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银子已赚到,其他的就交予风语去处理。
我这厢整日里看着所剩不多的玄阴珠,想要参破这自尊法器的秘密。
小夭见到了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小声说:姐姐,你这么盯着看,能看出什么来么?
我抬眸看她,眼神有些呆滞。
那次我、那位姐姐和甲鼠在屋后的原野上斗了一回,雷鸣闪电的,我祭出几颗珠子,也只是保得住那姐姐几次安全,莫非我的功法低微,玄阴珠在我手里没有发挥功效?
我摇了摇头,准备出门去,扭头见风语在重新修葺的阳台上喂鸡。
小夭,我急匆匆说:姐姐我去找个人问点事情,好好待在家里。
小夭点点头,说:姐姐,你放心!
我又打听到了那位姐姐的住处,今日就又去找她,或许上次她不方便和我相认。
我出了门,见到满目疮痍,这座城市受到了重创。
一些背着枪的军人在街道上走过,还有不少惊惶未安的居民胆怯地、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些军人。
这就是战争,没有谁愿意,生命财产就将会或已经被夺走!
我裹紧了包头的纱巾,只露出眼睛,走了两个小时才找到了那位姐姐的住处。我看左右没有人,上前推开了小院的门走了进去,见到了院子里牵牛花姹紫嫣红,心里平静了些。
姐姐,姐姐……
我轻唤她姐姐,听见她说:谁啊?
有些日子未见,我见到她更是生疏了,拿不定主意地说:姐姐,还记得我吗?
不记得你啊,上次我不是说了吗?她的目光越过了我看了看四周。
姐姐,我和你可是有过命交情的……你还记得和我一起斗那个甲鼠吗?
什么鼠?她皱眉说:……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啊?她又看了看四周。
姐姐,姐姐听我说:你不认识我也好,不想认也好,那你总认识宫羽吧?
哦,他啊,是认识,我和他都是厂里的工人,可是有好久没有见了,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又是他的什么人?
我……我是他的妹妹。说这话,我觉得底气不足。
对面姐姐笑着说:我听宫羽提到过你。不好意思,上次在厂门口人多,不便相认。我可能过分小心了,对不起。
难怪上次对我有防备,说不认识呢。我想。
宫羽他还好吗?姐姐微笑问道,她好像对宫羽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觉得她心有防备。
他,他可能已经离世了……
啊。那你可要节哀啊,这个年头太乱了,而且战火燃起来了,都得小心保重。
她也不愿意承认和我一起在千里外的小屋后原野中和甲鼠斗法的事情,我倒是有些懵了……本来,我是想向她取经的,她毕竟能和甲鼠斗上一斗,不像我来不了一个回合就差点小命不保!
我失望地离去,走出小院子,低头慢慢走回去。我快要怀疑那天在屋后原野中拼命保护我的人是他,他是附身在这姐姐身上的,可是也不好说就是这样,他这人我了解,他不会将魂魄附在女人身上的,那样是亵渎了女人,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除非我娘,可是她早就入了轮回了。我是存了万一的念头,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结果却是这么扑朔迷离。
宫羽,你到底在哪里,还是已经离世?你知道我为何还没有和你一起去吗,我不能让杀害你的甲鼠还逍遥在世间!
我路过小酒馆买了两瓶酒,回到了宅邸。
小夭和风语不在,我倚在门边拍开了一瓶酒喝着,渐渐的泪水就下来了,我在泪眼婆娑间仿佛又见到了他,我伸出手去抓,眼前却是什么也没有。
酒醉就无力,我慢慢地滑下去,坐下了地上,弥漫的悲情如同决堤的江河。
不知小夭何时回来,她俯身问我:姐,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摸了摸小夭的脸,说着胡话: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吗,我快要撑不下去了……甲鼠那厮还逍遥在外,我怎么才能灭了他为你报仇!报仇,我要报仇……报仇!
姐姐……
我眼前一片模糊,我抹了把泪,说:你,你叫我什么,姐姐?我可是和你差不多大,你,你以为你是我异卵双生的哥哥,可你不知道,我、我是一个元神有损的鬼……附身在你妹妹身上,我都说了,你还当我是谁,是谁?
小夭捂住了嘴,看着进门的风语。
我还在胡乱说着:……最后一次和你在一起,你应该知道了我全部的秘密,为何还是说我是你妹子,妹子!我不是你的妹子……我不要做你的妹子!
风语站在我面前,样貌依稀和他相似,我扔了酒瓶,起身抓住他的衣领,摇摇欲坠的哭喊:你给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妹子,你得承认,我,我是你的心上人……心上人!
你去了哪里,我都还会是你心上人,不论你是不是还在世上,都改变不了,我就是你的心上人!心上人……哈哈,心上人,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我一定会修补好我的元神,我要同你一道轮回,一道……轮回,轮回路上,你必须有我陪着,陪着……陪着!
我无力的又滑倒,一双手伸过来,从后面抱住我,将我缓缓拉起来,我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小夭?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抚弄着纷乱的头发,觉得头还是晕,偏偏小夭就那么样的看着我,我形容不出来,她这次眼眸没有变绿,我反而觉得不同寻常。
小夭睁着大眼睛,说:姐姐,你是不是有个心上人……嗯,是哥哥还是心上人?
她摸着头也是摸头不知脑。
我呼了口气,我是喝大了,什么话都说了吧,啊……真是糟糕!
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我看着小夭天真的眼眸,认真问她,她只是摇了摇头。
风语倚着门框说:大姐,你别再乱喝酒,乱说话,你自己说的什么忘了不要紧,可是听到你发酒疯的我和小夭很困扰,不知道你都说了些什么。
风语说着就从门口消失。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拍了拍脑袋,说:居然出糗了,罢了,反正在自家人面前……
过了半日,我就忘了,在厨房里烹饪红烧鸡腿,还轻轻的哼起了小调。
小夭坐在厅里的小方桌旁,双手支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端着盘子将菜肴放在小方桌上,这一回看小夭的眼睛会不会变绿,我比较失望,她的眸子很是清澈,却是和人没有差别的。
好吧,我叹息道:小夭今日不怎么饿。
我有一次听小夭喃喃地说:成人的感情世界怎么这么复杂?
我闭紧了嘴唇,再也不敢瞎说什么,我知道小夭毕竟不是人,她即便化成了人形,说到底还是一只白狐。
我给阳台上的小鸡喂食物,它们一个个生长得又快又健康。我很是开心,可想到它们成长太快就会很快成了小夭的美食,我又有点不忍心。
最近,我只是喂喂鸡,几乎什么都不管,风语却从外归来时候总是弄一条两条金条,有时候还会带回来一只烧鸡。他和小夭吃着烧鸡很是快乐,我却只有吃白菜帮子,实在是有些憋屈。
我究竟为了谁吃白菜帮子,我怕胖,我居然还在保持身材?
我们过了月余轻松的日子,上次空袭的敌机没有再来,老百姓也都忘记了现在还是战争时期。
我出门和邻居打招呼,他们还是很和善、很客气,我很喜欢这些邻居。为此,我又试了几次将玄阴珠祭出,希望做一个结界保护好他们。
每天夜幕降临,我都会练习功法,我在学他吧,他那时候总是勤勉练功,为了保护我!
风语似乎总是和小夭一起出门去,回来时候什么也不对我说,我有时候问起,他们就会很有默契的回答:我们赚银子去了!
好吧,我开始变成米虫,只会吃饭。
我偶尔去看看告示栏,确实有生意做,看来他俩并没有骗我。
我会好好的练好功法,会好好的伺候风语和小夭。
我记得原野上和甲鼠的那一战,我耗尽了元神的力量,还是伤不了甲鼠分毫,究竟是因为什么?我记得他说过一个境界“玄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记得,有一段日子,他耐着性子对我说:你练功太不勤力了,外面的侵略者还在打我们泱泱中华的主意,你怎么就一点危机感也没有?他们来了,你怎么抵抗?
我嘻嘻笑着:那不是还有你吗?那个什么……迷魂术,你教教我呗?
他摇摇头,丢下了一本薄簿子,让我专心修习。
我一瞧,还真是的,里面记载了法术很齐全,他还在每一张纸的页眉、页脚写着心得,那小篆字体看着很是养眼呢。
我将窗户关上,外面一道窗帘放下,开始翻阅簿子,接着默诵,跟着练功。
小夭和风语似乎很忙,有好几次,我睡眼惺忪的醒来,听见他们才回来。
我偶尔问起,小夭眨眨眼说:就是和大哥哥接了些活计,不然哪里来的金条呢?
好吧,我得承认,我不会赚银子。
以前,我做的那单生意,好像也是风语在撺掇才做成了的。
……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笨了,不久,我就怀疑风语和小夭在接生意的同时还在四处打听那八个恶徒的踪迹。
小夭是狐族的,她擅长跟踪,嗅着味道就能找到人,所以在防空洞中很快寻找到我。
风语嘛,似乎是什么门派的传人,总之很神秘。
我的身份他们大约已经有了猜测,我觉得无所谓了,反正老娘经历了这么些年,都成了厚脸皮了……
反正,我虽是躲在一个年轻貌美的躯壳里的,却有几乎不衰老的“灵魂”,这灵魂二字是新时代下的说法,据说西方传过来的,我不大肯定。
有时候我想,反正小夭是妖兽,她都不怕我和风语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后和她“断交”,我这个“寄居蟹”,总归还是没有吓到他们呢,他们还是把我当作迷迷糊糊、重情重义的姐姐对待。
小夭不知道多少年纪,据说妖兽修成了人形要经受天雷惩戒,得以存活的,方能够继续人间历劫,否则就会“翘辫子”。
我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手撑着香腮胡乱思考着,到了小夭要经受天雷的那天,我就去为她挡下天雷,嗯,就是挡下来的把握不大,搞不好会先于小夭“翘辫子”!
我快乐地想象,将来我会见到小夭成长为大姑娘,她还这么小就生的美丽,长大了会很迷人的,而我将会成为她的媒婆,将她和别人撮合在一起,实现我和他没有在一起的愿望,让小夭替我实现!
正胡思乱想着,小夭和风语一起开门进来,一起说了句:姐姐,你又发呆了!
我无奈的笑笑,将碗筷摆上了小桌,宣布一声:开饭了,今日有红烧肉和卤鸡腿!
风语喜爱吃红烧肉,这一点也和他一样……
姐,风语说:我和小夭打听到了轩辕八子的消息。
我肩头一震,低声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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