵理解记忆,十四种标点符号,就是这样学会的。拼音也是自己请教学生,反复练习学会的,都没有经过老师指点。

  贫穷出节俭
  生长在贫穷的家庭中,无疑是苦了一些,但是却能培养出吃苦耐劳的精神。知道生活之难,钱物来之不易,因之有节俭的精神。实践证明,在苦中生长的孩子,没有更高的奢求,他们善于吃苦,努力上进,创业精神佳,责任心强。目中无人的狂妄劲头,在他们身上几乎看不到。如今的权势富家的子弟,不少绝顶狂妄,优越感是他无法甩掉的包袱。

  无知却善良
  过去说农民狭隘、保守、无知。其实这些定义未必恰当,在农副产品、蔬菜市场交易中,感到他们多数朴实诚恳、憨厚实在。不象城里那些二道贩子那么奸诈、惟利是图,甚至短斤少两,算帐虎人等的奸商行为。使人不解的是,城里人见多识广,受教育程度高为什么会那样奸诈,品质那么恶劣?反倒不如农村那些农民善良?这个现实说明了什么。

  学而优则仕
有学问的优秀者就可担重任,或学习好就能做官,这些话无可非议。可是在一个阶段却妄加批判。直到谁都不想学了到谁都不敢学了,都成了张铁生那样交白卷的先生,也不罢休,还要把有知识的人都打成“臭老九”也是不肯松一口气,于是“知识越多越反动”拉人倒退咒语出笼,人人远离知识酿造愚昧,就是彻底让中国人无知落后倒退挨打。

  极端必误
有一些事情不可以走极端,物极必反。中国文革时期是积几十年“宁左勿右”的偏颇误导,到了登峰造极的时候必然总暴发。甚至连"左"字很少有人敢提,或加上个“形左”的冠语,再加上个“实右”,还是左的不够劲。于是才出现了那些,一律否认历史文化的行为,一切都要“反其道而行之”。否认科学,不顾事实,不尊重客观现实的行为

  冷静地对待诽谤
  对于来自不同角度的诽谤不要激怒,要冷静查找原因,分清确是自己的毛病,还是恶意攻击,或为达到另外的目的。有的人没能在你身上骗到更多油水,于是说你“小抠”;断然不按照他摆的使你上当的道走,甚至抢白他,于是就说你“倔”,还有一些小丑,与你素不相识,却以你的走路姿态、面容跟你的熟人说你倔,也要弄清他诽谤你的性质。

  阶层和阶级
  04,7,30日《新文化报》转载文章说:"当今社会按其社会地位,经济情况,从业和就业情况,已经分化成十个阶层"最高的是国家管理阶层,最低是待业和失业半失业的人。说是干部子女最容易成为干部,他们的机会是普通人的2.1倍。至今合理的就业流动机制尚未形成。用马克思的观点看,这些阶层不就是阶级吗?这些问题不可掉以轻心。

  回避是非之地
  凯玛门前秧歌队的头头说:"他(她)门出队更好,是来搞破鞋的,家人都找到秧歌队来了……"她气急败坏,说是非把走的人带去的扇子要回来不可。各秧歌队的人经常串队,闹别扭"跳槽"常打架。从前我就理解不了,这些人有的不远十数里,日日风雨不漏,是一种怎样的心理,有人说是锻炼身体,很难以令人置信。秧歌头的话好像是答案。

  沉默是金
  在一定环境中,说话需要检点。在没有完全了解情况时,不可冒然表态,要冷静观察他人的动向,不妨沉默一下。即使受到无端刺激也要坚持平静。“匹夫见辱挺身而出拔剑而起,此不足为勇也”,这一名言甚为可取。但是有些时候,一些关键之际,应说的话也要讲,不要贻误战机,措辞、方法要得当。要有完全获胜的把握,否则还是要沉默。

  对人要热情
  与人交际必不可少的是热情。语言是情感交流的工具,言谈举止都要尊重人,不要慢待人。接见,寒暄,问候,道别,送行等礼仪都是不可缺少的。待人以诚,谦虚谨慎,尤其不要夸夸其谈表现自己,不要纠正人家言谈之中不关紧要的错误。不要过分地恭维别人,赞美人家要得体恰当,不要让人家尴尬受窘。总之:赞欢一定比梗直抢白使人高兴。

  中庸之道
  在纷繁复杂的人际事务中,少不了得失荣辱,亲仇恩怨,一旦涉及到自己或涉及他人时,都不要极端过激,一切适可而止。施恩不要过度,结怨不要太深,说话留余地,办事留退路。那些动辄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甚至拼命的极端做法,都会留下不可挽回的后果。世间的事物,都在不断地变化,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因此不可用极端的方法对待。

  久病床前
  人生是暂短的,生老病死是每人不可回避的劫数。人奋斗了一生,辛辛苦苦到了晚年,在离开人世时都希望快快当当地上路,不要给亲人带来麻烦。“安乐死”是科学理智之举,但是因为有弊端,现在还不被人们接受。见了多少人在久病的床前,家人愁苦焦虑的面容,耗资累人,日久天长谁能承受得了!出路是平素保持健康,归宿时匆匆去也。

  勿盲目赶时髦
  要实实在在地生活,踏踏实实地干事业,不要盲目地追赶时髦。有些时髦的东西未必就是进步,有的却是弊端。盲目地跟着时髦跑,不把握住自己,走上歧路的人实在不少。文化大革命中,有些人跟着时髦造反,伤害了那么多好干部,为了表现"革命"说谎话出假证,害苦了自己的亲人。在生活上,硬装大款显富豪,败穷了家的更是大有人在。

  贪小便宜吃大亏
  1999,5月一天,袁正芬去东吉市场买菜,遇到两个年轻女人自言自语地说:“咋办?回家的路费花光了,只好把金元宝削价换点钱”故意让袁听到,因为见袁带金项链,说着凑到她跟前小声问:“你买不?这可便宜”,袁说没有钱。她们就把袁领到西街,赊给8个假金元宝,以项链作押,约定午后再去交8百元钱。再去时哪里还能找到骗子。

  既在矮檐下
  青年时代,建功立业心切,往往把名利放在首位。假若你的命运掌握在上司手中,首先他得喜欢你,至少他也得不嫌弃你,然后才有可以去学习专业本领,成为专家。没有与权威者的正常关系,总是抗上碰硬于头头,就将一事无成。即使你学出了突出的成果,也难有发挥的余地。甚至会还在"运动"中抓被典型挨整,好事摊不着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适应在于毅力
  “骏马能历险犁田不如牛,坚车能载重渡河不如舟,舍长用其短智者难为谋”。人各有所长,用人亦应扬长避短。有一些头头不懂此理或出于嫉妒,用人之短强人所难。文革后期,让我下乡作外勤,作了十多年会计的我,一切须从头学起。但是凭着自强不息的刻苦精神,也出色地完成了任务,甚至跟拿把的权威专业者,默自较量获胜适应了工作。

  求强须自尊
  自幼好强,这个性格,是从小一直在人们的赞赏和羡慕中养成的。儿时的背书,少年时的灵巧,青年时的教夜校,参加工作,在这些过程中倍受人崇拜,于是更加深了自强出众的欲求。在工作中常给自己定了苛刻的要求,因之做出了超人家几倍的投入,结果在东丰银行还是不被重用。为了自尊,挨了几十年劳累,终于有了成果,苦些累些也值得。

  自强应自律
  要有自强精神,不可自甘落后。尤其青年时期,是走向生活的开始,决定一生命运的主要还是这个时期。人生的道路很长,但是关键的只是几步。在校的学习现在尤其重要,决定着升学就业的未来之计。可是有的人自制力薄弱,懒惰贪玩,不刻苦学习,一晃学业过去,成绩落伍,只好是待业,无限期地待业!要有自律精神,努力勤奋要放眼未来。

  畏缩就是自弃
  凡事要有勇气,知难而进,千万不要畏缩。应该办的事,再难也要鼓起勇气去办,碰钉子那是常有的事,只要不灰心就有成功的可能;在生活中,也有一些需要应酬而又不愿意应酬的事,只要理智上认为必需,那就要毫不犹豫地出头应酬。说到底还是自制自律的问题,也有过度自尊的心理作用,要闯,就不要怕失败别怕失面子,不畏缩才有出路。

  警戒篇
  不是人心容易变,而是不掌握人心。留下点点余地,免去处处被动。步步稳妥,切莫赌注。感情用事,追悔莫及。人心易变,海水难量。莫道人情春光好,只怕秋来有冷时。这些话有的是成语,有的是自己的感语,都是经验的总结,须要谨记。在处世为人中,特别是抉择重大问题时,不要盲目地凭感情、良心草率作出没有把握决定的而造成被动。
  
  没有益处的破坏
  如今孩子就是“小皇帝”,娇惯得令人难以想象。孩子是宝贝因此他破坏任何贵重物品,都是毫不心疼的,而且欣喜若狂,孩子能够损坏东西了,真的进步了!还有的父母因为爱孩子,连孩子的粪便也感到干净。这就是腻爱到了极点,真是人类发展到了特殊阶段的变态反映,由理智到无知。感情完全取代了理智,是令人痛心的,后果也是可悲的。

  难得安宁的路
  再婚如果双方都有子女,很难把心汇拢在一起,多数是同床异梦。尤其是有子女的女人,死心塌地过日子的很少,她们的心思常在儿女身上,对男人貌合神离,多是抱着"过栈"敛财的目的,想捞一把油水,留给自己的子女,把男人看成是摇钱树,摇倒了就再找一个,少不得又得一些“嫁妆”。有不少再婚的男人上当受骗,走上了难得安宁的路。

  业精于勤荒于嬉
  干什么不管是工作和学习,都要专心致志,求甚解求精湛,干一行爱一行,成为内行专家。不少学生就是不听家长的话,不用功学习敷衍贪玩,结果失掉了升学就业的机会,一生漂泊流荡,结局何等凄凉!结果又给家长带来无穷忧伤。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路可以回来再走,时光失去不会复来。那些被腻爱的孩子们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吗?

  团结相助一家人
  最亲近的人莫过家里人。父子、兄妹……,能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在过去的年月里,常年奔劳于外地的人,跟家人团聚的日子少,跟子女联系自然更少了,即使有的休息能够回家,除了干活那里有教育子女的时间?迫于贫困、政治压力,疲于奔命。转眼之间原来的家庭就不存在了。这是值得珍惜的,尤其是千万别忘了,要团结主动地互相帮助。

  与人为善道路广
  在社会与人的交往中,要诚以待人,与人为善,并且要坚持始终。切不可依仗权势,欺凌弱者。被全盘否定的"文革"中,那些得意于一时的人,陷害好人自己往上爬,结果是很快真相败露无遗,成了"清队"的对象,来了个现时现报。良心是中国人的遵循和认可的美德,失掉了良心,就成了禽兽。有良心的人以心换心,所得到的是左右逢源。
 
  抚养隔代多双输
  奶奶抚养孙子孙女,不论投入有多么大,费了多少苦心,到头来都没有太理想的结果。隔代人年龄差大,精力不足,缺少潜移默化的影响,多是自由发展,有的缺少礼貌,必然性格孤僻,感情畸形,由于失去了母爱,感情漠淡……。到了社会上那些与人际不相容的特性,必将处处碰钉子。爷奶的慷慨无私的投入,也以失败告终还使子女心存埋怨。

  希望寄托莫过高
  家庭社会都是一样,亲人朋有时会给你重大的帮助,使你的事业前途柳暗花明。不过有这样能力的家庭朋友毕竟是为数稀少。一切还得靠自己的努力和机遇,人在困难的时候,总是寄希望于外援,而雪里送炭的事又极少。家族亲友,有能力就是不帮忙的也有,甚至责备求全看笑话的屡见不鲜。人到困境,不要对可能得到的援助抱太大的希望。

  甩掉过去的遗憾
  人生中都会有一些遗憾,自己后悔惋惜甚至苦恼这是必然的,但是过去不能再来,有些遗憾是无法弥补的,也是无法挽回的。只可以从中吸取一些教训,以警示今后;有些遗憾是可以挽回的。只有正确对待遗憾,应该吸取教训的吸取教训,应该弥补的就去弥补也就是了,大可不必把它作为沉重包袱,压得自己一蹶不振,要有面向未来的开阔胸怀。

   对人要宽恕耐心轻松
  人生暂短,处世宽容为怀。有些事情不必过于思虑,往往轻松过去的事,之前却心急如焚想得太严重了。对于亲人和任何人,任何事请的解决也不要偏激过分,留有一些回旋余地。人非圣贤况且对方未必那样成熟,不可看的过高。否则就会铸成遗憾。自己需要轻松,而人家也需要宽松,已经造成的失误,不可过分责备,只要吸取教训也就可以了。

   有家难聚最堪悲
  人生最苦莫过于有家难聚。绝大多数人是生活所迫。为了谋生抛家舍业流浪到外地打工,远离亲人的呵护家庭的温暖,寄人篱下,衣食住行多在常人之下,一些顾主老板奸诈苛刻,为了挣那几个低微的钱,去当新型的“牛马”,看着老板的脸色干活,自尊、人格在那里大打折扣。另外造成的有家难聚,也都是无可奈何的。这样的人将越来越多。

  人言莫畏
  这里"人言"指舆论,有些舆论是来于街头巷尾,有些则是来自于嚼舌扯瞎话的家庭妇女,她们或出于新闻炒做,或出于个人恩怨的褒贬中伤,总是别出心裁地编造危言耸听的故事,有时形成一股股混淆是非的邪风,这就是“人言可畏”一词的来由吧。其实,流言蜚语并不可畏,可以横眉冷对或者不予理睬便可以了,只要行为正可尽管我行我素。

  官场上的逢场作戏
  官场如战场,不要被那些吹吹拍拍,善言美语所迷惑。大凡要完成使命或要达到自身目的,一切都是手段,一切都是较量。更有甚者,赤臂上阵往往时有所见。还有些势力小人,阳奉阴违,挑拨离间制造混乱恶意中伤,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亲人仇人、亲亲疏疏经常变换,在那里没有永恒也没有诚信,如果说有,那也只不过是其成功的表演罢了。

  律己有度
  维护家庭平静安好,一要对人宽松,二要多做些付出。对人宽松不是无限或放纵,抛弃帮助提醒的责任;多付出也无法超越自己的能力,不然自己的生活、医疗、人情往费怎么办?人生重要的是名誉,为家族、亲友、社会留下一些值得使人怀念尊重的形象,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地做人。时髦痞的"及时行乐论"在于放纵自己。

  儿女的亲疏远近
  老人对亲生儿女无远近;儿女对老人有亲疏。老人往往有多关助贫累弱小的倾向,这正是不偏爱的表现,谁也不会把不分贫富残弱一律均等对待说成是合乎情理的。在计划生育的今天,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孩子总是娇生惯养的。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理解过去多子女父母的心意。他们关照弱小是必然的,老人这样做目的是为了把他们全部都扶侍起来。
           
  亲人善语重千金
  如果你是他的亲人或崇敬的朋友,你就要为他负责。因为你的话对于他是最有份量的,甚至成为他一生的信条。他有不是的地方切不可袒护恿怂或暗示同情,那样就坑了他。你要帮助他分析研究找出本身的不足,给他指出正确的解决方法。这就能起到一语破的胜读十年萤雪功的作用。尤其是长者亲人必须做到这一点,这样才是为亲人负责的态度。

  无可奈何花落去
  有一些下世或权力荣耀即将失去的人,有一种悲凉的感觉,甚至造成精神恍惚,这都是因为他在势的时候得意过分了。他们骄横,他们自负,他们瞧不起身边不如他的人,好对人指手划脚说三道四,谁也不如他。亲友大部分远离他,只有几个企图吃人家剩饭的势利小人围前围后,一旦利用价值消失都远离了。人不能永远红火,迟早是要落佩的。

  尊敬而不崇拜
  对于名人要尊敬,因为他们对事业、专业一定下过苦工,小有名气也是用汗水兑换来的,因此他们如有不足的地方,不要轻易全盘否定;但是不要崇拜,更不可盲目地跟吹捧者随声复合,当今有一些人为的虚夸,借助一些媒体的创收目的,被买通为其吹捧。就是有的人有了一些成果,也不可能成为完全的内行,不被虚名抓俘虏,要有独立的见解。

  制衡权术今昔
  今昔为官者,为了进步总是想创造些业绩,成为上司的左膀右臂。有了成果自然会得到重视;而成就特大了,又会招来上司的担忧,威信太高了会遭到猜忌。同级的对立面又会产生。为了"制衡"上司会同时重用两个或几个你的对立面的人,与你抗衡,使你不会危及到他。如果同级没有与你抗衡的,你的上司就会直接同你抗衡,想法制约你了。

    不崇不蔑
  人生活在世上,谁都想成为精英,各方面十全十美。由于机遇和素质的不同,命运、社会地位也不会完全相同。你不要过分去崇拜比你强的人;也不要看不起不如你的人。特别不要看不起那些残疾人,他们也是无可奈何的,要尽可能地给予他们一些安慰,给予一些同情,至少不要欺负耍弄他们。人尽管有贫贱富贵,健康残弱之分都应有共同的爱。

  夫妻离异定为仇
  不论初婚还是再婚,也不管离异的主要责任是哪一方,也不管夫妻关系存续期间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只要离婚"好搭好散"的结束很少。到了不讲理的时候,不惜说谎去打官司,随之就是造谣中伤,亲戚朋友儿女一起出动,把你治于死地而后快。那些黑心的老龄女人,多数财迷心窍,在她们看来占便宜小了就是吃亏,于是就闹离婚就变成了仇人。

  骗人的广告
  尤其现在,各种医疗(药品)、商品广告、电视、报纸和街头海报冲斥视野。他们任意夸大、欺骗群众,使很多人上当受骗。几年的体验得出的结论是:如今的广告不可信。广告发的越多吹的越响,欺骗性就越大。这些垃圾使你生活难得安宁,看个电视剧,也要逼迫你看上几个与己无关的广告,这是捉弄观众。不看广告你就无法完整地看电视剧。

  不会再来的过去
  会过头来环顾自己走过的路,虽然崎岖坎坷,一件件往事总有些苦涩之感。其实生活本身就是这样,苦乐难辨。从儿时到青年;再由中年到老年,苦多于乐,但是有的乐也是深感满足的,有不幸的一面,也有值得愉悦的一面。过去不会再来。6口直系家庭那时的苦乐将不会再有。走向了分居,旧人的减少,新家庭成员的增添,过去终难以忘却。

  靠自己莫依赖
  些许的援助有时也借力,但是任何事情全依赖别人的援助,就行不通了。人人都希望有外援,但是切莫依赖外援,过分的依赖往往是靠不住的。任何一件事情,不能把成功完全寄托在外援上,要有应急无援的准备,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只有一条路可走,这条路又是寄托在别人的帮助上,那是冒险的。有志的人,应该自己独立地生活不要依赖别人。

  处人要有对等的基础
  与人相处,需要有基本对等的基础,单方谦让、关照、给予都是靠不住的。千万不要高攀依赖,一两件事靠求人挨面子或许还可以,长此以往就不行了,没有条件的高攀,是达不到目地的。与人相交,总是应该选条件基本相近才有可能能持久靠得住。盲目地攀高结贵,换来的只能是感叹懊恼。世间无缘无故的长久单方给予,很少见甚至是没有的。 

   后续家庭平静难
  大凡后续的家庭,真正和和睦睦的很少见,多是各揣心腹事,想的做的都是自己的子女。一些中老年妇女,再婚不是为了建立牢固的家庭,而是为了捞油水赚上一大把钱,不顾自己的身价,带着难平的欲壑无尽的要求一味索取,放荡无羁。甚至丧失做人的起码标准,给家庭造成种种创痕。丧偶的男性,总是抱着良好的愿望续偶,多数是苦痛折磨。

  亲人转眼成仇人
  如今的夫妻尤其是二婚以上的,多是暂时的凑合,不管一时多么和平亲热,往往顷刻反目各奔他乡。这是因为寡女都是抱着占便宜临时栖息而来,没有相扶始终的意思。总是让男方养活她,不管有没有收入,自己都是一毛不拔,没有几个知足的,还反怨男方吝啬。品质恶劣的女人,都是来时恩爱走时成仇,好搭好散的很少。总是由亲人变为冤家。

  尽量不建再婚家
  再婚的家庭实在难维持,各自都有自己的儿女,不象结发夫妻那样为了家庭子女,各自拼力无私地奉献,并不计较个人得失。再婚的多数是脚踏两只船,走着瞧,随意就过不如意了就散。高兴了海誓山盟;翻脸了就恨之入骨,甚至诬告上法庭。那时就能够把好心说成驴肝肺,造谣中伤。转眼之间由亲人变成仇人。平时的无理纷争也使你大伤脑筋。

  岁月感语人生
  年逾古稀回首往途,不禁感慨万千。人生这暂短的几十年,经过了诸多坎坷、苦难折磨,到了晚年回顾曾经走过的路,可以退过几步去设想,如果选择了另一条路,或许又是一样的命运;有的事情改换别的做法,或许又是一种结果。然而那只能是设想,没有重选的机会。人人如此,到了晚年,忆旧感慨,得意悔悟,这一切是自然的而又是徒劳的。

  心中永不漠淡的歌
  人的一生中都有着不同的经历,有的乐多于苦;有的苦多于乐。尽管经历不同,但都不能完全是一帆风顺的。童年、少年、青年和老年,都有着自己难忘的经历。人人的心中都有一支或几支永不漠淡的歌,常常回响在自己的心中,它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环境的变化而减弱消失。那是苦痛的年轮,它刻记着人生的酸甜苦辣,那是生活的印记。

   可悲如今再婚人
  在金钱统治一切的时候,一切都变成了交易。那些再婚的女人总是把眼光盯在索取上,没有建立患难与共的意念,于是家庭非常脆弱,很少有过到终年的,这是无容争辩现实。有的丧偶女人,把自己当成千金小姐要价惊人,到了人家又不实心实意过日子,只好解散回家去给儿女当用人,度完寡居的一生。丧偶的男人也对现实望而生畏失去了信心。

  再婚的女人
  实践证明,如今再婚的女人,死心踏地跟男人过日子的很少,尤其是先方有了子女的女人,她们的心思大部分为原来的孩子着想,多数想到人家捞一把,将来给子女。她们跟再婚的男人是同床异梦,一个劲地搂钱欲壑难平。有的是流氓轻浮,对家里阳奉阴违,多数过不到头,除非是又生了孩子。再善良的女人,对于再婚男人总是难以融合的。

  世事岂能无缺陷
  纵览以往经历,伴随过的事事物物都不是十全十美的。只要不神话不苛求,就会认识到什么事物也不能完美无缺的。居家过日子也是一样要有一个平常的心态,一切都不要苛求。十事九不周应以宽宏待人严于律己,除了对方特别忌讳的事情之外,就不要轻易打碎家庭。总是美化自己,丑化对方,自己虚荣自私冒尖,这个家庭就会面临解体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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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片段 第十章,情系故土

一段往事的回忆

从杨木林往街里搬完了家,匆匆从东丰返回辽源市行,与赵世金行长、于德江、王胜福同车而来。他们是来参加信合会议的。
午后,张行长让我参加行里召开的机关会。他提到不需彻底否认文化大革命,和以前的错误,要肃清左的影响。提到我的例子:“东丰行的领导说‘高和义打右派也是对的,纠正也是对的’这种说法是错误的!其中不能有两个相反的结论。说:“说‘高和义胆小不敢提问题’你们压人家有什么敢提?说‘无组织能力’也没有给锻炼的机会,在东丰一直是‘员’,事实证明他工作过的地方无论工作、财务都很好……”他说,有的人对知识分子重用,提职进城、又要接纳入党……认为要“上天”了!这是一种“眼红!”……。这一段话一针见血地道出了事情的真相,是一个特别有力地回驳,好得很!
说公道话,这是我参加工作以来,感动最深的一席公正的话。东丰行有的人,对我这几年政策的落实,感到“红眼”,提职问题,提出了种种脱离实际的非议,诸如“胆小”、“无组织能力”……而且在实际行动上,更表现出嫉妒之意,其心意全部暴露出来,步步逼近。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次市行借调目的是想重任会计科长,因为基础行政职级太低,让他们先提为股长,可是就是不提,制造贬低说法种种,明摆着只是在那“过度”一下,出于嫉妒,就是不肯,市行行长去了多次协调此事,最后才挂了个“信合股副科长”的职位,可见他们的小人之心胸!  (1984,7,31星期2)

  白石砬子
在家的南边两华里的南大山,我从小天天望着它,太阳西下时西端山坳处投下一斜道阴影,常用它判断时间;当厚云压顶时,便知道风雨就要来临。在山的南坡的顶端,有一座15丈高10丈宽的灰色石垃子,立陡石崖山南几十里外都能看到它。当年有人在砬子上供奉仙灵,人们称为白石砬子。前几年采石头修小梅河护坡,砬子已被削平不复存在了。

  "贼不偷"杏
  在家园的西仓房后有一棵五米高、枝杈茂盛的大杏树,在住房的炕上就可看到它伸向厢房顶上的枝杈,密集而弯曲。有几枝丫杈由于看长了都十分熟视。每当盛夏,它的果实累累挂满了树枝,它直到熟透落地也是绿色的,跟生果一样,果子里边都已经软熟十分香甜。所以叫"贼不偷"杏,一直吃了多年,到后来就老枯而死。五十年后的今天连房舍都改建了,地貌已是面目全非,剩下的只是一点点回忆。

  眺望"半拉山"
  在床上休息,猛然回想起儿时家乡东山上北望,遥远的北边地平线的视野尽处那一座丘陵,由于距离远,带有点点淡烟,一半新铲除的半拉山,在中午的太阳映照下黄淡而光亮,远远就望得见,十分显眼。一会儿,一声闷闷的长鸣传来,一列黑色的火车飞驰过去,车头上拖着一缕浓黑色的烟,一会儿那烟变成了段段浮云,笼罩着半拉山。  
   伪满时期铺铁路劈的半拉山,如今又映入眼帘。那是天真的少年时代,在穷困的家庭中,在山野里奔跑挖菜割柴的情形。乡土之情是纯洁无暇的,尽管那一段日子穷困潦倒,然而留下来的依然是依恋。

  两棵杨树
  两株古老的山杨树,干粗叶茂像把大伞。在山坡上,在溪河边,远远望去,令人眼熟和神驰。是向往、厌腻还是喜欢?……
无法结论。
  儿时的故乡,从西河套向住宅北山望去,那棵矗立在山坡沟壑旁的白杨树,尽管看上去十分孤零却分外耀眼。不知多少岁月,看熟了眼,闭上眼睛历历在目,杈桠分明。    西河套岸畔也有一株孤杨,更加耀眼茂盛,出了家大门,一眼就看到那洁白的树干,厚密的枝叶,在午阳的照射下,反射出诱人的光亮。从北山上望去更是秀丽动人。

   房山头的柞树
  房西头的黄土岗上那棵大柞树,也不知长了多少年,有两搂粗。高大的躯干,宽而高密的枝杈,春天绿叶密集,夏季橡子落满地,秋季黄叶满枝,冬季枯叶迎风呜呜作响,站在树下仔细听,每张叶子都发出飒飒的声响。它,像一个守卫房屋的哨兵,日夜了望着四外远方。它的根系盘绕在斜坡上,露出了粗壮的根子,每个弯曲处都了如指掌,是儿时不可分离的伙伴。甚至,在学查数时,都联想到它的数列位置,自然成为形象记忆。从坡下起一,一个个洼坎儿顺序往上数,排到露出的树根是八,到大柞树根底是十……。
  分家后,不知谁锯倒了它,可是从根上又出了一棵小柞苗,几年之间又长成了大树,俨然跟被锯掉的那棵一样!又过了许多年,它也被锯掉了。

  老石坑
  在旧居往后街去的路上,小道上边有一处原采石场,相连几个大坑,能有五米多深,坑口边堆着散乱的碎石块,大小不一。夏季坑边的土地上生满杂草。南邻是一个斜坡田地,土地贫瘠……。儿时都管它叫"老石坑",常去玩耍。一提"老石坑"附近前后街的老人小孩无一不知,是家乡的一个景点,但它十分一般,没有什么壮观景物,也没有什么更多相关的故事,就是一个普通的石坑。
  记得五十年前,三叔为出租他的土地,他侄儿高和臣与他亲家沙成会争租道下的土地,动了斧头,抛起石头拼了命,幸为未出伤害,就发生在这"老石坑"的地方。

  老爷子坟
  东岗上,那一条羊肠小道通到岗顶端。从一株高大的孤柞树脚下直奔向北方,一直通向"蘑菇顶子"。远远地可以望见那株老柞树,树下有几个坟包……。
       那里,夏季杂草丛生,有各色各样的野山花开放,黄花菜、和尚头、蒲公英、羊奶子花……,五颜六色,蝴蝶纷飞,蜜蜂嗡嗡。一阵熏风吹来,吱吱喋喋“山草驴”、蝈蝈声十分悦耳。向东远眺,是柳河县界的大山,蓝而淡,山巅的轮廓宛如一条曲线跟蓝天混合在一起,令人神往。儿时与母亲、姐姐常来此地挖野菜,拣山蘑菇,远窥四周,心情顿时开朗。家人都称这儿是“老爷子坟”,可能是远枝家族老人的坟地。现在坟包早已不见了,是一片茂密的落叶松林,旧道亦杳无踪影。
在五道岗银行工作的那些年,每归家路过此地,都站在早已面貌全非的岗顶上停留片刻,沉沁在茫茫悠悠的回忆之中,又联想起儿时与家人来此地的情景,无限的向往,留恋。

  蘑菇顶子
  后街的东侧向西北是一片斜坡地,一望坎坷不平,向东却是一个拔地而起的孤山,高高地耸起,像个蘑菇似的挺立着,人们称它"蘑菇顶子"。这个山从东丰街三十华里外就能望到它,从四十华里外的梅河口也可望见它。顶子上道路弯蜒,古柞满布,杂草丛生。西南坡是一趟山洪冲刷的沟壑,黄土、沙石相拌,有几丈深,远远可以望见。是儿时放猪和玩耍常去的地方。
  据说这个令人瞩目的高地,是地理测量与军事上的常用之地。传说伪满日本侵占时期,想在顶子上建“望爹楼”,没有动工就光复了。

  北沟的幻觉
  站在东山顶往西北方向看,有一条丘陵起伏偏僻的沟塘子,沟中多岔而大势曲弯,树木森森,杂草丛生,还有几株高大的柳树。斜坡上的水蚀段露出黄土,阳光下泛出淡淡的光,它与阴森的树木、蒿草辉映,显得神秘而又可怕。阵风掠过,草木飒飒作响,令人心惧。北陡坡的柞树丛中,还有几堆古坟,有人讲:有一年夏天山洪把墓中的尸体冲出,肚子破了,肝脏下水还没腐烂,渗淌着鲜红的血水……。
多年前,还是少年时代,常在梦中置身此地。坟茔,尸体,火光……孤身无伴。每从梦中惊醒,多吓出一身冷汗。如今忆起北沟,仍感心惧,一种像梦境的幻觉常会出现。这都是因为那时,常听到人讲鬼怪的故事,心灵中浸润和残留着可怕的轨迹,于是就把这个阴背的地方幻化了。
   
  小庙
  从住宅沿小路西行,路过水井,百米的北慢坡的一棵小柞树东南侧,有一座土坯砌的小庙,连底座也不过两米高,见方不到一米,俩庙门,是土地、山神庙,都把它叫"小庙"。庙后的那棵两米高的柞树,像是一棵铁树,年年都那么高,仿佛它不在长。
  那时村村、堡堡都有小庙,过年时人们就去烧香、烧纸、贴对联。还有的人家去许愿,还愿,把它当作神灵所在的地方,庙里小木牌上写着:供奉山神之位、土地之位,前边置放香炉,残香、香灰堆满炉内,庙们两旁各树一米多高的旗杆,牙刻处系上红布条。是那年月乡里最神秘的地方,也是最令人敬崇的地方。
  此习早已破除。千年习俗,封建迷信,崇拜仙灵,那时小庙是谁也不敢非议的神圣地方,人们走过了无知,迷信,盲目崇拜神灵的路,也是无可奈何的路。

  "死倒沟"的鬼火
  西沟里,离家有一千米的地方,是一个阴森可怕的地方。听说在多年前,荒乱的年月里,有一个人被用石头砸掉半拉脑袋,脑浆涂了满地死在山沟里,所以叫“死倒沟”。北边紧挨着十几棵高大的黑松连成一片,无论有风无风,走近了就听到呜呜作响,树旁的没人深的蒿草中,有几个坟茔,当时都叫“艾家坟”。向北沟里走,在尽头岭顶上,又是一处坟地,也有几株黑松,那是“邢家坟”。它位置显赫,在住宅就可望见。
  一年下天夜里,人刚静,从艾家坟飘出一串“鬼火”,飘飘悠悠奔向邢家坟;邢家坟也飘出了忽隐忽现的几盏“鬼火”。人们十分害怕,说是“时局要荒乱”了……。那时还不知道“鬼火”是怎样形成的科学知识,老人感叹,年少的人害怕。

  老郭家茔地
  房后往北一截地(约50米)远的山坡上有一簇杨树,在从山上下来的小河沟的中间和两岸。树丛中有一座坟茔,多年无人添土,已经要平了,但是由于埋的深,尚未露出棺郭。这就是"老郭家茔地",他家的后代不知流落何方,。每逢正月十五我父母好心肠,给送去一支小蜡照明,说是:“没儿没女的,给送个灯照亮抓虱子……”这是五十年前的事。
  在我被贬回家劳动时,有一次自己动手做了一个“洋炮”到这个茔地打麻雀,对准落满麻雀的树枝,一声闷响,树枝上的麻雀大都飞走,有几个中了“沙子”降下来,附近田地里的作业人,拭目向望,他们都在卖呆。

  老吕家茔地
  从家门往东走,到东沟沟门有两条岔路,一条奔向南沟,一条去东岗顶。通东岗顶的路北边,是一个山凹,野草丛生,几棵大橡树遮天蔽日,整个山凹像个簸其,中间偏东坡庞上有几个坟茔,就是老吕家的茔地。年年正月十五有人送灯。
  文革时,在凹下道边又增添了一个新坟,说是吕庆喜文革被斗致死的。他是一个地道的农民,有一年他来我家找父亲办事,走时在路上遇到狐狸叼小鸡,他拼命追赶,硬是把鸡从狐狸嘴里夺下来,返回来送给我家,可是一看那鸡不是我家的,我们不要,又找不到主人,就让他拿走了。

  罗卜地
  东沟里南沟岔的南岗脚下,有一块屋脊式的土地,南北垅脊的两旁有些黑土,脊梁上全是风化了的黄土,地北头有一墩山里红树,年年果实累累。西靠杏树趟子,下头沟门口有几棵糖定子树,长得很高大,儿时家人常去剥树皮染布料,把老皮剥去切成小块,加些白矾添水蒸后,即可染成黄色。东挨魏家"小团山",这就是那时的罗卜地。年年用马犁翻起大垅种罗卜,年年重茬,罗卜长得不大,黑土的地方大些,这近两亩山丘地,种的罗卜收获时可装一大车,就够全家13口人一年食用了。
  这块地早已荒废,前些年有人开了小片荒,现在分给个人栽苹果树了。沟壑凸丘较当年抄平了许多,周围的树木没了,凸丘小壕沟趋平了,已是面貌全非了。

  麻地
  东沟里,罗卜地北边,隔着一条小河就是一块南北宽 8米,东西长30米的一块沟塘地。土质黑肥。儿时家中年年在这块地上种线麻、青麻,多重复播种。也有几年种了包米,间种晚豆角,儿时妈妈曾带我去摘豆角……。小河边岸生了很多两丈多高的柳树,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南岸边是一个小山头,长满了托盘秧子,小时侯曾用托盘秧(俗称火撩子杆)做手枪筒,因为杆是空的。
  这快麻地,后来成为“小片荒”,种了玉米、大豆、高粱等。也有几年禁止种小片荒,荒芜了一些年。现在栽上了苹果树,南边的河沟都填平了。

  桃树园子
  东沟里,在麻地的北边,是一派黄土坡地,这块地北侧边缘立陡绕向后沟,南边也是一条沟塘,只有顶端东南边连着山岗,是一块自然形成的龟形凸地。南侧的陡坡上布满了人那样高的大土堆,有的堆旁还有两米高长得并不旺盛的桃树,那是多年前的桃树园子,因此这快岗地就叫“桃树园子”。
  我父母的坟就在凸地的平台上,前几年又添了一座坟,那是妻周喜梅的坟。每逢年节乐秀等子女都去上坟,尤其是乐秀多年一次不漏,还经常同丈夫铁权去看望。他们又栽了不少黑松,高的有三米多高,现已绿树成荫,很有古老坟地的形象。坟地周围现在全是个人承包的苹果树地了,地表沟壑山岗凸凹有了明显的平化趋向,只有较大的宏观形状仍保留原貌。

  石英石的火光
  前山顶上西坡的南北垅地里,有许多散乱的白石头。儿时常去拾回来一些最纯的白石头,在夜里石头间一磨擦就发出光亮。由于好奇,常常夜里玩此石很晚才睡觉。后来发现白日也可在黑暗处磨火光。当时也不知为什么能发光,都把它叫“火石”。
  五十多年后的今天,那块出石头的地方,已成了石英石采石场,被凿了几个两丈多深的大坑,从中挖出白石头出卖。近几年又扔了,可能品位太低或没有买主。此石如今工业可炼出“硅”,是无线电器的原料之一。

  苹果园撵狼
  盛夏的一个午后,烈日炎炎,西仓房向院内投下一条阴影。在苹果园子里--那是西山岗的一片荒地,星星蹦蹦有些幼果树苗,但都被杂草欺得很消瘦,有被散放的牲畜践踏,一多半死了。此日此时,我和堂兄高和云、杨维兴(我二姐夫那时还没订婚)在放猪,一群散猪大小50多头,突然从西山沟里窜出一只灰狼,向猪群扑来,开始都以为是狗,一看不对,它耳朵长长的,嘴到耳丫后,尾巴拖着跑得飞快。这时杨维兴惊叫“是狼!”,我们大喊:“来狼了!快来吧!……”,在山下地里干活的杨福洪(杨维兴的父亲)闻声赶来,我们一起把狼撵跑了,这条狼,跑到山那边的猪群叼走一个猪崽。这是五十多年前的事。

  樱桃树下的水沟
  房西"贼不偷"杏树那边一米来远,有四五樽樱桃树,年年果实累累,从挂果吃到过时。可是与叔父分家后,这些樱桃树究竟归谁,当时未明确,只是樱桃树西边有一水沟,习惯上多是以沟为界,西边是他们的菜地,树在水沟这边,当然应是我们的。为此事父亲跟叔父发生争论,叔父就拿镐头硬是把水沟开到这边,这样樱桃树就成了他们的,我们去摘果,他就骂、撵、打。后来父亲在房后自己的地上栽了十多墩樱桃树,几年之后,果实累累;他们赖去的樱桃树已经老化,果实稀稀……。

  园地里的哭声
  大约我五岁那年,父亲患痢疾久治不愈,已卧床不起。各种偏方用尽了不见好转,那时农村无抗菌药,当地中医开几付草药服了无效,也束手无策。
  一日中午,妈妈实在禁不住这种巨大愁苦的压力,领着我到西井旁的菜园地中,牵着我的手,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很高,很恸心,我也不知所措,跟之也放声大哭……。许久许久,才被人劝止,回了家。自那以后,妈妈说心里敞亮一些了。又过了不少日子,父亲的病终于好了。

  "爬拉棵子"大杏树
  前山顶上,一棵罗伞般的枝叶繁茂的大杏树,远近的人们都可看到。树干只有1.5米高,矮而多杈,有两搂多粗。树干往上是七杈八杈弯弯曲曲的树枝,向四外扩张开去,树梢越远越低,,有的搭拉在地面上。地上长满了一墩墩的“洋乌拉草”。夏季,杏子黄熟了,在树下伸手就可摘到树梢上的杏子,而接近树干的杏子,却得拿长杆子打。树荫之密,遮天蔽日,况又地处山顶视野开阔,凉风习习,都愿意到树下乘凉,人们都管它叫“爬拉棵子”。
  曾记,1958年后,一次请假从和平铁矿回来探家,铺着被子在树下沉睡了一个中午。看着山下自己的住宅、仓房、菜地……,家园的一切,那又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明天还得告别家园,回和平去劳动。如今,大树早已不在了,是一个秃头山,新栽的苹果树,还不到一人高。

  前山李树
  门前河沟对面,是一个陡坡偏旁上的山皮已经破坏,露出杂乱的石壁,经常有碎石滚落下来,发出哗拉拉的不大的响声,门前几株高大的垂柳树,风来了摇头摆尾不停地哼着神秘的歌,鸟儿常落在枝头栖息。经常地还是坡上那片李子树上,大帮麻雀群起群落,翅膀扇起扑扑响声,春天,是一片洁白的李花,蜂蝶纷飞,走近树旁,就会闻到一股股沁入肺腑的芳香。
  这片李树年年挂满果实,夏季里,果熟了落了满地,有不少从山坡滚到河沟里。都是水李子,不好吃。这些李树是二爷栽的,1950年分家时,因为挨着我们的地边,没有指明归谁,叔父却硬耍赖说是他的,经常吵闹争辨,父亲就让给他们一半。1964年,我把这片李树全刨掉了,变成"小片荒",种了南瓜。如今再看一下前山,变成了一个荒坡,不再那样立陡了,裸露的山石已被下滑的泥土覆盖,面貌全非了。

  西河套
  从住宅向西地去,顺着小道沿着小河沟边不到二百米,就是常年流水不断的"西河套"。
  水向北流,起源于南沟里大山下的大泉眼"吊水楼子"(小瀑布)。河中淤沙层层,流水淙淙,清澈见底。河套两旁多是茂密的灌柳,间杂一些远近不等的高大的杨树,蔽日遮荫。炎热的夏季大人小孩就去洗澡。有的大人在避人深处临时叠了一堵坝蓄水满满的,脱了衣服在里面洗澡。我们沿着河套捞泥鳅鱼,奔跑玩耍,有时遇上他们正在洗澡,我们就被喝令走开。到了雨季,经常发大水,急雨过后河水猛涨,混浊咆哮的急流,漂浮着柴禾、草垡子(草炭土)涌向下流。出槽的河水,常淹没两岸的田地。冬季河上冰层叠叠,白亮亮的如一片镜子……。
  这是家乡的母亲河。这条儿时常与母亲、姐姐去洗衣裳、玩耍的河套,如今已经干涸。前些年修了一个塘坝,现在也干碗了,树木全没有了。那儿,又是一般新的模样,留给时人去感受记忆吧。

  小房大爷家
  往东沟里走,步上一个高起的平台,小路的右边就是一座小“马架子”房,即A字形简易草房,也只有十来平米的面积,从南山墙开门,房子低窄。这是我亲大伯(我们习惯称大爷)高士俊的住宅,他单身一人,中年死了老伴,自身和六个儿子一个侄女(大儿的女儿,儿媳病死)过日子。只有侄女和小儿子在家,因为自家的地不够种,其余的儿子全在外扛活,回家的时候不多。他们的日子不富裕,儿子大多没说媳妇。他们家是我常去的地方。习惯叫“小房大爷家”,他家已断绝了后续之人。

  老井坑
  住宅的西边距离50米,略偏南的十字路口的岔路边上,有一个圆形的直径约5米,深半米的坑,周围堆满了碎石块,年深日久杂草从生,渐趋于平,这就是"老井坑"。母亲说那是过去在那儿打井,没出水就填上了,留下这个大坑。过年三十晚上,我们就拎着灯笼到那去接神,放几个炮声,回来时,母亲就已经把饺子煮熟了,全家吃过年饺子。

  没有坍塌的山皮
  坐在炕上透过玻璃窗,向西南方向望去,50米远前壕沟彼岸,是一个立陡的小山头,上面长着弯曲多杈密集的原始山扬树,底下全是一墩墩乌拉草。迎面的山脸已被砍掉,半米厚的山皮被树根草根盘缠得紧紧的,山皮下的石壁凹陷进去,形成一道遮雨背荫的凉棚。儿时,当妈妈患病时,就坐在她的身旁,望着那块"哈达皮"(山皮)发愣,出神。落雨时,它前面挂起条条雨丝……。
  哈达皮南尽头,是一道石壁琅岈的窄而深的弯沟,沿着山头伸向南面,里面特别背,它跟东坡的石坑形成“夹脊”,中间只有一条能走过一人宽的路,是去南山的便路。沟里少有人去。而我却例外,长进去玩……。

  别了,故乡!
  1974年,调到和平银行任会计,告别了故乡(南屯基永兴六组)其实,从进入银行起,多数年月工作在外地,只是家住在这里。是年农历八月十五,求县行汽车全家搬到和平,离别了这生我养我,而又贫困多难,送走亲生父母的故乡!
  那时对于这样的家乡,却是十分的留恋,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凝结着深沉的感情,但是"公身不由自己",上级的调配必须服从,又为了子女的前程出路,只有离开这里,于是,在亲友的相送下离开了故乡,踏上了新的征程。之后的路也更加坎坷,东调西派,拼搏着,在十分恶劣的环境中,深知保身之难。几经周折,酸甜苦辣,将是一部长长的《征程录》,也许那只是永久埋藏在自己心灵中的美好而又辛酸的回忆吧!

   .故乡情
梦魂缭绕数十年,耿耿乡情一线牵。
南山杏李花盈目,北岭草深绿浪翻。
东沟林密野菜嫩,西河两岸肥腴田。
静思昔日家园景,旧貌早已换新颜!
  这是我2004,9,3日,发表在《辽源日报》上的一首七律。人到晚年总是怀念故土,家乡(永兴6队)的一草一木都是可爱的,一山一水都值得怀念!尽管它贫穷、偏僻、落后,那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也是我流过汗也流过泪的地方。在那里,我送走了二老双亲,娶妻生儿育女。那里的远近山岭沟壑的轮廓,深深地刻在脑海里,闭上眼睛就浮现在面前。那里有着童年时代写不完的故事和美好的回忆,眷恋之情,常把我带入梦乡,重温那朴素、天真的童年、少年时代的梦。苦涩、甘甜、悲哀和喜悦交织在一起。
                                                                           
  回第二故乡和平
  第一次因工作调动搬家到和平荒营2队,在那盖了住房。是我的第二故乡,我搬走后,乐山在那住。 2005,9,20日和张新云去和平荒营2队老家,想看一下阔别多年的故乡,再就是看一下曾孙高太元。
       大致上山河面貌依旧,乡路房舍变化挺大,多了不少砖瓦房舍,乡路畅通。老宅门前依然杨柳蔽日,门前铺了水泥路,屋内又重新间壁。太元5岁已经上幼儿园了。在那两天,两次送太元去钢厂幼儿园,头一天他领我和张新云去上学,顺着门前的水泥路向西走去,结果把道领错了,打听人才找到了幼儿园。还给他和小朋友合照相片,一个叫乐乐的小女孩伴照。到那第二天晚饭后,领太元去西山散步,包米快成熟了,走在小路上,故乡重游感慨万千!…… 在那帮助乐山扒了两天包米,回来时给拿的西洋参(治高血压我血压高)、蘑菇等,乘客车回来。   
    
  家山素描情意深
  还是由于时常怀念故乡的原因,这两天打开电脑不由信笔绘制了家乡--永兴故居的南大山的轮廓。从东至西:东方亮山连接耿家沟山,再往西排就是张石场大山,从家里望去,就好象一条绵延的屏障。再往西就是"秃老婆顶子"山,它仿佛又是一支旗杆,拉起东边一条起伏的山岭的旗帜。它的轮廓令人记忆犹深,熟悉得很。用电脑勾画出来,就又使我的心回到了故乡。
  如今山野的大轮廓依旧,屯落、房宅、树木、道路、沟壑……,与儿时比已是面目全非了。原来长年清泉奔流的"西河套"早已干涸了,沿河的灌柳不见了,只剩下一条干河沟。有的河段成了养鱼塘或稻田。一切都在变化,只有我怀念家乡的心情永远也不变化。

  房后的黄土沟壑
  住宅后是一个铲去一面的1米高5丈宽的小半拉山,山皮下裸出蒜瓣似的黄土,地下却是风化细腻的黄泥。儿时常弄水合泥,捏成各样的玩具,马、狗、猪……晒干了,再埋在火里一烧,就成了红黑不一的耐用玩具。
  房后东边是一条北山下来的大沟壑,下边有3丈深,底下全是棱角锋露的淡赭色石头,沟帮全是黄土。西岸上有一棵半搂粗的柞树,根茎盘缠密集,下边被雨季山洪冲刷成一个凹壁,象一间房舍,儿时常同邻居孩子,在那里住家玩。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如今已经平了,上面盖上了新房,老房子已是踪迹皆无了。

  故乡后山今昔
  2006,5,1日去家乡坟地修褪油松树杈,顺便挖些野菜。坟地的几十棵松柏茂密成荫很有肃穆之感。
       又去后山观光,变化真大:从前山顶上的植被已经不见了,全是黄色的地垅,大概已经开垦多年,黑土已经流失殆尽,过去西山坡的杨树林没有了,只有数十棵油松环绕一盔坟茔,就连弯曲的小河沟有的已经改道。向山下看去,依稀可以寻觅到一些前山坡的旧影。从前,水道沟两旁那几棵大杨树没有了,北沟底下又盖了一簇瓦房。望北看去,蘑菇顶子,全被油松覆盖,旧貌全无……。
       山河也在不停地变化,只不过比人事的变化慢的许多,从后山的今昔变化中,领略到:一切都在不停地变化着……。                                                                               
   
  或许那里就是最后一站
  由于楼上孙家故意干扰,晚上无法睡好,身体一天天坏下去,那家人家横不讲理实在无奈,只好放弃刚改造完暖气的89.72平米的楼房,乐秀在东丰贷款买了一处58平米的4楼房子。花了7.9万元,再加上税费、装修可能得9万元。指卖这边楼还债。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背债,心情难熬,可是没有另外一条出路啊!  
  这许多日子来,张罗卖房,准备搬家,觉睡不好(还有楼上整夜敲棚骚扰),饭吃不好,身体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但是倒下去怎么办?一个人支撑这个房子。清理仓房,把以前做的"钉拐子"等都买了废铁。一个家庭又到了难关。到了东丰如何?很难预期。那里可能就是我人生的最后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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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未了之情

   重游开发区
   2010,7,19日上午,在这个初伏首日同张凤菊去东丰县开发区漫游。到东丰这几年,常去那里消闲。尤其在孤身的那半年里,曾几次独身在那里漫游。残雪尚未溶尽,柏油路上块块泡在积水中的积雪还不断地流淌着泪水,西北风还没有完全放弃它那酷寒的秉性,不时地呼喊着在斑斑未尽的积雪上掠过,从人们的身上、脸上搔过,远处的天空还是布满稠云。路北的大片编织袋厂房里,不断传出哗哗的机器的运转声,此外一切都是休眠的一样宁静!南面那大片圈入的休眠了几年的土地,还沉睡在雪下,春天来了,可能该它发挥奉献的时候了……。每次,都是在回首、沉思中匆匆走完这一段漫游之路的。
 今天是特意再来感受一下重游旧地的心情。也同时去镇医院询问一下张凤菊服药过敏是否换药的问题。之后,就去开发区。在转盘东面的宽阔的路旁,在柳树的阴凉下的马路牙子上坐下来休息时,有一个割柴的老农也来那里休息,他是当地人85岁了,张凤菊凑到他的身边想跟他唠嗑,但是他耳朵有些聋,喊话不便,坐一会我们就从通往酒厂那条道回来了。

   去周莹家
   2010,7,20日晚,连绵的阵雨刚停,把每日晚饭后的散步改为去周莹家串门。周莹16日生孩子,昨日刨腹产出院。顾的保姆是张凤菊的大姐,借便想一同看一下。小男孩挺好,取名张晟泽。不一会儿,铁权、乐秀也去了,张守江也下班回来了。正在我们亲抱孩子得时候,周萍、周琴还有一个人我不认识,一起进屋四五个人,我正想找机会跟张的大姐说话,外屋乐秀、铁权正在跟她们唠嗑,我出了里屋,看到周丽、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略沉思想起他是周发林的媳妇。这时张凤菊去门口穿鞋要走,周铁权说:“姨,把伞拿着!”,我跟上去拿着带来的雨伞,一同急急走出门。匆促地结束了这次串门。
  外边已经下了小雨。……,回来的路上,因为走的匆忙,来的人我又不完全认识,以为乐秀在外屋能够给张介绍引见,结果她也没有给引见,可能是光顾唠嗑了或没来得及。这也是我的疏忽,也希望互相谅解为好,只是疏忽,不是有任何另外的看法和想法。

   家的思考
   人们都说家是温馨的港湾,因此多数人都是舍生忘死地为它奋斗。没有或失去它的时候,便梦寐以求地渴望得到它;当得到它的时候,却又往往不去珍惜它。这个港湾是由双方同心同德合力忘我奋斗所建立的,而不是上帝恩赐的,因此不是单方一厢情愿所能铸就的,依赖共同努力。家的建立,需要的是互相爱护、互相关照,而不是计较、斗争所能创建的。建立一个温馨的家,需要的是奉献、真诚、耐心和最大限度的努力才能实现双赢共享,才能有一个可以信赖的、关键时刻能够靠的稳的结局,因为这确实是两个人的事情,需要一点一滴地感情积累,非一厢情愿和一蹴而就便能实现的。首先各自要有一颗诚挚、善良的、宽容的、甘于奉献的心。善于言表,避免嫉妒;多些信任少些猜忌;情投意合了,基础才能牢固。否则,难免是沙滩上的建筑,随时都有意外的袭来,或者自行坍塌。
 家,有的人没有它,有的人亲手打碎了它,有的人梦寐以求地寻觅它,有的人心灰意冷违心地远离了它。它是幸福、快乐的港湾;也是苦恼、忧伤的源头。它给人以幸福也给人以苦恼;可能在于机遇和命运,有的人说在于人的性格和本质。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体会和领悟,莫衷一是,如黑夜行路一团迷茫……。

   最后的感想
   个人的一生中究竟能有多少个“最后”,在活着的时候谁也说不清楚。走过的地方,当离开的时候,有的就可能是最后的一次别离。在辽源市在去龙山漫步的时候,曾不止一次地想:不知道哪一次就是最后一次的来这里漫步。因为生活的复杂、道路的坎坷,人事的变迁一切都是说不定的。尤其是同游的人更是今再难期,或许就是最后的一次。当年,游东山公园、游儿童公园、游森林公园、游西安公园,凡是共同游过的地方,有的都成了最后一次。偶有再去时已是物是人非了!记忆里的情景已经在现实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沉思着:在人的一生中,究竟有多少个“最后”呢?……

   山野的跋涉
   胃不舒适,身感虚弱。妻张凤菊提议去仙人堂山中看榛子几时才能成熟采摘。于是又去了我曾经去过的地方。这段走过的路已时隔几年,寻觅而行。在瞪眼岭西岗的山路东边入林,走过了几个沟壑,几处榛柴棵子片片夹杂在草丛杂树之中,有的挂着榛子。山麓有几片穿蓼露缨的玉米地,地头的一条小沟流水潺潺清澈见底,沟旁的茅道上散扔着零落的被农民从包米地拔出的水稗草。因为这初伏的连绵雨昨日才停,道路泥滑不堪,露水湿透了裤腿,泥水灌满了鞋子,但是也不减野游了新鲜之感。返回的路上,走着,走着,几乎迷失了方向,差一点,顺着沟塘的小路一直背道而驰地向东南方向走下去!
最后,还是选定了返回攀登山峰的路线,越过密集的玉米地,穿过遮天蔽日的松林,终于汇入了瞪眼岭端的山路。原来跨越丛山沟壑迷路时,捷径就是攀上身边的高山顶峰,便可辨别归路,也会避免陡崖沟壑的阻隔。回来的路上,想着:这平常的一游,或许几年或多年之后,便成了一段留在心里的难忘的记忆,去鼓励愉悦自己,或者折磨忧伤着自己。因为人们总是相信任何事物并不都是完一律的结局,或许什么事物都会有例外的!但愿百年无病苦,不叫一夕有愁磨,度完这人生的宝贵时光。(2010,7,23,)

   感秋惜残年
   早晨去通山街早市卖“菠萝叶”(柞树叶),今日妻张凤菊想做“菠萝叶饼”,她在家做早饭。
已是中伏第4天(2010,8,1日),由于连日降雨初晴的早晨,空气被雨水洗刷得干干净净,万里无云的蓝天,在朝阳光辉的映照下格外地透明、清澈,深邃……。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早晨!只是连绵伏雨赶走了地表的积热,微风缓缓从胳膊上拂过略带微寒。我不时看一下菜市往来络绎不绝的人群,一些穿得太裸露的人显得晾冷,携菜匆匆归来……。秋的气息过早地来了!还有六天才立秋,它却做了不速之客。是啊,大自然的规律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它的来去谁也左右不了,谁也无能为力。
在菜市走了一个来回,花4元钱买了3扎“菠萝叶”,又花3元钱买了8两元葱,这栗子大的葱头,仔细看一下正好10个。物价猛涨,常听到人们的感慨之声,金融海啸、通货膨胀何日得了?……
回来的途中遇到三姐搀着姐夫,缓步从南河散步回来。三姐已是78岁的人了满头银发,姐夫患了脑血栓,他说昨天去长春看病,现在什么药也不吃了,光吃降压药,糖尿病药、眼底出血病也不用药了。他拄着拐棍,另一只手由三姐拉着缓步而行。他感慨地说:“看你们走道那么灵巧,多好……”语气里含着几分羡慕和忧伤。我安慰他:“慢慢不停地锻炼运动,坚持治疗,康复就能快。”,他说:“你先走吧,我们走的慢”,于是,我先回走了。
夏去秋来,年复一年。把人们由少年推到中年,又推到老年……。转瞬之间,几十个年头在生途上匆促而过。到了风烛残年,难得有个健康的身体,都希望自己戎马一生能够有个好的结局,身边能够有个贴己的人诚挚地相扶患难,和谐轻松地共同度过人生最后的一段艰难的路,只要能够如愿以尝,花费多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承受得了。回到家里想:若是把三姐掺扶姐夫的情形拍照下来一定是感人的。这就是患难夫妻共度晚年的典范,他们真的是幸福的,会让人赞赏、羡慕的。沉绵于茫然的思幕中,突然,一阵凉风从南窗户吹进来,不由深深打了一个寒栗,我关闭了窗户。……

   四合屯游记
   怀旧心深切,总想再去看看当年儿时躲匪思家肝肠寸断的地方。究竟那个地方现在是哪里一点也不得而知。
从东丰乘公交车在南屯基下车,凭记忆的方向,沿着乡水泥路向西往南福兴村走去。路过南屯基5队,想去打听一下,儿时对我最好的老爷爷的情况。进了屯尽力收索旧时的印象,琢磨当年的房屋、道路的痕迹……。一切面目全非,一些地方仿佛是当年玩过的地方,但又叫不准。经询问,原来我老爷爷已于3年前患脑梗病故,我非常震惊和难过,可惜晚年没有见到他老人家一面就永别了。
   从南屯基7队路过,一路上不断打听,冒蒙向南福兴4队步去。早春3月的上午,天空段段朵云,在西南微风的推逐下,缓缓在头上飘过,在遍是玉米茬的大地上,在隐约的屯堡中,在山岭丘陵中投下斑斑暗影儿,却又毫无留恋地移向远方……。这正如人间的聚散离合,一切都随着时空的掠过而失去而不再复返。走着,沉浸在当年的回忆中。大约是在1945年夏季,父亲带我到三合屯(今南屯基5队)躲匪,住在我老爷爷髙殿贵家里,老爷爷比我大10岁,叔伯爷虽不是亲爷,但胜过亲爷,他怕我想家就长领我玩照顾我。一次我想起妈妈哭了,看我哭得伤心,他也失声痛哭,我不哭了可是他却难止呜咽。他看着我满是泪痕的脸,握着我的手说:“要是你妈活着,有人照顾,你能这样偷偷地哭吗?才9岁的孩子……”,他这一哭屋里的人都哭了。我妈病故那年秋天,他去我家看我,晚上和我一个炕上睡觉在我身边给我讲故事,白天领我到挺远的北山地格的柳树趟子里找“洋拉罐”,边找边说:“样拉大哥你快来呗!……”。不管他采到多少回家一个也不留全给我,只要我玩的开心他就特就高兴。他家在三合屯住,过些日子他就来永兴村我家哄我玩。时间长了他不来,我就想的病了蔫吧不语了,父亲就去把我老爷爷找来领我玩两天,我就好了。
身边一两轿车飞驰而过,撩起一股灰尘,卷去了我的回思。前边是一个上百户人家的屯堡,全是砖瓦房,不少四合院,铁大门。宽敞的院内鹅鸭成群,牛棚中几头黄牛,手扶拖拉机,苞米楼子几丈长满装着金黄色的包米棒子……。院内的菜地已经压上了一层新的黑土冻块,那是把稻地里的冻淤土弄来改良土壤。
   在这里打听冷家街,少有人知道。一位70多岁的老丈说:“这就是‘四合屯’,土改前这里只有4户人家就叫四合屯,现在是南福兴4队。”我又打听原来的亲属张国祥、张子文等亲人,他说:“土改前他们在这住,后来都搬走了。张国祥早已过世,张子文也在土改前搬走了……”。张国祥是我婶的父亲,是我的姥爷,记得那是在三合屯躲匪后期,父亲回家侍弄地,我就跟着叔叔来四合屯。那时我姥爷还梳着小头辫,盘在头顶压在帽子底下,一副老农装束,说话有点口齿病,全家10多口人,租地种还雇了一个伙计,家里的有劳动能力的男人都起早贪晚地下地劳动,我表哥张子文是他家唯一有点文化的人,家里的大事小情他是主要参谋,也常谈时事、国事。那是东丰街里是中央军把守,乡下常有八路军来去,进城里办事得有“路条”证明是老百姓,家里人进城他就把路条写好,到村里盖个公章就可以了。
当年我在这里住了5个多月,真是度日如年,那时正是欲脱不能欲哭无泪,心如火烤油煎,盼望早日回家跟父亲、姐姐团聚。常常独自默默在街上含泪北眺那起伏的山岭,那一个个山岗由绿变黄,我的身体也由胖变瘦。在一起玩耍的同龄孩子,都有妈妈、哥姐照顾,而我自知寄人篱下的身份整日大气不敢出,别的孩子欺负我就只好忍气吞声独自流泪,衣服赃坏无人过问,尝透了没妈孩子的寂寥和苦恼。
   山河尚在,60多年之隔已是面貌全非,也许再晚来几年,老人都不在了根本就找不到这里了!那是一段牢牢印在我幼小心灵中的一段难以忘怀的苦痛经历。天近中午,风刮的大了些,身上有些冷。我沿着来的路线回走。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看这个屯堡,不时地眺望北边的起伏的山岗,收索旧有的影子。是的,一切都旧貌换新颜了;一些年高的亲人都纷纷过世,再相会也只能在午夜梦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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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道岗的今昔
   还是以南屯基作为中转站,在那里下了公交车便徒步向东方沿乡水泥路向东方走去。头好几天就想到当年工作过的五道岗乡那里观光一下,重游一下五十年前工作过的地方。

   一边赏景,一边沉思到五十年前在那里银行工作时,常登自行车去县城调款从这里路过的情形……
变化真大呀,当年这段路的两旁没有几户人家,都是矮小的土墙草房,土路旁偶有几棵古柳和罗伞似的家榆树,泥洼的路上深轧着农家花轮车的辄沟和牛马的蹄印,这条道上少有人车行走。而现在却是宽平的水泥路,道路两旁多是高大宽敞的砖瓦房,铁栅帐子贴大门,高大的苞米楼子里装着满满金黄色的玉米棒子,有的农户在用机器脱粒玉米,轰鸣的机器声和路上络绎来往的汽车、轿车、摩托车声连成一片……。 从南屯基到五道岗大约有15华里,道路两旁全是砖瓦房,几乎没有一些空闲间隔。面对这些深刻地变化,都是当年连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路过中心村6队,那里有一条自南向北的河,一座已经陈旧了的水泥桥,这就是“陈大桥”。我还特意地仔细地看了一下桥桩,那上面没有刻字,原来也是后修的桥梁。五十年前公社修水泥桥时,四个石头桥桩都刻的字,那时公社找我给写的宋体字“中心六队大桥”,石匠刻的凹字漆的黑色。可见那个桥就是这个桥的前身。一切都是物易人非了,变化好大呀。
   我默默站在这个桥头,南眺家山的轮廓,是那样的眼熟,那样的亲切,那样的留恋。相距足有13里之遥在上午的阳光照耀下分外清晰。自西向东:板庙子山、秃老婆顶子、南大山、东方亮山……,还有我在五道岗工作时回家的必由之路――蘑菇顶子,这个顶子已是绿树成荫了,因为离得较近可以影影抄抄看到松柏的起伏和间杂的杨树。这十五里路,六十年代时间也不知道在那里步行了多少回次?有几次雨季回家休息,第2天上班时路过蘑菇顶子,向北一望五道小街与北河连成一片汪洋!担心着银行的账款能否被淹……,匆匆赶回。有一次,和周景福主任找牛车把帐、款转移到五道岗八队躲洪水,还在那里守护了一夜。
一路上东来西往的大客车、小轿车和摩托车,高鸣着喇叭擦肩而过,多次把我从回忆的沉思中唤醒。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到达了五道岗小街。
   原来五道岗乡政府已与三合乡合并,在蚂蚁村新建的政府办公楼,几年前就已搬迁了。这里几乎找不到原来印象中的供销社、乡政府、粮食管理所、拖拉机…… 等大的单位,影影抄抄想象着它们原来的位置。只有旧银行的座北朝南的五间红砖水泥瓦盖的平房还在,这里已是一个机修门市部,门前停了一些机车、农具等在检修。东壁的三层楼房是农村信用社,据说是银行后盖的办公楼,银行撤点后交给农村信用社作办公营业室了。
   现在已是物易人非,回想起了文革当年,发生在这里的事。那是斗争“走资派、抓牛鬼蛇神”时侯,就在这个街上,一个叫王德胜的老师,因为画“毛泽东思想小课堂”在太阳底下画了山景,被上纲为“映射日落西山”是反毛泽东思想,被几个“革命者”打断了几根柞树帐条,血肉模糊当场而死。
   那时各个单位、各生产队也都动起来“横扫牛鬼蛇神”,我的老师戴福山是在中心3队改造的右派分子,被揪出批斗,在一天晚上在队部里向豆腐倌要了一碗水豆腐吃了,就投井自杀了。他在东丰业余干部大学里教过我《汉语语法修辞学》,还常到单位去给学生辅导,他热衷教育事业,很执着耐心,不幸反右派时被错抓了右派。 还有原公社党委书记,后调任拖拉机站站长纪维刚,得知第二天要戴高帽上街斗他,借去茅房之机跑去南河上吊自缢,听说衣兜里还留有一个纸条述说自己是清白的。供销社的统计员柴景华,写一笔好毛笔字,也常给公社写标语。清队时被内部造反战斗队揪斗,因难以承受吊打非刑而夜间失踪,直到半年后才在供销社院内的水井中发现其尸体……。这是遥遥四、五十年前的往事,已经不堪回首。
   过去约近半个世纪的今天,这里早已旧貌换新颜了。老百姓都住上了砖瓦房,旧的茅草房没有了。乡间链接各村屯的全是水泥路,机动的车辆、电器机械等有的是。真是牛满栏、粮满仓,农林牧副真正全面发展了,农民安居乐业,日子过得很红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丈对我说:“现在农村可好了,种地不用上税,国家还给补贴,日子好过了,跟你在这工作的时侯可不一样了!……”这个老丈头年开始享受了国家养老金补贴,每年600元,治病也有合作医疗补贴。农村的老百姓终于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好日子,展望将来的美好生活,当然这还仅仅是起步。

   为了旧地重游,我没有原路返回。从街西中心校到中心5队的新修的水泥路,向北山根铁道徒步返回。,面对这些巨大变化,思过去看今朝,一路上感慨万千。觉得波折动荡而又多灾多难的中国农村,随着时代的前进,也在走向进步,走向安乐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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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苹果园撵狼
   盛夏的一个午后,烈日炎炎,西仓房向院内投下一条阴影,在西山的苹果园那块荒地里,也能够清楚地望见妈妈和姐姐坐在房荫下的板凳上乘凉。
我和哥哥把猪群哄到苹果园子的荒地里,就跟放猪的孩子玩耍去了。这个荒废的苹果园子中还星星蹦蹦有些幼果树苗,但都被杂草欺得很消瘦,有的被散放的牲畜践踏,一多半死了,那是多年前栽的苹果树,但多数都被冻死了,人们还习惯称它为“苹果园”。此日此时,我和堂兄高和云、杨维兴(我二姐夫那时还没订婚)在那里放猪,一群散猪大小50多头,突然从西山沟里窜出一只灰狼,向猪群扑来,开始都以为是狗,仔细一看不对劲,它长长的耳朵立着,嘴到耳丫后,尾巴拖着跑得飞快。这时杨维兴惊叫“哎呀,是狼!”,我们就大喊起来:“来狼了!快来吧!……”,在山下地里干活的杨维兴的父亲杨福洪闻声赶来。他捡起石头向狼奔去,随手抛出石块,声音颤抖着狂喊:“王八蛋,你真不要脸!我砸断你的腿!……”,这时我们胆大了,也拿着鞭子一起奔狼撵去。可是这只狼并不惊慌,而是疲惫地慢腾腾地跑了。
   这只狼在这里没扑到食物,跑到山南边的猪群里叼走一个猪崽子,那个放猪的孩子也以为是狗到猪群里咬仗,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狼就把一头小猪叼走了。自那以后这个山村里各家放猪的孩子再也不自己出去放猪了,家里大人都在猪群的附近干活监护。
这是五十多年前的事。那时山村里人烟稀少,夏季树木繁茂,野狼逞凶。那时还有的人晚间出门被狼活活吃掉。狼要是饿急了胆子就更大了。现在那里狼却踪迹皆无了,现在的孩子很少有的看到过狼,对狼的凶狠并不了解,当年人们一听到狼来了,都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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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了这个世界
   2014,6,20日在东丰南广场遇到三姐和姐夫傅春山,乘着电动车也在那里散步。听他说:东丰银行的张某某前些日子死了。他的脑血栓犯了病,说啥也不治了,说活了86岁够本了,过了不几天就死了。他得脑血栓已经十多年了,一直风雨不误地锻炼,他跌倒了就爬起来还走,就是不拄拐棍,表现了稀有的毅力。总是跟后老伴形影不离,虽然是后老伴,对他还是很关照。这回不知怎地却拒绝治疗,令人疑想联翩,是否久病床前的老伴失去了耐心?…… 不久前还有人说他说:“我们凭啥不好好活着,gong产党给拿钱养老,我们就得好好活着!”奇怪的是他却没有实现自己所言,未能坚持到最后。结果又是空口说了谎话。
六十年前,我刚参加东丰银行时,在会计股做记帐员,他那时是股里的秀才,因为是伪满国高毕业,文化比他人高,又挺斯文、业务水平当时又比新参加工作的人高些,所以挺受人尊重。不久,就提升为会计股副股长。又过不久,由于跟本股的有夫之妇艾波在飞机场那片高粱地里搞破鞋,被民兵抓获。被行里去人逑回来,行里开大会当众宣布给与“记过”处分,此后他的人品威信扫地,一直是副股级,直到他退休离开人世。
   他曾是“政治运动”的打手,是机会主义的势利小人。反右派时想要捞稻草,说假话栽赃诬陷,梦想加官进爵,结果被多人识破,这个自称“有才”的伪满国高生,愣是没有发迹。这个人有才,可是偏要干违纪、违心的事儿,在运动中捏造材料,也是技高一筹的。但也有笨拙的时候。在一次义务劳动中,我去帮助家属幼儿园清理卫生,因房漏暂时幼儿搬迁,我说:“幼儿园这里的孩子都出园了?……”可是,抓右派时,他硬说我说“孩子都出院了!”他说我这是“明目张胆地恶毒社会主义的幼儿园,是刻骨仇恨党!”牵强附会无限上纲。那时就是需要“罪证”,在会上没有一个人给做佐证;为了自保,很少有人敢当场否认他的言论。第二次开批斗会时张又提此事,我的同志楚士煜当时跟我一起去幼儿园清扫的,他实在看不过眼了就说:“不对,高是说孩子都出园了,不是说‘出院’了,我听的真真切切,幼儿园又不是医院,他为什么能说出院呢?说幼儿园的幼儿出园,又有何侮蔑之有呢!你们为啥硬要捏造事实整人啊!……”。结果被大会主持人喝令他停止发言。后来他被调往外地,至今不知下落。
   在讨论给右派处分的会上,张某某,再次发言,再次重复说我说“幼儿园孩子出院了”的罪证。因为,我的罪证里没有这一条记录。他狠毒地说:“他这样的,肯定,到了农村他也不能改!” 又重复一遍“你们瞅着,他肯定是不会改的!”,那怎么办呢?本来讨论处分之先,已经公布了三条标准,都是本着教育、改造的精神。这个张某某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这样歇斯底里,到如今我都没有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五十年后,我从辽源市地区农业银行退休,迁回故乡东丰定居,一直想去探望他;他却一直地回避见我。那些历史的过去,早已成为遥远的历史,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早已淡忘或谅解,已经过去半个世纪多了。是想打算把我的诗词曲集《故乡情》出版了之后,作为见面礼,登门到他家探望,畅谈今天的改革开放,人民的团结和幸福。可惜今天,这位我参加工作时的同伴,径独自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永远不想见我!五十年前作了亏心事,如今无颜面对待现实,这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可以谅解的。这一切实在令人惋惜。

    自阅记感:
    身体不适,躺在床上,猛然忆起一个标题《东山月……》之类的一些内容。一想,可能在《回忆片段》中,一查,结果在的第3章里找到《树遮东山月》那一小段回忆。又读了附近的一些段落,心情十分激动,不禁又回到了那不平凡的当年……  回忆何时了,感慨无尽头!越是经历越多,感慨就越多、越深…… 尽是未了余憾。 2014,9,10日

   东郊游感
   早饭后,我和周喜恩、李岳红三个人约定 8点钟在商贸中心集合,去东山散步。我们出东门过铁道顺着铁道东侧的小路一直向南走,直奔镇郊的青龙4组,周要去他的故居那里看看,他曾在那儿住过7年,后来,又回南屯基,一直到现在已经接近半个世纪了,也不知当年的老人还有多少建在?
   走进了他原来住的那个堡子,他说这里变化真大,原来这里都是耕地,有不几户人家,都是泥墙瓦盖的房子,道路很狭窄,雨天特别泥泞。如今这里拉上了街基,栋栋都是砖瓦房,不少户都安上了铁大门、铁帐子,院内放着柴油小拖拉机和拖车……。街道完全铺上了水泥路,别是一般风光。
   这时正是秋收季节,家家户户的院内都堆满了金黄灿烂的玉米,有的正在往包米楼子里装,他们喜气洋洋,今年又是个丰收年!今年的玉米棒大、质量上的足、色气鲜。园地里的白菜、罗卜更是长势特别好,马上就要收获了。如今的农村生活真的是丰衣足食,幸福得很!真让人分外羡慕。
   周在一户门口打听他在这住时的会计,院里那个正在收拾玉米的中年妇女,她虽然不认得周,但是却很热情,放下了活计主动领我们去了原会计家,很热情朴实。到了门口就喊:“你家来朋友了!……”这位原任会计已经71岁了,生产队解体后,曾去北省7年,回来又得了脑血栓,但是不太严重,只是反应略迟钝些,但对人很热情。
   在返回的路上,我们非常感慨时间的流失之快,转眼间老人纷纷过世,很多同年人都不在了。周搬到这里时,正是“生产队为基础”的核算时期,往这里落户没有点关系事比登天。那时周的哥哥周喜盛在南站五中当校长,借助朋友的帮助才进户的,当然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办成的。(2014,10,19日)
   
   八十寿辰
   2015,2,17日是农历腊月廿九,是我的八十寿辰。是在东丰春胜酒店办伙。有四个子女、女婿周铁权、周莹和她爱人张守江、高明、高飞和她爱人小赵、钟庆芳、高太元、我和赵凤珍等14人在同桌就餐。其他人都未邀请。按常规祝寿程序进行。各自讲话后,我谈了一下感想,第一是表达个人晚年由于子女孝顺,晚年过的挺充实;第二是希望,讲了发扬传统美德、建立和谐家庭的意义和愿望,倡导“家和万事兴”的意义;第三是祝愿……。周铁权给录像、乐秀给照相。这个寿辰过的都很快乐、和谐。
   转眼几经到了八十寿辰,已经超越古稀十年了!在过去的年代已是很少见的了。尤其身体相对还算健康,这是很值得庆幸的。今后,我想再过寿辰,就不必这样聚会了,因为都常见面,只要互相关照,就不必拘泥这些常习了,还是尽量简化为好。都过得宽松自由些,时至年关之际。有利于各自致力把年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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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这是一部自身经历的真实记录,前10章在《红袖添香》网站发表出书。每当自己阅读几段,双眸就被辛酸的泪水润湿了。因为都是亲身的经历之写实,每段都会勾起一些当时相关的联想。这篇记实的回忆作品,虽然是个人的亲身所历,但它可以映射出过去和现在的人们的处境和命运,它在某些方面反映了历史的真实。因此,它对于同代人回忆自己的过去,青年人了解过去认识过去,都是具有参考借鉴价值。经过再次反复修改,今天脱稿作一个特殊的文体形式发表,供广大读者参阅,并请不吝赐教。谢谢!   
作者,2020,8,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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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终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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