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雨,早上起来,桑树脚的盆里,有小半盆水,看来昨夜下得不少,够桑树用上两天了。
正想着,忽然发现水盆里,有黑黑的东西,一片片,一团团。仔细一看:天哪!是虫子。
细小得像尘埃那样的虫子。飘浮在水面上,少说也有上千只!
它们从何处来?答案只有一个:桑树叶上。为什么我一直没有见到它们?因为太小了!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它们便是蜉蝣吧?或许,比蜉蝣更小?
它们有组织吗?有纪律吗?时间单位是什么?身体构造又如何?是新发现物种,还是早记载于博物志?
它们有悲伤吗?有恐惧吗?人类于它们而言又是什么?鹏视下也,亦若是而已矣。在更大更高存在的生物那里,人又是一种怎样的存在?或许在它们的世界里,以小为美?崇尚短暂?
万物与我,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关系?我又是什么?我的认知,只有在人类社会里才有意义,外开人类社会,我什么也不是。
那它们呢?
人与万物,是不是真的有可以相通的本质?比如我可不可以放下那个“我”,去聆听,去感受,去明白一朵花,一株草?让山妖树精找到我,然后我明白另外一种真谛?
也许会。但我先要找到我。成为我。如果现在都还不能承认一个自足,自恰,自适的自己,又谈何用那个自己与万物交流?与万物交流的自己,首先必须自己认同。
于是,我倒了水。会吃桑树叶的,肯定是害虫。当我还是目前的我时,我只能做目前我。哪一天,我成为那时的我时,我便做那时的我。
一朵花的天堂,一个人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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