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伫立于此,回头看上一眼春的到来,也知道默默不语的林木,郊外的河流和原野,会与我有同样的感受。今晨摸黑起床,望着窗外大道上的路灯,背靠两个卧室里仍然酣睡的妻儿,觉到安详、合适与平静,一切在预料之中。
这样的情绪,少了现在横过马路时的想象,春天的一片欣然在空气在郊外,在我的心里,包括失去的青春和将来的垂暮,依然有这样的欣然在微微流转。正如佛家所云,一个生命永远不会流逝,而在一个又一个肉身上流转,在欣然的春和寒冷的冬之内之外,悄然却永不停息的流转。
横过马路之前,我从工作的小院里面,从小院里的办公室里出来,当然是拆迁的事,参与拆迁的人在不断的走动,交流着我并不需要了解的事情;那些事情在不远处的废墟旁边,在勉强搭建的灰暗的屋内,在其他我不知的时空,挣扎着不同的情感;一张张可怜的脸,痴呆着的,狰狞着的。
拆迁办公室的人也不是在交流,是思想和念头在交锋,交锋彼此的名利,我仿佛不是局外人,我几乎不知道自己的立场,却知道多一句少一句的话,会影响自己的形象,会因这些话的点滴,渗透改变或维持周围于己的认知。自己离开会更好一些。
如此,走出会议室和小区社区,看到春光正普照众生和万物。朋友的车,如约在横过马路的对面,在那街道上停留;我横过马路。
车子很快离开市区,奔驰向东。我在狭小的车内调整思路,稳定情绪,春光照耀之下,悄然望到窗外那万物复苏的景象,不时闪过街道一侧的装饰景区。打开车窗,暖暖的车内,有风吹来,像是欲求生长一样,有些抖动;不是欲求,是人的欲望与风的交合。
离开许昌城区,再往东去,进入鄢陵地界,中原有名的花木之乡,春秋战国时期鄢之战的古老地域,现实那扑入内心的,是更为广阔的田野和满地的花木,也正盼望着光,盼望着水,心想着缕缕尘尘不断地风的到来和水的浸润。
附近的鸟儿知道这些田野和树林的神奇,在那些树丛,那些高大的乔木上,筑巢一一,相聚百丈之远,亦有十里之去的,更有相近三丈的两家鸟巢,同一棵高杨,同一树心脉,同一个心神,统一树下路上行驶的人类,和自己的家人一起,沐浴着春光和暖风,在清晨和黄昏,飞来飞去,觅食访友,桑麻物语,田居生活,如此巢居安生。
前面不远,到鄢陵陈化店的乡村,这里的水远近闻名;这风水之地之间,进入不同的园子,里面的树木和处处少人却又处处人工的影子和脚印;其里的历史春光和时代影子,其内流转的生命和飞来飞去的思绪及深情。
终于在一个村镇停车,是许昌、鄢陵、长葛三地交界之所,新春和田野的青,人们的善良和孩子们的安祥,不必任何妖媚的女子与妇人,不必任何的浪子与顽童,觉得是人间最为纯朴的所在。在此三地交界之处,明白了自己的立场,回此以望。
眺望更远的地方,是长葛的天域。葛天氏之乐中,《吕氏春秋·古乐篇》曰:“昔葛天氏之乐,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阙:一曰‘载民’;二曰‘玄鸟’;三曰‘遂草木’;四曰‘奋五谷’;五曰‘敬天常’;六曰‘见帝功’;七曰‘依地德’;八曰‘总禽兽之极’。而且,已有朋友,正在当下,准备了美酒和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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