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民兵上城
过了两三天平静的生活后,风声却一天比一天地紧了起来。“联总派的民兵上城了!”这个消息象晴天响起了一阵炸雷,引发了紫贝岭上及县城井系旗派极度的恐惧和不安。
老实说,我对联总派民兵上城是非常害怕的。我虽然经历了几场武斗,但只不过是大刀、长矛以及石头之类斗殴的把戏而已。12月1日紫贝县城的那场武斗,规模很大,双方出动了几千人马,也不过是打伤了一些人,没有一个人丢掉性命。可是第二天联总派的那颗致命的枪弹,却把我们的吕先利带到永恒的天国里去,使他一去不复返了,这确实是令人寒心的。现在,武斗已经发展到了动用枪炮的地步,我们这些人没有受过军事训练,更没有上过战场,没有经历过硝烟弥漫、枪炮轰鸣的场面,一听到枪炮声心里就发慌,脚腿就发抖了。况且,井系旗派又没有多少武装民兵,缺枪少弹,如果真的大干一场,那倒霉的肯定是我们井系旗派了。
在革命战争年代,毛主席提出“以农村包围城市”的口号,这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开展武装斗争,武装夺取政权的唯一正确的道路。
在文化大革命中,又有人提出“以农村包围城市”的口号。本来,文革是一场以城市为中心的政治运动,并不存在“以农村包围城市”的问题。但是,在文革进入全面夺权而引发全面派性斗争的局面后,最终导致了大规模的武装冲突。在两派矛盾激化的状态下,要建立一个临时性的相对稳定的政权机构-------革命委员会,很难避免一派压服另一派的斗争方式,而在压服的过程中,武斗的升级便是难于避免的了。各地的两大派都想用武力消灭或驱逐对方,以达到一派掌权的目的。紫贝县也不例外。而要战胜对方,实力是决定的因素。城市的两派都努力地动员他们那一派的农民群众,特别是武装民兵,挑动他们上城参加武斗,以壮大自己的武装力量。在一个时期内,江西、四川、湖南、湖北等地的军队和武装部门里面的一些人,挑动和组织农民进城武斗,围攻厂矿、机关、学校的群众组织,他们甚至提出“以农村包围城市”的口号,进城镇压造反派,制造了多起流血事件,造成了恶劣的影响。
为了强力制止武斗,保证文化大革命的顺利进行,1967年7月13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禁止农民进城武斗的通知】。【通知】指出:任何人和任何组织都一律不准以任何借口,挑动农民进城武斗,更不能为了武斗,发动农民制造凶器,发给枪支弹药。【通知】还指出:对参加武斗的社员所作的各种所谓“优待”,例如工分补贴等,一律无效,不准实行,因进城参加武斗而造成的伤亡事故,生产损失,误工补贴,一概由挑动者负责。
中央的通知发出以后,一些地区采取了坚决有力的措施,严禁农民进城武斗,局势趋于缓和。但在一些地方,军事部门的少数人由于派性澎胀发作,不顾中央三申五令,一意孤行,明目张胆的组织农民武斗队,上城参与镇压反对派,造成武斗的规模越打越大,越打越惨烈。如四川涪凌军分区组织了十个县市的农民武斗队数万人,追打对立派红贸军,时间一个多月,范围达几个县市,作战手段相当残忍,双方的伤亡就可想而知了。
紫贝县武装部以各种借口,挑动农民进城武斗,围剿井系旗派,已是不争的事实,但井系旗派指挥部并没有多加关注,也没有做出相应的对策。有关重兴民兵上城的信息我们早已耳有所闻,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上来了。
12月6日清晨,恰好轮到我和李海在银行附近的街道路口工事值班。当时,大地刚刚苏醒,浓雾还没有完全消失,金色的太阳从天边慢慢地露出它的脸蛋,天空中一抹红色的彩霞。县城里一片宁静,一切都跟平时一样,没有什么异常的变化。
我同李海伏在观察孔旁边,非常认真地观察三角街和公仔桥一带的动静,那边一切如常,安静得出奇,好象联总派的人都蒸发了。我俩观察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是一个样儿。我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包上,把一支烟递给李海:“没什么事了,我们来过过烟瘾,歇一口气,待会儿再看看。”文革期间自由自在得很,离开了学校,再也没人管束我们了,这段时间,我学会了吸烟,正好,义平前几天给了我一包香烟,烟包里还剩下几支。
李海伸过手来接烟,正准备把头转过来,“喂!快来看!”他刚要伸直的身躯马上缩了回去。“联总派民兵过来了!有很多枪!”他惊慌得连声音也变了调。
我赶紧把烟头丢在地上,把头伸向观察孔,睁大眼睛向竹行桥一带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我的心儿好象一下子给提了起来,惊呆住了:竹行桥上的薄雾已经散开散开,一大队人马正在过桥,他们肩上背着和手里提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历历在眼,清清楚楚。
“阿海,你仔细数一数,看看他们过来有多少个人,带多少条枪。”我尽量把声调放低,哆哆嗦嗦地对李海说,“我必须赶快向指挥部报告!”
“什么事?”我刚转身要走,老佈迎面走来,把我拦住了。“联总派民兵过来了!有不少人。”我郑重地对他说,“你快去看看!”
“21、22….30、31….”李海没有觉察到老佈到来,依旧伏在观察孔旁边,全神贯注地查点联总派民兵过路的人数。我和老佈也不去打扰他,各自到观察孔去窥探这令人寒心的场面。
竹行桥上的联总派民兵还在继续行进着。他们好象很担心井系旗派向他们射击,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行军的队形,一个接着一个按照一定的距离向前移动。他们有的手里拿着步枪,有的提着冲锋枪,有的扛着机枪或六零炮。他们走得很慢,随时作好战斗准备。
我们观察了很长的时间,直到竹行桥上的队伍走完最后一个人,还是不肯离开观察孔。我们担心会有新的队伍过来,又在观察孔旁边观察了好一段时间,直到肯定不再有队伍过来了,大家才一齐转过身来。
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惊呆了,三个人坐在沙包上,足足有几分钟都没有开腔,最后还是老佈打破了沉默:“指挥部已经知道重兴民兵上城的消息,但没有料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他站起来,揩揩衣服和手臂上的泥沙,对李海说:“刚才你查点他们有多少个人?带多少条枪?”李海说:“有278人,大约有200多枝枪,还有重机枪和六零炮。”
老佈听完以后,脸上冷冰冰的,他沉默了一会儿,便吩咐我们:“你们还要继续观察,看看他们有没有新的队伍开过来,我马上把这件事报告给指挥部。”他急冲冲地走了。
我俩继续观察竹行桥一带的情况。这时,差不多到晌午了,太阳照得很猛,桥上、街道和屋顶上,闪闪发光,显得格外地明亮。竹行桥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出现,一切都象早上一样。
重兴公社武装民兵连是县武装部60年代树立起来的一个先进典型,大约200人左右,是以甘村大队和重兴大队民兵营为基础组建起来的民兵武装连队。这个民兵武装连队大部分是退伍军人,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县武装部为这支连队配备了从步枪、冲锋枪到重机枪、迫击炮等全套武器,是一支作战能力很强的民兵连队。上中学时,我在县城多次观看了重兴公社武装民兵连的军事表演,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文革开始后,县武装部坚决支持县联总,对全县武装民兵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争取了绝大多数民兵站在县联总一边来。井系旗派头头也曾对这支民兵连队做过工作,但一个民兵也没有拉出来。重兴公社武装民兵连负责人向武装部表态:“我们听武装部的,县武装部叫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
后来,在县联总发动对紫贝岭大围攻的武斗中,这支民兵连队充当了联总派武装力量的头号主力,为联总派战胜井系旗派立下了汗马功劳。
快到晌午了,我感到非常疲倦,李海也直叫肚子饿,于是我们决定回到驻地去叫人换岗。
还没走几步,张亮就急冲冲地迎面走来,“狗杂总要打椰子厂了!总部通知,别动队紧急集合,你俩赶快去拿武器!”他上气不接下气,神色非常紧张。
这时我才看清楚了他一身不寻常的打扮:手里握着一支磨得闪闪发光的长矛,束着武装带,腰间斜插着一把匕首。
我知道,意料中的事终于发生了。
当我和李海带着长矛赶到紫贝岭县委礼堂前面的空地时,那里已经集合了一大群人,手里都拿着大刀长矛,大部分是紫中井冈山兵团的学生,此外还有一些工人和干部。大家的神色异常紧张,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会儿,从指挥部里走来几个人,为首的是红旗工人头头陈华训和肖跃才,接着是王诚树等人,后面还跟着两个不认识的中年人,身着黄军装,背着苏式冲锋枪,看样子是从下面公社调上来的红农会武装民兵。
肖跃才走到人群中间,手里握着一支五四式手枪,瞪着一双小眼睛向我们发出指示:“重兴联总派民兵九时左右闯进大潭村,据红农会的人报告说,他们准备攻打椰子厂。我们那个据点很重要,但防守力量较弱,因此,为了加强椰子厂的防御,指挥部决定派出支援队伍….”
人群中一阵沉默,接着骚动出现了。
“人家真枪实弹,我们这些大刀长矛顶屁用?这不是拿鸡蛋去碰石头?”“我们的民兵在哪里?为什么还没调上来?”“为什么不发枪给我们….”有几个工人斥问肖跃才。
“大家不要吵!听我把话讲完!”肖跃才耸了耸腰身,脸色涨红了,他有点恼火,但又不便发作。“两位民兵带着枪跟你们一块去,椰子厂里也有些武器,大家不要怕,枪支弹药今天要运上来,我们会马上给你们送去,好,现在马上就出发!”
“人家有枪有炮,我们才有两支枪------”大家虽然怨声连天,但还是服从命令听指挥,乱哄哄的朝大街涌去,出发途中,人们议论纷纷。
“狗杂总有那么多枪炮,我们赤手空拳,能打得过人家?这不是白白去送命吗?”
“叫头头们打头阵,看他们害怕不害怕?”
“肖跃才这小子有枪,却不敢带我们去守椰子厂,这个狗娘养的胆小鬼!”
……
我提着长矛跟着人群跑,心情非常复杂,说老实话,我今天是不大情愿去椰子厂的,因为我们手里拿的都是大刀和长矛,而人家是机枪大炮,我们这些武器怎能抵挡联总派的进攻?但我不敢把自己的意见表达出来,还是装着一付从容不迫的样子。
队伍刚走近石桥,从椰子厂方向传来几阵清脆的枪声,还隐约听到一阵阵喊杀声。队伍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前进,人们面面相觑。“那边已经打起来了,我们还要去送命吗?”有的人惊慌地叫喊起来。
“大家不要慌!快跟上队伍!”那两个拿着冲锋枪的民兵还算镇定,他俩一边拉响枪栓,一边回过头来喝斥我们。
队伍慢腾腾地继续前进。我们跨上了公路,眼看就要到椰子厂了,这时我的心脏跳得更快了,头皮也一阵阵发麻。现在就要投入战斗了,我的生死祸福,只能由老天来决定了。
我们走向陡坡,前面又响了一阵枪声,几十名赤手空拳的工人踉踉跄跄地向我们跑来。
“你们不要往前走了!狗杂总占了椰子厂,你们不要再去送命了!”
队伍停了下来,那些被打得狼狈不堪的椰子厂工人从我们身旁走过,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有几个工人手上还带着伤,鲜血直流,他们的伤口都来不及包扎呢。
当最后一个工人刚从我们身边走过时,我们这支临时凑合起来的乌合之众,不等两位带队的民兵下达撤退的命令,也象被猫追赶的老鼠一样,跟着那些吃败仗的工人后面,争先恐后地往回跑了。
12月6日,井系旗派的一个主要据点------椰子厂没有经过什么战斗,就被联总派占领了。下午,联总派通过广播,宣布对县城至紫中的一段公路实行戒严。从此,井系旗派在县城与外面的主要通道------紫清公路被卡断,井系旗派在县城被围困了。
二十二、特殊任务
12月6日早上,联总派最精锐的武装力量---重兴武装民兵连上城。中午,联总派民兵开始了军事行动,对井系旗派在外围的一个据点---椰子厂发动了攻击,由于力量对比悬殊,坚守在这个孤立据点里的红旗工人被迫撤退。这样,井系旗派被压缩到紫贝岭和文南街一带的街道上,被联总派紧紧地包围起来,井系旗派的阵地被孤立了。
为了最后使井系旗派屈服,联总派继续施加军事压力。此后几天,县武装部以备战为名,挑动民兵进城参加武斗,各公社的联总派民兵武装源源不断地调往县城,编成了10多个武斗连队,并被派往紫贝岭外围的各个联总派阵地,开始了扫荡井系旗派紫贝岭周围阵地的军事行动。
联总派武装在占领了椰子厂后,迫不及待地对井系旗派的外围阵地发动了攻击,一批批联总派武装人员手持步枪和冲锋枪,连续不断地向井系旗派的阵地扑来,整天枪声不绝,喊声震天。井系旗派武装依靠少量的武器,节节抵抗,但阻挡不了联总派的猖狂进攻,被迫放弃了幼儿园、供销社和粮食局等数个阵地,一步步撤向井系旗派的中心阵地------紫贝岭。当天夜里,联总派还用轻机枪和重机枪向我方阵地进行密集射击,文南街一带的建筑物被打得弹痕累累,到处都是弹坑。
就在这一天,联总派开始派武装人员到乡下围剿我井系旗派和红农会造反派,抓捕了我南阳农场井岗山战士龙甫弘和东路农场4名红旗战士,把他们都关进圣殿的监狱里进行严刑拷打。
井系旗派紫贝岭前线指挥部的头头们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千方百计地打破联总派对紫贝岭的包围。在经过同海军部队领导的多次协商交涉后,海军方面答应对紫贝岭井系旗派给予军事物资支援,陆陆续续地把一些武器弹药送上紫贝岭。同时在紫贝中学继续保留军训团,把它作为在非常时期与井系旗派进行联络的机构。
6日晚,在海军的帮助下,井系旗派第一批武器被运往紫贝岭。在此之前,我们用来抵抗联总派进攻的武器是微不足道的,在县城的井系旗派,仅有县委机关保密室的几支卡宾枪和手枪。当时,我作为指挥部别动队的成员,参加了这次运枪的特殊行动。为了防备联总派的拦截和袭击,我们是在极其秘密的情况下把武器偷偷地运进紫贝岭的,这批武器,是下面公社红农会民兵掌握的,数量相当有限。坚守在紫贝岭上的数百名井系旗派对自己的武器装备情况一无所知。
6日夜间12点钟左右,我和义平等十多名别动队员接到通知,到指挥部集合,说是执行一项特殊任务,执行什么任务当时没有公开。当我们赶到指挥部时,那里已经集中了一批人,除了几位头头外,大多数人我不认识,可能是下面来的红农会民兵。
肖跃才直接指挥这次行动。他把我们这些人分成两部分,一批人直接步行到南阳农场,另一批人乘船到沿海的东郊公社。肖跃才特别告诉我们行动要注意隐蔽,天亮以前一定要及时赶回来,千万不要暴露目标。
夜里一点多钟后我们才开始出发,我跟着到东郊的那拨人。这次行动我们什么武器都没有带,不过为了防身,我还是带上我那把心爱的匕首。我们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地走过下东桥,接上爬上了下东高地。联总派占领了椰子厂后,控制了紫贝中学一带的公路,我们只能通过下东高地同外面联系。当时六一厂还是我们的据点,邻近的下东高地还控制在我们的手里,联总派的魔爪还没伸到这里,这一带还算是安全地带。我们大模大摆地爬下下东高地,进入了下东村。村里早有红农会的人在等着我们,接着把我们带到堂福村一带的海边,我们上了船,把帆拉起来,就向海外开去。上了船,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义平把我叫醒了,原来船已经到了东郊一带的海边。我们上了岸,走进沿海一个小村庄,与这里的红农会取得了联系,就把早已准备好的武器抬上船去,我们一共接收了两挺机枪,还有十多支步枪和冲锋枪,这些武器都是东郊红农会按照海军的要求下集中起来的。直到这时,我才知道我们的任务是接运枪支。看到这些武器,我的心才踏实了下来。
天亮前我们安全地赶回了紫贝岭。听说到南阳农场接枪的人也回来了,也接到一挺机枪和几支步枪。
从此,井系旗派在紫贝岭上也有了武器,不过,跟联总派的武器装备相比,真是小巫见了大巫。
紫贝岭前线指挥部为了武装在紫贝岭上的井系旗派,多次同海军方面协商,要求他们把武器装备发给我们。但海军做不到这一点,他们只能偷偷摸摸地送给我们一些手榴弹。四四一一部队尽管坚决支持井系旗派造反派,但是领导层非常谨慎,为了避免戴上支持武斗,镇压革命群众的帽子,当时还不敢公开地把大批武器交给井系旗派,只是偷偷摸摸地把手榴弹和几支破枪送往紫贝岭。
为了吓唬联总派,同时也为了给井系旗派广大群众壮胆助气,海军领导采取了一次奇特的行动。7日夜间,四四一一部队有十多辆军用大卡车驰往紫贝岭,车厢里满载着装武器用的大木箱,汽车在文中一带公路上被联总派民兵阻拦,强行上车检查,他们认为木箱里装的是武器,硬要扣押这批武器。两百多名海军战士跳下车来,把联总派值勤人员推开,硬是把汽车开往县城。联总派民兵眼巴巴地看着海军大卡车隆隆地从他们身边开走,急得抓头挠耳,无可奈何,他们当时还不敢跟四四一一部队发生公开的冲突。
当天夜里,我们听到海军用汽车把武器运往紫贝岭的消息,欣喜若狂,数百人涌上街头,迎接海军指战员。可是,当我们把大木箱抬下来撬开一看,心里凉了半截,里面装的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枪支弹药,而是一袋袋大米和压缩饼干。
第二天早上,联总派广播站发表声明,强烈抗议四四一一部队动用军用武器装备武装井系旗派。接着,井系旗派广播站也广播了《海军永远同我们战斗在一起》的评论,热烈欢呼海军对我们的坚决支持,衷心感谢海军武装井系旗派。当时我们心中虽然感到不快,但对海军支援井系旗派武器一事还是默认下来。
海军首长的用心我们是明白的,他们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既不使自己公开介入武斗,又要用自己的威力镇得住和吓唬联总派,使他们不敢贸然总攻紫贝岭,让井系旗派有较多的时间来巩固自己的阵地。
海军的把戏居然暂时骗过了联总派,这也就是联总派迟迟不敢总攻紫贝岭的主要原因。
但联总派还是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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