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小的时候,父母亲都在外地工作,平时没有时间回家,只有跟着姥姥姥爷一起生活。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笔者住在新疆兵团第七师一三一团场,炎炎夏日,酷暑难当,热浪袭人,难以成眠。
就在这个时候,笔者的姥姥,便拿张竹席,来到大院子,躺在凉席上,姥姥用竹扇,一边扇凉驱赶蚊子,一边讲着古老的传说、动听的故事,什么“狼外婆、月亮婆婆、狼来了、鹊桥相会”,一个接着一个,讲得越来越精彩。笔者在姥姥讲述故事的声音里,渐渐地进入甜蜜的梦想。
直到第二天早晨,自己一觉醒来,才发现已经躺在屋里的木床上,姥姥的竹扇挥动着,依然没有停下来,还在为笔者扇着清凉的风。
笔者的姥姥和姥爷,都是地道的四川人。两位老人,在老家时,目不识丁,勤劳善良,却是当地有名的篾匠。
在老家时,两位老人,整个夏天,在劳动之余,便端条长凳,在大院子里,编织着竹扇。
在笔者的记忆里,两位老人家,从未睡过午觉,好像是不知疲倦,实在是困了,就打会儿盹,又继续编织竹扇。
夜深人静的夜晚,也总是加班熬夜地织竹扇,笔者有时睡了一觉醒来,仍然看见两位老人,在灰暗煤油灯下,织竹扇的身影。
过了一段时间,遇到赶集时候,姥爷背着编织好的竹货,到集市上去卖,换几个油盐钱,也能解燃眉之急。
有的时候,遇到懂行的,看见竹扇上编织的花纹和精美的文字,还有“菊花、松柏长青、福寿禄喜、花鸟虫鱼、山水人物”等传统图案,也会出大价钱,这样一来,姥爷和姥姥也会有不菲的收入。
砍好竹子,去其枝叶,再把竹子,对半划开,然后再划成四块、八块、十六块,直到划成韭菜叶子宽窄的竹条。这样的粗活和累活,都是由姥爷去完成。
然用再把划好的篾条起层,每根至少起两层,上面带皮的是青篾,二层是黄篾,这两层是很薄很软的,用来编织各种竹制品,这样一些细腻活儿,都是由姥姥担任。
姥爷和姥姥编织竹扇,那样的薄软细,显得宽而厚实,编织竹扇的技术,也是很有水平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往往准备篾条和编织竹扇只要一个中午,编出来的竹扇,那么的细密,那么的柔软,又是美观、结实,而经久耐用。
每当笔者拿着竹扇,上下左右挥动时,一股股清凉的风,徐徐吹来,沁人心脾,使人心旷神怡。
几十年的光阴,非常之快过去,但笔者却依然怀念那童年的竹扇,铭记姥爷姥姥用竹扇,扇风的美好时光,一把小小的竹扇,不仅是防暑降温的工具,更承载着姥爷和姥姥,对笔者无私的、无言的爱。两位老人家,挥动扇子娴熟的动作,至今烙印在心间,今生今世难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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