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辈子清苦而忙碌,那个时代是属于他们的。有时我就在想,影集还是老样子吗?我始终未敢追问母亲。
不知母亲的那本影集现在还在不?记得里面的照片大部分都是父亲的军旅生活掠影,年轻时的父亲英俊潇洒。影集中给我印象最深的一张是母亲与一百多个小朋友的合影照,这张照片是母亲从事幼儿教育工作三十多年惟一一张集体照。
后来我下放,渐渐地将影集淡忘。最近,我突然萌发了想看看母亲的影集的想法。几次与母亲聊天闲谈,流露出想看影集的表情,母亲总是找些话题,打消了我看影集的念头。至今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母亲不让我看她的影集。自从父亲病故以后,母亲一人操持着这个家三十多年,用她那坚强不懈的精神支撑着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或许是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吧,母亲不愿怀旧,也不想去面对。
但执意想看母亲的影集,我从那张母亲与一百多个小朋友的合影照上打起了主意:“妈妈,最近我写了一篇怀旧的稿子,主要是说您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同幼儿园小朋友合影的故事,我记得你站在左边,能给我看看吗?”听说我要写文章,母亲当着我的面翻找起来,找呀找,找了半天。“也不知道放到哪去了,再找找看看。”母亲用这句话打发我。
翻找未果,母亲安慰我:“过两天,我去问问照片上那些健在的阿姨,看她们还有不有照片。”
当我再次回家时,母亲将一张用白纸包着的照片递给我,当我打开,里面正是我想要的那张合影照,看着照片上的母亲,再看看眼前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判若两人,我不禁感慨真是岁月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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