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内灯火辉煌,色彩斑斓,万人齐涌,徐紫澜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的场面。
“你们的位置在那。”
徐紫澜仰首前望,三排淡黄色的宴座,每排十个整齐地列着,已有零零散散几名宾客就座。宴座那头,一个翠绿箱子恹伏墙上,观众们一个挨一个往里投东西。
她拉拉那男子衣脚,好奇地问“他们往箱子里放什么?”
“那箱子就是,就是如果你有什么话要和Andy Aaron说,可以将它写下,放进箱内,自然就会有人替你转交给他们了。”
徐泳乔惊叫“啊,紫澜,你昨天不是准备了一张明信片吗?放进去哩。”
“好啊。”徐紫澜霞过颊边,反正都已经准备了,不放白不放,放就放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插进那密密的人群中,就在明信片入箱刹那间,环绕在耳边的歌声节奏越来越强,一骤一停,震得她心脏砰砰猛跳。
“开始了,他们出来了……”
七杂八杂的话音连续响起,徐紫澜以三下五除二之速回到座位上,场内所有灯光在同一时间齐齐亮起,万众瞩目下,两名歌手终于登台。
“Andy…… Aaron……”又引发一次万众欢呼。
在座观众或是高举照片,或是齐呼他们名字,全场歌声,呐喊声汇成一片,歌声中伴有呐喊声,呐喊声内透着歌声。
振奋人心的音乐始终绕在耳旁,他们伴着音乐节奏在舞台上随意摆动身躯,全场色彩缤纷,荧光闪闪。
徐紫澜双掌盖住耳蜗,靠到徐泳乔耳边,要跟她说话,徐泳乔却不加理会,见此,她唯有将音量提到最高。
“姐,好吵啊,吵得我很恶心,震我的心都快吐出来了。”
“演唱会都是这样的,大惊小怪,哎……”
“我受不了了,要不我出去等你,散场后你出来找我好了。”
“好。”徐泳乔一口答应,立刻又回神直视舞台。
徐紫澜定神看舞台刹那,方才起身,脚板刚离地,倾时又卡在半空,未几,又若有所思的弯腰坐下。
徐泳乔甚感奇怪“你不是说出去吗,怎么又坐下了?”
徐紫澜挠挠头发,唇角依稀微翘“如果我现在出去,待会可能就见不到Andy了。”
“说得是,人家散场后就离开,不会等你的。”
“那我还是留下吧!”
邻座一男子看她们一眼,随和出言“如果你想见Andy,那你最好不要离开,正如这小姐说,散场后他们就会离开,不会等你的。”
说出‘谢谢’二字后,为能见到Andy,徐紫澜考虑未几,便静呆于宴座上继续观看。
她双眼直瞪着Andy,眼珠随他身体移动而转动,徐紫澜始终凝视着那熟悉的脸孔,不禁无限感触上心头,眼前这个叫Andy的真是她以前的好友齐安迪吗?
徐紫澜胸口一紧,舞台顶端散下一团七色彩光芒,将台上一双人紧裹其中,如披了一件七色锦衣。
她唇边闪过一抹不经意的笑,笑得那么婉媚动人,然而,他并没留意到她,继续歌唱。
每一句歌词都那样沁人心脾,台下观众人人如痴如醉,高声呐喊,雷鸣般的喊声时时萦绕耳边,挥之不去。
全场舞动,处处均是动人的曲音,两人在舞台上无拘无束,随意走动,每个动作都充满节奏感,全场满是振奋人心的快感。
不知何时,萦绕会场的音乐渐渐减弱,徐紫澜蓦然回首时,两片红色帷幕逐渐闭合,观众们一一离座而去,演唱会在观众们的阵阵喝彩中完满结束。
演唱会结束后,徐紫澜一路追随其他观众来到后台,希望能与Andy见面。后台休息室外,群众聚集,无一不争先恐后要涌进去,可全都被工作人员拦截在外,不让进去。
埋葬在她心底那失落之火又重新燃起,心下稍作沉吟,想见他一面,看来都没什么可能了。
徐泳乔说不如去蓝天宾馆那边等,反正明信片里写的是那里,他看到后自然会去见她。
休息室内,齐安迪和Aaron都卸去登台时的浓妆,翘起双脚呆到一旁休息,Henry手捧箱子进来。
钥匙打开箱盖后,里面所有明信片、字条及卡片如滔滔江水一泻而出,铺满眼前好大一片地方。
Henry惯性地从中抽出数张,发现大多数观众的要求都大同小异,如不是要求跟他们见面,就是要求签名。
齐安迪打开手机音乐,慢条斯理地戴上耳机,美滋滋地听着,身体轻轻抖动。
“弟弟,过来。”Henry急促地唤了声,齐安迪似乎没听见,继续听音乐。
Henry拔去他耳蜗里的耳机,说道“这些人为跟你见面,真是花样百出,这个人说‘我是小时候住在你楼下的小孩,你走前送我一个瓶子,说过你回来后每个生日都陪我过,不知你可曾记得?我在蓝天宾馆外头等你。’你说好不好笑。”
齐安迪一颤,立刻如风一样地跑出去,然后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到目的地。馆外,路人不停穿梭,他试图在穿梭人群里寻觅那身影,双目慌张地四处观望,终不见那身影。
他失望垂头,定睛在掌心紧握的玻璃瓶,幼年一些画面在脑内变得越发清晰,历历在目恍如昨。
那头的一个小角落。
徐紫澜仍然痴等,天色逐渐昏暗,凉风吹拂,她轻轻折起衣领,以遮挡住风中凉意。隐见一个身影跑进眼帘,因不远处一枝折断的树枝挡住视线未能看清,蓦然回首,那身影已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演唱会结束了几个小时。
“爸……妈……”
齐安迪鬓角边汗点如黄豆密密的布满他的额头,眼前屋子燃起熊熊烈火,冒出滚滚浓烟,明火亮得周围围观者睁不开眼睛,浓烟呛得他们呼吸困难。
兄弟俩不顾一切冲进火海,茫茫火海中还有他们敬爱的父母,大众纷纷上去阻拦劝说,告诉他们这么进去必死无疑,幸好他们当时不在家才躲过天灾。
消防员争分夺秒地扑火,唯恐晚一秒屋子也会被这无情大火烧毁,大火无情人有情,经过不懈努力,火势总算得到控制。
“爸……妈……”
兄弟俩目不转睛注视着被烈火彻底催毁的家,脑海空荡荡,白茫茫,既六神无主又手足无措,只能抱头痛哭。
……
“弟弟,弟弟……”Henry轻摇齐安迪。
齐安迪双拳紧握,表情痛苦,在床上不断翻滚,身子缩成一团,阵阵呻吟,额头冷汗密布,他醒来瞬间,“啊”的一声怒恐,冷汗冒得又快又急。
“你又做噩梦了?”
齐安迪臂尾轻抚额头,抹去汗珠,垂目轻叹,把深埋于心底的压力释放,哑声道“大哥,你还记得以前住在咱家楼下的那户人吗?”
“记得,怎么突然提起他们?”
“也没什么,我既然回来了,想找以前的朋友叙叙旧。”
“演唱会结束后,明天还有记者采访、粉丝见面会等等各个项目,只要她收到消息,知道你开粉丝见面会,她一定会来参加的,那时你就能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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