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中午,阳光从枝叶间碎片般掉下来,掉进徐紫澜白色瞳孔里。
下班时间还未到,她已经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工作,心神不定的四处张望,一想到等会能见到齐安迪,心里既紧张又激动,挪着悠悠步子不断徘徊。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她却迟疑了,这样又过去二十分钟。
其他同事逐一相继陆续离开,不多时,唯留下自己,徐泳乔和杨宇清三人,在叮嘱徐泳乔先回家,自己要去找齐安迪帮忙搬家,迟些再回去之后,就踏着匆匆步子离开。
公司门口转角处,与一人相撞,险些摔倒,徐紫澜还未看清那人真面目,就抛下“对不起”三字,又匆忙起步。
徐泳乔跑过来如实告知Aaron,徐紫澜这是赶去帮Andy搬家,他才记起前几天Henry跟他说过Andy要搬家一事。
话尽,徐泳乔就直接离开。
“还看,人家都走远了。”杨宇清鼓起腮帮子,目露凶意,深邃的眸子不再明亮,似乎在责怪他还对徐紫澜念念不忘。
“哎,”Aaron手掌轻压她左肩“要不要去看电影?”
“要!”杨宇清颊边刚升起喜悦神色,马上又沦为忧愁之色,头垂得低低的,一脸失落“我不能去,前几天请假,现在要将那几天落下的工作全补回来。”
“没关系,迟点去也无所谓,电影今晚八点才开场。”
杨宇清眼皮抖两下,娇娇地说“我还没吃午饭,饿了。”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杨宇清捋捋下巴,咬咬下唇“我想吃奶茶和鸡肉卷。”
“好。”
Aaron就直奔西餐店点了奶茶和鸡肉卷各一份,下单后,翘手在一旁等待。
不知不觉拿出电影票,票上图案深深吸引住他眼球,茫茫脑海中满是向往与憧憬,故事讲的是一对年轻男女的爱情故事,恍惚间,Aaron觉得自己就是当中男主角。
蓦然回首,餐店服务员捧着热腾腾的食物露面,并打包好交给他,Aaron以最快速度买单,接过物品,然后走人,动作都是以秒计算。
他提着美味佳肴折回原处,杨宇清第一时间动嘴品尝,插言“电影票呢?给我看看。”
Aaron手往口袋中一伸,怎料,出来的不是电影票,而是一张餐牌。
“我要的是电影票,不是餐牌。”
Aaron顿时愣了,脑中猛地回忆起刚刚在西餐店的每个瞬间,隐隐记得当时给钱时顺手把票往桌上一扔,完事后又随手往桌面上一抓,走的时候也不仔细看,应该是那时拿错了,把电影票拿成餐牌。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调降到最低“当时我走得太急,不小心拿错了。”
“有没有搞错,电影票和餐牌你都会拿错?你快去找回来啊!”杨宇清又拉又推,吵着要Aaron去找回电影票。
Aaron却止步不前“那里这么多人进进出出,恐怕早就被人捡走了。”
杨宇清气得说不出一句话,好想大骂他一顿,又怕会因此引发什么后果,挣扎再挣扎还是忍下来,冰冷的颊边却是一会青一会绿。
徐紫澜来到齐安迪所住的地方《蓝天宾馆》,找到他的房间,里面传出乒乒乓乓搬动物品的嘈杂声,走廊外堆满一堆零散的家具。
她推开门,两名穿着工作服的工人正扛着一张沙发走到门前,齐安迪一手拎一个手提袋尾随。
徐紫澜接过其中一个,与齐安迪怏怏共行至车旁,齐安迪打开车尾箱,把两个袋塞进去。
两人一面兜风一面于前头引路,感觉棒极了,那辆搬运家具的车颠簸殿后。
徐紫澜拉下车窗,窗外狂风捎割着耳膜,让她乌发卷起,盖住双脸,使她呼吸不畅。
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凉飕飕的感觉,很舒服。嘴里乱哼着小曲,风,迎面扑来,肆无忌惮闯进耳蜗里,‘隆隆’作响,仿佛有人躲耳内打鼓。
一路直向前,终究抵达目的地,工人们七手八脚地搬动家具,他们则轻松携手而行。
新家终现眼前,徐紫澜有点茫茫然,站在门外往里看,屋内空荡荡,一目了然,除了四处墙壁什么都没有,她木讷愣站门口,眼神空洞,感觉空虚,缺少安全感。
工人们以疾如旋踵之速把家具搬进来并摆放整齐,她再一次放眼环顾四周,一下子就充实许多。
事后,工人们纷纷告辞,齐安迪安逸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荧屏内熟悉的歌声牵动耳蜗里每一条神经,他招招手,徐紫澜会意地坐到他跟前。
“怎么样,是不是好很多?”
徐紫澜点点头“确实棒棒的,这里起码比原来那里宽敞许多。”
“是啊,住也住得舒服,以后我们走出门口就能见面了。”
“真的吗?我去看看。”
徐紫澜满心兴奋跑到阳台上,放眼前眺,对面不远处正是自己家。
“以后我们站在阳台上也见面了,”齐安迪随步跟出,一语刚尽,一语带出失落之音“那我以后有秘密岂不是都瞒不住你了?”
“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
齐安迪和徐紫澜双双并坐,这时,太阳已不再刺目,齐安迪两只手交叉并在一块,徐紫澜穿过那洞口看出去,依然能看到自己的家,只是家缩成很小的一团,只有一个方格般大小。
“别人总说从这里看出去的景物是最美的。”
齐安迪收回手,蹬腿一跳,下了阳台,捡起地面一张纸,用笔在纸上印下他们两人的名字,折叠成飞机,再爬上阳台,手一挥,纸飞机随风直飞,徐徐落到自家阳台。
趁着兴致,他又找来许多纸张,折成各种各样的物品,有小鸟,青蛙,星星,纸鹤,还有房子……
“想不到你会折这种东西。”
“这是我用来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平时无聊时我都是折这种东西打发时间,是一种精神寄托吧,当我想念远方的她时,我就会用纸折成一只只纸鹤,写上她名字,挂在我房间里。”
徐紫澜心里美美的,他口中的‘她’是指她吗?
便羞答答地问“她是谁?你女朋友么?”
“我女朋友多。”
忽感一阵失落上心头。
“谁教你这些的?”
“自己想到的。”
“以后我会了,当想念一个人时就用纸折成纸鹤挂在房里,有废纸也能这样用,废物利用。”
齐安迪抿唇淡笑,双颊上现出两弯清晰可见的弧度,确实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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